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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九秦鼎盛时的五帝制钱在竹筒中声声作响,许年的目光则是死死盯着那漆色斑驳的签筒,长久以来的追寻之心凝聚在一起让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画中之人的下落,那盈盈的笑意此刻在他的脑海中频频出现,仿佛如那不能舍弃的执念一般。
“咦——”
当哗啦啦的签筒声消失之刻,从中掉落而出的五帝制钱便散落在了桌上。
凌乱的形制、或正或反的朝向,这普通人看不出丝毫端倪的五枚制钱上萦绕着神秘的气息,许年能察觉得到那若有若无牵引天地元气的些许真灵,但是却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有何用处,卜算之道上的真灵与元气运用似乎和许年曾经的所学完全不同。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在那气息波动散发的一刻起开始萦绕于许年的感知之中,这种感觉混在少年纠缠的思绪之中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终于,当翻书声落下,笔墨触纸的沙沙声消失。
一张纸笺被退到了许年的面前。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另慧极必伤四字赠与释门小师傅。”
这是何意?
就在许年迷惑纠结之时,老夫子清咳一声道:“今次既然受了你这小子的百两银票和小师傅的佛莲木珠,那就送佛送到西,索性连小师傅你的也批上几句。”
“南无大自在初音大菩萨,此做何解?”
小和尚弥苦看了看这不同于中州街头算命先生的手法好奇的问道,本是在她看来完全是荒谬的卜算此刻在和天地元气发生着巧妙的变化。
“慧极必伤,难得糊涂啊。”
刷刷刷,那老夫子念在适才弥苦那枚堪称绝品的佛莲木珠的份上,额外又写下了一张两指交错一弹便飞到了弥苦小和尚的手中。
“难得糊涂?”
“是啊,难得糊涂。”
简短的对话之后是纸上灵气与天地元气纠缠的愈发紧密。
“前半句作何批解?”许年追问。
“缘至深处亦是劫。”老夫子拨弄着面前书案上五帝钱所呈现的卦口中低声而语。
“那可是画中人的线索?”许年不死心的再问。
“天机玄妙老夫不才仅可得其中一二,大多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罢了,今次这卦象现实你所找寻的姑娘应是在这座城中,但是因为荒城之内的灵气紊乱且建有大型阵法蒙蔽天机之故,我也只能做到在这些。”再三分析卦象之后,老夫子紧紧揪着颌下胡须,双手十指在指节上连点,口中念念有词但最终吐出的话让许年极为失望。
“就这些?这些就抵得上那枚佛莲珠的价值?”听到那模棱两可的话语,许年觉得自己似乎是受骗了。
“当然抵得上!”
首先将事情定性,老夫子合上书本斩钉截铁的道,“虽然我的卜算之道不能完全窥破天机,但是因势利导还是能够看到只言片语的,这画中人的确就在荒城之内,不过这‘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此句又作何解释?”
