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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重复,向着落日的方向——西方,他们走了当有七日。第五天竹排上有了裂痕,长生藤捆绑的地方也将竹排勒破了,而今晚,方一入夜就下起了大雨,雷鸣不绝,狂风将他们吹迷了方向,水浪激荡着,只知道竹排在风雨里吱呀叫着被冲去了不知名的方向。
次日,天空放晴,烈日直勾勾的压迫着。
在一夜的风雨后静笙卧在竹排上睡了去,云书依旧撑着船,不知道被昨晚的风雨带走了多远。
阳光炙人的疼,如毒芒附着在了人身上。
“静笙,你还记得陆青云吗?”
云书似乎从来没有回过头,他一直凝望着远方,手中的竹竿若有若无的撑着。
“他会读出人的心思。”
身后却没有传来声响。
“静笙?”
静笙依旧没有应答,于是云书缓缓回头,却看她安静的睡着,三生剑就躺在她身旁。
云书继续撑船,阳光将竹排晒的要干裂开,突然“噼啪”一声,云书脚下一陷,竹排上缓缓溢上水来。
“静笙!?”云书呼着,而身后依旧没有声响。
云书转身,却看静笙冷霜般的手旁,是一副脸蛋如霞般红晕烧灼,微眉轻皱。
“静笙?”云书轻摇她的肩,静笙嘴上微微一道痛苦。
云书心中却一番焦急,自己怎么没有早先留意到她的生病,茫茫天一般的湖,如何是好……
良久,阳光逐渐收敛,太阳又缓缓落向了船头。
静笙依旧昏迷,云书开始焦虑。
“那是……?”
云书忽看向远方,落日迷离的光晕前,如有一条长线突然伸入了水里。连忙拾起竹竿,云书拼命的往那处划去,渐渐地,那条长线愈发清晰。
“长线”之上,正有一人缓缓行走,似乎瞧见了何物,那人向着云书二人的方向跑来,遥隔一片迟暮的水,依稀之间,向着他挥舞着双臂。
第二十章 异宝(上)()
“喂~!停这边来!”
落霞将湖水浸染成一片玄色,水上之人如同两团黑影悄然划行着,夜色渐浓,长桥的另一端——一片雾里,燃起了点点灯火。长桥的尽头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挥舞着手臂,招摇着云书二人靠过岸来。
“快……帮帮她……!”竹排方一靠岸,云书扔下手中的长竿,连忙将昏迷着的静笙抱起,对着那姑娘疾呼着,“她,她生病了!”
“你快上岸来!”那姑娘看了看身后,颇长的一段木桥遥遥的引伸在湖水中,除了她别无他人。
“你们从哪里来?”她问到,声音里带着笑意的欢喜。
“我们……姑娘,你还是先救救她吧,拜托了!”
“好,你跟我走。”那姑娘又是笑了笑,便转身走去,“不过你得小心点,还不能让别人看见你,不然可就麻烦了。”说到此处,她不禁低了低声音。
“哦,好!”云书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心中只是为静笙担忧着。
“对了姑娘,这是哪儿?”
“天湖村。”
“天湖……”云书心中暗想,“难怪自己这么些天都没走出这湖。”他又低头看了看静笙,那张脸蛋就像是冰与火正狠恶的交融着,让人看着直生心疼。
未及走完这长桥,湖上雾气已经泛过岸来,桥的两端都掩在了一片雾里,前方有点点灯火的光辉,身后霞光则是在雾里渐渐暗去。脚下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这长桥已有许久无人经行,红色的木漆被湖水、烈日或是风霜雨雪凋褪了颜色,木头也变得腐朽,这时云书方才对这村庄揣测起来。
一片片黑影,渐渐有了棱角,分出一些轮廓,雾里能辨出密密罗列着的房屋的模样。
“跟紧些,不要被别人看见了。”那姑娘又对云书说到。
女孩刚一下长桥,便沿着湖岸向右侧行去,脚步同湖堤几乎在一条线。云书亦同她般贴着湖岸行走,脚下一斜,岸上的泥土垮塌下去,云书却焦急着,眼前的姑娘是在玩游戏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见呢?”
