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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数年的时间内没有希望。
在不断的战斗中,在不断的蹂(蟹)躏与折磨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认清了事实。
但耳畔却传来了加西亚的声音,那粗犷豪迈的声音。
“你们合格了。”
斩首者加西亚的眸光在倒地不起的十三人身上一掠而过,而后将手中训练用的铁木大剑随手插在地上,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说,朝他们竖起大拇指:“恭喜你们,经过为期七天的加强训练,你们终于不再是被动挨打的沙包,而是一群真正的、合格的”
不等少年们流露出畅快的笑容,话锋便稍显突兀的一折。
“沙包。”
他说道,注视着少年们那满脸的惊诧与难以置信,他罕见的、不掺杂任何负面情感的、酣畅淋漓的笑了起来,越来越大的笑声甚至将风雪的呼嚎压下,甚至将松林间的积雪震落。
“但也别妄自菲薄。”
清扫者大队的大持剑者第一次没有爆出粗口:“想成为我,想成为我斩首者加西亚口中的沙包可并不容易,这意味着你们的合围已经能让我感到压力,更意味你们这群小子已多少有了些持剑者的样子。”
“你们”
“不是孬种!”
他这般说着,这般称赞道,这般为这群才刚刚离开训导院,即将投入残酷战斗中的孩子们打着气。
人,并不是弹簧。
加西亚很清楚这一点,人所能承载的压力是有限的,一味的给他们施压,只会击垮他们的自尊,只会崩断他们的脊梁在必要的时刻,必须给予他们鼓励,必须告诉他们:
你们的付出并非一所所获,你们的努力并非一名不值。
人,是需要鼓励,需要肯定的。
越是重压的情况下越是如此,也越需要如此,所以,加西亚一向不吝惜他的表扬。
“比起七天前,比起那群被犹大以十一秒钟时间击倒的那群窝囊废,你们已经有了十足的成长。”他那张凶悍的面容之上罕见的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能在我手底下坚持七分钟,能够迫使我,迫使我斩首者加西亚感受到压力,你们的努力值得夸奖,更值得自豪。”
“但是还是没能将你击败。”有人小声的自语。
“击败?”大持剑者愣了愣,随后再度大笑出声,“你们想要将我击败?就凭借这几天的训练?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们的天赋了吧?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大持剑者了吧?”
“可是是您说的,犹大的技巧更在你之上。”
“但真打起来他不是我的对手,”加西亚相当武断的说道,“战斗技巧又不是万能的,我的身体素质差不多会是他的三到四倍,我所拥有的能力比他更多、更系统、开发的更完善我们的差距完全就是大人和孩子的差距,若是他能幸运的接连挺过三四次施洗,才有资格当我的对手,不然的话在我眼里也终究是一个毛头小子。”
“另外”他说道,“你们弄错了一件事情,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这场对决,并没有限制能力的使用。”
他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或许是连续的失败让你们的心头蒙上了阴影,但是十三个人代表的是十三个截然不同的能力,代表的是十三个可以逆转局势的胜负手,坦白的说,十三个人打一个,我都想不出你们会输。”
“所以”
“放宽心,胜利会属于你们,属于我斩首者加西亚。”
章一零一敌军还有三十秒抵达战场()
有什么比一场激烈的战斗更适合告别?
