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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客房楼外夜色沉沉,漆黑如墨的苍穹上没有星光更没有月光,呼呼的寒风向房内直灌个不停,阵阵朔风在将屋内暖烘烘的热气冲淡之时,也让许年精神为之一凛。
静悄悄的夜晚,浓重如棉的雪云,许年换上了那件取自元一武库的纯黑冰螭兜帽罩衫。
唐阶的兜帽罩衫果然对得起其精品以上的段位,身上只穿着棉质内衫的许年在将兜帽罩衫套在外面之后,还没有激发真灵,纯黑的罩衫便自动收缩恰到好处的贴合在许年身上,与此同时罩身所自带的恒温功能瞬间开启,将屋内因火盆太旺而带来的些许躁意也给顷刻消除。
柔软、轻便、贴合、恒温……
即便没有测试其防御的作用,这也已经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真灵自然而然的散发并延展而出化作感知,天字号驿站客房外屋小间里矮踏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清晰可闻——小丫头显然是沉沉的睡着了。
并没有从正门出去,许年来到窗边轻手轻脚的将其打开,俯身探出随后便是悄然落与另一侧屋檐之上。
所有声响都隐匿于呼呼的寒风之内,真灵运于双足,再沟通天地灵气加持左右,身形缥缈且轻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潞安府衙门外的房屋之上。
衙门门口两个气死风灯灯笼在风中摇晃,陈旧的大门紧闭,若不是上面的牌匾写着潞安府衙四个大字,夜色中的许年差点就将其错过了。
元一书院学来的修行之术用来攀墙附壁简直就是大材小用轻而易举,沿着屋檐和墙头,许年循着光亮找到了一间书房,从那灯火的投影看来,书房中有一人正在伏案而书,除此之外再无动静发出。
片刻之后,身轻如燕的许年脚步不停直接来到了府衙旁的馆驿。
这些馆驿是提供给的刚来任职的官员免费居住的,单通判等人就在这里落脚,因为有个不知深浅的老管家在侧,许年越发的小心了,连天地元气都不再引动,只用体内真灵来达成隐匿轻身的目的。
“三叔,许小兄弟当真能代表书院做决定么?他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刚进学的学子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权力,而且即便是有这权利,久在书院那不闻俗物的地方,会不会理会这事还是另外一说,而且若是我们强求……会不会太让小兄弟为难?”这是国字脸通判的声音。
“书院的新晋弟子中跟本没有叫做许成的人,反而是有个名为许年的,其无论年龄、描述的身形还是使用的兵刃都和许年相吻合。”老管家从身侧拿出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纸笺递给单通判。
“许年?”
单通判疑惑出声,同时接过一看,“元一榜上第一仙第一仙那首诗就是许年所写的么?嗯?今年的元一榜首?擅使长枪,三叔你的意思是许小兄弟就是许年?”
“不错,许先生面对马匪时所用的是三节短矛,但是那三节组合在一起便是长枪,和消息上所言吻合。而若许先生就是许年,那么他就是陶朱台的弟子,据说陶朱台便是管辖商队的直属上司。”老管家声音依旧有些哑,但是说的话却是有理有据,极其令人信服。
“小兄弟那边就暂且不要去麻烦了,我还是再想想,先等等中州传来的指令,若甲辰商队的果真有事,我就是拼了这身衣服不要,也要把他们给留着潞安府!”
国字脸官员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第270章 被藏匿的兵刃()
夜黑风高,天气阴沉,潞安府城的大街小巷尽皆闭户,待到府衙馆驿熄灯之后,许年依旧如同趁着风声与夜色的掩护会到了驿站,不过他并没有立时返回客房,而是去了车辆停放的场院之中。
刚一抵达,许年便觉有些惊讶,这场地之中和府城中安静的样子完全不同,一长溜灯笼之下那几十辆装载着货物的车辆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有个许年见过一面的掌柜戴着着厚厚的皮帽子,身后跟了三四个伙计不知正在查点着什么。
毫无声息的急速挪移,许年来到了几人的看不到死角处,再趁这几人不注意一个闪身匍匐到了马车之下。
这里的确有夹层!
