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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这么问可能是废话，不过这位地精先生，你跑到人类的地盘上来干什么？冬游吗？”
在瓶果的认知中，缓和两人之间对话气氛的重要手段就是说话幽默，尤其是男人之间他更是需要如此。虽然地精的性别不是很好分别，可他更倾向于这是一匹公地精。
感受到手指的温度回来一点的地精，面对瓶果这样的幽默实在欣赏不来，它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通用语没学好，这人类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你们人类会这样做吗？”
“好像不会，”瓶果居然还相当认真的回答了地精的问题，大冬天跑到这么冷的山上来的人一定脑子有病：“那么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面对这个有点奇怪的人类的发问，地精明知道自己不该透露任何信息，不过他身上带来的那种安心感，却又让他神差鬼使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有点东西，我想从人类这边获得，所以必须跨越这座山。”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懦弱胆小狡猾的地精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越境寻找呢？可果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问题会相当敏感，搞不好会引起地精的敌视。
“我叫瓶果，瓶果。派，听说过一种叫佣兵的人类职业吗？我就是。”
不知为何开始做起自我介绍的瓶果，像怀揣着什么东西的地精伸出了手。他相信那一定就是地精拼了命要到弗朗西斯国找寻的物品，好奇归好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两个家伙先达成共识，接下来的道路需要两人齐心协力。
质疑的神情从来没有从地精脸上消失过，不过它觉得这个人类暂时不会加害于它，观望了一下后握住了瓶果的手：
“杰瑞，我的名字通用语发音应该是这样的。”
“哦，杰瑞吗？”面对这个有点泛滥的名字，瓶果认为这很有地精的风格，毕竟它们可不像人类能够翻遍整部词典找到一个美妙的名字给后代取名，往往用奇怪的地精语发音来指代特定某人，杰瑞这个名字一定是这个地精从哪里听来的。
“好名字，不过用你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少。”瓶果最后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然后继续说道：“好了杰瑞，虽然我知道你的那六根脚趾的大脚掌或许还没有烤热，可我们必须得出发了，一旦天亮那些边防军会从木屋里出来，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就跳不掉了。”
擅自越境可是死罪，这是对瓶果来说的。而地精只要出现在人类军队面前，就必然面对死亡这个结局，不管它是否选择越境。
“这么大的暴风雪，怎么过去呢？”杰瑞好奇的问道。
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博朗山峰靠兽人国那方山坡的角度也绝不平缓，就算是地精它也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无论是它还是这个人类，如今的身体状况很难活着下山。
望着杰瑞丑陋的小脸，瓶果若有所思：“我问你，杰瑞，你是从兽人国那边爬过来的吗？”
虽然不知道瓶果用意如何，小地精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就好了，瓶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道：“那些兽人边防军主要是什么种族？”这个问题直接关系瓶果之后的安排。
好在地精的记忆力不像他们的思考能力那么贫弱，这也是他们曾经光辉过的祖先留给他们为数不多的脑力优势，杰瑞大眼珠子一转回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些兽人士兵都长着狗一样的耳朵，他们的脸比较长而且牙齿很锋利的样子…”