沉吟片刻之后,老夫子在眼前空白纸笺上写道——女做男子打扮,无以明辨男女。
“您的意思是说,我这画中人应当是女扮男装出现在荒城中的?”许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响的同时,又递过去了一份小小的包着十两银子的红包。
“无功不受,天机蒙蔽寻人之事难度更甚。”
老夫子恋恋不舍的推辞了那封小额银票,也同样推迟了讲解时间,延长的讲解内容,“外面的黄沙与烟尘充满不定之处。对我这天机只算略有影响,不过也并不影响大局。”
“总而言之,城中或有以女扮男装或是有身披黑红白单色者当多多注意,那或许是便是所寻找之人,我的能力范围也就仅止于此。”百般思量之后,老夫子终于是眉头舒缓。
此刻许年心中对老夫子的卜算能力也有算有了些许了解,大概率的是对的,小概率需要配合着事情发展而定。最终能否找到画中之人的范围缩小,但是对这外来之人愈来愈多的荒城,这些范围缩小似乎有些不济于事。
第421章 盛会将至()
本应是头名澄澈的光罩之外,黄沙依旧弥漫,那挂在天空中的斜阳也在这茫茫昏黄之中呈现橘红之色,连带着此刻的夕阳显得越发垂垂老矣。
荒原、沙漠,象征着空寂、死亡和绝望,陨落与不知名爆炸的塔格玛苏荒城也是如此,但经过了千年的变迁,尤其是在一代又一代荒原探险者们的顽强毅力下,比照着当初繁华无比的塔格玛苏荒城,残垣断壁逐渐修复,一座座虽然不华丽但是胜在坚实的砖石房屋平地而起,一块块夺天地之造化的小规模绿洲在荒城中出现。
绿不出城,沙不进城,这也成为了荒原大漠之中难得的景观,究根结底此是修行者以人力和天地伟力抗衡之后的存在。
因此走在这座以土黄色为基调的城市,看着四周以粗犷豪放为风格的建筑时,人们的心底会有一种苍凉豪壮并存之感,不过此刻的许年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今天的许年心情大起大落,仅仅是在一个看起来半似装神弄鬼、半似有些道行的算命先生处得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且随着所见所闻的增多,许年发现自己所不了解的谜团越来越多,谜一般的白衣女子,身份莫名的黑衣人,无数向荒城赶来的修行者,比武较技幕后的原因……
许年已经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许檀越莫要心生烦乱,菩萨有云,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弥苦小和尚在许年身侧缓缓低吟佛经,似是在开解着他的出山接引人。
“是啊,和尚你说得对,缘分呐,缘、不可捉摸、妙不可言……”
这时忽有一阵自街边屋后小小绿地之中的清风吹来,那没有沙砾的清新之风,似乎也吹开了许年心下的阴霾,走在沙石路面上的少年深深舒了一口气,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双手背在脑后,“好了,和尚咱们走,这些天就在营地修行,比武较技也快开始了。”
……
三四天的荒城时间过得很快,书院而来的学子们将营地移到了城南一块有着绿地两层石屋的大院中,这是荒城目前的管理者提供的;与之相应的,雪域黄庙和净土禅院被安排在了城西是石屋大院里;北蟒书院的来人则是安排在了城北,城东则就是荒城唯一的城门口处,这里聚集最多的人流量。
即是有着几百年经营之后的底蕴,塔格玛苏荒城现下的主人也是不能够忽视五大先秦级书院的赫赫威名,当然其余的那些诸如无量书门,长白书院等小地方的来人,荒城话事人还是不用去理会的。
“弟子拜见山长!”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在漫天黄沙的遮掩下朦朦胧胧照亮整个荒城之时,书院等人所在的城东小院之中赫然站着一位头戴九秦竹木高冠,身着褐色宽袍大袖的老者,这便是元一书院的冯副山长,同样也是今次荒城比武较技之事的发起者。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冯副山长面色温和的挥了挥衣袖,躬身施礼的众学子只觉有一股缓缓且坚实有力的清风平地而升将众人扶起。
“谢先生。”
“啊,师傅。”
“院长”
“见过门主……”
当众学子起身之后,接着便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响的打开,此刻一片讶然之色出现在各学子面容之上,纷纷扬扬的话语声中,各学子各自向前行礼。
此刻从院外而来的是东海联盟逍遥书院院长雷天鸣、大宋南海栖霞书院掌门梵静安,中州书院副山长端木不孤、稷下学宫宫主墨锋镝等共计九人,可以说只要是有门下学子进入荒城的,那么其背后的师门都派来的各家最重量级的人物,或是山长,或是排行第一的副手,由此可见这次的荒城比武较技之事是何等的受重视。
……
曾经的极其鼎盛之时建成的塔格玛苏竞技场,在千年之后的现在有一次人声鼎沸,那台上与台下的古老巨石经过阵法与符文的再次加固,重新焕发的生机。
正北高高的三层看台之上的那一排搭着厚重的石檐之下端庄方正的石椅石桌之后,则是按照各自身份地位排列的双月之下书院到此的师长。
正中当然是高冠大袍的元一书院冯副山长,与其并肩分列左右的则是北蟒书院副山长耶律晋然、净土禅院悟适禅师、逍遥书院院长雷天鸣,栖霞书院掌门梵静安,其余诸如雪域黄庙吉布圣师、稷下学宫墨锋镝等人都在位列与伸展而开的两翼。
这些石檐之下的各方大修行者中,最为特殊的便是那站在五大书院师长代表之侧的黑衣罩衫之人,因为其并非是各大书院中人,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会成为站在最强势力之侧的第六人?而且,这个位置还没有引起其他书院代表的异议?
