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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故意毁我的画,这可是妙笔生花之作,你赔的起吗!”
陈关西气急,纪宁则是悠悠地盯了他一眼,再度下笔写下一行题字。
“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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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天罚()
写完这两句,那幅画上的灵气明显黯淡了下去,陈关脸黑的能滴下水来。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
纪宁摸摸鼻子“知道啊,我不都写了吗”
几个学生低声窃笑,刘梦嘴角也是露出一丝讥讽。
陈关沉声道“我给凌姑娘赠画,你却做出这种事,大家把话说开,你可是对凌姑娘有非分之想!”
纪宁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非分之想,本少爷要是想,还能叫非分?那天理何在?
纪宁冷然道“不管我怎么想,那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因为烟寒是我的未婚妻,倒是你,一直面露邪淫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伸手将凌烟寒往自己身边搂过,这种情况下,凌烟寒突然感到一阵小小的欢喜,颔首不语。
“未婚妻?”
陈关一愣,刘梦也恍然大悟,心道难怪别人这态度,歪心思打到别人未婚妻头上了,毁你画怎么了?只不过刘梦心里还的确有点心疼那画,只是与人无关。
陈关语塞了一瞬,忽然面露凶光又道“未婚妻怎么了?那不是还没成亲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君子就当以才论高低。凌姑娘要是钦慕修为高深之人,悔婚又何妨?!”
刘梦此刻心里已经翻了一万个白眼,扶着额头不想再看见这人,口中不停暗骂蠢货。
凌烟寒这时脸色也不好看了,一个外人怎么突然一副替自己做主的样子,还暗示自己悔婚?按照纪宁的口气,她简直想问陈关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纪宁听了这话却是冷笑道“以才论高低?那就是说你觉得你修为比我高,实力比我强?”
“我知道你年少就考取雅士,可你也别因此自命不凡,阶位的突破速度,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论实力,同为雅士,你跟我这个半圣世家后人如何比?!”
“半圣?难怪总感觉你有些放肆你说你是修画道,那就是丹青坊的那些强盗了?你倒是说说,是哪个圣人,说不定就是他抢了我的画”
陈关听了纪宁的话先是呆了一下,随后顿感一阵滑稽可笑,嘲讽道“看来你一定长期被人捧着,已经迷失自我了!还说出半圣抢你的画?哼,今天我就代半圣来给你点教训!”
“陈关,你要干什么?”刘梦眉头大皱,“都是同赴雅赏之人,途中偶遇,你难道还要动手不成?”
刘梦对这人的厌恶此时到了极点,两国雅赏还没开始,居然就要开始内斗!还是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文斗而已,就当切磋,有何不可?”
胡乱答应着,陈关已经从快速取出一张长卷,纪宁一看,他手指上也有一枚乾坤戒。
“看来还真有可能来自圣人世家。”
纪宁还没动,张龙等四人已经同时往前一步,架起势来。刘梦右手又取出一物,看到这情形有些慌乱道“你们干什么?文人切磋,还要以多欺少不成?”
这话连陈关自己带的随从都听不下去了,纪宁则是忽然笑着拦下张龙四人道“随他去吧”
张龙疑惑地看了看纪宁,随后再望向陈关,也是突然平静下来,不再言语。
“你还算是个君子,那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下,你我之间绝对实力的差距!半圣世家不是你能比拟的!”
话毕,陈关手一展,一捆熟宣长卷展开,稳稳地定在空中。
纪宁眼睛一亮“这纸张不是凡品。”
纸张还是白卷就已经有了强烈的灵力波动,纪宁可以估计,要是在这上面作战画,战力起码会提升两倍!
凌烟寒立时面露忧色,可一看纪宁泰然自若的样子,还是没有说什么了。
陈关冷笑连连,右手快速挥动,长卷金光越来越盛,而纪宁此刻才慢吞吞地拿出笔来,开始在纸上画着,速度也很快但比之陈关,却还是慢了一些。
“找死!”
陈关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刘梦则是大惊失色“染霞战画!陈关,你疯了!”
他现在突然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制止,谁能料到这个人对上自己人,居然要用染霞战画出手!
