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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
很多人翻白眼,明明论年龄,这些学生都是纪宁的哥哥姐姐才对
纪宁检查了众人几天来的学习成果,很是赞许。这些学生的自觉性很高,一直没有停止勾线练习,毕竟他们唯一的追求便是文道,纪宁看看这些刻苦的学生,想起自己以前的作为一阵唏嘘。
新的学习任务下达,学生们这次终于有些面露兴奋,纪宁开始让他们画一些简单的物体,比如木块、石球等实物,并且第一次给他们讲述关于素描的基础理论。
“素描,讲究三大面!五大调!”
第一个概念刚刚提出,众学生就跟狼崽子一般眼冒绿光,对这新鲜的名词概念显然极为感兴趣。
“三大面指亮面、暗面、灰面。顾名思义,你们仔细观察现实中的一切事物,你可以发现这些事物的阴影深浅,颜色浓淡都可以概括为这三种情况”
学生们左顾右盼,思考一阵,不少人都如醍醐灌顶,声称奇妙。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却被先师总结的如此精辟高妙,难怪这才有后来的素描啊”
“咳咳,安静,继续听”纪宁一声干咳,老气横秋,“素描五大调指的是高光、中间调、明暗交界线、反光、投影”
一下抛出太多新颖名词,纪宁发现不少学生已经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无奈下纪宁决定放慢节奏,毕竟一个新生概念的涌入的确会对这些人的常识造成不小的冲击。
关于五大调,纪宁准备一天介绍一个,并且亲自演示很多范例,帮助学生理解。于是这两天,纪少爷的讲堂时不时就会爆发一阵惊呼。
“哦!高高高!”
“哎呀,妙妙妙啊!”
“先生真乃神人也”
东西听久了,纪少爷也没了一开始的小得意,这在学生看来反而更显得他宠辱不惊,高深莫测。
转眼十月到了,十月底纪宁将在他育人的雅院参考雅士!学生和老师一同考试,倒也不失为美谈一件。
在十月初的一个夜晚,纪宁再次尝试临摹清明上河图,但笔力依然有限,首段几个建筑轮廓刚刚勾画明了,画骨刺痛就传来。而实际上,纪宁此时的画骨已经又出现了新的纹路,比起之前的莲花状还要繁复些。
收起清明上河图的临本练习卷,纪宁算了算,半个月来自己已经有了四十万两白银的储蓄!圣文王如今已经人尽皆知,甚至连不少妇孺也在看。如今每到弄墨发刊日,各个书铺就人满为患,纪宁估计谢逊的脸肯定都笑烂了。
纪宁不是善男信女,他早已打算找个时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求提高自己的稿酬。
当然,这是指纪少爷的“可接受范围”
“有了钱不能留着下崽,什么时候得弄一套好的文宝”
刚刚有了这念头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道清冷声音突然从自己卧房中的暗处传来,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纪宁!你这个骗子,我今天要你的命!”
纪宁回头看清来人,却是一笑“玉儿姑娘,终于等到你的消息了”同时他心里也放下心来“要杀我还用得着先告诉我一声?看来端木老贼那边应该谈妥了”
第四十二章 通县事变()
“叫我苏玉!”
苏玉一袭青衣贴身,把曼妙的身躯衬托的无比妩媚,但此时脸上却是冷然。
“你那晚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纪宁撇撇嘴“当然是真的,句句属实。”
“老爷说了,只要你今后规规矩矩的,他也不想平添麻烦。而且你还要知道,即使你有你老师撑腰,也不代表老爷真的怕了他,只不过他也不想因此付出太多罢了。”
纪宁笑道“那我还真是感谢你家老爷了”
那晚搬出宁昊的身份,纪宁只是为了脱身,不过既然端木胜因此忌惮,还真的与他“谈和”了,对纪宁来说也不是坏事。
“大晚上的,苏玉姑娘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苏玉一愣,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你忘了那天说的什么话嘛,现在反而装模作样说起我来了?”
