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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晃动的背影与自己的幺妈金莲非常像。这让她更有一份莫名的亲近之感。
第五十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苗梦倩已经从刘蟾蜍的视线中消失了,而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一份美好的享受之中。好久好久,他才无奈地将视线从苗梦倩消失的那个点转移开去。在向宽阔的操场漫无目的地扫视一番后,他使劲地晃动了一下脑袋,才悻悻地走下楼来。
走在操场上,刘蟾蜍又想起了他补英语的事情来,想到苗梦倩没有像昨天在办公室里那样客气地接待他,心里又不快起来。不过他又向宽处想去:也许今天苗老师的确是有急事吧,苗老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肯定不是。这样一想,他便自己笑自己,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太过敏感了。好,那就等苗老师先看了我做的卷子后再说吧。
刘蟾蜍的心情好多了,凝重的表情也舒展开来。看到操场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他这才意识到马上要上课了。他便快步走下楼来,然后一路小跑向教室奔去。
刘蟾蜍把学英语的事搁在心里,接下来的几天,他总会抽出时间到苗梦倩的办公室去一趟,希望能够遇到苗梦倩。但每次去,苗梦倩的办公室的门总是关着。遇到了铁将军把门,刘蟾蜍就会在苗梦倩的办公室门前逗留半个时辰,但最终还是让他失望而归。
每次走在回去的路上,刘蟾蜍内心不断地琢磨着:苗老师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做的卷子她看了没?我的英语基础这么差,她不会瞧不起我吧?嗯,反正明天就是星期五,有一堂英语课,苗老师来了就能得到答案了。想到这里,刘蟾蜍的心情倒有几分忐忑,他对明天星期五的英语课既充满着期待,又有了几分的不安。
星期五英语课的时间到了,苗梦倩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见到了苗梦倩老师,刘蟾蜍内心充满着欣喜。
苗梦倩站在讲台上,开始了她的讲课。苗梦倩翻开英语书,走下了讲台,边走边将要学的课文用英语朗读着。刘蟾蜍对照着课本认真地听苗梦倩朗读课文,他发现整篇课文的多半单词都很陌生,这愈发让他感觉到自己英语基础很差。刘蟾蜍的情绪焦躁起来,痛心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把英语视为鸦片是多么地荒唐可笑。
这种焦躁的情绪占据着刘蟾蜍的心灵,此刻,他有些云里雾里了,苗梦倩接下来的讲课,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一堂课就很快结束了,苗梦倩用英语跟学生道别后向教室外走去。这时,刘蟾蜍似乎才猛然清醒过来,他很纳闷:苗老师怎么就走了呢?她怎么没有将我答卷子的结果来告诉我?我的补课计划……想到这里,他决定马上去找苗梦倩老师问个清楚。
看到苗梦倩马上就要从视线中消失,刘蟾蜍离开课桌,迅疾跑出教室,从后面去追苗梦倩。
“苗老师。”刘蟾蜍快赶上苗梦倩的时候叫了一声。
“哦,刘、刘蟾蜍同学。”苗梦倩转过头来“你……”
“苗老师,我做的卷子……”刘蟾蜍两只手的手指头不停地搓着,又补充道:“您给我做的英语卷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苗梦倩进一步解释道:“你给我的那份卷子,我、我不知到放到哪里去了。”
“呵呵。”刘蟾蜍尴尬地笑着,“您……”
“我是记得你当时把卷子给我了,但我不知把它放到哪儿去了。”苗梦倩犹豫了一下,“这样吧,让我回去再找找,找到了再说。”
“好好,谢谢老师。”刘蟾蜍脸上出现出一丝的不快,顿了顿,接着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再去找您?”
