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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刚从两名马匪中穿过而出并格挡反击的三节棱枪如同有灵性的灵蛇一般甫一碰触草地便倏尔弹起倒飞直追许年,两息之后,又是喀喇一声许年虚握的手中已然抓住了合三为一的铁枪。
所有发生的变故都在这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而马匪五人和许年五人首次交手的胜负却已经了然于众。
就在这时,坐镇中央的玉带黑衣马匪抬起马鞭向许年的方向一指,顿时马匪队伍中又有两只五人马队冲锋而来,而从那带头冲锋之马匪的元气波动中,许年知道这两人和刚才交手马匪一样的都是修为在而立境的高手!
五十多人的马匪,五人一队难道会有五六个而立境高手么?不能陷入车轮战似的缠斗,要仔细些了!
“冲锋!”
此刻的许年双目一凝,真灵元气延展而出加持在座下青骢马之上,又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随即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刺那被七八个马匪护卫的玉带马匪。
事出突然,许年飞射而出的一人一马顿时便和身后四人拉开了距离,这一突如其来的加速马匪们都未曾料到,顷刻之间许年便似一道白虹跨越数百步的距离来到玉带马匪身前!
真灵锋芒毕露,元气浩浩荡荡,此刻那卷起的草皮和狂风在昭示着什么叫做枪出如龙。
噗!
如中败革!
狂风、杂草、泥土散去之时,那闪着幽光的三棱枪头已经刺入玉带马匪胸膛,三尺的黑芒仅余半尺在外,这下可是将其通了个透心凉,而其身侧的马匪护卫则是依旧没有反映过来,许年的瞬间爆发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这些马匪难以置信。
就这样就结束了?
抽出铁枪,看着应声落地的玉带马匪许年莫名感到有些不真实。
然后……
咚的的一声轰然巨响,就在那落马之处站起了一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人,不!这不是烈焰!这是真灵元气急速纠结以虚化实凝结的现象!
“退,快退!”
许年也顾不得胯下之马,直接双腿一蹬便在马背上高高向后跃起,没有看向身后,凌空后跃的许年但闻一声掺杂着悲鸣与骨裂折断的响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冲击在其后背上的巨力!
几个翻滚落在草地上卸力后起身而立的许年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这是什么功法?这是什么修为?
许年此刻的头部有些震荡后的眩晕感。
“不好!”等到眩晕感消失许年目力所及之处,那个周身燃烧着光焰的玉带马匪已经扼住了一名冲势未减的护卫队员座下马匹脖颈。
面目狰狞,单手单臂,光焰从从马首颈下向后延展,被马镫卡出无法脱身的护卫面色惊恐似是在大喊大叫但却无半分声音传出,直至连人带马被笼罩在光焰内。
挣扎消失,马匹和人一样软软无力仿佛破布囊一般被甩落在地,而这玉带马匪身上的光焰更加旺盛,其中还隐隐有血色流光在跃动。
此时此刻不仅是剩下的护卫队员向后奔逃,连其身边的马匪也四散开来,那面罩之下的恐惧之色毫无掩饰。
“许兄,怎么回事!”
那边另一队冲击马匪的赵姓少年公子见此处情况有变,再和其护卫将马匪小头目逼退之后,赶忙率队来到许年身侧。
“有些不对劲。”许年指了指前方的正一步一步向前走来的血色光焰道。
“这……”
看似见多识广的赵姓少年也看不出所以然,当即从袖中向前方甩出一支飞刀,但是下一刻那飞刀便没入光影之中,如同投入大海的灰尘般不见一丝波澜。
光影闪烁中似乎空气和空间也在扭曲,枯黄的牧草随着血色光焰的向前移动而变成枯黑随即又化作粉尘灰飞烟灭,无数深藏于地下过冬的虫蛇慌乱钻出并四散而逃,那些没来的及逃走的美也和枯草一并化作了黑色粉尘!
其所过之处只有烧焦的黑色痕迹!
许年身后的护卫队员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我们……还是撤吧,让商队的人都走!”赵姓少年喉头一动,声音有些干涩,此刻的他已不复初时的好奇与无惧。
“走?往哪走?”
