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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百年光阴弹指而过,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说话,寂寞说与何人听?
时间流淌,思维麻痹,他忘却了自己的姓氏,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被抹去了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只有一些最本能的肢体语言,比如先前的的道爷自称。
禁星盯着道童,察觉了道童身上蓦然流露的沧桑。
他很诧异,接着便了然,他开始有点同情道童。
他瞬间的恍然不是故意流露的,同类人对于各自的气息自当清晰无比,在没有禁壮和黑妹之前,他何尝不是如此?!
“真人,此关卡所考为何?”
道童回神,看了一眼禁星,冷声道:“死亡!”
“嗯?”禁星一怔,实在不明了,在死亡到底是何意,他试探道:“莫不是真人要将小子给杀了?”
“对!”
禁星哑然失笑,“真人可真会开玩笑,过关若是有这一道关卡,那何人能过?莫不是来到这里便只有死亡一说?”
道童看了一眼禁星没有说话,竟是直接盘膝打坐起来,口中念这晦涩难懂的咒语。
禁星皱眉,他盯着道童看了好一会儿,仍是没有结果。
他目前做的,除了明哲保身,似乎别无他法。
道童坐下之后气息变得高深起来,不是那种虚妄的气息,是真正的磅礴大气,鲸吞如海。
他与道童周旋了这般久,体内的气机恢复了七七八八,虽真气浅淡,量少,但最起码保证了自个不再力竭气衰。
上方三四十丈的刀棍不再旁,此刻他又无身法傍身,既然先前明心见字,取的意,被赏赐明眼之法,当下必须得通关,如此方有可能走出去。
至于那道童口中的死亡,也绝对不会是死亡。
半柱香之后,禁星支起身躯,来到了壁体旁,仔细观摩之中。
看到禁星的动作,道童脸庞露出笑容。
道童缓声道:“三天时间,若没参悟,取消资格。”
禁星了然,抬首看了一眼壁体上的油灯。
原来油灯除了照明之外,还有倒计时之效!
先前与道童的虚以委蛇似乎很不划算。
到头来竟是浪费了自个的时间,禁星自嘲一笑。
第175章 刀法纵横()
油灯在无风的空中摇曳,灯影在下方圆形的地面上拉长了几倍,禁星站在阴影里面,正聚精会神地观摩画壁,而那个倒握拂尘的道童端坐在圆形地上的正中心,垂眉念诵。
两耳不闻窗外事,禁星一心只观刀剑痕。
整个画壁很长,禁星没有贪多,自他站立起时就没有移动脚步一丝,三天时间是道童给出的限制,禁星不知道先前虚以委蛇的时间算不上,但不论如何禁星所在的地方,他不懂规则,他除了怀疑道童,也只得尊崇。
他此刻盯着的是一道刀痕,深度约莫一寸,周边沟槽参差,看得极为地乱,是一种直冲眼球的乱,可就这么一道乱的刀痕,禁星却是不忍将视线移开,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眼眸之中尽是兴奋地光芒。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禁星炼刀,其实除了自己喜欢大刀外,最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父亲禁凡要求他炼刀,禁星对于这点没有疑惑,再说了他禁氏部落本就尚武,莲花刀享誉两地三族。
在直接或间接的耳濡目染之下,禁星真的是骨子里喜欢刀,一刀落下人头滚,这是禁星喜欢的,喜欢刀的禁星也没有对剑术嗤之以鼻,相反他竟是对剑也是情有独钟。
一袭青衫仗剑走天涯,剑客。他很喜欢,他觉得人生在世总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既然爱,那便一定要在道路上,不管崎岖与否,更不论那风霜雨雪,总之,得靠自己去一步一步丈量。
