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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诺亚孜孜不倦的钻研,他发觉这样的忠诚关系并不牢固。经过众邦之乱的贵族领主立下忠诚关系的诱因基本都是因为武力无法战胜帝国中央军做出的苟且偷生的让步,而且此后的历史上所有贵族背地里都没有遵从当初的忠诚关系。
诺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看着一个个领主对着皇帝说出忠诚的誓言,回头就把匕首涂上剧毒伺机待发。这种全然没有可靠可言的契约关系就像是碧波上的腐尸,突兀、不和谐,和从前学习的东西完全不符。打那以后,诺亚就喜欢上了更加朴素单纯的东西,就是神。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诺亚说道:“你绝对想象不到是什么。”
“我打赌我能猜到。”瑞肯说。
兄弟俩聊了很久,互相吐诉着自己是怎么样的担忧、怎么样的归心似箭。他们抓到一个话柄就能没完没了下去,对话之间没有主旨没有隐喻,就好像仅仅是这么随便聊下去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他们从护送诺亚的骑士临阵脱逃,一直讲到父亲的新礼服是多么的奇怪。诺亚很小心的避开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的事情,总是用世事难料来敷衍。
“这可不像你啊。”瑞肯说:“我的哥哥是一定会把事情都搞明白的人。”
“可能是艾斯提尔外面的世界太缤纷,去搞明白所有的事情让我有心无力啊。”诺亚说。
时间飞逝俩人早已躺在大床上,说笑到精疲力尽。太阳非常没有眼色的划过窗外,不知道过了多久。诺亚只知道一开始阳光刚刚触及窗台下的地板,而现在泛黄的阳光已经直心粉刷的墙壁了。而他们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不是因为发干的嘴唇和开始沙哑的嗓音,这些他们都能克服。但是看起来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的话题,都已经在两兄弟侃侃而谈之中说完了。
但是两人也无所谓这样,这时候要是有人先站起来离开那才叫扫兴呢。
“摘星塔,兄弟。摘星塔!”诺亚道。
“摘星塔怎么了?”
“我想看看它,但我又害怕它和我脑海里的太不一样。”诺亚说:“还记得艾斯提尔的精灵遗迹吗?”
“当然,怎么能忘得了呢?”瑞肯说:“就只是一些石头和书本的博物馆而已,原址上面连精灵建筑的影子都看不见。”
“哈哈哈后来我才知道,光是艾斯提尔就有至少五个拿着这些玩意骗钱的地方。”
“最可笑的是你五个地方都去过。”
两人笑了好久,诺亚说道:
“我想念巨龙酒吧。”
“我们可以去。”瑞肯说。
“是啊,我们可以去。”诺亚小声自言自语:“目前来说”
瑞肯听上去已经开始规划了,“我听说你还带了朋友,克利诺斯怀特和其他人?我们可以好好和他们认识一下。”
“克利诺斯有些事情要办,我认为他可能不会出席。”诺亚笑道:“但我不认为其他人有什么理由开脱。”
第二十三章:山姆·潘德拉贡()
约翰尼年过半百,脸上的皱纹像是他故意为之的杰作。总是看起来一筹莫展的脸色,配合沧桑的面容让人以为他是一个稳重老练的智者。他的头发还没白,不过带上法庭上专用的假发足以瞒过许多人。约翰尼脸色凝重,很是不快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就在和他们攀谈的时候,约翰尼警惕着他们的一言一词和门外的动静。心不在焉的交谈里不免的语塞,充满的嗯啊的字眼。国王钦点的法务大臣还带了一个年轻人来,话语里剥开礼貌的问候没带有多少善意。
鸟儿一如既往的在枝头歌唱,听起来像是转述着不好的消息。
“作为一个法官,您的房子还真是不一般的华丽啊,约翰尼阁下。”保罗赫拉斯说着,这些话似乎早就想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山姆静静的坐在一边,享受着约翰尼法官尴尬的解释。不知道多少次他想象着这个场景,罪有应得的司法长官面对自己的作为终于开始感到胆颤,像是神最后的审判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一样。而他不用断头台或者法官的法槌,只是自己的正义和义理就足以让所有恶人在圣光下焦灼。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找您核实一下,约翰尼阁下。”山姆说着,像是把浓痰吐出来一样舒心,“在下作为法务大臣,首要的职务就是铲除帝都和泛帝国境内有规模的黑帮组织问题。”
约翰尼试探的问,怕一不小心显露出自己的心虚,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早已暴露了他的罪孽,“你们怀疑我和黑帮有所勾结?”