许年伸手向上轻按,离体而出的真灵便将内中的结构清晰的反馈而出,但是这夹层之中空空如也。
是被转移了么?
许年心下想着,脚步不动、声音不起,但真灵元气加持于身顷刻间便一连换过了七八辆马车,但其夹层之内全部都是空无一物!
莫非单通判是在骗自己?但是那神情不像啊!
带着这疑惑,许年这次没有用真灵探测而是直接拆开了夹层两块板子,将手伸了进去。
的确是没有东西在内,不过许年手指碰触到一物,取出后一看那是半幅苎麻油纸布,这个许年曾在天工馆见过,是用来防止铁箭头因潮湿而生锈的。
借着马车不远处的灯光细看,这油纸布上还有三角尖头的压痕,再凑道夹层处一嗅,松香松油味很重,这里的确曾经存放过兵刃,而且大概率便是书院出品的兵刃。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许年催动真灵出了马车停放之处,沿着屋脊一路向上,直到在三层驿馆尖尖的屋顶处停下。
漆黑的苍穹之下,极目望去,只有马场处有一连串的光芒,潞安府城中仅剩下零星几点光亮,这几日的潞安府是个安静之下存在着躁动的复杂城市。
闭上双眼,摒弃所有的干扰,许年的真灵元气自上倾泻而下,如水般向远处延展、向地下深潜……
府城之内不比原野,这里总会有那么几个高人异士居住,故而许年的感知并不顺畅,普普通通的城池中竟然有着许多难以勘察之地,这让许年有些晒然。
朔风冷冽,少年的身影倏尔消失又忽而出现,顷刻间便是离开了三层楼顶,向着城中那些不可察之地寻去。
……
“啊,先生,您睡了啊,我还没为先生煎药,还没给先生打水,赵公子回来后定然要责备我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小丫头揉着眼睛嘟囔着。
此刻里间的许年翻了个身,同样是睡眼朦胧,此外还有些气色欠佳:“唔,那我就不告诉赵公子,作为报酬,你给我取杯水来,我渴了。”
“先生,我这就去。”
片刻之后,小丫头端着杯清茶来到床前,细心的为许年背后垫了枕头被子后才将茶盘端到他跟前。
散发着清香的青绿色茶汤煞是好看,片刻后的回甘更是意蕴悠长,让人回味无穷,这恐怕是此地藏下来的春茶精品了。
伸了伸懒腰,许年忽然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伤员生活有了片刻的向往,果然是舒适让人沦落。
“去睡吧,我好多了,赵公子不会知道的。”不小心碰了小丫头有些枯黄的双丫髻,这让小丫头面色一红落荒而逃,比许年的催促都有用的多。
……
房间内一如往常,火盆中的木炭发出明灭的亮光,许年依旧如同病号般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察觉就是这么个病号在之前的一个多时辰中竟是走遍了整个潞安府!
其实寻找那消失兵刃的时间还能更快的,但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许年没有想到的是这批兵刃被藏在了潞安府府衙的地下,谁能想到心中有鬼之人还敢将其放在最受瞩目的中心处!
知府大人的衙门地下竟然有个仓库,而且还装了许多严禁流出的兵甲,这事情可是有趣了。
……
一觉醒来,又是阴沉的一天,当许年刚刚吃过早饭之后,第一个赶来的是陈主事。
“许先生,许先生,这些日子小老可是怠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饶过小老儿……”甫一开口陈主事便是一连串的求饶之声。
“怎么了陈主事?”许年直起身来,心下玩味的看向慌乱的陈主事。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先生您就是今岁的榜首,还是咱陶朱台的学子……咱们都是一家人,许先生还要在书院先生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陈主事此刻哀声连连就差跪伏于前、以头抢地了。
“有话直接说吧。”
陈主事现下一口一个小老儿的可怜自称,但许年并不为所动,因为在他细微的感知下,这唉声苦求中还有着那三四分不耐,显然在将神异威能运于与探查之中后,那所有的微表情都代表着比口中所言更为真实的话语。
“先生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我好心应允带单正明一家子来潞安府就任,没想到这天杀的,一到地就把咱商队给卖了,尤其、尤其是还嫁祸小老儿走私兵甲,这给小老儿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看着陈主事此番做派,若不是昨夜许年自己已经亲自查探过,现下几乎都要被其骗过了。
“唔,我只听单通判说商队马车夹层中有兵刃,可没听他说是你走私啊,商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也没在单通判面前说些什么……不过你今天为何提起走私这事?还有到底夹层中是否夹带了没有文书凭证的元一兵器?你快速速道来!”
