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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我竟然掉到一个小石灰坑里。
坑里有水,我的裤子全部弄湿了,而且我的脸上、双手和双脚都沾满了稀稀的石灰。片刻间,我就变成了一只蠢笨的黑白分明的大熊猫。周围的同学看到眼前的一幕,没有一个人前来帮我,而是发出刺耳的阵阵浪笑。
特别是我的同桌,他居然打着响指,吹着刺耳的口哨。奶奶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难道你不懂?你能跟我做同桌,你跟我是一类货色。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跟着瞎起哄,看我的笑话啊?但事实是,他正与一帮人在看我笑话。老天啊,父母啊,我真的真的真的已经一钱不值了?
这一刻,这一刻,这一刻,我想到了死!我狼狈地从石灰坑里爬起来,强忍着石灰散发的那份刺鼻的气味,顾不得已经脱掉的鞋子,光着脚拼命地向校门外跑去。幸运的是,在恍恍惚惚的情状之中,我竟然没有被什么物件撞到。在我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又翻过一个芳草萋萋的山岗之后,终于到了我经常一个人呆坐的江边。一到江岸边,我已经精疲力竭,我便顺势倒地,喘着粗气趴在那儿。
清清的江水汩汩向东流去,浮在江面上暗红色的落日已经被江对面摇曳的树枝划破,落日像一堆散落的残片,似乎预示着西坠的红日生命行将终止。睹物思己,我越发感到我人生的无望和悲凉。
回想我父母为我的付出,想到他们无奈和无助的眼神,我心如刀绞。我觉得我是一个地地道道、彻头彻尾的废物,活着就是痛苦,活着就是累赘,活着就是笑话。我感觉到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一点价值。如果硬说我有价值,那就是我身上的器官倒是非常鲜活,捐献给别人还非常实在有用。
我想这怎么也牵扯不到什么智商问题吧,给需要的人安上个“好零件”肯定是个很不错的事情。但我不能这样做啊,因为我这样做了,我怎么对得起我挚爱双亲?对得起对我报有无限憧憬的爷爷?对得起我已经撒手人寰的婆婆啊?那是在他们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呀。我活着没有为他们争光,死了还要被利刀分割,这对我的双亲、我的婆婆爷爷是何等残酷而悲惨的事实。我不能因为硬要证明我有存在的价值让他们的心灵遭受无休无止的折磨和痛苦。
对,我要无声无息地从人世间消失,让我的双亲及爷爷他们在无结果的寻找中对我充满着一丝幻想,最后妄想我能凤凰涅槃、**重生,升腾幻化成一个有价值的人,给无助的可怜的他们些许安慰,从此换来他们在他人面前做人的廉价的尊严、尊严、尊严!
我注意拿定,心硬似铁,便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朝着我家的方向双膝跪地,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地念道:父母,还有特别疼爱我的爷爷,我的幺爹,对,还有特别喜欢我的幺妈,我要走了,我轻轻地走了。
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啊——啊——啊——我在说胡话了。
人们说死是很痛苦、很可怕的事,而在那一刻,我倒觉得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更痛苦,而死其实是很轻松的事,甚至是很美好的事。因为,死不是痛苦的开始,而是痛苦的终结。人生的一切痛苦会在死去的那一刹那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需要告诉各位的是,我虽然年纪轻轻,但对死的追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再见了,不,永别了,父母;别了,对我充满无限期望和幻想的爷爷。今生给您们的是不幸,只有来生让您们……
唉,我来生又能怎么呢?我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也理不明白。就我这点智商,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就干脆不想了。
不过,即便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也应该有所交代,于是,跪在地上里拿出纸和笔,准备写下我在人世间的最后几句话,给爱我疼我悲我叹我的最最伟大的父母、我的爷爷,我的幺爹幺妈、我的舅舅舅妈他们一个交待,对,应该是一份无结果的殷殷期待。
想到这里,我的心已经碎了,我在内心里绝望的呐喊:
——爹耶,妈呀!爷爷,我的幺爹幺妈、我的舅舅舅妈啊,其实啊其实,我是不想死啊,我真的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啊,但我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给你们增添痛苦还是痛苦啊,而我的痛苦无法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啊。唯有我一死,我们彼此才能得到解脱。这可能算是我能够做到的对您们养育之恩的一种报答啊。