“嘘——”女孩转身,向着云书示意。
“大二啊,还有肉没有,妈的那贼婆子饭都要吃完了给我闹着要找肉吃!”不远处传来一阵粗犷的呼喊,接着只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向着二人方向走来。
“快,躲一躲……”那女孩拉云书蹲下身子,
“大二!肉还有没有啊!”那男子又一阵咆哮,脚步落在木板上发出嘎吱声响,风一般身子一呼掠过了云书二人身边,掩着雾色,他并没有留意到二人的存在。
“没了没了!回家挨打去吧你!”远处,一人遥相呼应。
“快走……”那女孩连忙拉起云书衣袖。
“姑娘!”云书不解,这女孩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
那女孩却没有搭理他,往前方仔细寻着路,透过雾色,在昏惑的灯光中留意着人影,拉着云书的衣袖,领着他将那些人影一个个躲掉。
透过雾气,灯火下是一座座木屋,不多宽的街道上堆满了杂物。
那女孩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我们要从那儿过去。”——一条昏惑的巷子,两旁是一排排木屋,巷口两盏灯笼挂在中央,巷子里却是漆黑一片。
“趁现在没人,我们快些过去!”那女孩双目一阵机灵,左右盼之,便要起身跑去。
“姑娘!”云书一把拉住了她,“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躲着……她,我怕她来不及了,先去找点药救救她吧!”说罢云书看静笙脸上已没了多少神气,就连方才嘴角的一些痛苦也化作了安详。
“那就快走啊!”那女子话音方落便飞快的跑进了巷子里。
云书皱眉,心中尽是焦急,但别无他法,片刻犹豫后便一个箭步窜进了巷子中去。
“走!”那姑娘又拉起了云书衣袖,向着深处行去。
空气中弥漫一股柴火烟味,更有浓郁的各色不同的饭菜香气,此时,云书方记起自己有许多日子没有吃过饭了,至于上次吃饭是在什么时候——是在那酒馆里吧,应当如此。不知觉手中一沉,险些将怀抱的静笙摔落下地。
女孩转过许些巷口,这条巷子似乎没有尽头,一直连绵着,一条巷子又开出许多小巷,直到云书已快没了力气。
“小龄香!”巷子里突然传来一人叫喊,二人陡然一惊,云书连忙往旁处躲去,身子紧贴着墙壁,飞快的心跳着。
“啊,是春三姨呀。”女孩上前去,吓得通红的脸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只怕了眼前人听见自己惊慌的心跳声。
“你爹那儿还有刀伤药吗?”
“有……有啊,治什么刀伤的都有。”
“那好,我待会儿去你家。”
“怎么,谁又受伤啦?王叔吗?”
“哼,除了那个死鬼还能有谁!?刚才非要和刘老鬼打,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我在旁边看着他打,结果他一吓就挨了刘老鬼的青焰刀。”
远处,云书只看得二人身影,那说话的是个身姿高挑纤瘦的女人,倚在墙上,说话时身子如随气息而一些扭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曼约的长蛇。
“啊,那刀可是有毒的……”
“是啊,本来我懒得管他,让他自己受着,结果那毒不知道这次怎的那么厉害,他叫的我听着难受,所以待会儿就叫你爹给他治治。”
“哦……”那女孩不禁掩嘴一笑,“那我这就回去给我爹说说。”
“好,那谢谢你了,我去看看那死鬼,叫的人真难受。”
说罢她转身回屋去,只听见“啊呀”一声哭喊从那屋子里传来。
女孩看那屋门紧闭,声音平息,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夜色似又加浓,雾气渐渐弥散而来,整个天湖村都将完全湮没在这雾气里了。
云书走来,“小龄香……”
“嗯?”她转过头来
“我们快走吧。还远吗?”
“马上就到了,走……”小龄香又拉起云书一角衣袖向前走去。
又过几处弯,巷子里不见了点滴灯火,于是二人的脚步虽紧促但也不由得慢了下来,眼前几乎不见一物,就像处处都堵着墙壁,而龄香又能一处处的转过弯去。
忽然,一圈昏惑的光辉从二人身前窜出,龄香险些撞上那光辉,云书亦是一吓,只见那光辉之中映出一袭白衣。
“小龄香!”光辉的那边传来一个男子欣喜言到,“真好,在这里遇见你!”
