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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终于是胜利了。
年轻的荣光者长舒一口气,只是还不等他理顺自己的气息,膝盖便不由一软,整个人如同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时竟是再起不能。
普通人的身体真脆弱……
艾米不禁如此想到,但其实内心没有多大的起伏波澜。
预料之中的事情。
单单是那一瞬间将时间停滞,就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即便是素以能力闻名的荣光者之间,能够干涉到时光领域的能力也少之又少,至少他从未有所耳闻。
虽然只是零点零三秒,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在真正的战斗中,若是能从时光长河中窃取到这微不足道的一瓢河水,很轻易就能于不可能之中创造奇迹,是实用价值不在他的死亡先兆之下的强悍能力。
可惜……只有零点零三秒……
确实是短了点。
战斗结束后的疲惫扑面而来,艾米的思绪不自觉的发散起来。
——话说回来,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多出一种能力?他还从未听闻荣光者能够觉醒与自身能力并无关联的第二种能力。
或许……与教团有关?
是持剑者的洗礼吗?也就是现在的时间点会是植入圣痕接受洗礼之后?
有点难以置信。
一印级别的持剑者的肉体会弱小到这个程度?就算会,那么其他人怎么解释,总不能单单只有他一个人接受了洗礼植入了圣痕?
问题还有很多,相当相当的多,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年轻的荣光者安慰着自己。
但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的生出一种相当微妙的不谐感。
——似乎是忽视了什么?
他想到,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忽视了什么,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而后……脸色不禁越来越凝重。
确实,他忽视了一个相当重要,甚至可以说在面前这堆疑团中堪称关键的疑点。
那就是……
他是所有人中独一无二的特异点。
至少就目前来看,他是唯一一个遭受了体质削减诅咒的人——如果令他的身体强度削弱到普通人所能抵达的程度的诅咒作用于所有人,那么其他个预备役持剑者不是要虚弱到连剑都拿不动的地步?要知道……预备役持剑者终究不是持剑者,其体魄也就是普通人正常锻炼所能抵达的极限,与荣光之裔这等生来的超凡者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们依然可以顺畅的战斗。
也即是说,他是唯一一个遭受诅咒的人。
而成为例外的原因不外乎这几个,其一是他的荣光者身份在这座城市中遭受了诅咒,其二则是……他的真实身份已然暴露……
会是第二种吗?
艾米·尤利塞斯轻轻抿了抿嘴,心情忽的沉重了起来。
章九真相的又一块拼图()
长夜漫漫,篝火长明。
艾米默默地添加着手上的薪柴,听那位黑肤色的肌肉系少女说,这是树妖之骨,姑且算是她家乡的特产,是少数几种能够在至深之夜中燃烧的燃料,虽然算不得多么宝贵的东西,但她身上只带了那么多,也就够一次的量。
换而言之,或许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内,他们无法像现在一样围坐在火堆旁,享受静谧时光。
然而这绝不是铺张浪费,而是必要的开销。
在座四人的当下的状态虽然还称不上糟糕,但也远远说不上好,如棕熊一般强壮威武的金发大汉与黑肤色的健硕少女,作为与地底妖魔交战最久并且坚持到最后的两人,他们损耗了不小的体力,也承载了太多的悲伤。
而艾米相较之下状态还好一点,如果不是超人一等的强横体魄因不明原因而陷入虚弱之中,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仅仅只是热身而已,就算是现在,他损耗的也只是体力,还主要损耗在那一瞬间的时间停止中。
所有人之中,考伯克的状态反倒最好,尽管他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没有和艾米一样担当主攻手的少年,其实并没有多么劳累,乐观豁达的处事态度更是让他能够保持一个相对良好的心态——
也正是如此,在明灭不定的火光映衬下,他第一个开口。
“经学家奥尔夫罗德说过,一切命运皆是神明的旨意,理应谦卑而恭谨。”来自拉姆斯登的矮个子少年引经据典,并以此展开了话题,“我是拉姆斯登的考伯克,很高兴能够在主的指引下与诸位相逢。”
“我叫汉森,来自马蒂尔达。”身材魁梧的金发大汉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窗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但在与考伯克象征性的握了握手后,脸上浮现出与外表不相符合的憨厚的笑容,“也很高兴认识你。”
“爱娜。”黑肤色的少女眸光平静,她健硕在肌肉块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可出乎意料的是,单以外貌而论,她其实相当的出众,“来自萨克斯顿。”
依次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后,艾米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犹大,”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报出假名,艾米稍稍放下刻意表露出的冷漠与疏离,以低沉而平缓的语调说道,“赫姆提卡。”
“赫姆提卡的犹大?”汉森——如人立而起的大棕熊一般的金发大汉显然听过发生在赫姆提卡的那场大战,也听说过整个赫姆提卡训导院只剩下了最后一位幸存者的传闻,“怪不得你的战斗技艺会如此娴熟,对时机的把握会如此的精准。”
他说出了实情,至少是艾米希望别人知道的实情。
但不是所有人都对揭人伤疤一无所觉。
不等荣光者组织语言,黑肤色的少女爱娜恰到好处的切入并岔开了话题——她忽的起身,朝艾米深鞠一躬:“非常感谢您的驰援,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我们愿意听候您的差遣。”
她的礼数做的非常足,语气也非常的诚恳,但最后的用词却很让人意外。
“差遣?”年轻的荣光者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没错,差遣。”爱娜以肯定的口吻作答,“您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我们的记忆出了问题。”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艾米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是个与画风不太搭的聪明女孩,“我现在可没有闲工夫探寻探寻这背后的隐秘。”
“我也没有。”黑肤色的肌肉系女孩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但我们所有人的利害关系一致,最终的目标都是脱离这座被至深之夜笼罩的死城,回归迦南之城不是?”