——爹啊,妈啊,你们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你们为我伤心了太久太久。我心意已决,只有我的死,不,我的“出走”,才能将你们的痛苦化为乌有,才掐断你们对我的无谓的付出,才能让您们在无尽的绝望中平添一份希望……
而就在我走笔如飞的时候,一阵诡异的冷飕飕的风迎面吹了过来,将江两岸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
就在我愣神想弄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江面闪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光亮,并发现水面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快速向我飞奔过来。还没有等我弄明白,一个人立在离我不远的江边。我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脸上煞白煞白。
怪风倏地又消失了,刚才随着狂风摇动的树枝也停了下来,江上的波浪也不见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恐惧的心也消失了大半。
于是我摆了摆头,定了定神,看清站在江边的是个老者,那老者是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是位道士。不过,当时我是不知道他是什么道士的,且那道士的那身打扮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怀疑他是从地里钻出的一个东西,我首先联想到传说中的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鬼。我很有些害怕。
只见那道士身着青色且破烂的长袍,头戴道观,手拿拂尘,身背一把老式而破旧的雨伞,三角眼睛上的倒八字眉中生出几根长长的白毛,灰白色的长长胡须随着微微的江风飘动,给人有一种仙气环绕在他身上的感觉。
唉,俗话讲,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我一个准备立马自绝于人世的人已经对他这样怪异的装束和怪异的长相反应几近麻木,我用无神的眼睛打量他几下后,便低下头提笔在纸上又写起来。划划划……
也许是我对道士的漠视激怒他吧。那道士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笔夺过去用力抛往江中,厉声骂道:“你这混账小东西怎么这么没出息?小小年纪就想到死,你有死的资格么?要死的人还排队等着挂号呢,你这小混账连队都没去排,就想插队抢号,太不懂阎王爷那儿的规矩了。小混账,你真是个大大的混账啊。”
老道士的痛骂并没有让我有什么反应,我呆呆地跪在那里,无神地望着静静的江水。
见我如此木讷的反应,那道士有些急了,他蹲了下来,并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两眼放出光亮,很激动地叹道:“啧啧啧。小畜生啊小畜生,你这面相,天庭饱满,印堂发亮,眉毛浓密且上扬,颧骨突而丰厚,鼻梁挺拔,鼻头丰隆,耳垂大而丰硕。啧啧啧,这还不是你面相的命门,命门是你前额靠近发际线的这道形似观音的胎记,红而明,丰而润,这就不得了,不得了啊。你知道这道胎记的玄机吗?哼哼,你是不懂的。唉唉唉,你的面相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你将来一定是个非富即贵之人,人生的美好和尘世间的荣华富贵等待你去享用啊!我老夫云游四方,阅人无数,你这种面相真还没有见到过,难得难得,啧啧啧!!!”
第七章 我真的想摸*()
我还有美好的人生?我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嘿嘿嘿,怪异的老家伙,你就尽情地忽悠吧,尽情地胡说八道吧。真他妈的骗人哄人不上税啵。谁相信你的鬼话?伟大的**毛爷爷他老人家一直在教育我们说,人人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平等一员,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忽悠的这一套,不是跟**毛爷爷唱反调?你老东西从哪里钻出来的?胆子真大。我用很敌视眼神和恶狠狠的语言回敬那道士。
一通不拉闸门的讲述后,刘蟾蜍突然停顿下来,在左顾右盼一番后,他故意将声音压低下来,说道:“其实这个时候,我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一个对人生充满绝望的人,一个即将告别凡尘的人,一个要逃到天国去寻找一席安生之地的人,哪里有心思想日后的什么荣华富贵。我此刻想的是已经无法实现的奢望啊。”顿了顿,他面带微笑地望着对面的孟铎,问道:“孟铎总经理,我心里最大的已经无法实现的奢望是什么,你们肯定猜不到的。嘿嘿,您想知道吧?”
