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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韦伯斯特的行动还不止这些。”金发的贵公子稍稍缓了口气,而后说道,“在结束了与加西亚的对话后,他又去找了另外一个人。”
“谁?”
“怀曼。”
这是个不出所料的答案,怀曼这个人存在问题,艾米尤利塞斯早就有所猜测,只是因为双方身份上的悬殊差距,他才一直按兵不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没想到,在“反犹大联盟”这件事上这位负责本届持剑者的考核与录入工作的总考官似乎也有参与。
还真是——
阴魂不散啊。
“对了,科兹莫。”对那位只有数面之缘的大持剑者,来历很成问题的荣光者抱有极大的警惕,“你对他,对那位怀曼大人了解多少?”
“怀曼大人?”金发的贵公子于此稍作停顿,“他是清扫者大队的总负责人,是教团内部公认有资格角逐最强之名几位五印级别的大持剑者之一,现年四十来岁,却经历了这二十年来教团大大小小的数十场战役,其称号是‘老兵’,但因为其古怪的性情,也有不少人称呼他为疯子怀曼。”
“来头这么大?”艾米皱了皱眉,这对他可不是一件好事。
“嗯,不过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历年来有资格坐在总考官这个位子上的可没有等闲之辈,基本都有等同于枢机的权势地位。”作为真真正正自训导院中毕业的训练生,科兹莫在这些问题上显然知道的比荣光者多得多,“不过也蛮让人意外的,直接由教团十二支持剑者大队中某一支大队的总负责人坐镇,还是第一次,以往选派的总教官都由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枢机、牧首出任。”
“牵一发而动全身。”
艾米低声说出这句传承自先民的箴言——如果嘉苏所言不虚,教团现在已经工作的重心放在了那个神秘的“天门计划”上,这一届持剑者考核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变化,与此应该脱不了干系。
“你刚刚说什么?”科兹莫问道。
“不,没什么。”荣光者摇头,“我只是在想,韦伯斯特去见我们的总考官,到底有什么盘算,总不成是让他来做公证的?”
他半是开玩笑的岔开了话题。
“倒真有这个可能,”金发的贵公子摊开双手,“但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一位大持剑者的办公场所偷听——万一要是倒霉的涉及到机要,恐怕我也会步上斯派克的后尘。”
那个胆子大到敢公然贩卖绝密情报的训导院毕业生,早在数日前就被宗教裁判所的人带走了,然后如一粒小石子沉入了大海,再没有任何的讯息传来。
“没必要这么拼,”艾米尤利塞斯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科兹莫的肩膀,“情报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必要事项。”
他才不想说什么“你的安全比情报更重要”这类招揽人心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他甚至不想与这里的任何人建立联系。
然而
他没有选择。
章九十七禁令解除()
世界的变化总是超乎人的想象。
凌晨四点,绝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
——号角被吹响了。
那是低沉、古朴而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在持剑者们的营地响彻,为了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清扫者大队成为可怜的炮灰,每一位新生的持剑者都在听到号角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穿好衣物,集结在了本应空旷的训练场上。
艾米自没有例外,和汉森、科兹莫一道,他来到了训练场上。
这时——
已有了一百来号人,整整齐齐的站成方阵,将自己最好的精气神展现给位于队伍正前方的那个男人,那个嘴角始终玩世不恭的叼着一根苦艾草的男人。
怀曼。
老兵怀曼,疯子怀曼,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本届持剑者的总考官。
有那么一瞬间——
荣光者与其目光相对。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叼着一根苦艾草的凶悍中年男子,嘴角微微噙出一抹笑容,一抹如掠食者一般危险的笑容。
“哈”
艾米呼出一口微热的气流,微微眯起了眼,低下了头,与他错开了目光,然后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走入了队列之中。
站定。
而后,在将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之中后,他的心思才开始转动。
这家伙——
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的荣光者抿了抿嘴唇,即便是总考官,也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好玩便吹响了宣告集结的号角,可若说这是考核的一部分,那未免又有些太简单也太轻易了——还有刚刚那抹危险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如果不是的话,那家伙又到底有什么打算?
总不可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这个潜伏者揪出来吧?
想不明白。
干脆不去多想。
艾米尤利塞斯摇了摇头,和身边的数十、上百人一道,等待着队列的最终成型,等待着那位总考官大人揭晓最后的谜底。
五点一十。
全员齐至——
本届持剑者考核的总考官,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中年男性以凌厉如鹰隼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掠而过。
“九分三十五秒。”他报出了一个数字,而后微笑,用那张满是岁月刻痕,其上还掺杂着不少疤痕的脸微笑,“如果这是真正的战争的话,那么恭喜各位——”
他顿了顿,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
“——全员淘汰。”
于此,理所当然的,全场静默。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下马威,但在场的持剑者中,有谁,又有谁敢真正无视这个下马威——即便是艾米尤利塞斯也不打算当这个没有意义的出头鸟。
“但幸运的是,我是一个仁慈的人。”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急转而下,“至少比死神,比妖魔,比至深之夜要更加仁慈。”
“因此,”话锋又是一转,“我不打算夺走你们的生命,也不会剥夺你们视之为生命的前途。”
“我只会——”
再次的停顿,自那稍显干瘪的唇中吐露的是有若雷霆的话语:“给予你们一个上阵厮杀的机会。”
他伸出手,高举过头顶。
“我宣布。”
他说:“五点零三分之后到场集合的人——通通被我们清扫者大队预定了!”