“既然如此的话,跟着你肯定没错。”汉森——那位外表憨厚、体毛浓密的金发大汉猛一合手,“你实力最强,并且救了我们的命。”
不知是巧合还是默契,他完美的接上了爱娜牵出的话头。
“那么,分享一下情报吧。”艾米不再试探,顺势避开了这个微妙的话题,但在会话中,他又理所当然的占据了强势的、主动的一方,“先从你们开始。”
“我知道的也不多,”爱娜顿了顿,“醒来时就身处这座被黑暗占据的死寂之城之中,而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且混乱,根本记不清事,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一个不记得谁说过的词汇,似乎是‘实验’?”
“实验?”这个词的出现超乎了荣光者的意料之外。
总不能他们都是人体实验的耗材?那教团也太财大气粗了吧。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时间培养出的精英就这么用于关于至深之夜的实验,怎么想都不太现实,除非……风险是可控的。
或是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比如“天门计划”。
艾米的眉头跳了跳,如果真的与从嘉苏那得知的教团的大计划相关,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也太倒霉了吧。
杂乱的思绪一掠而过,年轻的荣光者看向另一位预备役持剑者。
“你呢?”
“我?”汉森指了指自己,两条浓墨重彩的粗眉毛随之隆起,好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我其实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个名字很让我在意——我很确定我从来不认识他,但偏偏,我很在意这个名字。”
“什么名字。”艾米问道。
“达芬奇。”金发的大汉挠了挠头,“很抱歉,除此之外我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了。”
赫姆提卡城的荣光者对这个名字不怎么熟悉——理应不怎么熟悉,但诡异的是,在对方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他仍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即视感,一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仿佛他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或者听过这个名字一般。
但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我和考伯克的遭遇相对简单,”艾米不打算对情报遮遮掩掩,他从不会自诩聪明人,因此格外重视其他人的意见与看法,“和大家一样,我也是在一片浑噩中醒来,并且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方面没有什么好说道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做补充,那就是经过考伯克的证实,他,或者说我们,从失去意识到现在醒来,其间大约失去了四到五天的记忆。”
“问题就出在这段时间吗?”爱娜相当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
“但偏偏,这就是我们记忆的黑匣子。”年轻的荣光者对于自己又一次无意识的爆出了常人听不懂的话语一无所知,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不过,你所说的实验确实很让人在意……”
实验,终归要有个目标,或者说目的。
尤其是他们这批珍贵的实验耗材,可不是轻易能使用、能舍弃的东西。
“实验的范畴太宽泛了。”考伯克注意的则是另外一个方面,“单单凭借这个,我们根本无从揣测我们先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微妙的停顿后,他的话锋在此一转:
“但达芬奇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那是一位五印级别的大持剑者,是直隶法皇厅的装备部部长,据说同时是一位大炼金术士,在教团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圣痕的施洗一向要经由他之手。”
“如果那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我们正好在植入圣痕的过程中,那就说得通。”艾米的语气相当的平静,“太多太多的巧合聚集在了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某种必然——我们现在需要面对的诡谲局势,一定和他脱不开干系。”
“听上去很糟糕,”汉森后知后觉的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成为正式的持剑者,就与这个级别的大人物牵扯到了一起。”
“还没成为正式持剑者?”艾米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可不一定……在我看来,我们或许现在已经植入了圣痕也说不定。”
“是在那失去记忆的几天的时间中?”考伯克理解了他的意思,但还是不能理解他之所做出这方面推断的理由,“可这完全没有道理,现在的我们根本不具备持剑者那强悍的身体素质以及种种或奇妙或瑰丽的能力。”
“适应性强化,我们或许就处在这个阶段。”不等荣光者给出解释,爱娜先一步开口,“植入圣痕的变化并非一蹴而就,有一个相应的过程,通常要三个礼拜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各方面素质的强化才能告一段落。”
“看起来我们又找到了一片拼图,”艾米不无感慨的说,他感觉前方扑所迷离的道路终于清晰几分,真相已在他们的追逐下显露出了几分形迹,“失去的时间与记忆、达芬奇、实验……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藏的越深,说明秘密就越多,而秘密多则表示……这对教团乃至整个秩序疆域都非常非常的重要。
会与天门计划有关吗?
年轻的荣光者眯起了眼,湛蓝的瞳仁中映照出明灭不定的橘红色火焰。
章十选定的方向()
时间,在至深之夜中毫无意义。
但对于行走在这座死寂之城的外来者而言,却并非如此。
他们的时间……极其有限。
水以及食物的短缺,是最直接也是最迫切的压力,而再往更深一层,则是无处不在的黑暗混沌的侵蚀——即便是伊格纳缇那样传承了先民之血的荣光者,在漫长时光的侵染下,也不是一只脚迈入了另一边的世界?更遑论尚未植入圣痕的预备役持剑者……现在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早则十来天,晚则一两个月,身上迟早会出现妖魔化的特征。
如果……他们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年轻的荣光者眸光微微垂落,对未来倒没有生出更多的忧虑,说到底他们现在连眼面前的生存危机都无从解决,根本没有必要思虑长远。
无论食物,还是水源都是大问题。
“只剩下不到三天的食物,”考伯克检查着行李箱中的食物,四人组队后,权责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