当怀曼拍板之后,反犹大联盟与犹大的对决,便被理所当然的安排在了课程的最后一天,现世迦南郊区的训练场被临时的征用了,结束了步入岗位前最后月余空暇的学习时间的新生持剑者们,在各位讲师的组织下落座,等待着这场起码酝酿了半个月的终结之战的开幕。
但,在看台上等待着对决开始的,可不仅是他们,还有来自各支大队,各个部门的考官,以及讲师。
甚至地位尊崇的大持剑者们,还有一个专门的看台。
怀曼、加西亚、卡修瓦尔德……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大持剑者们聚集在一起,这些教团里往日里难得见上一面的大人物们,在此刻扎堆出现,显然对这场代替了毕业表演的对决,抱有了较高的期待。
“这个形式挺好的,”位于怀曼身侧的一名大持剑者说道,因为他并未负责本届持剑者的培训与监考,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后可以作为传统流传下去,只是大规模的械斗,尤其是不禁能力的械斗,一定要做好相应的防范措施。”
“已经麻烦医务班的同僚了,还请了几位拥有治疗方面能力的持剑者坐镇,”卡修瓦尔德相当温和的笑了笑,随后给出了解释,“只要不是当场被塑能系的能力切掉脑袋或是挤压成肉沫,我们都有相当的把握能够抢救回来。”
“你们……”发问的是另外一人,一名同样没有负责本届持剑者考核工作的大持剑者,“是指圣歌队?”
“没错。”
“那我们就放心了。”
作为奋战在第一线的大持剑者,他们对卡修瓦尔德以及他的圣歌队都非常的了解,十分清楚这一位在必要时可以创造怎样的奇迹。
说不定……
就连死而复生也真的可以办到。
“不过话说回来,十三个人打一个人……”最初提问的那名大持剑者注视着训练场两旁被渐渐炒热的氛围,不由挑了挑眉,“胜负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难道说被挑战的那家伙的能力具备非常罕见的上级要素?”
“这可是绝密资料,”怀曼摇头,“我有义务为学生保密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很看好犹大那小子。”
“那可真是可惜,”在他的一旁,斩首者加西亚与他针锋相对,“我看好的是韦伯斯特,他们的努力我可实实在在的看在了眼里。”
“你还亲自参与了他们的训练是吧?”清扫者大队的最高负责人眯了眯眼睛。
“没错,”加西亚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没有多少敬重之情,更确切的说,他对这个疯子既害怕又讨厌,“所以我很确定,他们将会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你们两个的对峙中似乎可以确定,这场战斗还算有点看头?”在场的十余位大持剑者中唯一的女性优雅的挑了挑眉,“不过说起来……这位犹大是不是前段时间那枚铁十字勋章的得主?”
“史上最年轻的铁十字勋章得主,”达芬奇扶了扶单边眼镜的镜框后说道,“虽然我不是专职的战斗人员,但从试炼空间的表现来看,他的战斗力可非常的不简单我甚至觉得,如果再给他点时间成长,在植入第二枚圣痕后,他甚至可以在持剑者阶段一对一的挑战高等妖魔。”
“呼,即便是布莱克那家伙最器重的风语者米娅,似乎也做不到吧。”其中一人说道,却忽然止住了话锋,“算了,布莱克那家伙……混沌教派还真是在赫姆提卡干出了一场了不得的大事。”
“说起赫姆提卡,”怀曼眯了眯眼,“我所看好的这个小家伙正出身于此,据说是整个训导院中唯一的幸存者。”
“哦?那还真了不起,连布莱克和牧首这个级别的人物都会陨落,这小家伙还能活着,不管是运气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能从那样的地狱中生还,就是有潜力的象征。”在场的唯一女性大持剑者说道,“加西亚,这一次我站怀曼这一边了。”
“随你,”斩首者冷哼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有潜力,有实力又如何,单纯凭借技艺与运气可翻不了天你要知道,我这边可足足有十三个人,就算他们还仅仅停留在融合圣痕的初级阶段,也至少能使用十三次能力,至少有十三次或反败为胜或锁定胜局的机会,即便与他们对战的是你我这样的大持剑者,又有谁敢在对战之前、敢在确定他们的能力之前就妄言必胜?。”
“说得好,”更多的人,显然更愿意相信逻辑的判断,“我站你。”
以一对十三。
哪怕是限制能力的使用,也是一件并不简单的事,更何况现在。
那个叫犹大的小家伙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胜机。
“那么你觉得谁会赢?”怀曼忽然将视线转向了卡修瓦尔德,“是犹大还是韦伯斯特?”