“这不是怀疑,约翰尼阁下。”保罗严肃的说:“黑帮组织的特征我和山姆大人可以总结为一下三点,第一是集体性无视践踏法律的行为,不仅对神赋予个人神圣的财物所有权肆意侵犯,而且目光触及抵触法律的整条利益链条,行动稳定拥有组织性。第二是拥有完善的善后和长远的经营目标,耳目爪牙会触及所有有关的机构组织。第三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所有能力所及的事情都会尽可能的转换成盈利的手段。”
山姆点头道:“如他所说,黑帮的爪牙正隐藏在我们的司法机构和城市守卫之中。对所有的成员进行背景检查,在当前的情况下是很合情也很合理的。”
“所以猜猜我们查到了什么?”保罗说:“约翰尼中级法官,做出过43起奇异的判决,而且几乎所有都驳回了上诉的权力。帝国411年,12月3日,你判处一只狗犯有谋杀罪?”
约翰尼解释道:“我们找不到那只狗的主人,而且大部分的法官也同意狗不可能被人指使在大街上准确的咬死一个人。”
保罗又说:“鉴于判决动物有罪已有先例,所以我们换一件来说。帝国410年,3月17日,约翰尼中级法官判决一名背部受刀伤而死的人为自杀,于是驳回了家属对嫌疑人的指控。”
“约翰尼阁下。”山姆说:“我们翻阅的记录里面,所有和古怪挂钩的判决和有争议的案件全部都有你的名字。事实指出你利用自己职能便利,为出价高的客户赢得的许多不可能赢的官司。我不相信一个中级法官可以这样玩忽职守,无视法律和议会的监督。你是一个替罪羊,所有在表面上的事情都被你撑了下来。但是你不必这样,大可告诉我们你背后的组织,你可以戴罪立功免去牢狱之灾。”
约翰尼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原先的焦虑和彷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不是戴罪立功的希望而是死灰一般的表情。
“牢狱之灾?”保罗大声道:“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吗!亵渎法律,玩忽职守,知法犯法。一个体制开始腐化的污点,即便是一个替罪羊我们也应该义无反顾的处死他。否则怎么对人民一个交代?现在我们准备整治城里的不正之风的消息已经刊登在各大报纸上了,就算杀一个替罪羊也可以极大的提升这次行动的士气。对于你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来说,我只可惜只能把你绞死一次!”他吼着,“别幻想你会经过什么审判,上什么法庭,有个老大哥给你开后门。只要是让人们知道,一场谋杀只需要赔上一条狗和一点意思,法律和规则就变成一纸废话。直接就把法律约束的对象从平等的所有人,变成了只针对穷人的牢笼。法庭就变成了富人懒得上,穷人巴不得去和另一个苦命汉挣个你死我活的悲剧剧场。人潮就会像泄洪的水坝一样涌进你一年打三次蜡的地板上,撕碎你不够他们一人一块的小身板。”保罗说:“你知道图尔革命的时候你这样的法官是怎么处理的吗?就像是净化之年里的恶魔崇拜者一样,被捆在火刑柱上烧死烧出来的灰都没处填埋。那段时间里,图尔清晨的味道很难闻。”
约翰尼没有反应,呆呆的道:“这说辞应该恐吓到我吗?”他说:“请你们杀了我吧,断头台还是绞刑架都无所谓。”
屋子里静下来,门口山姆带来的守卫也奇怪的向里面探头。
山姆说:“约翰尼霍齐亚,我现在以帝国司法的最高权力逮捕你。”
保罗对山姆说道:“嫌疑人的罪行需要经过举证和审判,这需要一段时间。”
“不需要。”山姆说:“你我都知道,他罪有应得。他面临的会是一场非常速度的审判,之后就会让他魂归尘土。”
守卫听到里面的招呼,立马冲入屋子把约翰尼法官带走,送上了同行而来的囚车。
保罗恼怒的对山姆喊道:“这不是我们说好的那样。你知道逮捕他或者处死他对我们的工作一点帮助也没有,所有法官的脏记录全部都被抹掉了,唯独约翰尼还在。这背后一定还有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他可以告诉我们的。”
保罗知道山姆言出必行,约翰尼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约翰尼的犯罪是官方记录,这一点是他无可辩驳的。”山姆道:“你是在建议我放过一个显而易见的罪犯,任由他享受自己犯罪所带来的财富。呆在一个像是快要融化的奶油一样的奢侈房间里,像是一个通过自己工作而衣食富足的人一样心安理得?”