许年初时的语气还很和缓,但是到了最后语速既快且急,颇有几分凌厉的呵斥之意。
“没有,没有夹带,走私二字是伙计告诉我的,伙计见到那姓单的在人前污蔑于我。”陈主事连呼冤枉。
“真的只是污蔑?”许年继续追问。
“真的!可以去对质搜查!”
“好,那就去对质!”
最后的简短对话中,许年应了陈主事之所求,而他的那一抹不经意的喜色也没有逃过少年的感知。
第271章 校场对质()
这厢陈主事前来哭诉喊冤中,还有那么几份告状之意,而许年在心下哂笑之中此刻也顺水推舟应了陈主事要国字脸单通判一起当场对质的要求。
虽然若真是扯开了这层遮羞黑布,对书院的名声有些不利,但是兹体事大为了不将事态扩大,闹得人尽皆知,还不如就控制在自己手中处理了,这样或许是最小的代价。
很快就有一辆崭新的华贵轮椅被推到了客房中,鸡翅木的料子、上品蜀锦暖帕、西域长绒棉填充的水獭皮坐垫、精巧的减震环……这是陈主事为伤重未愈的许年精心准备的出行工具。
陈主事办事也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样子,单论能力上倒也算是个人才,只是若将才华用错了地方,其所造成的危害也是最大的,就像眼下的情况,陈主事若仅仅是个商队伙计陈渭,那么他顶多是犯个挪用商队财物或破坏商队规定的毛病,但是他现在是商队主事陈渭,权力大野心也就大,自然也就有机会犯下私卖元一兵刃的大错。
经过昨夜的勘察,知晓陈主事的确夹带兵刃并企图隐藏事实的许年对现在陈主事的一举一动看的真切,大约只是最后侥幸的挣扎。
听闻有热闹看的赵公子不知何时返回了驿站,推开陈主事安排的推轮椅之人,而是自告奋勇做起了这本是丫鬟下人才做的活计,这让其两个护卫几次欲言却被赵公子狠狠的眼色给瞪了回去。
于是乎当许年来到车队所在的校场中时,在他身后推轮椅的是赵公子,赵公子身后又是两个身怀修为的中年护卫,左侧则是亦步亦趋紧紧跟着的小丫头。
这个组合有老中青,个头上也有大中小,故而甚是引人注意。
天上的浓云依旧在,乌沉沉愈发让人感到气闷与压抑,只是这雪花却迟迟没有落下。
接到了元一商队这方面传出的消息,单通判和潞安府知府郑大有都迅速赶了过来,毕竟元一商队的名号,和其身后元一书院的招牌在双月之下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跺跺脚地面抖三抖的角色。
兹体事大,故而作为官府中人的潞安府官员们没有拿捏架子,也没有丝毫拖沓皆是轻装简行的到场。
面对这些地方官员,许年作为伤者也是元一书院的学子,象征意义上行走在山下的代言人自然不需要鞠躬行礼什么的,看到单通判和老管家时只是微微颔首笑着示意,对于那郑大有知府等人则是点头而已。在许年身后小丫头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大官心下紧张的无以复加,对小丫头那可怜的身世而言,这倒也正常,只是赵公子和其两个护卫的表现,许年有些看懂不了。
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那目光和气势上还有些毫无做作居高临下的意味。
元一商队的陈主事作为甲辰商队的执掌者,由于背靠元一书院这棵大树,其身份等同于许年前生那些央字头巨无霸国企老总,见到这区区地方官员,而且是来找他麻烦的地方官员们,只是鼻孔中重重哼了声算作招呼,根本就对他们不屑一顾。
……
寒风之中,潞安府的官员们和陈主事等商队掌柜分两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