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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心乱了。”阴影女海妖将军答非所问的道，“否则凭陛下的雄才大略，不可能连这个问题都需要属下来提醒。
第833章 众神的誓约（）
“本王的心已经乱了？”闻言，海妖王塔克既没有暴怒，也没有漱口否认，而是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凶目中闪过了一丝茫然，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没错，本王确实已经乱了分寸，本王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逼迫的这么狼狈，哪怕是那位七海女皇，也从来没有做到这种程度。”
“陛下的对手已经变了，但是陛下自身从来没有变过。”阴影女海妖将军淡淡的道，“用对待从前敌人的方法，对付现在的敌人，陛下能够做到只是狼狈，已经殊为不易。”
海妖王塔克并没有被人驳斥的愤怒，反而开怀大笑道：“森尔雅将军，你的嘴还一如你的术法那样犀利，没错，本王不应该将自己失败的原因全部归结到敌人的身上，本王自身的原因同样也不可以忽视。局部的胜利和成绩，蒙蔽了本王的双眼，让本王忽视了外部的变化，本王自认为已经给予了那个小小的陆地王****侯和弹丸之地足够的重视，事实上，一直都在轻视对方，你看，对他们的称呼，便显示了本王内心真正的想法。”
“弹丸之地！哈哈弹丸之地！本王的所有计划竟然折在一个弹丸之地的领主手中，本王又算什么？无能的草包吗？”海妖王塔克一阵失心疯的狂笑，“还真是可怜而又可笑的自傲和自尊，直到狠狠的在一个跟头的时候，才肯正视自己的本心。”
“陛下无需妄自菲薄，任何人面对一名真神的神眷者，都会栽跟头，尤其是一位不惜撕破众神的誓约，亲自出手的真神的时候。”阴影女海妖将军森尔雅用陈述的语气劝慰道。
“众神的誓约？亲自出手的真神？”海妖王塔克的狂笑戛然而止，一双凶目已经完全眯成了一道缝隙，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那种惊骇，“你的意思是说，先前咱们被人抹去半日的时光中，竟然有一名真神降临了不成？难道是月亮女神？”
“我会拿着这件事情开玩笑吗？”阴影女海妖将军神情肃穆的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神力就像夜幕下的皓月那样显眼，虽然这种刻意的收敛着，痕迹也已经被抹去，但是那种抹去的痕迹，同样也是痕迹的一种，只要是动用了，就会必然存在。更何况，陛下认为，能够让数百万的生灵同时消除记忆的，除了真神，谁又有这样的力量？”
海妖王塔克情不自禁的跟着连连点点头，是啊，那所有人被偷去的半日记忆，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从没有一种魔法，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包括那些被世人神话了的战役魔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事实上，战役魔法不仅拥有自己的能力上限，并且对于他们这种半只脚已经踏出凡俗的人来说，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但是他们也一起跟着一起中招，说明那个魔法已经超出了普通的魔法范围，能拥有这种能力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或许海妖王塔克内心深处，早已经有了相关的猜测，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而已。
一名拥有真神作为后盾的对手，一名不惜撕破脸，亲自出手的真神的代言人作为对手，即便是对于胆大包天的海妖王塔克来说，也是一件让人勇气尽丧的事情。
想想自己先前被抹去的半日记忆，海妖王塔克就浑身冰凉，心中有着一股子无力的憋屈感，对方想要杀死自己的话，就像抬手碾死一只蚂蚁。
阴影女海妖将军的语气中留露出了一丝茫然：“那种神力的波动十分陌生，别说是我前所未闻，我将捕捉到的一丝献祭给了我主，得到的同样是否定的答案。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神力并非来自于月亮女神。”
阴影女海妖将军掌控的力量自然也是来自海妖的庇护者塞壬海神，不过与阴影海妖不同的是，阴影女海妖将军并非单纯的阴影力量的容器，而是塞壬海神的祭祀，不仅掌控的阴影力量更进一步，并且能够通过献祭的方式与塞壬海神进行简单的交流。
“塞壬女士也不清楚这种神力的主人是谁？”塔克的神色又是微微一变，知道的东西越多，身上的压力越大，他现在反而宁愿自己就像先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他反而能够将对方当成正常的敌人对待。