纪宁讪笑着,没想到苏玉印象还真的很深,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苏玉径直推开了房门。
“我走了。”
纪宁身形一滞,不知是不是幻觉,总觉得苏玉眼角亮晶晶的,整个人除了妖娆更多了几分委屈的意思。
“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现在出去倒是大方了”
纪宁嘟囔着,自己也上床休息了。
之后的时间,纪宁都在开始为雅院考试准备了。
说是准备,实际上纪宁还真不知道准备什么,不过这次考试他肯定用素描是不好过关的,毕竟这次肯定是画不出开山作的效果了,须知雅院考试可比县文院要难多了。
在考试的前一周,曹严又来见了纪宁一次,大概就是些祝福鼓励之类的事。
“我和冯老怪可都是很看好你的,虽说你刚考完文士就要考雅士,但我们觉得如果是你的话,还是很有希望上榜的。到时候你给自己增光,也是给幽州添彩,给我们俩添彩啊哈哈哈”
曹严很耿直,纪宁能看出他和冯天明对自己的期望,尤其是冯天明,虽然政务缠身没有亲自过来,但身为尊者他已经更多地在乎人族大局,纪宁的未来他很重视。
这之后,当纪宁的学生们也积极准备着,试与老师在考试中比高下的时候,一封来自通县的信将纪宁的节奏彻底打乱!
而纪宁收到这封加急的时候,恰恰是雅院开考的前一天!
这封信首先让纪宁错愕的,是因为它出自丫鬟沉鱼之手。
“这丫头怎么会给我写信,想我了?不至于吧,以前没写,怎么偏偏这时候”纪宁带着些许不安的心情,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让他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檀木桌上!
“少爷,家里出事了,官兵把咱家已经围住好几天了。”
纪宁牙关瞬间咬紧,面色铁青一字一句往下看去。
三天前,几个汴京的户部官员突然来到通县,直奔纪家,跟纪乌兰在书房谈了整整一下午,那些官员走后,纪乌兰也一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然而紧接着第二天,一群官兵就将纪家团团包围,理由竟然是纪家涉嫌逃避赋税,贿赂漕运衙门以及其他各种罪名!
这突然的事件让整个纪家鸡飞狗跳,全部慌了手脚。纪家一直以来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如今突然说牵扯进数项大罪,不管是谁都难以置信,根本像做梦一般!
不仅如此,在之后一天内,通县的袁家凌家两大家族也遭到这样的待遇,被冠以从犯、包庇等名目。至此,通县三大家族被彻底软禁监视,而户部官员更是直接放话,要以审讯之名将三位家主带进衙门直至事情水落石出!
凌家千金凌烟寒一气之下以战曲重伤数位官兵,让事态更为严重,三大家族的重要人物现在被官兵重点看管,监视一切行为举止,与坐牢无异!而沉鱼也是费劲心思才寄出了这封信,告知纪宁。
“混账!”
纪宁读完这封信,心中怒火已经直冲脑顶,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他只会想着如何应对,谁要跟他斗,他奉陪便是。当初吕世昌如此,后来的雷万、何东、方由等等都是如此,纪宁自己遇到任何危机,只会冷静地思考对策,而不会愤怒。
可是这次,有人对他的家人、亲人下手,那些人可是纪宁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根!纪宁第一次感觉到了何为怒不可遏!
“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就在明天就要考试的时候!若说这和端木胜无关,我绝不相信!”
纪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愤怒,可还清醒,他知道此时更不能因为怒火而冲昏头脑,他当务之急便是思考对策!
“放弃考试,回通县?不行,一来回去我又能干什么,二来若是要等明年考试我等得及吗?”
纪宁等不及,随着他和端木胜矛盾的加深,他越发等不及!可是不回去,纪宁相信等考完试,纪乌兰肯定已经被定罪带走!那时候自己的雅士身份也没有任何用处,毕竟如果是在此之前考取雅士,那么以他雅士的身份,即使是户部官员,至少要通知纪宁知晓,若是纪宁决定要参与清查此事,那些人也无权阻止。
“这是在掐住我的命门!端木胜,如果你以为只对他们下手不会怎么激怒宁昊的话,那么你错了!错的很离谱!”
