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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手持竹简的书生。
“巽上乾下,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上九,既雨既处……”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功成身退,天之道……”
那二人斗法时所出的煌煌之言犹在耳边,那随之而来的暴雨雷电如在眼前,其后生成的臭氧净化杀菌过后带来的清新之感还犹在鼻端!
这天赋神书的威力再次让许年开了眼界,原来这里天赋神书不仅可以加持在武技上,在这战场上其还能牵动如此浩然的天地元气,翻云覆雨、唤雷呼电只如等闲一般!
第13章 平明酿酒忆故亲,破军枪术破军饮()
夏日炎炎,杨柳枝叶不动,微风一丝难得。
从卓氏酒楼出来后的许年并未回到茶馆去寻崔九,而是反身去了城东南处的一处破旧的小院中。
青龙城是一座关隘城市,因抵御北方草原金帐汗国的南下而设,两山夹一城,地势险要。在和平时期,就如去岁两国罢兵后签订收兵互市的青龙盟约后的今天,青龙城又成为两国商人的焦点,也因此在城中形成了以边军为主的营地为主,豪商聚在东南区,随军工匠聚集在东北区,破落户聚集在西北区这样的格局。
许年现在栖身的这处小院甚是破败,在这豪商聚集的东南区很是格格不入,不过用小院主人崔九的话来说,那就是“不要小瞧了这院子,我祖上也曾阔过!”,说这话时崔九往往得意洋洋的会用他手臂一挥,如同指点江山那般,不过他那脏兮兮的衣服和极是不配这等气度。甚是煞风景。
崔九祖上的确曾经阔过,据说是第一批来青龙关城这两国交界之处淘金的客商,曾经在城中有那么半条街的产业,只不过在几代人的经营不善和坐吃山空下,就剩下了那在东南区的一处破落院,如今不得不在在青龙城外经营这一家破落的小茶铺谋生。
因为家境破落、本钱不多,茶铺中的茶叶也都是碎末末一般的劣茶,平常有些钱财的客商都不愿在此落脚,来的都是一些喝醉了的闲汉或者无聊的草原蛮子。加之崔九向来爱说大话,口中也是个没遮拦的,经常得罪草原蛮子或者醉汉这等粗豪汉子,也因此常常被打。
说起来许年刚刚认识崔九的时候,这崔九不知又哪句话刺到了三个草原蛮子,正被其中一个蛮子按照地上用沙钵大的拳头揍着,周围的草原蛮族皆是大笑叫好,而宋人商旅则不敢上前,只是吩咐人手去喊关内兵丁。
许年那时恰好提着一袋子蛮子耳朵去军营领赏,见到此节,提枪上前,将那蛮子乱枪打退解了崔九之围,两人也就此结识,因为许年在城中并未固定的栖身之处,而崔九家里什么都不多,就是空房间多,故而在崔九的热情相邀下住进那东南豪商区破落宅院。
那一幅茶铺外茶帘上别具一格的“茶”字,不消说也是出自许年之手,还有崔九说着那些话本,都是许年根据前生听说过的评书改编的,有这些
此时在宅院院中放这成捆的干柴,宽敞的正屋里摆放着炉子、锅具,酒糟等一大堆制酒的用具,侧边房间内还整整齐齐的放着四五只黑瓷酒坛。
许年进门后将铁枪和酒葫芦放在屋边一角,换上一件围裙,抱起柴火进了厨房,在一个简陋的类似后世蒸馏器的东西下面生起火来,期间还不时的向其中加入坛中的酒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边的太阳悄悄西下,不知何时已然是是日暮时分,东方天边隐隐课件赤银双月的影子。
此刻厨房中蒸馏器下的柴火燃尽,只余下点点忽闪忽闪的火星。许年小心翼翼取下冷却后蒸馏器下的充当凝结收集器的瓷瓶,轻轻摇晃着瓷瓶中液体,许年将瓷瓶放在了鼻端,瞬间一股酒气上涌,这似成相识的味道好似前生中的那老白干和二锅头。
倒在一旁的黑瓷酒碗中,许年抿了一小口,只觉一道绵柔且火热之意顺着喉管流入腹中。
嗯,大约是四十多度的样子,这样的酒水应当算是可以了,许年心下忖道。
自己用杀敌的赏钱和崔九说书的余钱置办起来的这套酿酒蒸馏工具甚是简陋,能有这度数已是不易了,虽然比不上五六十度的酒水那般辛辣,但胜在有几许醇厚,更为可贵的是相较于时下酒水的浑浊,经过自己三蒸三酿的酒液已然是清澈如水,好似白露。
“许年你小子怎么跑回来了,我的酒呢?嗯?什么味道这么香!”