“败类!”
刘梦身上迅速腾起一层灵气护甲,同时也从慌忙从马车上取出一方棋盘,可是,跟书画之道相比,他的动作实在太晚了。
陈关一声轻喝,长卷当空,上面画作竟是以炭条绘制。
“兵器谱!”
刘梦心里咯噔一下,已经预料到这下纪宁非死即伤,却没注意到,凌烟寒反而终于在此时松了一口气,看向陈关的眼神中全是冰冷。
“叮!”
铮铮鸣响声,刀枪剑戟十几柄兵器,漆黑如墨,散发无匹的凌厉战意。陈关此刻热血涌动,手心微微出汗,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染霞战画作战!此刻,陈关的眼里全是凌烟寒绝美的容颜,他仿佛已经看到纪宁倒在血泊中,自己最终抱得伊人归的景象。
破空声起,漆黑兵器朝纪宁激射过去,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让陈关那略显疯狂的笑意卡在了脸上。
那些刀剑在靠近纪宁只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就像撞在了墙上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地,死死定在了半空,方才汹涌的战意如泥牛入海,消失的干干净净。
刘梦在这一刻忽然,虽然厌恶陈关这人,但此时也是焦急大吼“蠢货!还不快跪下!”
刘梦在这一瞬间猜到了纪宁的身份,难以置信的语气显得有些干涩,却是异常响亮,把一干随从都从震撼中惊醒。
“怎么回事?战画攻伐会凭空止住?”
“这是作画出了问题?”
“是因为那人做了什么吗?”
“轰隆隆”
一道沉闷如雷的巨响突然在高空炸开,陈关发现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无比困难。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莫名的诉说声,威严与愤怒,似在揭露他的罪状一样,每一个晦涩的音节都像巨锤在轰击他的心脏!此刻,天地间万籁俱寂,时空都仿佛静止了!
纪宁原本还在纸上画着什么,现在却突然收起了文宝,一声轻叹,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翻。
“咔!”
微弱的脆响在这里每个人的耳旁响起,定在空中的十八样兵器突然寸寸断裂,最后化为一团墨气。而这声脆响却不是从这传出,而是来自陈关的身上!
“咔”
又是接连几声,陈关画骨尽碎,即将道消身陨!
刺目的殷虹从陈关的口鼻流出,陈关缓缓倒地,逐渐灰暗的眸子中,那抹疯狂已经被无尽的迷茫和悔恨所取代。
“欺师灭祖,逆行天道,原来你竟然是他”
因为贪恋美色,居然导致杀身之祸,且一切都是自取灭亡!最后的一缕神智传达出的是陈关的一句自嘲,然后,他的双眼就在随从惊惶的注视下,紧紧地闭上,再也无法睁开。
素描战画攻其开山先师,为大道不容,这,是天罚!
刘梦怔怔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思绪翻涌,片刻后来到纪宁面前,深深的一个鞠躬。
“不才刘梦,见过纪宁先师!”
第六十五章 雪月关()
“刘兄无需繁礼。”
纪宁回道,眼睛马上又瞟到陈关的尸首上。刘梦叹了口气,转身对陈关的随从道“你们也看到了,死人没必要再去扬州,把人抬回去,事情经过如实禀报。若是擅自捏造,可与陈关欺师同罪!”
几个随从战战兢兢,慌忙答应,把陈关冰冷的尸体抬上马车,当即往青州方向去了。
纪宁道“谢刘兄,不知刘兄可否告知这陈关是那位圣人之后?”
刘梦见纪宁毫无架子,也是心生钦佩,沉吟道“这陈关,说是圣人世家,实际上青州的陈家也是个偏门远房,沾亲带故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家势力也是了不得,人在青州,但京城的人都要照顾到他们。只不过,很多青州文人与我一样,虽然一直与他相识,倒是一直不怎么待见他。”
纪宁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刘梦见状又道“不仅是因为此人好色成性,空有才华却无文德,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一直以圣人世家自居,口中的那位陈圣却是楚国人。。。”
纪宁若有所思“可是楚国琴圣陈典?”