这壁体上的这条一寸刀痕,禁星看得神驰目眩,线条清晰,圆润无比,凌乱之中的凶横霸道一览无余,持刀之人必定豪气冲天,见微知著,看似凌乱,气机转势颇为讲究。
行气运刀,都可以从下往上推。
看着这抹刀痕,禁星心中心惊不已,哪怕他没有受伤没有被压制修为,也必定斩不成这一刀,不是说禁星的气机运转与运刀有偏差,而是他的看不出来。
此痕有刀意,看其壁体上面的沧桑痕迹,最不济也是走过了悠悠百年光景,百年变换,刀意不散,还有一丝尚存,这是一种什么概念,禁星懂,因此震惊。
心中喜悦无比的他开始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摹这一刀的霸道凛冽,他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小人不住劈砍,腾挪转移,身形快速,却是刀法除了好看再没有一点别的事物了。
他看刀痕,揣摩刀意,讲究的便是刀法意念。
时间缓缓流逝,禁星久思不得果,大汗淋漓,双腿竟是在轻微地颤动之中,脑海中的那快速耍刀的人影开始变得缓慢,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气衰力竭的修者在坐着最后的努力。
人力终将有时穷,这不是别的,而是自个本身的身体境界,所谓量力而行就是指的此类了。
半柱香后禁星一屁股跌落了下来,大口踹息之中,他那光头上面竟是一片水渍,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极为地油亮,夺目之极。
打坐之中的道童没有睁眼,脸庞浮现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一闪而逝。
油灯火光无风摇曳,禁星在灯影之下脸庞被照耀得明灭不定,他这个时候才明了先前道童说的意思,三天时间,他从没有轻视,他也没有太高看这过关之法,因为先前他便是一路闯将而来。
正是因为这心态,禁星才发现自己大意了,或者说短视了,他刚才揣摩刀意只是摸到了线头,至于那窥得门道还有着一段很远的距离,最短的理想状况也要四天时间。
这还是一道刀痕,不是过关之法,若是在这里钻了牛角尖,这道童口中的一关说什么也是过不去的,但就这般漫无目的去看其他的刀剑痕迹,禁星恐怕抵挡不住诱惑。
如此一来,他怎么过关?
倘若过不了道童口中的这一关,禁星便有凶险,先前道童说死一次,恐怕意思也在这里了。
所以,从始至终,禁星就没有沾到便宜,先前的那些试探,打着机锋的你来我往,在此刻的禁星看来除了自嘲一笑便是真正的贻笑大方了。
道童起先的时候便是抱着玩耍的心态,在消耗着时间,若是按此推算而出,那道童似乎就没有让他过关的心思!
思及此,禁星再度摇摇头,禁慧灵虽然被打伤的源头不清楚,除了证明道童非同一般,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那么道童的目的到底是如何?这里面又有着怎样的秘密?
禁星想了很多,时间不过是一瞬息而已,毕竟身在局中,他无法跳脱出去,除了顺应,他没有一点其他办法,毕竟他的拳头目前比较小。
闭眼睁眼,禁星便有了心中决断,他决定再度与道童来一场较量。
他来到道童旁边,双脚跪地而坐,冲正在念诵之中的道童稽首。
三拜之后,禁星问道:“真人,晚辈有些疑问。请前辈解惑!”
道童老神在在,根本不为所动。
禁星也不气馁,冲道童继续说道,“真人,从上面到这里,也是入口的地方,是不是只有往下的这条路?这也是通关考核的必经之路,可对?”
“而且这里的死亡一次也不是真人说的真正死亡,是要我等考核之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过关斩将,可对?真人不说话,我就当真人默认了,先前那女子是真人赶走的对吧?真人难道是不想闯关之人过去不成?”
“或者换言之,闯关之人若得法而过,真人做的考官是不是再也起不到作用了,因此这个死亡一次,是指的您自己,我说的可对?”