事到如今,十万火急,纪宁不再多想,直接备马车出了雅院,所驶方位正是幽州知州府所在!
知州府内,冯天明还在专心处理各种文案,曹通判则是在其他地方做事,不在府中。
“报冯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一个差役突然出现,让冯天明皱眉停下手中公务,有些不悦道“没看见我在忙嘛,这个时候有人求见推掉就是,何须再报告与我?”
差役忙道“冯大人,我说了,可那少年脸色吓人,说让我向大人告知他的名字,大人一定会见”
“名字?谁啊”
“他说他叫纪宁”
冯天明皱起的浓眉顿时舒展了些,但接着脸上涌起的就是一股疑惑。
“纪宁来我这?曹严几次找他来府上喝茶都不干,这明天都要考试了,他难道有什么急事?”
冯天明再想差役言道纪宁脸色可怕,没有叫人去迎他进府,而是旋即起身,亲自前往府门口。而一到那里,纪宁那张明显压抑着怒气的脸,让冯天明顿感错愕。不待冯天明询问,纪宁已经往前一步,躬身拱手,一句话几乎是沙哑着从喉咙里蹦出来。
“冯大人,纪宁明日可能无法去考试了,辜负大人期望,特此前来请罪!”
冯天明闻言面色骤然沉下,一股威严气势腾起,直接让一身官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从头说来!”
第四十三章 恭请圣裁()
冯天明很生气,在听到纪宁说出自己不能考试的一瞬间,他就知道纪宁是遇到幺蛾子了。
自己可是对这位少年先师给予了很大希望,他知道雅院考试有难度,考不考得上在其次,但如果纪宁不去考,尤其是因为某些外在原因而不能去考,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纪宁此时的愤怒情绪似乎渐渐熄灭下来,但他眼中中的那股可怕的平静,让冯天明都能清晰感受到其异常。
纪宁吸了一口气,将家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更是直接挑明自己“不知为何”惹到了当今兵部尚书,也将自己关于此事对于端木胜的怀疑讲了个清楚。
冯天明听着纪宁的诉说,脸色不停变换,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十六岁的小文士,看似生活潇洒,有着同龄人不可企及的天赋才华被众人捧着,实际上竟一直在被当今灵国的二把手默默针对着!端木胜不仅干出了利用中秋雅赏害其性命的事,现在甚至对纪宁的家人等也开始下手!
看着此时少年的眼睛,那当中的愤懑、担忧、甚至有着一丝丝的痛楚,冯天明怒了。
“端木胜,好一个奸贼狗官!”
一句话吐出如高天惊雷,整个知州府都清晰地回荡着这句话。
端木胜的作为他肯定一直是知晓的,而人前人后,他也没少骂过端木胜。想当年从前线归来受封的时候,冯天明在朝会上瞥到端木胜,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就骂其“狼心狗肺幕漫天”,意思是说端木胜独霸朝廷,一手遮天。
那时冯天明还只是宗者,但其刚烈气魄,浩然正气,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只把他当宗者看待。而如今身为琴尊的他,就算说其敢当众扇端木胜的耳光,也不会有人不信!
冯天明轻挥衣袖,沉声道“纪宁,现在天色已暗,明日一早,你照赴考场,本官亲往通县一趟!”
一句话,定心丸。
纪宁凝声谢过冯天明,不管心中还有多少忧虑,但他起码不再至于会再为这事担惊受怕,只因为刚刚,一位尊者郑重地给了他这句话!
次日,雅院前的广场,如每年这个时候一样,聚满了数百乃至上千位赶考文人,当雅院大门开启的时候,人群如蜂拥但很有秩序地开始进入。
纪宁这次并没有考文士时的那般张扬,他没有美人相伴,也没有华丽服饰,他就如同周围画院考生一样,背着画箱默默跟在人堆后。
院门口的兵士在一名监考官的督视下,按例检查着众人的准考文牒,有几个大意的考生没带,直接被无情赶出人群,慌忙地又回家拿东西去了。
“下一个!”
轮到纪宁了,他将怀中文牒拿出,那兵士接过,刚刚下意识地想让他通过,声音却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