狗一样的耳朵？瓶果的脑海里出现了人类边防军头上长一对狗耳朵的滑稽场景，根据瓶果的了解，杰瑞描述的应该是狗头人，考虑到狗头人不算强壮的身体难以适应博朗山的恶劣条件，瓶果最后认为这可能一支以狼族兽人为核心的边防军。
杰瑞还告诉他这些兽人士兵毛发都是灰白色的，雪狼这个词不由得出现在瓶果的思考当中。
熄灭了火，瓶果将烧剩的稻草往衣内塞了塞，这种试图加强保暖能力的行为或许心理作用大于实际效果，可瓶果实在没什么办法了，那个地精身上破烂的衣服可能还是从哪个人类或者兽人偷来的，破烂不说还散发着一股臭味，他实在没有抢夺别人那件衣服的心思。
“既然大家要去的地方都差不多，接下来就听我的安排，你说行不行？”
地精哪有说不行的勇气，只好答应了瓶果近似强逼的要求。不过它认为这么做也是最正确的，让聪慧的人类来安排偷渡路线，总比自己凭着运气硬闯要好的多。
两人顺着山脊压低身子攀爬着，左边就是令人脚软的深渊，他绝不是故意要挑这么恶劣的路线，只是杰瑞告诉他的兽人士兵令他相当在意，与狗相关的兽人往往嗅觉都很好，保险起见他们必须走偏南方向，这样才能够避免兽人闻到他们两的气味。
越过国界线后，很快就看到了建造水平比人类要低下的兽人屯所，几个哨塔一样的位置上居然还有兽人士兵在执勤。这更加坚定了瓶果这些兽人一定是跟狗相关的某种兽人的想法，毕竟大半夜的又这么冷，这般忠实的举动，放人类那边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山脊路不怎么好走，瓶果陆陆续续擦伤了膝盖的一些位置，背后传来的地精轻嚎声说明背后的杰瑞也不怎么好受。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这条路上一定都是这两个家伙留下来的血迹。
摸到靠近兽人驻所的位置时，尽管风咆哮的声音依然那么吓人，可瓶果也知道他们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一些。说不定狼兽人的听力也不错，谁知道呢？
好在他们有惊无险的爬过了这段路，来到了下山的路口。可接下来这段路可能要比崎岖的山脊更难走，在这么黑的情况下贸然爬下山是致命的。他们两除了沿着兽人士兵开辟的道路下山，别无他法。
人类都会一直在山路派人巡视，从兽人驻所这么大半夜都有哨兵的情况来看，兽人这边也绝不例外。瓶果与杰瑞想要下山有很大概率碰见巡逻的兽人。
“如果碰到兽人巡逻队，我们就爬到旁边的峭壁下，现在你跟紧我。”
上山的攀爬虽然辛苦又致命，可至少没有被巡逻队发现的危险，而这次就不一样了，瓶果已经做好了与兽人巡逻队正面冲突的准备。
第332章 温暖的换衣（）
“好温暖！”
就如同玥芙不知道为什么梨柚作为黑暗精灵却长得这么白一样，梨柚也不知道玥芙为什么只穿了一件几乎没有什么御寒能力的单薄女仆服却一点不感到寒冷。
自从某一次触碰到铃兰的手后，梨柚确信了她就是那个种族，所以眼前所点燃的壁炉，必然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这种无言的关怀令梨柚有点受宠若惊。
烤着火的梨柚感到从头到尾都随着壁炉熊熊烈火而一点点变暖，远处铃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书，玥芙则在扫着地。这个冬天的早晨就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所有的家务依然都由玥芙来承担，梨柚已经变得迷茫起来，她真的是来当女仆的吗？只是每当她向铃兰提起这方面问题的时候，铃兰都笑眯眯的不作回答。
果然我只是个吃白饭的啊，好不容易因为身体变暖而变好的心情，此时因为梨柚胡思乱想又变得一团糟。
由于不能出门，也不让她做什么家务，梨柚只能与玥芙、铃兰交流。虽然与这两个美少女谈话是不错的体验，可习惯了橡木酒馆那样热闹生活后梨柚不免还是感到了一丝孤单。
来到公馆的这一周，其实有梨柚的熟人过来拜访过，那就是于莲。她自然不可能知道铃兰私藏着这个黑暗精灵，过来也只是与铃兰谈论一些事情的。来的时候，梨柚只能躲到隔壁房间，偷偷摸摸看着大厅内的这位骑士姬，满脸忧愁的与铃兰小姐谈论着什么。
梨柚不会知道于莲背叛了瓶果这件事，可她也没天真到满城都知道她黑暗精灵身份的前提下，于莲会因为那么一点点友情而对她居住在这里保密。至少铃兰的建议是，梨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现在你还在被审查会长性骚扰吗？于莲小姐。”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于莲闭眼抬头道：“多亏了铃兰小姐的帮助，总归是好多了，但是现在对我们家族的分割也随之加深了，家族的庄园连花园里的花都被一朵不剩的拿走了，整个家族就是个空壳。”