许年盯着前方缓步向前的血色光影,似是叹息又是无奈的说道。
“嗯?”
赵姓少年闻声一滞,他忽的抬头四顾却发现不知何时马匪的队伍在各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了对众人的合围,这些马匪头目都至少是而立境左右的修为,即便是许年要做到一击必杀也是不可能,而一旦被缠住,那就要面对周身散发着恐怖血色光焰的玉带马匪。
此刻的确是走也走不脱了。
发现这一事实的赵姓少年面色发白,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身后是一百余口的元一甲辰商队,身侧是刚刚还和自己共同战斗的商队护卫,此刻退后便是一场并州马匪的屠戮盛宴,此刻求战,若战败依旧是马匪的屠戮之夜。
后退或是一战?
这是个问题。
第264章 那幽静深邃的漆黑()
有些事情需要忖度、需要考量,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只凭借本心无需过多思忖便可做出判断,就比如此刻易安原上身前是强敌身后是书院商队的许年。
无论是出于对身后众人的保护,还是身为元一书院陶朱台弟子的身份都容不得他后退。
只不过是跟着商队去往青龙城,怎么就路上遇到了这般难以处理的变故?
“风萧萧兮……易水寒!”
微微叹了口气,服从于本心的意愿,许年攥紧手中的三菱长枪疯狂的引动此间天地的元气灌注其中。
“赵公子,你带着他们后退吧!”
“可是……只是……好!”
许年的语气轻轻淡淡,但似乎又有着令人不得不服从的魔力,赵姓少年公子刚欲要反对,却又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声。
此刻许年身侧漆黑的三棱铁枪愈发的浓重如墨,而百步之外缓缓前行的光焰人形却愈发的刺眼,漆黑与光焰就如此诡异的出现在易安原上。
光芒带来的有时并非是温暖的舒适,也可能是难耐的炫目刺眼;同样黑暗所带来有时也并非只是凄冷与孤寂,就像此刻许年手中所持漆黑三棱铁枪一般让人不自觉便升起的幽静与安心。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易安原上的牧草被悄然而起的寒风吹动弯下了腰、折断了腰……血色光焰距少年九十余步。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寒风烈烈而起,身后商队营地中的火光明灭闪烁,三角形的大旗呼呼作响……血色光焰距少年八十五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赵姓公子听到低吟声蓦然回头一看此刻少年持枪而立的身影竟是如此的高大,就好像是他曾在中州城楼上瞭望时看到的巍巍九秦山,这一瞬间黑夜中赵姓公子的面颊上不知是被明灭闪烁的火光映照,还是因为激烈的战斗而产生了丝丝红晕,与之同时而生的还有微不可闻的急促喘息声……血色光焰距少年八十余步。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马蹄踢踏,控弦而立却悄然无声;大旗招展,寒风凌冽而悄然无声;血光前行,步履沉重仍悄然无声;惊慌失措,呼喝怒骂但依旧是悄然无声!
所有人此刻能听到的只有少年悠悠琅琅的低吟!只有少年那让其身后所有人感到安心的悠悠缓缓之声!
恰恰进入商队车阵范围的赵姓公子忍不住再次回首看向那如蜀地枰栌银松一般挺拔的少年,十六之龄何以能和千岁银松相比?!但他却觉得好像、好像……血色光焰距少年七十五步。
“君自天上来……应知天上事!”
烈烈寒风之中,沉沉夜色之内,神情淡漠的少年发丝被风飒飒吹起,衣衫也随风而襟飘带舞,众人恍惚之中眼前所见之感到那遥遥悠悠的出尘之意……血色光焰距少年七十余步。
“举头望明月……疑似地上霜!”
如墨的苍穹之上,忽然有一缕银色的月光艰难透过那漆黑落下,冷……更冷了,是霜花还是冰花?赵公子摸了摸了面颊,那是眼睛进了风沙;小丫头因紧张而绞在一起的双手火热火热,在她先生为她包扎的绷带之外则是冷热交替而产生的薄薄霜雾之气……血色光焰距少年六十五步。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少年持枪的右手忽然高高举起,刹那间,苍穹之上忽然出现一轮带着风轮光晕的皎皎银月与点点星辰,这一举好似以漆黑的铁枪刺破了九天之上的黑暗!
