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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痕都可以,不需要将职称、贡献等一系列因素纳入考量范畴,也不需要将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教团有资格做出这个承诺的人不多,而作为清扫者大队的总负责人,怀曼恰恰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作为潜伏者的荣光者可以对这个承诺视若罔闻,但犹大这个身份不行。
哪怕是拒绝,他也必须给出合理的因由。
“考虑的如何?”
在留足了时间后,怀曼问道。
“感谢您的厚爱。”荣光者微微躬身行礼,“但请容许我拒绝——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却,发生在赫姆提卡的惨剧。”
“我想要找到他们,想要抓到他们,想向他们复仇。”
“这已经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如果你坚持的话,”中年的大持剑者摊开了手,“不过请记得,清扫者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他的张满是伤痕与岁月刻痕的斑驳面容上看不出情绪的起伏波动。
“再次感谢您。”
“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怀曼的声音比起先前少了几分热切,多了几分冷漠与疏离,“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不过,这本来也只是顺带一说,”负责本届新生持剑者考核与录用工作的主考官岔开了那个注定无趣的话题,“之所以叫你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知会你,让你提前有一个准备。”
“更重要的事?”荣光者重复道。
“今年有一点特殊,”怀曼说道,语气低沉,“教团对至深之夜有大动作,而你们这批新生的持剑者,也必须参与这场远征。”
大动作?远征?
这些敏感的词汇,令艾米尤利塞斯不自觉的提高了注意力。
——天门计划。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潜入教团的目的,至少这是其中之一。
“既然是远征的话,”年轻的荣光者压平呼吸以及气血,试探性的问道,“那么我们的敌人是谁?”
“整个至深之夜,”怀曼看了他一眼,“或许还要加上混沌教派。”
“是啊,”尽管这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但艾米清楚的知道,继续追问下去无疑是不合时宜的,因此,他只是放开了心态,做了符合他人设的举动,“混沌教派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这个消息可能会引起新生们的紧张情绪,所以目前并不适合流传出去。”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说道,“之所以通告你,是希望你能向试炼中表现的那样,肩负起你理应肩负的职责。”
“我大致了解了。”荣光者点头,但并未一味的应承下来,“只是我在承担这份职责的同时,希望能享有相应的知情权。”
“比如?”怀曼问道。
“既然您将指挥新生持剑者的权力交托给我,那么想来,我们这批持剑者不会归入现有的持剑者序列,而是成为单独的作战单位。”艾米展开了分析,“并且,他们在战斗中承担的危险、承担的角色会比较次要,这同样能恒伟是您会选择我,选择我这么一个从未踏足至深之夜的新人担任指挥的缘由。”
“非常清晰的思路,我越来越中意你了。”清扫者大队的总负责人称赞道,而后给出了交代,“不错,你的权责相对简单,压力也最小——还记得卡修讲师在课堂上曾经提及的多兵种联合作战吗?”
“持剑者、圣歌队、圣教军。”艾米说出了答案。
“没错,你们将以小队的形式穿插在圣教军之中,负责维持圣教军的士气。”怀曼简单明了的说道,“更直白一点,这项任务你们要清除的那些圣教军难以处理的棘手妖魔,因为是小队的形式,指挥权其实都在各个小队的小队长手上,你所需要处理的是大方向,以及其他小队所处理不了的,可能潜入队伍中的高等妖魔——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各个小队的人员安排是如何确定的?”荣光者皱了皱眉头,“我能否参与小队的组建工作?”
“当然可以”怀曼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我想推举一个人,由他来担当我的副手。”艾米尤利塞斯说道,“另外我的应急小队的人选,必须由我来选定。”
“没问题,”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予以了肯定的答复,“你想推举谁?”
“韦伯斯特。”
荣光者以异常平静的口吻说出了本该成为他宿敌之人的名字。
章一零七倘若火焰尚未熄灭()
当从怀曼办公室离开的时候,艾米尤利塞斯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场战争。
不大对劲。
虽然清扫者大队一向以至深之夜作为假想敌,也无时无刻不在与至深之夜的妖魔厮杀,但连带尚未熟悉自身力量,战力相对有限的新生持剑者都会被送上战场,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些……不太正常?
杀鸡取卵。
任何一个脑袋相对正常的决策者,都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
除非
情况已经恶劣、危及到了不得不这么干的时候。
或者是有某种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比如说……
“天门计划”。
他本能的将教团的异动,和嘉苏曾与他提起过的大计划联系在了一起也只有能吸引隐隐和先民有所联系的骰子屋魔女目光的天门计划,才可能令势力遍布整个秩序疆域的教团人手捉襟见肘,不得不启用刚刚接受洗礼,尚未稳固自身力量的新生持剑者。
但,向至深之夜进军与天门计划有什么关联?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崇尚至高之光的教团,与盲目痴愚的黑暗混沌互不相容不假,可没有利益……谁会去平白无故的和强敌进行生死之搏。
说到底,没有人是小孩子,没有人会以单纯的好恶来做决定。
那太蠢,也太天真。
所以与所承担的风险相对的,必然有足够让教团将大半身家压上的利益。
只是……这份利益是什么?
有什么利益值得让身为秩序世界双极之一的教团甘冒奇险,不喜拉上大半个身家背水一战?
