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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如此,纪宁也发现,他的全身灵气依旧没有完好地护住自己的画骨,一丝拇指宽的裂隙已经出现在上面!
“希望富春山居图值得这样的损耗。。。”
纪宁暗叹一声,收起了崩断后的蛟骨笔尖,那根半透明的毫毛。
蛟骨笔灵气全散,但这根毫毛依然无恙。
露台上,所有人没有顾及到纪宁的情况,都是定定地在看着空中的画卷,小画尊数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米雯最后不得已只能摇头:“这画不是我能擅自点评的。。。”
“轰!”
熟悉的闷响,熟悉的白云出现,成了这里唯一能与富春山居图争辉的东西。
虚弱的纪宁看到这一幕顿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嘶哑着嗓子喊道:“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你们圣地说话到底算不算!”
没有人回应他,天上白云中伸出一只金色大手,而这一次那手中还握着一支巨大的提笔!
富春江畔上千文人早已拱手躬身,恭恭敬敬,一种灵性的气息在洗礼着他们。
“呼呼。。。”
金色大手不作停顿,竟直接以天为纸,在空中富春山居图的空白处写起字来。
“富春山卷,其神韵超逸,体备众法,脱化浑融,不落畦径。。。”
挥笔的呼呼风声被同时响起的朗诵掩盖,巨大的墨字不断在空中落成,准确的说,是印在画中。
“是半圣在点评?!快记下来!”
“现场感受不比时候听阅!”
文人哗然,可又马上又有人惊呼:“不对,不仅是点评,这是在为画题跋!”
题,指写在书籍、字画、碑帖等前面的文字跋,指写在书籍、字画、碑帖等后面的文字,总称“题跋”。内容多为品评、鉴赏、考订、记事等。
半圣亲自为画题跋,足以看出对此画的重视。
“不过,如此说来此画由谁题跋也会引起圣地一番讨论,想必最后结果,又是那位薛圣吧。。。”
有些老文人心里在嘀咕,可手里一刻也不停,边看边记着。
空中墨字继续,洪钟般的声音也一直在扬州城回荡。
“此卷一观,如诣宝所,虚往实归,自谓一日清福,心脾俱畅。”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以为,乃画中之兰亭!”
“哗啦啦”
巨笔最后落下薛仁二字,漫天华彩溢出,天上的画卷发出纸张卷起的声音,终于缓缓散去,而人们心中的震撼却未因此散去。许多人咽了咽口水,耳中久久回荡着刚刚半圣的最后那句评价。
画中之兰亭!
第七十八章 讨说法()
兰亭集序又名兰亭宴集序、兰亭序等,是当年书圣王羲之与四十一位军政高官,在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禊”,会上各人做诗,王羲之为他们的诗写的序文手稿。兰亭序中表面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其通篇重点却在于抒发对于生死无常的感慨。
而就是这份感概之意,让其成为了一篇传世战帖。据说当年“死生为虚诞”五个字一出,提按顿挫一任自然,整体布局天机错落,远在荒域边疆十几个部落天人的长老直接暴毙。
因此,兰亭集序顺理成章成为了天下第一行书。
现在,薛言评纪宁的富春山居图为画中之兰亭,是否可以认为其为天下第一山水?
“曾有人说,与吴圣同代的画圣董源所作寒林重汀图可称天下第一山水,虽无大人物认可,但也无反对之声。”
“可如今,富春山居图是半圣钦点,可能更有资格得此名号。。。”
空中画面散去,金色大手也随之远走,这里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叽叽喳喳议论,而没过多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画中兰亭,灵国必胜。”随后越来越整齐的声音开始在江边响起,最后变成了震天的齐呼。
“画中兰亭,灵国必胜!”
“画中兰亭,灵国必胜!”
灵国人在这一刻无比激动,楚国人则是神情复杂,参与雅赏的楚国文人都像是大梦初醒,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场雅赏,最终应该是灵国获胜!
神作传世,五十二枚圣纹编钟齐响,试问还要怎么比?!
