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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远吃了些糕点,将食盒递给早已经馋得流口水的恒空,趴在窗上,眯缝着眼,“一鸣惊人,就在今朝!”
“咳咳。”
靠着马修远,还在吃着枣糕的恒空,听到他的话,差点被那口枣糕给噎死,赶紧喝了口茶水,拍了拍马修远的肩,道:“小师弟,大相国寺可不想我们定禅寺这么随意,你千万别乱来。”
“师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
瘌头和尚看了眼恒空手上的食盒,道:“修佛亦修心,修远说的对,切不可自我贬低。寺有大小,佛却不分高低,向佛之心亦不分贵贱。”
“师父您精通佛理,想必离罗汉境也不远了。”
“阿弥陀佛,水到自然渠成。年过天命,为师早已通达,只是希望定禅寺能够后继有人,所以你们任重道远,都不可懈怠,知道吗?”
恒空叼着块糕点,含糊道:“师父,您这是交代后事吗?咱们是去参加大会,不是去送命。”
瘌头和尚如沉水般的心境被这一句交代后事打破,一把抢过食盒,喝道:“朽木不可雕也!白糟蹋了糕点!”
第十五章 神佛未上须弥山()
广陵十寺,大相国寺最为出名。
今日普度大会,自然是人声鼎沸。马修远跟着瘌头和尚一下车,便有一位小和尚过来。“几位打哪儿来。”
瘌头和尚佛号一打,有些拘谨地道:“贫僧定禅寺方丈,带着寺内僧众过来参加大会。”他将请帖递给那小和尚。
“恩。”小和尚点点头,道:“不知道宝刹僧众在何处,永云方丈将人一齐带来入寺便是。”
瘌头和尚尴尬一笑,道:“身后就是。”
“就……就这两位?”大相国寺的迎客僧有些哭笑不得。这普度大会如此浩大的声势,前来大相国寺参会的,不说带个百八十个僧众撑场面,一些庙小的也带了一二十个,哪里有这样的,带了俩徒弟。
“是三位。”
迎客僧眼皮子一垂,看了眼穿着小僧衣,都未剃度的马修远,眼皮一挑,“定禅寺难道真的就没人了?让一个俗世弟子过来参会?”
马修远眯缝着眼,“俗世弟子怎么了?”
迎客僧笑笑,单手持礼,“俗世弟子没怎么,然而普度大会前来的都是诚心向佛之人,这俗世弟子参会,还是第一次,待小僧请示监寺再论。”
马修远没想到,这刚下车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便直言道:“难不成在这位小师傅眼里,这剃度出家之僧就要比俗世僧高一筹?”
“小僧可未曾这么说。不过既然未能斩断尘缘,说明向佛之心未诚,所以普度众生之大会,让一未能出家之人参与,难免显得可笑了。”
瘌头和尚一看这还没进寺,就一股子火药味,便上前一步,道:“就别打扰宝刹监寺了。恒世入寺不久,还未剃度,僧籍未造册,此次前来,不过就是帮个下手。”
迎客僧见到后边的僧众多起来了,也不好再作纠缠,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
“那就多谢了。”瘌头和尚一礼,赶紧拽着马修远往寺内走去。
“师父呀,刚刚为何不让修远和这厮辩上一辩?”马修远噘着嘴,有些不快地问道。
瘌头和尚摸了摸马修远的脑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佛门净地,岂是过来争口舌之利的?修远啊,你年纪尚小,切记,佛门中人勿争强好胜。”
“师父呀,是他们先瞧不起人的!”马修远即便百世修佛,但是每一世轮回之后,自然抹去前世的大部分记忆,只清楚佛前那宏愿,以及百世修佛的碎片记忆罢了。
瘌头和尚实在有些吃不消马修远,不过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确实那迎客僧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他这个做方丈的挂不住脸面,但人家盛情邀请定禅寺这样的一个小寺庙,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哪里能给脸不要脸。
恒远恒空二人四处张望着,看到林荫下的宝殿,羡慕道:“他们瞧不起人也是正常的。看看这天王殿修得,都比咱一座庙要值钱了。”
“是呀。啧啧,这天王法相,这鎏金漆彩,宝相庄严,佛光初显,定是不少香客还愿,功德积累所致。”
马修远扫了眼,咯咯直笑。
“小师弟,你笑什么?师兄说得有毛病?”