就在许年一点一点的回忆酿酒过程,将其书写在纸上的时候,破旧的院门哐啷一响,传来了崔九的大嗓门。
片刻之后就见抽动着鼻子的崔九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
“这是什么酒?这么香?”崔九一眼就瞅见了桌上的放着的黑瓷酒碗,一边说着一把将酒碗抄起咕嘟嘟仰头就干了。
这可不是屠苏烈那顶多二十度的酒水,这可是四十多度烈酒,那碗中至少得有五两酒,但见崔九面色突如火烧一般瞬间就变红了,一只手紧紧的抚在喉咙处小半天没回过劲来。
一会儿才打了个酒隔,咳嗦一声回过神来道:“过瘾、过瘾,好酒啊,好酒!许年,有两下子啊,你酿的这酒叫什么?”
“名字?”
许年停笔一怔,不由得想起了那夜的父亲一边饮酒一边教授自己枪术的场景。
父亲是喜欢烈酒的,他心下一阵悸动下不禁道:
“破军饮。”
父亲曾是军中校尉,一手破军枪法出神入化,酒名破军以作纪念。
“破军饮么?”
崔九好奇的大量着那些灶上的瓶瓶罐罐又问道。
“对,就是破军饮。”
崔九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碗,又看了一眼那瓷瓶中澄澈的酒液赞道:“好名字!酒能破军,这等烈酒放到军中,即便是七尺大汉估计也喝不了多少吧!”
忽的他又想起一事,摇了摇头叹气道:
“可惜了,咱大宋不似西边的大夏和东海联盟,这酒水都是宣平伯府专卖的,许年你酿出这等美酒也只能把酿造方法卖给卓氏酒楼,若是咱能自己卖酒,只在这青龙关内外,凭着城内军卒和性嗜烈酒的草原蛮子就能发上一笔大财……哎,可惜了!”
“哦?没有什么可惜的。”许年抬头看了一眼在那摇头叹气的崔九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自己酿酒,崔九我问你,在这城里你可有靠山?”
“当然没有,要是我有怎么还会守着那破茶铺过日子,怎么还会被那蛮子打……”
“这就是了,你没发现么青龙城中的各大产业背后都靠山么,卓氏酒楼就不必说了,那米面粮铺背后的是关内豪商,各色铁器、衣甲作坊和那些皮毛山珍等店的背后是青龙边军,就连那成衣铺子的背后还是东海联盟的商盟的分支呐,就算这酒水不是专卖的,你以为你能在里面掺和么,这可不是青龙城初建的那时候,再说了你祖上的那些家底因为什么败光的,你还不清楚么……”
“呃……说的也是。”崔九听完许年的话应了一声,忽又一拍脑袋道,“对了,许年,这破军饮里面我可是也投了钱的,若是卖给卓氏酒楼,卖的钱我也要分一份……”
“这个不用你提醒,倒时候少不了你的。”许年看着眼里似是冒着金光很是财迷样的崔九,手下已是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起身道,“崔九,这些日子,住在你家也算叨扰了。再过上一个多月,我就要去参加青龙城元一书院的神碑点化仪式,大约也住不了多久,那钱就算是付给你的房费吧。”
“说这个,可就见外了。”
崔九随口应道忽觉许年话里意思是要走,又急急的道,“诶?许年你要走?”