纪宁的一幅画,足以抵过在场的所有作品,小画尊的那幅扬州神女图在此刻看来,完全没了半点竞争力。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米雯的这幅画多少可是破纸腾天之作,虽比不上传世神作,但别忘了,这是他短短五年间作出的第二幅腾天画!
可事实上,现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掩盖或者分得一点纪宁的光芒,富春山居图在这场雅赏,在扬州城,成就了永恒的传奇!
在欢呼声中,负责雅赏的两国官员都很默契地没有急着宣布结果,一边是迟迟不愿意承认,另一边则是像看戏一样,就那么悠然地等着。
楚国人想拖?拖有什么用?我就看你什么时候出声!
露台上,卢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如土色,第一时间意识到灵国居然胜利了。
这样一来,就是说他注定是没了前往陨圣山的资格了。
不过不知为何,他现在升不起一丝怒意,也感受不到一点沮丧,换种说法,他虽然是兵部的人但在此之前,他更是一个文人!一个画道文人!此刻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对纪宁有了发至内心的一种服气,一种钦佩。
“端木大人,在下看来是没这福分了。。。”
纪宁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下露台,凌烟寒等人立刻围了上来,不同于其他人的恭贺和赞扬,凌烟寒的笑容在看到纪宁的一瞬间就凝固了。
“纪宁,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纪宁被凌烟寒扶着,轻轻一笑,捏了捏凌烟寒的俏脸道:“没事,就是画骨裂了点口子,回去养养就好了。”
“什么?画骨?”
刘梦张龙等人闻言都怀疑自己耳朵没听清楚,凌烟寒倒是立刻就急了。
“画骨都裂了还叫没事?是不是楚国人对你下了暗手?”
纪宁无奈道:“这个事还真怪不到别人头上,是我画这画弄的。。。”
“啊?”
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刘梦叹了口气道:“先师十六年岁,作得传世神作,说没有什么代价也是有些不真,先师为我灵国甘冒如此风险,我等实在钦佩。”
纪宁出现,齐声呼喊的灵国人终于停了下来,看向这位少年先师的眼神若同看神一样。
一幅画,五十二枚编钟,纪宁以一己之力扭转了雅赏局势,两国最优秀的年轻文人,就连楚国的小画尊都败在其下,许多人都知晓,纪宁的七国第一雅士之名当之无愧。
远处,其他三道比试结束,之前一直同住阜阳楼的熟人们也赶到了这里。
“纪兄!我。。。我。。。你。。。”
有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旁边立刻有人笑骂:“看看你,跟个小姑娘似的,你别忘了纪兄可是有正经夫人的,你想作妾还得看别人凌姑娘同不同意呢!”
这话引来一阵笑声,那人错愕下竟然真的把视线投向了凌烟寒,让众人又是哭笑不得。
“纪兄,原来你之前游山玩水,都是在为这幅画作准备啊。”
“是啊,你说你怎么也不透露点风声呢?”
有人埋怨道,他们都是热血之人,之前纪宁在众人努力准备的时候却到处游玩,让他们很是有些腹诽,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带着些道歉的意思。
“我怎么说?难道我说我要画富春山居图?”
纪宁打趣问道,几人也是笑了笑摇摇头。的确,如果一开始纪宁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画一幅传世神作,甚至不惜为此借用两个名士的比试时间,他们多半会嗤之以鼻,觉得纪宁不是有病就是狂妄到忘乎所以了。
说话间,露台上出现了几个身影,均是身着官服,有楚国也有灵国的。
那些官员交头接耳片刻,其中一人清了清嗓门,借用圣钟之力,响亮的声音传遍江畔。
“此次两国除夕雅赏,正式结束。。。”
楚国人听到这话,全部翘首以盼,竖起了耳朵。
“本官代表楚灵两国宣布”
“慢!”
露台上官员的话突然被台下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打断,人们望去,正是纪宁!
纪宁强行提着灵气,声音洪亮,虽传不到整个江畔,露台这里方圆数十丈都清晰可闻。
“敢问大人,身着楚国官袍,何来自信要代表两国?!”