塔克吞了一口海水，润了润自己不知道干涩还是苦涩的咽喉，“这么说来的话，刚刚对方明明有机会，有机会将咱们所有的人都干掉，只要将咱们都干掉的话，整个七海对他的神眷者唾手可得。”
“没有这么简单。”阴影女海妖将军摇摇头道：“因为众神的誓约在，就算他是一名强力真神，也不能肆意妄为，先前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可不仅仅是神力，还有一股更加浩瀚的法则之力。”
“众神的誓约？究竟是什么？”这已经是海妖王塔克第二次从对方的嘴中听到这个名字，听她的意思，好像是针对众神的，顿时兴趣大增，追问道。
“众神的誓约又被称之为诸神黄昏之誓，封神时代末期的时候，众神并起，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和信徒，众神之间爆发了长达半个时代的战争，波及了周边的数个位面，在这场耗时久远的超凡战争中，不仅普通生灵涂炭，就连众神也是陨落无数，整个世界都差点被拖入了黄昏末日，我主也是在那场战争中，身负重伤，至今尚未痊愈。”
“诸神的黄昏！”虽说海妖王塔克对于历史并没有太深的造诣，但是关于这场众神的战争他还是听说过的，因为这场战争实在是太出名了，可以称之为耳闻能详，正是这场战争之后，诸神正式退出了科洛尼星球的舞台，给予了其他智慧种族崛起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诸神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频率越来越低，很多甚至彻底的销声匿迹，生死不知。
第834章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没错，便是诸神的黄昏。”阴影女海妖将军森尔雅点点头道，“当年诸神黄昏末期，众神们认识到，继续打下去，他们不仅会将众生毁灭，他们还会将自身一同毁灭，在几名强力真神的召集下，众神达成了秘密誓约。”
“秘密誓约的内容是什么？”关于这一条，海妖王塔克有生以来倒是第一次听说，“众神不会是自缚手脚？禁止对主物质位面出手吧？”
“差不多这么个意思，不过并不完全对。”阴影女海妖将军耐心的向海妖王塔克普及着已经被历史尘埃淹没的神话历史，“众神约定，众神在主物质位面的战争只可以停留在世俗阶层，众神不得亲自出手，否则将会引来神罚，这种神罚与众神在主物质位面的所作所为，有着直接性关系，他对于主物质位面造成的破坏越大，杀死的普通人越多，他引动的神罚也就越厉害。”
“还真的是自缚手脚！？”海妖王塔克的双眼瞪得溜圆，这个众神的誓约对于众神的束缚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脸上的喜色却是掩饰不住，“照你这么一说的话，众神现在不仅没有办法轻易的对我们出手，就连涉足主物质位面也是困难重重。”
“没错。”阴影女海妖将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为了确保誓约的效力，众神将其合力融入到了位面法则之中，便纷纷陷入了沉睡，以恢复在诸神的黄昏中受到的伤害，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位面法则自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缓慢的完善着自身，在他们沉睡期间，被他们破坏的千疮百孔的位面法则也在修复自身，不仅将众神的誓约当成位面法则给彻底同化了不说，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幅度强化，这种从众神誓约上衍生出来的法则，对于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对于那些曾经参与过誓约的众神们来说，却是威力十足，很多在诸神的黄昏中受创的众神，别说是进入主位面，就连将自己的神音传入这个世界的能力都失去了。”
“可是很多神灵对于主物质位面的信徒们提供的信仰之力颇为倚重，与主物质位面的联系被隔断了，随着信仰他们的教会的消散，信徒的减少，她们自身也失去了力量的源泉，被迫陷入了永寂沉睡，若是在他永寂沉睡的过程中，主物质位面关于他的信仰重新复苏的话，她还有机会重获新生，若是关于她的信仰彻底消亡的话，那么他便会在永寂沉睡中步入黄昏，无声无息的陨落，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神灵选择了远走他乡，去其他位面的主物质世界开拓自己的力量来源了。”