“嗯,无论能否经过点化激发天赋神书,我都要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是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办,父亲和小道姑的仇家只知道是金帐汗国一方的,但是始终探听不出那营黑衣人具体的信息,似乎即便是在金帐汗国这也是个极其隐秘的组织。
“那是不是因为我要分你钱的原因?哎,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不要了还不成么,你要是走了,我那话本可怎么办……咱两个好不容易才把茶铺生意给整红火……”
你是怕我走了之后,再有人来捣乱镇不住场子罢。看着崔九急得跳脚的样子,许年也不说破,莞尔一笑道:
“这不关卖酿酒方子的事,那钱本来就有你的一份,我是真的有事要办。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都替你想好了,你难道想要一辈子守着这个茶铺么?我打算把这方子卖给卓氏酒楼的时候,附加个条件把你介绍进去做事,那宣平伯府财力雄厚,势力极大,向来优容手下,你在其中做个正式的小掌柜,不仅衣食无忧,也好讨个老婆将来也算是有人养老……”
说起来,这宣平伯府为大宋掌酒水专卖之事,旗下的产业利润很高,对待手下很是优厚,相当于前生生意红火的大型垄断国企,不少没有神书天赋的人都以能进入其中做事为荣,若是崔九能进入其中成为一个小掌柜,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那、那就麻烦年哥儿你了……”崔九一听心下颇有些意动,十分感激的看着许年谢道。
“都是小事,帮我从院里再抱些柴火来,过几天去卓氏酒楼,总不能不带着酒样。”许年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崔九道。
“好勒,马上就来。”崔九闻言甚是热络的出了厨房搬柴去也。
收好手稿,许年又开始摆弄那桌子上的蒸馏器和瓶瓶罐罐。
第14章 春风化雨春意浓,卓氏门前论新酒()
自那日酿出第一瓶破军饮已有七日,这七天经过多日的重复,许年对这蒸馏的工艺也越来越熟练,积攒下的破军饮也有了六坛。与此同时,许年在崔九院中落脚时就用糯米酿造埋在地下的米酒,也即是盈盈醉同样到了能够破封畅饮的时候。
这天,崔九晚上茶铺关门后,去集市上买了只山鸡,还特地在肉铺割了些肥瘦恰到好处的五花肉,又买了些熟食并花生米等当做下酒菜。
厨房向来是许年的地盘,在第一次唱过崔九做的黑暗料理后,许年就承担了两个单身汉中的做饭工作。
今次崔九买了肉和鸡回来,晚饭时自然少不了那曾令小道姑和许父垂涎三尺的瓦罐焖肉和叫花鸡。
看着砂锅中翻腾的气泡,许年掏出怀中瓷瓶刚要将丁香投入锅中,忽的一怔,晒干后的丁香花骨朵呈黑色,又让他想起了那夜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痛,本来只需一二粒即可的丁香,他不慎放入了十几粒进去。
若是早些将这丁香给小道姑多好,那她也不会琢磨那么久找不到头绪了……
就这样许年的心情一下子便低落了下来,也没了做饭的心思。
……
双月升空,赤月与银月交相辉映,在大地上倾泻处红蒙蒙的光晕。
破落宅院中的木桌上,崔九喝着新酿的破军饮,一边咋着舌一边道:“年小哥儿,今个儿这酒真够味,不过这次炖的瓦罐焖肉不怎样呀,香料味太浓,把肉香味给掩了去。”
许年只喝了小半碗将军饮就拍开了另一侧的酒坛,喝起了淡雅回甘口感柔和的盈盈醉。
“尝尝这个。”
许年并没回答崔九的话,而是又取了一只酒碗倒上盈盈醉给他递了过去。
“唔,这就是你去岁秋天埋地下的那几坛酒么?我尝尝……”
崔九以为又是烈酒,将酒碗端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即觉得入喉绵柔便一饮而尽,“嗯?这酒怎么还有些甜……不错,别有一番滋味……看不出来,年小哥儿你不仅枪术过人,酿酒一道上也颇具天分……这酒又是叫做什么?”
“这酒,叫做盈盈醉。”
“唔,像是个女子的名字,此酒有些甜,想来女子饮罢也是无碍,这名字倒也妥帖……”
随着两人的交谈,许年和崔九这时皆是有些微醺。
“年小哥儿,我听说你给卓氏酒楼的屠苏烈作了一首诗,那咱这自酿的美酒可有辞赋以彰之?”崔九是个没有神书天赋的人,但是也经过了十几年的文章教育,故而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也甚是喜爱诗文一道。
“有的,那自是有的……”
许年闻言醉眼微眯,躺在那扶手磨得光亮的就藤椅上喃喃道: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
欲问伊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醉……
……才始送春归,
又送君归去。
若到世间再逢君,
酌酒与君舞。”
一词低吟伴着黑瓷碗中的青色酒水饮罢,两行泪水缓缓从许年面颊上流下……
“唔,好酒,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