“啊……是你呀甫林,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换点灯油,倒是你怎么还没回家呢?”灯笼里的烛火只映出他身上一片白衣,他的脸颊却全然掩藏在夜色里,“咦?那是谁!?”
“啊,没有,没有啊,你说谁,在哪儿?……”龄香一阵东张西望,转身去时才发现云书的身子正映在这烛光里。
“哦……你说他呀,他……是来找我爹治病的。”
“他是……?”那男子将灯笼抬高。
“啊!时间不早了,我赶快带他去治病,不然要出人命了!”说着,龄香一边拉起云书,撞开了那人,一边向前飞快的奔去。
二人奔跑的脚步声回荡在巷子里,身后那人亦没有追上前来。
远方,又看见了一通明亮的光,巷子变得笔直,能看见巷子外的人来人往。快出巷时,龄香往右侧一处小木门敲去。
“爹!是我!快开门!”龄香急敲着门。
“小龄香……门里有光……”云书却道。
“啊……”龄香轻一拉门,“门居然没关!快,我们进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不关门多危险啊!”
“谢谢你,小龄香……”说罢,云书跑进了屋子里。
第二十章 异宝(下)()
进门,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堆满了各样的杂物,最多的是有着各种模样的药草,从地上一直堆到了屋顶,屋子里也因此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道。
云书向里屋冲去,“大夫……”
屋中却空无一人。里屋颇为宽敞,除了一方桌椅,上面摆了一席饭菜,燃了一盏灯火,屋中便几乎再无它物。
“爹?”龄香往其它几个屋子找去,“爹?”
“奇怪,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出去过……”她走到门边,神情中一些焦急,“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罢,她正要踏出门去,旁处却传来说话声。
“还要去哪儿啊!?”
“啊!”龄香陡然一惊,吓得身子一颤,蜷缩着蹲在了地上。
“你还知道这么晚了我没出去过,那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呢,长大了就不听话了是吗!”
“爹……你吓死我了!”
“如果你再敢天黑了还没到家,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爹……我就晚了一下,不至于这么生气嘛!走,回家去啦~”龄香走到父亲身边,将他推进屋里去。
“难道你还不知道这里是有多危险的吗?”父亲一脸怒气,摔了门看着龄香。
“诶?你带了谁回来?”
“爹我错了……不过就是因为他!你快帮他救救那个人!”
“大夫……”
“他是什么人?”
“他……从湖上来的人。”
“什么?”
“哎呀,爹,你就先别问了,赶紧看病去吧,我看她样子快熬不住了……”
“哼……待会儿再收拾你。”
父亲走过云书身边,看了看静笙脸色,“没大碍的,小香,你把他带到你屋子里让他把这位姑娘放在你床上休息会儿,我去给她配些药。”
“哦!”
“大夫……你,这就看完了吗……”云书见他只是一瞥,尚未有过诊断,不禁一些好奇。
“倒是太久没遇见过风热伤寒的,都快记不起该用什么药了,哈哈……”
“你放心吧,我爹还没有治不好的病呢!走吧,我带你去把她放下休息。”
“嗯,谢谢你,谢谢大夫……”
向里行,两屋相对,龄香领他进了右边的屋子。龄香点燃一支蜡烛,云书将静笙放在了床上,拿来了床边的薄棉被给她盖上,烛火之下,静笙的脸色依旧不见分毫血气。云书又将被子盖的更严了些。
“她是你妻子吗?”
“啊……不,当然不是……”龄香这一问,吓得云书双手为之一抖。
“哦,你对她真好。”
“我……哈哈”云书一笑,“难不成要看着她死,见死不救吗?”
“不,想救人的人我见多了,你不一样……不过也难怪,这位姐姐长的那么漂亮,谁会不喜欢她呢。”
“小龄香,你,还小……”
“小香。”屋外传来了父亲的呼喊,“你来看着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