铃兰留意到于莲身上的服饰不像刚认识那般华丽了，身上的这件长裙，更像是平民所穿的款式，杜宾家族在没落后这位杜宾小姐现在连最起码的体面都不能保持了吗？
“我能帮上些什么吗？”铃兰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问道。
“我很想说请帮帮我，可这毕竟是金钱上的问题，我还是希望尽可能不要依赖您的帮助，对于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骑士姬的这份清高，是铃兰最为赏识的地方。审查会长无非是在杜宾家族没落之际，想要把这朵骑士之花揽为己有，这种做法在贵族中相当常见。没落的家族依靠卖女儿，获得复兴的机会。要知道很多家族没落的时候，把女儿送给求助对象也很难获得对方的协助。
审查会长已经许诺，于莲若是嫁给他，绝不是什么小妾，直接就是他的正妻。这位长着猪头的肥腻贵族也算有点眼光，杜宾家族的血脉诞生的不是杜宾大公和儿子们那样优秀的军人，就是于莲这般洋溢着高洁气息的美人。
赏识归赏识，可铃兰也知道于莲并非是什么完全清白的人。至少出卖瓶果这件事，她对整个过程是一清二楚。当然了，正因为铃兰自己也没有继续帮助下去，于莲可能潜意识认为铃兰跟她是一样，这种罪恶感所以还没被挖掘出来。
为了家族可以出卖朋友，却不能为了家族出卖自己的肉体，本质来说于莲所谓的清高也只是一种假象罢了。可铃兰不讨厌这种矛盾的存在，对她来说如果于莲真是一个清高到极致的货色，她反而觉得淡然无味。
“您大可不必这么想，如果能帮到您的话，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吗，如果您觉得作为朋友的施舍不能接受，至少从杜宾与狄美拉家族今后联合起来的角度思考一下，接受我这边的帮助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吧？”
话虽这么说，铃兰却有点对自己的话嗤之以鼻，以前杜宾家族或许在弗朗西斯帝国算是一把好手，可对铃兰这种存在来说，即使恢复到杜宾家族的鼎盛时期，也不过是稍微强大的蝼蚁，谈何与狄美拉家族联合的资格呢？
于莲似乎被这句话有点动摇了，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
“无论您求不求助我这边，都是您自己来选择，这是您的自由，当然我个人也希望您可以不借助我，就可以让家族拜托如今的现状…另外，我跟您身高差不多，如果不嫌弃的话，从我的衣柜里挑两件衣服送您如何？”
被看出了如今的窘迫，于莲脸红的低下了头，虽然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慢慢成为这位铃兰小姐的跟班一样的存在，可她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品行。哪怕因为瓶果的事情而蒙上许多瑕疵，她的品行也是军方一直作为她后背的重要理由。
当然军方不可能是无偿的，对于杜宾大公他们是十分敬重的。可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战功的小丫头片子，他们顶多只想把她所表现出来的“高洁”保持住。这也只是从不让她给他们敬重的老长官丢脸的角度来考虑的。如果他们真的关心于莲，就不会让她亲自去做去背叛瓶果这件事，更不可能让她穿着这样寒酸的平民服饰到处走动。
这不是说苏格伦中校或者迪米特里上校就是什么坏人，只是整个环境如此，他们两人并不能改变军方大部分人的意思。
“啊…这个，不太好吧…”
于莲结结巴巴的回道，看得出她也很想解决现在身上这件以前会当做破烂的棕灰色长裙，要知道哪怕是朴素的骑士服，骑士姬也会在合理的范围内尽可能用最好的料子并找优秀的裁缝来让它与众不同一些。
“算是借给您的，女性朋友之间借一两件衣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还是说，您不把我当朋友吗？”铃
兰微笑着，用语言打破了于莲内心最后一道方向。
“不，不是的，我们当然是朋友，”口头这么说，于莲也对她与铃兰的关心感到了一丝的不解：“那…就麻烦您了。”
倒不是全是装出来的，若是于莲长相一般也就算了，可于莲偏偏有着少女的韵味，继承了其母的美貌和其父的英气后，这两种本应冲突的元素在她身上却完美的人融合在一起。虽然相貌不如铃兰，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