“原来这才是众神销声匿迹的真正原因。”海妖王塔克哈哈大笑，先前的阴晦一扫而空，任谁当知道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柄铡刀，空有虚表，并不像看到的那么锋利的时候，都会出现像他一样的反应，至少他现在对于众神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以后真的有神灵撕破了脸面，降临在主物质位面，那就主动的送人头给他们便是了，到时候他们自己的誓约，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身为一名信仰虔诚的信徒，海妖王塔克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让阴影女海妖将军脸上有点挂不住，黑着脸波冷水道，“众神誓约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对于那些强力真神的作用还是相对有限的，刚刚咱们不就见识了一位来去自如的强大存在，他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影响咱们的意识，就能够无声无息的干掉咱们，杀一两个人带来的神罚反噬，应该还在他承受的范围内！更何况，若是那些强力真神真的想对我们下手的话，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他只需要发下一道神谕，那些狂热的信徒们就让咱们焦头烂额。”
“最重要的是，众神的誓约不仅仅是对于众神有效，所有进入超凡阶层的生灵都会有效。”阴影女海妖将军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诡秘笑容，“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陛下距离进入超凡阶层，只有半步之遥，这半步一旦踏出，众神的誓约便将会主动找上门来，到时候陛下能够施展出来的力量，只怕还没有现在的多。”
海妖王塔克幸灾乐祸的笑容戛然而止，现在看来众神的誓约是一把双刃剑，他们能够保护他们免受那些强悍的超乎想象的超凡阶层的迫害的同时，也让他们成为超凡阶层举步维艰，苦涩的问道：“这就是你多年以来压制自身的实力，迟迟不肯将自己的法则领域补完，迈出最后半步的真正原因。”
阴影女海妖将军点点头，一脸无奈道：“只怕不光是我这么做的吧，当年真的准备迈出那半步的时候，你便能够感受到众神的誓约带来的约束能力究竟有多大，而且新生的半神的处境最为尴尬，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半神一半的神灵，但是却要承受完整众神的誓约的束缚，再加上迈出最后半步，补完自己的法则领域的时候，还要面对整个世界意志的反噬，十之*的人，挺不过这一关。”
阴影女海妖将军幽幽的叹了口气，“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与她相同处境人的心声，以前在没有这种实力的时候，他们拼命的追赶，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拥有那种超凡脱俗的实力，但是真的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还有一个天大的坑摆在他们的面前，一脚他进去，能不能获得超凡的力量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万劫不复，已经近在咫尺。
“这究竟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海妖王塔克也没有办法真的评判这个消息的好坏了，总感觉高兴之余，心里又堵得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对于咱们现在的处境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陛下无需在对方身后的那个超凡存在花太多的精力，对方既然没有当场将我们干掉，而仅仅是抹除了咱们的记忆，说明那位超凡存在，并不是对于众神的誓约无所顾忌的而且像今天的情形，应该属于意外，即便是当事人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否则的话，咱们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从战局中撤出来，毕竟那位超凡阶层顾及众神的誓约，但是他的信徒们不用，他们只需要在我们失神的情况下，稍稍的布局一下，就能够将我们一口吃下。”
海妖王塔克听得连连点头，现在回想起来，对方的反应好像与他们一般无二，应该对于那位超凡存在的降临提前一无所知，错过了给予他们重创的绝佳机会。
“从长远看，这自然是一个坏消息，这种誓言的约束是双方的，敌人没有办法动用，我们自然也没有办法动用，就像当初众神发起众神的誓约的目的一样，大规模的战争，只能够限制在超凡之内，否则的话，那便将不再是战争，而是屠杀，超凡存在对于普通战士的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