“你真是个急性子,才刚刚开学嘛。”苗梦倩说话的时候,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然后从小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来,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刚才理过的秀发,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说完,便迈开了步子。
“呵呵呵,那苗老师再见。”刘蟾蜍再也不好说什么。
刘蟾蜍站在那里,目送着苗梦倩渐渐走远。直到苗梦倩从刘蟾蜍的视线中消失了,他才转过身来向回走。
在往回走的路上,刚才苗梦倩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在刘蟾蜍的耳际萦绕。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撞击着他的心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像记忆深处的风筝,一下将刘蟾蜍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他的湘西老家,拉回到他的幺妈金莲那里——
还是刘蟾蜍的父亲患了阑尾炎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得病到县城住院时,他的母亲不得不将他寄养在幺妈金莲家里时,他亲身经历的事情。
在幺妈金莲家,刘蟾蜍每天早早起床,就到几里外的学校去上学。晚上回家吃了晚饭做完作业就上床睡觉。他得到幺妈金莲无微不至的关照,感受到十分的幸福。
这期间,邻村一个叫张老三的男人时不时地到幺妈金莲家来。来的时候,总会给刘蟾蜍带些好吃的东西,比如花生、香瓜、糖果之类。刘蟾蜍感觉这个幺妈叫他喊三爹的男人对他很好。他也看得出,幺妈对这个男人也很友善,只要这个男人到来,幺妈脸上总是充满着笑意。
不过有一次,刘蟾蜍对经常到幺妈来的张老三、他称之为三爹的男人与幺妈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印刻在他心灵的深处。
那天晚上,刘蟾蜍做完作业后就上床睡觉了。而在他刚刚迷迷糊糊、快要进人梦乡的时候,他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为弄个真切,他便竖起耳朵细心地听着。很快,他就听到幺妈的房门吱地一声开了,接着是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听到大门也打开了,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同时听到了两个人在小声对话,但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好奇心的驱使,刘蟾蜍便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的后面,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但还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通过两人对话的声音,刘蟾蜍判断出是幺妈和张老三两人。
张老三三更半夜来找幺妈干什么?刘蟾蜍十分地好奇和疑惑。听不到门外的两人说话,刘蟾蜍便寻找着门缝看个究竟。刘蟾蜍通过一条细细的门缝看过去,只见两个黑影站在堂屋的中央抱在一起,相互拉扯着。这时,门外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直灌进刘蟾蜍的耳朵。
张老三:哎哟,我等不及哒,会把我憋死,我的宝贝。
金莲:还心肝呢。你真是色胆包天。
张老三:呵呵,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管它包天还是包地。我的心肝宝贝,我求求你了。
金莲:滚开,滚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人,我的侄儿才睡了不久,我的祖宗!
张老三:啊哟,那么个小屁伢子,他懂个屁。
金莲:他什么不懂?是猫子就知道吃鱼,是老鼠就知道吃米。你等两天,他的妈就回来了,祖宗。
张老三:嗯嗯,我不,我不。
金莲:放开,我烦了。跟你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几天,你就等不及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祖宗!
张三:我的宝贝,我就是喜欢吃热豆腐。热豆腐嫩,热豆腐鲜。
……
刘蟾蜍听着外面的对话,清楚地知道到张老三在纠缠着他的幺妈金莲,并感觉到他们似乎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内心更加紧张了。他担心长时间呆在门背后会被他们发现,他便又蹑手蹑脚地向床边退去。
也许是过分的紧张,就在刘蟾蜍爬上床的那一刻,一只脚碰到了靠床沿的椅子,发出了不小的闷响。刘蟾蜍吓的个半死,一骨碌钻进了被子。而同时,刘蟾蜍听到了急促地关门开门的声音。