“没毛病,没毛病。”马修远跨入天王殿转了一周,发现四大天王都是功德佛光,宝相庄严。
恒远恒空,没有上过须弥山,自然不知真佛真神何等通天,但是马修远见过。
八方功德,三千世界,如今这香客信徒的功德还愿都还缭绕在法相周围,说明这下凡攒功德的天王,都还没有功德圆满,皈依上须弥,也就享受不到这样白来的香火功德了。
“你们是何人?”一位黄衣僧人看着天王殿中的师徒四人。
“阿弥陀佛,贫僧定禅寺方丈释永云,应宝刹德清方丈之邀前来参会。路径天王殿,心生崇敬,特来参拜。”
黄衣僧人双手合十一礼,佛号一打,道:“原来是永云方丈。贫僧永华,是这天王殿的殿守,失礼了。”他虽然站在瘌头和尚面前,但眼睛却斜视,看着一边的马修远。
“哪里哪里。不知道这普度大会是在……”
释永华笑了笑,“天王殿后边,往东走,有一片佛林,穿过佛林就是此次设的道场了,永云方丈只要在一个时辰后赶到便是,不是很急。”
瘌头和尚回礼,“那就谢过殿守了。”说完,便带着马修远三人往东边走去。这大相国寺,足足顶得上十几个定禅寺的大小,曲径通幽,若不是得到路线,他们还真的要转上好一阵子呢。
天王殿之中,殿守站在监寺边上,道:“事情都按您吩咐的交代下去了,只是方丈那边……”
“方丈宅心仁厚,但是贫僧却不能容忍有非分之想的杂鱼鱼目混珠,这佛林,若是走不出来,参加普度大会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德丰监寺冷冷一笑,“这中鼎楼的十桌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用的。”
恒远看着寺中假山以及远处山下巨大的放生池,羡慕地啧啧称叹,“在这里出家真是一种幸福啊。咱们定禅寺要是有这样的光景,那该多好。”
恒空撇了撇嘴,道:“做什么白日梦呢。这大相国寺,那是千年古刹,佛运深厚,咱们定禅寺才建寺几十年?哪里能够跟这比。”
走在林中的瘌头和尚摇头叹道:“修佛修的是心境,提升的是佛力修为,那么这和殿宇、陋室有什么关系?你们啊,还是未能达到为师要求的境界。”
恒远拨弄着身前的佛珠,笑道:“师父呀,咱们修佛,修心,自然得先填饱肚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您敢说自从每日有人送斋饭上寺院之后,这每日的心情都好了吗?心情好了,自然这心境也就好了,这佛经才能研读的进去,不然肚子老是咕噜叫,如何能静下心来。”
“歪理,你们呀,都是好吃懒做的嘴脸,为师如何不晓得?修远,修远?”
“啊?师父您叫我?”
第十六章 佛林迷阵()
“啊?师父您叫我?”马修远回过神,抬头望向瘌头和尚。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马修远朝四周望了一圈。蓊郁的佛林之中,仿佛就他们四个人,除以以外,再无人迹。“修远觉得,咱们可能迷路了。”
“迷路?小师弟你这是在逗我玩呐,一个小小的佛寺,师兄若是迷路……”
“恒远师兄,若是这条路是对的,为何只有咱们四个人呢?”
瘌头和尚朝四周一望,眉头皱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恒远不信这个邪,喊道:“喂!有人吗?”