“罪犯都是这样的,这就是坏人该做的事情。”保罗说。
“他不能这样做,因为阻止像他这样的人心安理得就是法律该做的。”
“法律,在以前它是儿戏,现在它依然是正经一些的儿戏。”保罗道:“我不是让你放了他,至少你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再说。”
“你自己看见了他的反应,他什么也不会说的。而且我以为你想让他死。”
“那是审讯的技巧!”保罗说:“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知道法律就是一个人触犯了它,他就应该受到处罚。”山姆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山姆停了一会继续说:“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想让法律正当行使的辩护士。”
“我是这么希望的。”保罗说:“但我并不痴迷于法律之正当行使。”
第二十四章:哈瑞斯()
“哈瑞斯!”会士叫到,:“你在看什么?”
“教会救济放啊,当然是。”哈瑞斯说:“不然这个时间,窗外能看见什么呢?”
哈瑞斯站在圣沃萨里教堂视野最好的窗户上,透过色彩斑斓的窗户看着神父布施给穷人粮食。不一会,淡如清水的粥就全部分完了。度之快甚至神父还没有踏进教堂,就有人开始搜管锅壁上残余的米粒了,或许是是大教堂的台阶真的很多吧。分稀粥的三人也任由他们这样做,反正只要不把锅子弄坏就好。
“真是可怜人是吧,哈瑞斯修士。”会士说:“明天他们会更可怜,圣王日是祈祷休息的日子,即便是行善也得有个休息日。”
“行善?”哈瑞斯小声嘀咕道。
帝国法律上把所有社会福利职责分给了教廷,其中除了善男信女的捐助以外,政府会补贴很大一部分的花费。众所周知的是,教廷每年入不敷出。
会士看哈瑞斯盯着救济的场所目不转睛思考着什么,对他说道:“别着急,哈瑞斯兄弟。你才到这里不过一个月,总有一天神父也会分你一杯羹的。”
“分一杯羹?”哈瑞斯连忙道:“不,不。我不是在想这个,也不想这个。”
“不想?”会士说:“兄弟,你这样说可让我有点紧张了。”
哈瑞斯也开始紧张起来,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我不会告你们的,如果你在担心这个的话。”
会士笑道:“就算你想告,也不会有人搭理你的。相信我,不会的。”
“哈瑞斯!?”
女人的声音从台阶下面传出,尤妮丝看见哈瑞斯难看的脸色走上来说道:
“哈瑞斯修士,你还好吗?”
会士不是第一次见尤妮丝,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称赞她的美丽曼妙。
犯愣的会士说道:“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我先离开了美丽的小姐。”
说完会士离开了。
“生什么了?”尤妮丝道。
“尤妮丝,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哈瑞斯说:“我的信仰,我的良知都撑不下去了。”他说着手指指着窗外,“救济粮食、孤儿院、收容所,他们克扣贫苦人的救命钱就像是从银行取款一样心安理得。流浪汉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住进收容所,听说他们有时会忘记房间里的人直到尸体臭。而孤儿院里的孩子每天只有一顿饭,还需要为孤儿院做苦力。更别提这些救济口粮了,它们理当有面包、炖菜甚至鸡肉的。全部的这些……”哈瑞斯扶着窗户,像是快要站不稳一样,“那些人一点都不怕自己的钱包太重拖累了他们去天堂的路,口中念叨的祈祷和心中的恶念全然相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