顷刻间风云变幻,道道赤芒、缕缕褐色、灿灿清光汇聚在铁枪之上终成更为幽深的黑色,似乎只要看上一眼连目光和心神都会消弭与其中!
天空中终于飘下了雪花,与此同时风吹枯叶声、大旗翻卷声、虫兽惊鸣声、马匹嘶叫声……所有的声音都霎时挣脱了束缚。
这一刻,血色光焰距少年六十余步!
蓦地,少年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众人眼中只觉有一道比黑夜更要幽深的黑影划过,然后便见那血色光影中传出一声怒号。
光影的血色更浓,无数的血红的符文在光影的周边浮现,然后消失,消失后又再浮现……
大地在轰鸣,大地在震动,仿佛有一款老旧的火车通过同样老旧的遂道。
在血色光影之前的是深邃无比的黑暗,黑暗与血光在争夺着,撕咬着……没有什么枪术,也没有什么拳法,无数的或漆黑如墨或猩红如血的符文显现又消失,就如同那落下的却又不见的雪花。
“能、能不能帮帮,帮帮先生!”营地之中的是小丫头颤颤却急急的声音。
“旁人无法插手的,这已经不是寻常的战斗,这是修为的比拼,不,这是神书的比拼,招式已经没有用,他们二人周身形成了领域,对所有人都是排斥的——不,并非是领域,这位许、许先生明显不是不惑境,那是他固化的神书力场,那个马匪也是靠外物才摸到的不惑境边缘……”从不开口的说话的老管家出人意料的开口了,而在他的口中竟也将许年称为先生。
“老人家,那许兄会不会、会不会有事?”赵姓少年公子的语气有些急促,也因此有了一丝突兀的尖细声。
老管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赵公子的脖颈:“不知道,就看两人的神书谁更强了。”
“啊!”
就在商队中人急切万分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参加,众人看去但见一骑马匪从两人胶着僵持的光圈处被弹出,红黑两道光同时击中这个倒霉的马匪,倒地之后挣扎几下便毫无声息,看那诡异的头和折到后腰上的样子,这明显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就是冲进两人战团的下场。
枯草大片大片的化作黑灰,雪花落在其上融化后又变成霜花般的结晶,这结晶却倏尔又被气化升腾,有这倒霉马匪的前车之鉴,其余马匪皆是在外而不入,和商队众人一样在等待着两边最强战力的胜负结果。
第265章 分晓 极寒()
本应是漆黑的苍穹之上,却突兀诡异的出现一圈带着皎皎银月璨璨繁星的月晕。
随着这道银纱般月光降落的还有片片雪花,有银月月晕的存在夜色和雪花结晶的反射,让这易安原上阴沉的雪夜不在黑暗。
此刻对于商队中焦急揪心的众人而言,唯一能让他们感受到片刻心安的便是那血色光焰之前的幽深之黑。
许年和那玉带马匪僵持比拼神书奥义所成的光圈一半为混杂了浓墨的黑暗,一半为掺染了血丝的白色,但是在双方脚下的大地上呈现的却截然相反。
许年的浓黑光域下在大地上蔓延而出的是冰霜结晶之白,玉带马匪的血色光域下延展而出的则是灼烧灭烬之黑!
大地依旧在震颤,寒风依旧在呼啸,雪花依旧在飞舞……
黑色光芒之中给许年的文士巾早就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真灵与元气狂乱的纠缠在一起,披散的长发狂舞如龙蛇吐焰、似风中怒涛……
许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惑境之上的修为会出现在这区区马匪头目的身上,要知道不惑境在书院之中是督导升任讲师的门槛,也即是说不惑境以上才能够有升为讲师的资格,此境界在书院中有数百之多,但在山下却应当是凤毛麟角,即便是有也不应该沦落成为马匪啊。
或许自己的猜测不错,这并州马匪的背后是金帐草原,也只有北蟒书院中才会有这般邪门的功法,在许年的知觉中那血色之光不仅是外物的生命之力,也是施术之人的生命精华。
以生命力灌注的功法伤人伤己在元一书院的先生们看来实属邪门歪道,但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神书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