是秩序疆域的主导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失落的王都普罗米修斯,又比如……永夜长城。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两个地域,值得教团大动干戈。
但到底教团的目标是什么,其实与他没有太大的干系真正在意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赫姆提卡骰子屋的那位魔女大人。
魔女嘉苏。
这么想着,他以宿醉为由,再一次的坠入了梦乡。
钢铁筑就的穹顶,成片成片的几与天地齐高的建筑物,阴沉的天幕,寂静的街道,以及……空无一人的世界。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到嘉苏的梦境,但每一次,他都感慨颇深。
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但从那恢弘壮绝到令人麻木的高楼大厦,以及精细精巧到令人咋舌的艺术风格,足够让他确定,这是一个曾经高度发达乃至远远凌驾于先古列王时代之上的文明。
是的,曾经……
荣光者收回目光,然后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女孩。
“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黑发黑眸的女孩儿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反正你没事肯定不会到这来。”
“不,只是这段时间恰好都有事。”艾米耸耸肩,“而且这一次是正经事教团那边……有动静了。”
“比如?”
“教团准备发兵至深之夜,”潜伏在新生持剑者之中的荣光者说道,“并且,对兵源的需求已经到了不得不杀鸡取卵的地步了。”
“杀鸡取卵,你是从哪里……”嘉苏说到一半时,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算了,就算问你你也不知道,还是让我们来谈一谈教团这边的动静听你的意思是,你被教团征召了?”
“不只只是我。”艾米尤利塞斯摇了摇头,“是和我同届的所有持剑者。”
“哈,那可是大手笔。”嘉苏眼中泛起异样的神采,“已经动员起少年兵了,这局势有点难看啊,看来他们真的打算有大动作了。”
“天门计划。”荣光者说道。
“大规模的兵力调动,粮草的筹备,再加上少年兵的启用。”骰子屋的魔女嘴角扬起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随后漆黑的瞳仁被赤色充盈,“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足以震动整个秩序疆域的大动作,但同样……这不可能是天门计划。”
“为什么?”艾米难以理解。
“天门计划是一个保密度极高的计划,即便是我,也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嘉苏给出了解答,“如果单单只是针对至深之夜的行动,教团完全没必要将秘密捂得那么严实,毕竟……一来那些全凭本能行事的妖魔不可能有计划的渗透入秩序疆域,二来则因为真正行动起来,这些先兆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有蹊跷。”荣光者了然。
“没错,就像是刻意抛出去的诱饵,如果对天门计划没有认知,很容易便会被这声响吸引过去。”嘉苏说道,性情老练的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成熟的魅力,“但一旦有了认知,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这是标准的欲盖弥彰。”
“真是透彻的分析。”
“过誉了,”这么说着,赤红之色渐渐褪去,黑发黑眸的娇小女孩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基本操作。”
“基本操作?”艾米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和基本操作联系在一起,但好像也没有逐词逐字深究下去的必要,他只是挑了挑眉头:“对了,嘉苏,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说。”骰子屋的小个子魔女心情似乎不错。
“荣光者有隔代遗传么?”年轻的荣光者问道,如果尼尔没有说谎,那么她的双胞胎妹妹不,应该说她的祖上应当有传承先民的荣光之血。
“你问这做什么,”嘉苏歪了歪脑袋,轻轻的咬着食指的指甲片,“这个问题,说实话很蠢哎荣光之裔一直都是以血脉传承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存在什么隔代大遗传之类的。”
“但我听人说有。”艾米尤利塞斯说道,“她的双胞胎妹妹,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觉醒了能力。”
“同卵还是异卵?如果是异卵,她爸爸的头顶可能是一片原谅色。”骰子屋的魔女还是一如既往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然后摇了摇头,“等等如果她们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就不存在被绿的可能喽?”
自言自语间,身材娇小的女孩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我之前说的没错,”她的脸上满是凝重,“荣光之裔确实不存在隔代大遗传的可能,但……只是荣光之裔罢了。”
“什么意思?”艾米问道。
“天选之人。”嘉苏一字一顿的说道,“当血脉断绝之后,假如火焰尚未熄灭,将会自行寻找新的宿主。”
“听着”
“艾米。”
“那孩子,很有可能是天选之人。”
章一零八枢机会议()
当奥古斯丁到来的时候,会场一片安静。
作为教团的现任教皇,这位经院出身的老人在教团内部拥有无比浓厚的声望,在座的诸位枢机中,超过半数以上都曾研读过他的神学著作,而就算是与神职者们并不在同一体系内的持剑者们,对这位一手提拔了编织者卡修·瓦尔德,并为他创立了圣歌队的权力者,也多有敬畏。
“日安,诸君。”
然而,熟悉这位老人的人其实都知道,他是一个永远待人彬彬有礼,永远温和如玉璞的长者——比起高居众生之巅,替全知全能的主放牧众生的教皇,他其实更像是一位学者,一位谦逊而虔诚的学者。
“日安,冕下。”
诸位枢机,以及与枢机同级的大持剑者们一同起身向老人躬身行礼。
老人的身材并不高大,衣着虽然华贵,装饰却异常的简单,象征主在地上的最高代行者的牧羊人权杖被他紧握在手中,随着他不急不缓的步伐一道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而后扶了扶头上象征教皇身份地位的红宝石冠冕,在方桌的尽头的主座上落座,璀璨如晨曦的金色眸子在所有人身上一扫而过。
“诸位——”
于此处微微停顿。
“我相信诸位都已经知道了这次枢机会议的内容,因此就不再赘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尽管节奏舒缓,却自有一股振聋发聩的力道,“现在,请各责任人一一汇报工作进度。”
“回禀冕下。”率先站起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别看他其貌不扬,他与在座的怀曼、帕特里克等人同属最为巅峰的五印大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