“正是,这位半圣虽然现居圣地仙音宫,但是却是众圣中出了名的护短,不然以陈关家那点血脉也不会有此权势。当然了,为圣者不会肆意妄为,护短归护短,也都是合乎情理道义的。”
刘梦顿了顿“只不过,陈关仗着一个楚国半圣,在青州耀武扬威,自然引得很多文人不满,在青州的风评也是很差。。。”
这也是为什么当纪宁说出那句“灵国的扬州”时,跟陈关的回应对比之下,刘梦会深有触动的原因。
“烟寒,你怎么了?”
正说话间,纪宁忽然发现凌烟寒有点异样,凌烟寒微笑着摇摇头,可纪宁明显感觉有些牵强,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握住她的一只手。
小巧柔荑此刻有些发冷,纪宁轻轻扶住凌烟寒的肩膀,发现身子不时有些颤抖。
纪宁轻叹,油然有些心疼“烟寒,别逞强,有我在呢。。。”
凌烟寒一个女子,一直也是凌家的掌上明珠,今天可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相虽然还好,但难免也会有不适。
凌烟寒听了纪宁的话,心间顿时一暖,由得纪宁在刘梦面前将自己搂在怀里。
“刘兄,时间还早,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刘梦点点头“与先师同行是缘分啊。再往前面有一个小茶摊,是这寒眸森林里唯一像样的休息处了,到了那天也差不多要黑了,我们届时就在那里夜宿一晚吧。”
于是,纪宁一行人再度出发,到了茶摊那里,几人落脚又开始玩起“斗尚书”来打发时间,看得一旁的刘梦倒是啧啧称奇。
“刘兄,那会儿我见你有一方棋盘,可是在修棋道?”
刘梦点头“嗯,说起来刘某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造诣,棋道却是自小便有些天赋,所以我看先师现在把玩的这些纸片,也是感觉颇有些韵味。”
“嘿嘿,这是我自己没事瞎想的。”纪宁摸摸鼻子道,“不过刘兄精通棋道,待会儿我倒是也有点新东西和刘兄探讨。”
“哦?先师对围棋可是也颇有研究?”
“不不不,待会儿我来给你好好说道一下五子棋,稍等啊。。。”
“五子。。。棋?”
。。。。。。
第二天,几人继续赶路,纪宁发现刘梦顶着个黑眼圈,居然一宿没睡,一直抱着他的棋盘在研究五子棋。
终于,到了下午傍晚还未至,隐约的人声从前面传出,马车穿行过弯曲小道后,一座古朴恢宏的城关出现。黄色石砖砌起的城墙看起来很是牢固,朱红城门头上,一张巨大匾额上,三个行草大字龙形虎意,透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雪月关,到了。
刘梦在看到这牌匾后,拱手朝其拜了三拜。
“此匾是灵国百年前最后一位半圣亲笔题写,雪月关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在天人侵扰下坚如磐石,可以说有四分之一的功劳在于此匾!”
纪宁惊愕,半圣的几个字挂在城头,就能阻天人百年进犯,圣人之威着实让人敬畏。
“不过,最后一位半圣。。。是说当今灵国无圣?”
刘梦叹息道“哎,自真圣不现半圣为尊后,因为给雪月关题字的这位半圣莫名地消失很久,没有再出现,所以如今只有我灵国无圣。唯一有成圣希望的冷孤绝将军虽然还在龙门关坚守,但一直传言其所剩时日不多。。。”
纪宁至今还记得曹严曾经说过,以文人阶位作出三等异象者,七国几十年来只有他和冷孤绝。
刘梦唏嘘过后,几人进了城。这个地方是军事要地,边疆重关,因此生活的百姓很少,商业等亦不发达。
略显萧瑟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穿盔甲的士兵,有的手执长矛,有的则是身负琴棋,或者两手空空腰间缠着一种制式木盒。
现在正值腊月,天气本来就冷,这样的情景更是让此地平添几分寒意。
“纪宁,你闻到了吗?”
凌烟寒柳眉轻挑,忽然问道。
纪宁和刘梦闻言都是一怔,随即皱着鼻子嗅了嗅,对视一眼都是感觉不可思议。
寒冬时节,这里的空气中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股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