知道是自己闯祸了,刘蟾蜍便将头捂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一个细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刘蟾蜍听到脚步声似乎已经移到了房门口,且房门吱的一声在慢慢打开。此刻,刘蟾蜍突然意识到将头捂在被子里很不恰当,便迅疾将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闭着眼睛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背对房门,侧身躺着。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并轻轻地咳了一声。刘蟾蜍判断出是自己的幺妈金莲,紧张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幺妈金莲走到了床边,停了下来。刘蟾蜍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以期让幺妈金莲觉得他睡的很死。
大约过了五分钟,幺妈金莲才从床边移开,慢慢走了出去,随即将房门慢慢带上。知道幺妈金莲已经离开,刘蟾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觉得刚才过去的五分钟是如此的漫长和难熬。
那一晚,刘蟾蜍几乎没有怎么睡着,幺妈金莲与张老三的那几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爱吃热豆腐”和“热豆腐嫩,热豆腐鲜”粘粘糊糊的对话一直在他的脑际里萦回。
农村有很多很多的俚语,但唯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句,在刘蟾蜍的记忆里是如此如此的深刻。
刘蟾蜍没想到竟从苗梦倩老师的口中也听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这让他的思绪一下飘回到他的湘西老家、飘到他的幺妈那里,并将十几年前幺妈与张老三的那些事从记忆的仓库里翻出来就是十分自然的事。
第五十一章 刘蟾蜍躁动起来()
在悠悠往事还在刘蟾蜍的脑际里萦回的时候,前几天他在教室的走道上看到很像他幺妈的苗梦倩远去的背影也叠加进来。恍惚中,他隐隐觉得苗梦倩似乎跟他的幺妈金莲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心中立马充盈着几分的亲切和温暖。
这番联想,让刘蟾蜍对苗梦倩刚才对他的态度又减少了几分怨气,他便自我解嘲道:可能真是我的心情太急了吧,的确是才刚刚开学呢,大学的时光长着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哟,那我就耐心等待吧,等苗梦倩老师给我回话。
刘蟾蜍的情绪一下又好了起来,他迈开步子,哼着哥儿,急匆匆地向教室跑去。因为他猛然发现,接下来的一堂课早就开始了。
学校的生活在平静中前行,刘蟾蜍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英语这门课,他也在努力地学习,不过,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平缓了不少。他已想清楚了,四年大学时间还很长,凭自己的天资,只要自己努力,英语迟早会赶上来的,没有必要这么紧迫地去找苗梦倩老师开小灶补习英语。
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刘蟾蜍回忆起近期发生在他身上的那种迫不及待地要英语老师苗梦倩给他补习英语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这个时候,他会自嘲一下:英语是精神鸦片,中学的历史老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你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想抽呢,莫非是鸦片抽上瘾了?哈哈哈哈。
有了这样一番心理调适,刘蟾蜍心情也舒畅多了。不过,每当苗梦倩老师来上英语课的时候,刘蟾蜍还是有一份莫名的期待,想弄清他做的那张英语试卷到底魂归何处,几次话到嘴边,但他还是咽下去了。他推测,苗梦倩老师不说这事,多半是她搞丢了。如果再去问,苗梦倩老师是会尴尬的。他倒责怪起自己来,谁叫你那次去找苗梦倩老师的时候,刚好苗梦倩老师有急事要出门呢?只怪你去的不是时候,唉,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虽然刘蟾蜍对苗梦倩的那份不满的情绪越来越淡了,但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是,他对苗梦倩的关注越来越多了。只要苗梦倩来上课,刘蟾蜍就会把她与他的幺妈金莲联系起来。当苗梦倩站在讲台上嘴里的“英国利息”(engli)恣意地往外冒的时候,刘蟾蜍就会用一种欣赏的眼光或者说是一种辨别的眼光端详着苗梦倩。这让他经常走神,注意力无法集中起来。
刘蟾蜍发现,苗梦倩的脸蛋虽没有他的幺妈金莲漂亮,但她白嫩的肌肤很有另一种美。这是他乡下的幺妈金莲没法比的。虽然幺妈金莲的皮肤也白,但常在太阳下面晒着,即便白,也没有这般细嫩。苗梦倩这种白白细嫩的皮肤,他觉得瞄上一脸,很是舒服。
为什么白白嫩嫩的肤色就好看呢?看着舒服呢?刘蟾蜍真的还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一番深入地探究后,刘蟾蜍似乎终于给弄明白了:哦,女人的肤色,就好比苹果树上结的果子,同样是苹果,只有那些鲜红透亮的苹果才最是好看,才最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才会对它有一分格外的期待。
苗梦倩老师的脸蛋就像是挂在苹果树上一颗最鲜红透亮的苹果,是一分深深的诱惑。这份诱惑让人特别想去狠狠地咬一口。
而最能抓住刘蟾蜍眼球的还是苗梦倩丰腴的。刘蟾蜍觉得,苗梦倩的像他幺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