那官员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随后楚国人才一拍脑袋:“对啊!”
没有人想到这个时候,纪宁会在这上面找幺蛾子,纪宁顿了顿继续道:“纪宁认为,我灵国人凭什么能被一个楚国人代表?此时应该有第三方或者两国官员共同宣布,即使是一个人,也该由雅赏的胜方灵国来代表才对。”
“这。。。”台上楚国官员语塞,慌忙向身后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可这还没完,纪宁马上又说话了。
“还有,我想就雅赏中,楚国文人羞辱我灵国一事,讨个说法!”
此言一出,灵国人再次群情激昂,之前楚国文人画上那句“帆痕闲谈蹉跎事,当年灵国今论楚!”可是让他们差点动起手来。
他们脚下这片土地承载的过往,再次浮现在所有灵国人的脑中。
第七十九章 将扬州还来()
“纪宁,你什么意思?”
楚国官员面色一黑,楚国文人这次本就是有意借此机会羞辱灵国一番,他们这些当官的事先也就知道,但是自然不会在意,毕竟这在他们看来都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灵国一败涂地的基础上。
谁都没想到,现在灵国居然成为了雅赏的赢家,且是完胜!
那几个作画作帖羞辱灵国的楚国文人,现在比吃了蜡还难受,尤其是那三个画道文人,恨不得马上飞到没人的地方。
纪宁不卑不亢,即使脸上苍白却让人感觉很有底气:“大人,众所周知,扬州本是我灵国一方佳土,只因朝中有奸佞贼臣作祟,才将其沦为楚国名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灵国文人们闻言顿时面露愠色,他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土地就正是失去的扬州。
“楚国文人,你们一不是以文武战争取得此地,二不是我灵国上供国土,三更不是我灵国君王昏庸百姓懦弱献媚!仅仅是因一奸臣作乱与你们那太子狼狈为奸,才以鼠辈之行偷我扬州。你们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嘴脸,鸠占鹊巢,还好意思说出当年灵国今论楚这种话,殊不知是贻笑大方,跳梁小丑!”
“住口!”
楚国官员被这话气的发抖,台下却是一片欢呼声。
“说的好!楚国人跳梁小丑!”
“赖在别人家不走,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太过贫瘠了吗?”
“楚国文人生来就是那副宵小行径吗?”
这一下,台下的楚国人当然也不乐意了,台上,那个之前画扬州夜景,题诗羞辱的名士突然站了出来。
“纪宁,你别在这大放厥词,污我等雅名,还说什么奸人所害,你们朝廷有什么乱臣贼子难道不是你们国君无能?”
马上另一人也接茬:“就是!弱国自内而外腐朽,我们楚国根本无需做什么,扬州就到了我们手里,这样下去,难说就有那么一天灵国论楚!”
这话让一些灵国人愣了愣,有点接不了嘴的意思,台上的灵国官员立马呵斥道:“两国官员都在此,你好大胆子竟然当面说出这话!”
“诶,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没听到是纪宁先开始闹腾的吗?我们倒是觉得无妨。。。”
楚国官员撇撇嘴,这位名士的话又为他们涨了些气势。
纪宁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冰冷,望向刚刚说话的楚国名士,声音清澈:“敢问这位兄台,又是什么东西!?”
那人脸一黑,抬手指着纪宁:“放肆!你区区一个雅士敢这么跟我说话,毫无文雅之风可言,你想与楚国的文人为敌吗?”
“轰!”
话音还没落全,江畔上空再次被一张千丈长卷遮盖,崇山峻岭和滔滔江水显现,一股充满威严的浩瀚伟力直直地压向露台!那位楚国名士当场像被巨石砸中一般,一口鲜血涌出趴在了地上。
“不好!”
楚国的一位官员周身立刻腾起一层宝光,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灵气护体,可饶是如此依然在那股力量压下后狠狠地低下了腰,仿佛背负着那画上的万水千山。
不仅台上,此时因为纪宁的针对,这幅画让所有在场的楚国人都感觉呼吸有些压抑,可富春山居图的熠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