“这位兄台,你可知那站在雷院长身侧的黑衣是谁?”
“这个就不清楚了,想来也是一方豪强,难不成在我闭关这些年间,大陆上又出了一家先秦级书院?”
“不可能,先秦级书院以先秦级神书为立院之本,任哪一个都有着千年以上的根基和底蕴,怎么能是在短短十几年中冒出来的?”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猜这定然是金帐皇室中人,据说那边也出了个不得了的修行者,也或许是金帐王庭里,萨满教又能和北蟒书院分庭抗礼了,所以这次派出了两个人?”
“或许是吧,不然为什么这么神秘。”
就在等待今次荒城比武较技盛会开始之前的人群中,对于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们,无论是参与比试的学子们还是来此寻找机会的各地修行探险者们,都开始评头论足起来,其中赞叹羡慕者有之,疑惑不解者也有之。
“不用猜了,那人是塔格玛苏荒城的主事人上官先生,啧啧,耳顺境的修为足以有资格站在那里。”
议论纷纷之中忽的从人群之中冒出了来自与一山羊胡须的老夫子的一句话点明了那黑衣人的身份。
第422章 大机缘与大危险()
“啊,耳顺境?双月之下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耳顺境?”
“原来从未听说过啊?”
“的确未曾听说,或许是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来荒城吧。”
“原来如此!”
“咦,我佰灵通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诶,你不是那个荒城客栈中的老头么?你算得什么卦,根本不准,还钱还钱!”
“呵呵,这位兄台好生没道理,我的卦象自然是准的,只是你时机未到罢了,而且买定离手,怎能有还手之事。”
“别信他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胡诌,怎么可能突兀出现新的耳顺境。”
“嘿,年轻人世面还是见得浅呐,这我当然知道,夫子我可是见过上官先生的……”
就在这争吵或者说是争辩之中,忽然自那高台之上传来以悠扬且威严的钟声。
咚——
高台上的钟声只是一响,然后便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的洪钟大吕之音!
那深邃厚重钟声来自与塔格玛苏荒城的四角。
钟声皆是一响,然而这已经足够了,竞技场中此刻鸦雀无声,那传承近千年之久的五座荒城大钟的声音着实将场中的所有人震撼了一把。
“天地有常,万物有形,神书降世三千载,我等也是修行三千载,但神书精髓无止境,寰宇之奥妙也是无穷……修行之路或顺天而行,或逆天而上,终究是既阻且艰,来不得半分作假,但是在这三千大道的修行之途中,或有另辟蹊径捷足先登之法……只向来风险与机遇同在,有大危机便有大机缘,此刻我等同聚于荒城,这便是有大机缘与此地——也是有大危险与此地!”
三层看台之上沉声郎朗而言的老者是冯副山长,并没有兜圈子,只不过是略略数语便将许多人都疑惑的荒城之行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若是平时此话一出,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场中之人也定然会不住地发问,但是此刻慑与元一书院的威势,慑与年轻时冯副山长所闯出的赫赫声明,整个挤满了人的竞技场中难得的依旧保持着安静,虽有千言万语此刻都暂时憋在了心中,就这般静静的看着高台上的老者,仿佛是学子们在聆听先生的教诲。
“众所周知,千年以前塔格玛苏城受莫名之事瞬间化作废墟,且范围影响方圆数千里之遥,也就有了今天的荒城、荒原、与大漠。千百年来,对于塔格玛苏城覆灭之事,我等五大书院皆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