“我更倾向于韦伯斯特,”气质温和有书卷气的中年讲师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犹大既然敢应战,也必然有着相应的依仗,因此,他们应该能带给我们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这一点我倒是赞成瓦尔德,”达芬奇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尽管因为混沌的侵蚀,试炼空间的影像资料有相当一部分遭到了损毁,可从那些尚有留存的部分,我大概了解到了犹大的战力,该怎么说……因为我有相当大可能是最弱的大持剑者,所以在我看来,他在融合完圣痕之后,战力或许不会逊色于一般的大持剑者。”
“达芬奇,还有瓦尔德,当两面派可一点没意思,”守护者大队,直隶于教皇厅的禁卫大队的负责人帕特里克半是开玩笑的说道,“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了一起,快点干净利落的表态吧,权当有点乐子。”
“真拿你们没办法,”卡修叹了口气,“我投韦伯斯特一票。”
“既然如此的话,”达芬奇犹豫了一会儿后,做出了抉择,“我还是和怀曼站在同一战线吧,这家伙看人怪准的。”
“买定离手,不许悔改哈。”帕特里克说道,“还有谁要站队,趁现在,真的开局了就概不接受下注了。”
仅仅是为了图个氛围,图点乐子,教团那些个位高权重的大持剑者纷纷选出了各自支持的对象。
其中有九人支持韦伯斯特的反犹大联盟,有四人直接站在了犹大这一边,还剩下两人未参与投票。
九比四,赔率近乎三比一。
抛开怀曼个人的号召力姑且不论,位于教团持剑者体系最顶层的大持剑者们的看法,其实出奇的一致。
人数的多少,能力的多寡,直接决定了双方谁将占据更大的胜率。
并不是说人数少的一方没有可能获胜,只是……几乎不具备获胜的可能因为,能力在荣光者、持剑者乃至高等妖魔、黑暗众卿的战斗之中,或许使用的频率不会很高,但起到的作用,却是压倒性的。
于是
理所当然的,他们更加看好韦伯斯特,更加看好人数众多的反犹大联盟。
这就是真实。
章一零二开始……以及结束()
战斗对艾米尤利塞斯来说,并不陌生。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并不以生死为赌注的战斗或者说竞技,年轻的荣光者还是第一次经历。
只是,完全没有一般人理应有的激动。
当礼仪用的号角吹响之际,他面色平淡,不急不缓从休息室中走出。
没有穿戴防护用的道具。
“这不是玩笑,”在他的对面,穿戴整齐的韦伯斯特说道,只是大半的面容都笼罩在防护盔之下,看不真切,“你应该对你的生命负责。”
“谢谢。”荣光者平静的看着他,但反犹太联盟的领袖却觉得,他的目光并未驻留在他的身上,而是停留在了更上、更之后的地方,“但真的不必。”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韦伯斯特说道,“这是对我,对信赖我的人,以及你的负责。”
“好。”荣光者点头,移开目光,看向训练场正中的裁判,那是一位不认识的持剑者,或者大持剑者,“可以开始了吗?”
主持本次对战的裁判没有说话,只是如雕像一般静默着。
并非他不打算说话。
而是作为基层的他,没有这个权限做这个决策。
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牵扯到的是人命,是持剑者的生命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等待上面,等待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的人做决定。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的是,上面……同样也被荣光者的意外决定打乱了阵脚。
“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专门供给大持剑者使用的看台上,有相当多的人皱起了眉头,“是打算以自己的生命威胁对手吗?这种盘外招,未免有些太下作了吧。”
“不一定是心理战术,”达芬奇摇了摇头,“但我认同你们的观点,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他们的矛盾说到底只是一场误会,由我出面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解开真要弄出人命了,冕下至少在几年之内不会允许同类活动的开办。”
“我也赞同达芬奇的看法。”卡修瓦尔德附和,“这是不必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