话音落下之后,他摊开手,吐掉还叼在口中的苦艾草,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饱含讥讽的微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点也不。”
艾米小声说道,他的声音在一片哗然的人潮中,微不足道。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个仁慈的人,”怀曼继续说道,没有刻意拔高自己的声音,在一片混乱嘈杂中很难分辨,但在下一刻,之前还吵闹的方阵于霎那间止息——只因他,只因这位教团真正的大人物说道,“但我的仁慈不是没有底线,你们说,我要是杀掉几个人,杀掉几个不服管束的人,教皇冕下会如何处罚我呢?”
清澈的杀意将整个训练场笼罩。
他是认真的。
无需言语,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身体明悟了这一点。
而后沉默。
鸦雀无声。
“很好,非常好,看来大家都是愿意听人说话的好孩子,”如来时一般突然,凛冽的杀机骤然消逝,负责本届持剑者考核与录入工作的主考官脸上再一次挂起那虚伪的、饱含讥讽的微笑,“那么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人反对吗?反对的朋友请大声说出你的意见,说不定理由充分的话,我可以收回我的决定。”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说话。
“可惜了——”冷冽的目光在方阵中巡视一周无果后,怀曼叹了口气,“本来想找一个人来立一个榜样的,但你们都不上当,真是可惜了。”
他说出令人心惊不已的话语,那满脸的遗憾,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心跳都快了好几十个节拍。
但幸运的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话题。
他说起了正事。
之所以要吹响号角,进行紧急集合的正事。
“这是一个好消息——”
尽管他这么宣布着,然而有过前车之鉴的持剑者们,并不敢当真,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站姿,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全场静默无息。
“不要紧张,也无需畏惧,这次是真的好消息。”视线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巡视一周,怀曼的脸上再次勾勒出一个笑容,但与之前的不同,既无讥讽,也无恶意,只是非常普通的笑容,“经装备部的测算,你们之中绝大多数人已经结束了圣痕的初步融合阶段,能力已开始趋于稳定。”
“也即是说——”
“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自行锻炼自己的能力,”负责本届持剑者考核与录入工作的总考官说道,“当然,场所依然有所限定,你们锻炼能力的场所仅限于训练场、以及装备研发部提供的能力测验场地。”
“在寝室、食堂、图书馆等非场所,仍然禁止使用。”
“违反者——”
“我很高兴清扫者大队的先锋营能有新的炮灰。”
这么说着,他结束了发言。
然后转身离开。
独留下了训练场上一脸莫名的持剑者们。
在他离开后。
在确认他离开数分钟后,训练场上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艾米尤利塞斯注视着身边沸腾的人潮,心情也不禁愉快了起来。
“——果然。”
他低声说道:“还是一群孩子啊”
章九十八真正的敌人()
禁令解除——
这对艾米尤利塞斯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在即将到来的那场对决中,并没有对能力的使用有所限制——也就是说,他要同时提防数十位持剑者的狂轰乱炸?
这想想都让人头痛。
不要说他必须要隐藏那源于荣光者那源自先民之血的强横体魄,就算是在实打实的战阵厮杀,他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孤身一人迎战数十名持剑者。
那不是公平的对决,那是找死。
眼下这群新生的持剑者之人,单论战斗经验与战斗技艺,在他面前都是菜鸟中的菜鸟,就算十来天的时间能有很大的提高,他也丝毫不惧——可能力则不同,源自圣痕的能力与持剑者是一印二印或是三印四印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持有者本人等阶的高低,对他的威胁都是相同的。
都是能够瞬间更易战局的胜负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留给他们熟悉能力的时间非常有限,哪怕有加西亚帮助,也无法开发出能够最大化发挥自身能力的成熟战法。
但即便如此,也仍是胜算渺茫。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怀曼在这场对决中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时间上有些太巧了。
昨天科兹莫就曾亲眼见到韦伯斯特走入了这位总考官的办公室,而今天,他就突如其来的公布了这对他异常不利的消息。
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有关解除持剑者使用、练习自身能力的禁令,绝对不是儿戏,这种涉及到教团大政方针的事项,不是某个人一拍脑袋就可以更易的——他有理由相信,即便以怀曼的身份地位,想更易这份禁令都必须要走一系列的行政程序,至少要走上好几天的流程,绝对不可能说改就改。
有相当的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撞枪口上了。
但真的如此吗?
想到先前与那家伙目光的交错时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艾米尤利塞斯不是很能确定——他所能确定的,只有那个家伙对他怀有某种程度上的恶意。
只是碍于双方在身份地位上的悬殊差距,哪怕是知道这一点,他也不能、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他所能选择的只有沉默。
不,或许并不只是沉默,他还有其它途径可以获悉,怀曼的立场。
灵感如火花般乍现。
荣光者从书桌边长身而起,目光掠过图书馆那一排排鳞次栉比的书架,眯了眯眼,和负责登记借阅图书的修女小姐打了个招呼后,径直离去。
这一次,他没有借阅任何书籍。
因为——
已经没有了那份余裕。
他必须亲自下场,去好好见一见那位“反犹大联盟”的创始人,那位韦伯斯特。
韦伯斯特的情报不是秘密。
事实上,在这个训练班中,没有人的情报是秘密——新生的持剑者才刚刚经历从学员到战士这一身份上的转变,他们需要学习,需要补足的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