“喂!有没有人!”一边也有些不相信的恒空也一起呼喊起来。直到声音传远了,都还没有听到有回应,这一下恒远更加奇怪了,他们入林不过百步,照理来说,应该是有人听得到呼喊才对,可是这一会儿却无声无息。
“我们往回走。”瘌头和尚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他们很有可能是误入了大相国寺某个禁地。这个时候再往里边走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马修远眉头皱着,“偌大的一个相国寺,刚刚就觉得不对劲。既然今日晌午之后要开普度大会,为何寺里一个引路的都没有。”
“小师弟,你疑心太重了。可能是我们来得比较早,其他来参会的僧人还没有到吧。这大相国寺又和咱们没过节。我看啊,估计是咱们走错了方位,所以这一路上才冷冷清清,没个人影。”
“阿弥陀佛,恒空说得没错。修远啊,佛门中人,勿存歹念。”
马修远露出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修远也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愿像恒空师兄说得如此吧。”
恒远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师父,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都像修远似的这么精明。我这么小的时候估计还在家里玩闹呢。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
马修远咯咯笑道:“是呀。我哥哥四岁就能够骑马打架了,要不是修远底子弱,也能骑马了。”当走到一半的时候,马修远突然停下来,眼睛眯缝了起来,“师父吖,看来咱们是真的迷路了。”
瘌头和尚凝重地点点头。
“啊?那怎么办?咱们这不要被困在这里?师父,你想想办法。这人生地不熟的,这回真的是香火钱没捞着,要赔本了。”
“镇静点。”瘌头和尚看着马修远,道:“修远,你怎么看。”
马修远依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道:“师父,你信我吗?”
瘌头和尚沉默地转过身,对着恒远恒空,似乎酝酿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们信修远吗?”
恒空恒远互视一眼,呆呆地摇摇头。
“那你们信为师吗?”
两个二愣子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瘌头和尚一点也没有开玩笑地道:“为师信修远。”
“……”
“……”
马修远咯咯直笑,舔了舔自己的门牙,“现在,把眼睛闭上。师父呀,你搭着修远的肩,千万被睁开眼睛。”
“师弟呀,都这个时候了,没功夫和你捉迷藏。”
“师兄你信我么?”
恒远看了眼瘌头和尚,一句“小屁孩”咽了回去,憋出一个字:“信。”
“真的?”
“恩……吧。”
马修远说道:“那还等什么呢?”
林中四人,宛如智障一般,单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上,马修远眉清目明,双手合十,道:“师父师兄,咱们走着!”
他同样闭上了眼,佛林迷阵,之所以是迷阵,那是因为眼前出现了幻觉。马修远眉心一道佛力明光大放,化作一缕明丝飘然而出。
马修远伸出手指,金丝划过食指肚,带起一道血丝。他根本就不用睁开眼,就能感应到那丝佛力的位置。
当那丝血带过之后,他的那小脸蛋立马就变得红扑扑起来。这不是那种孩童脸上的婴儿红,而是一种别样红。
心血来潮!
马修远那被业火缭绕的七窍玲珑心立马变得扑通直跳!整个都仿佛都进入了一种空洞的状态。这并不是什么佛门秘技,而是马修远第一世登临佛门伽蓝尊者时,自创的一种秘技。当然这样的秘技威力是其次,关键是能够让马修远沟通心窍。
他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不过马修远一点也没有惊慌。血染佛力,本来就是一种大不敬。佛力纯净,这样血祭的秘术,也只有魔宗之人才会动用,然而马修远百世修佛,心力至坚,自然不会走火入魔。
他之所以让瘌头和尚三人闭眼,也就是这个原因。
马修远对于周围的感知,完全系在了这血丝沾染的佛力之上。心有七窍玲珑,这样的血染,终于激发了那久违的通灵之觉。
在马修远的眼中,眼前没有了世界,而成为了光点的聚散。厚土之地,漆黑无光,苍穹之上,耀光骤亮。他已经口不能言,只能迈出自己的腿,朝着路上的那条光路走去。
佛林之中,光点稠密,汇成了一条特殊的大道。
走到那光点最密集的地方,马修远身前的血染佛力消散了。那种心血来潮之感渐渐退去,他依旧闭着眼,直到耳边的嗡鸣声渐渐弱下去。
呼。
感觉到驻足好久了,赖头和尚才缓缓问道:“修远啊,出了禁地没有?”
“没有哦,师父。”马修远缓缓说道。
“我就说吧。师父,修远他就是戏弄咱们的,这都什么时候了,错过了普度大会,咱们这一趟就白跑了!”恒远心烦地睁开眼睛,那手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