各位在座的大员已经被刘蟾蜍的故事吸引过来,并饶有兴趣地等待着故事的下文,但面对他突然点名要他们的头头孟铎回答提问,他们似乎有些估计不足,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竟在他们平时说话须特别讲究遣词造句的头头面前竟敢如此放肆,竟然叫出了孟铎的名字。
哪有敢如此放肆地叫老总的名字的?的确太不懂规矩了。怀着一份忐忑,各位大员将目光齐刷刷地转到孟铎的身上,看他们平时都非常恭敬的头头是什么反应。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孟铎的脸上却保持着一份和蔼的微笑。 各位大员的的心才平静下来。
“武总,你猜猜,在这个时候,你这个小兵蛋子那时的奢望是什么?”孟铎将这个提问抛给了武德。而此刻的武德已经收起了先前的那份失格和粗鲁,脸上荡漾着平和的笑容。他已经感觉到,站在面前的毛头小子还真是人才,他讲出的故事一听就知道是胡编乱造,但竟能让各位大员如此感兴趣,更难得的是,还把集团公司的老总孟大人都吸引了。虽然他觉得刚才因遭到孟铎的压制,让毛头小子有了表现的机会,让他很是没有面子,但现在这个毛头小子已经把他丢失的面子似乎又捡回来了。因为小伙子为他、为分公司争得光彩。刘蟾蜍刚才的表现,让他这个分公司的小头头内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满足和荣耀:你孟总老不是说我们公司没人才吗?这小子就算得上个人才,是不是?同时他暗自感叹:这个分公司唯一的大学生,先前我真有些小瞧他了。当听到孟铎向他发问,他自然更加兴奋起来。不过思考了半天,他也回答不上来,最后只好脸上堆满笑意而不停地摇头,算是给孟铎的一个回应和交代。
“呵呵呵。”孟铎兴致不减,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提高嗓门问道:“你们能猜出这个小伙子的奢望什么吗?”
问题抛给了在座的各位大员,他们肯定是答不上来,只能是面面相觑。但孟铎的眼光还在他们身上回来地漂移,他想尽快地得到答案。各位大员不敢正眼与孟铎的眼光交汇,有的假装作认真思考状,有的低头相互嘀咕着,捱过这难堪的时刻。让他们弄不懂的是,他们的头头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雅兴,对一个小青年很小儿科的故事如此感兴趣。不过,他们也有了新的发现,今天头头孟铎的表现,让他们觉得他很有几分童真,很有几分可爱。这是他们平时很难看到的。
“搞的还蛮神秘,小毛孩子,我看你的奢望就是还想吃奶。”还是武德打破了眼前难堪。他的话,引得满堂哄笑。
“武总,你、你说错了。”刘蟾蜍一脸正经,语气似乎不容置疑,“我那时的奢望真的不是想吃*。”
会议室里一阵爆笑,以致于让会议室外走道上的人推门向里张望。
“你不想吃*,还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摸圈?”武总经理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更是笑爆了。有一位大员竟笑得捂着肚子,眼睛水都笑出来了,还有一位竟把桌上的茶杯给碰倒了,茶水留得到处都是,害的旁边的服务人员连忙跑过来收拾。
“武总,你真的猜对了。”刘蟾蜍满脸的兴奋,“在那个时刻,我最大的奢望真的就是想摸摸女人的*子呢。”
会议室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半天停不下来。这种话题似乎能引起大家的膀胱发胀,有好几位站起身来,到卫生间方便去了。
孟铎几次挥手示意要大家不要笑了,会议室里各位大员才止住了笑声。而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刘蟾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孟总,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也不怕你们说我下流。那一刻,我真的最大的奢望是在临死前能、能——摸摸女人的咪咪啊。”
话音落下,刘蟾蜍的情绪有了几分的激动和亢奋。
孟铎没想到刘蟾蜍会扯到女人的**上,不过从内心深处,孟铎他怀有一份好奇。但他觉得刘蟾蜍关于*子的话题在这种场合再讲下去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