禁星炮语连珠,喋喋不休,脑海中的疑问尽数被其迂回问出。
不得不说,禁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法还是挺有用的,这不,刚一说完,那道童被睁开了眼眸,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斜睨了禁星一眼,仍是不言不语状。
禁星乘着这个微妙的间隙,紧紧盯着道童双眸。
末了,禁星哈哈一笑,得到了答案。
这人呐,越是在意的东西便会假装不在意,甚至不屑一顾,修道众人,那些久经家族斗争沙场的老人凝练的人情世故禁星虽然不懂,但禁氏好歹也是一大族,他谈不上如何谙熟,最不济也是知道个大概。
这个大概使得禁星看懂了道童眼中的虚假慌张。
禁星也不点破,他起身,再度对着道童一稽首,踏步远离,如此一来,这道童反而被弄得莫名其妙起来。
他再度来到了那道一寸刀痕处,这次他没有去临摹了,而是伸出了手指,去近距离地触摸,去感受其内的脉动,食指刚一触摸刀痕,便被无情割破,鲜血溢出荡漾不止。
鲜血顺着那道刀痕肆意流淌,禁星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完整地感受这道刀痕,因此哪怕她食指受伤,他也不能换掉,事有先后,必须做到从一而终,要不然这感受便会被削弱数倍。
吃痛越来越浓,禁星的脑中越来越清晰,那气衰力竭的身形开始慢慢站起,悄然凝聚士气之中。
这道刀痕,长达三尺,禁星的食指必须要走过三尺的距离,如此才能很好的感受刀意。
时间缓缓流逝,禁星的食指每移动一小节的距离,禁星便会久久停顿,细微感受,反复揣摩。
他仿佛看到了这持刀之人的傲然独立,那一刀无情的风流,写意,充满了霸道的飞扬。
这一顿悟,时间便化作了流水,两天匆匆而过。
在开始测试之前,禁星便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因此,他仅仅剩下小半天时光。
而这时,禁星的食指抹过了刀痕的十分之九,最后一小节,他却是不能动弹一毫,不得寸进。
脑海中的小人越来越凝实,随之而来刀法越发的飞扬,意思在悄然凝聚之中,速度虽然缓慢,却是在缓慢拔高。
食指上的鲜血不再流淌,指肚被磨掉了大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触目惊喜之极。
他眼眸神光大涨,越来越亮。
他其实可以一气呵成直接横抹而过,但是他不想,他要完整地体会这霸道的一刀,因此,消耗时间是必须的,而且没有任何的抉择。
就这样僵持之中,他身后的道童竟是在这一刻站了起来。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声音凌冽,不带丝毫烟火气,杀伐之意浓烈。
脚步声在空旷的地方响起,道童将手中的拂尘转了转,缓慢踱步向禁星。
听着声音,禁星嘴角勾起笑意,淡然笑道:“何须一炷香时间?!”
“真人,你还真的是真人啊,我不知道该叫你前辈呢!还是叫你别的,总之,你是没有机会让我死了。”
他这个话说得虽然缓慢,却是铿锵有力至极。
话音方落,道童脚步为之一顿。
只见禁星侧转头颅,对着道童露齿一笑,飒然无比。
随着禁星的动作,禁星的食指抹过了最后一段距离。
一抹之后,禁星整个人开始旋转。
左手负在背后,右臂仿佛化作了一把大刀。
对着道童,就是一刀落下。
须臾刹那,道童爆退不止。
手中拂尘不住向前拍打,抵挡这凶狠的气机。
等道童停下的时候,地面上轰然显现一道十丈长的刀痕。
而这个时候,那恐怖的威力才释放而出,悠悠然尽显磅礴。
森然无比,霸道异常。
道童握着拂尘的右手不住颤动,虎口有鲜血流淌,他颤声道:“不灭刀意?!”
第176章 互相考验()
小道童的声音惊骇莫名,听得禁星也是一愣,不过他没有为此欣喜,他惊讶于自己的那一击,右臂一斩之下竟是有此等威力,若是在全盛时期,再配以朴刀,那他的战力?
光是想一想禁星便是激动不已,心情舒畅之下的禁星仰天而笑,那头顶上的油灯火光在微微摇曳,萎靡不已,似乎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燃烧掉自己,将此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处。
回过神来的禁星看了一眼道童,嘴角勾起笑容,低喝一声,抡起自己的右臂对着道童就是当头劈斩,声势浩荡,一击复一击,犹如惊涛拍岸,连绵不绝。
道童怒喝连连,手中的拂尘狂舞如旌旗,猎猎作响,破空之音浩荡无比,道童的身躯因禁星的连击不住奔跑挪移,狼狈至极。
直到禁星感觉疲惫,身体力竭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他看着身前的疮痍,盯着由他一手创造的杰作,他眼神的光芒越来越亮,嘴角笑意浓烈,“不灭刀意?”
他对着道童问的,声音没有先前的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