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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前去开了门。
“已经过了丑时,你们也试过要逃走,但是我不想害龄香……子龄叔,你就把她嫁给我吧!”
“甫林……这……”子龄却不知如何回他。
“爹,我来给他说吧!”龄香突然从屋中出来。
“龄香……”甫林却不禁低头颔首,倒像是一些羞赧。
“甫林,你先放过他们好吗?”
“我没有为难他们……我只是,喜欢你……”
“如果你让他们走,不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别人,来日方长,我们或许最终会在一起的……但如果你告诉了别人,你知道,我们都会死的。”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你知道等待有多难受吗?这,太长,太苦了……”
“甫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直都在关心我,等他们离开了,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不是我不让他们走,我也没有真的打算要逼你,龄香,是蛟龙不肯放过他们……”
子龄大吃一惊,“什么?蛟龙,难道是你把它引来的?”
“是它非要那样做的……不过龄香你放心,我会求它离开的,我只想……你能嫁给我……”
“甫林!你不要再这样说了!我现在不能嫁给你,但是你让蛟龙离开的话,或许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甫林,你明白吗,你就像我的一个朋友……”
“龄香,你忘了吗……你连骗我一次都不肯吗?”
“什么?”龄香不解,自己忘了什么?
“呵呵呵……”甫林一声冷笑,却转身离开了。
“他……”龄香望着他离去,心绪被他方才的话扰乱,甫林寡言少语,这么多年似乎只同自己说话,虽然同他的相处也甚少,只如平常人一般,但甫林不像是许多人心中所鄙夷的那种人,或许他正是这极恶的岛上不那么恶的人,这极恶的人中做着不那么恶的事,或许正是因为同岛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同才会寡言,才会孤寂的吧!龄香心中想着,但他此番做法也太过荒唐,与岛上那些夺宝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龄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甫林将门掩上,“立刻杀了他。”
龄香听却,心中一颤,“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再晚,恐怕他会把事情告诉所有人了……”
“不行!”龄香也不知为何不行,杀了他,或许能换来整个天湖的安宁,杀人不是这岛上寻常之事么?“不能杀了他……”
“龄香,他只是个一厢情愿的人,而且城府远比你想的深,就像他能使唤蛟龙,没人知道他究竟隐藏了多少,至少他的道行远出意料……”
“爹,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们怎样的,等天亮了,就送他们走吧,我相信他……”
子龄看着龄香,这一刻她似乎也不再是那个只会贪玩的小女孩了。
咚——咚——
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众人正惊异,随即,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传来。
“子龄大哥!”
“春三?”
“是我,子龄大哥,快开门……”
子龄示意龄香回屋去,但二人能感觉到,并不是那些人找来了,而是另有何事……
呜——屋门拉开,一阵冷风呼的涌进屋子里。
“子龄大哥,明日必有一战,你可愿与我结为阵营?”
子龄心中长出一气,“贤妹,我正有此意。”
“那好,明日若夺得落魂,天下所有我等共享!”春三说罢,竟是眯起眼笑了笑,像是一只猫得到了好处,身上尽写着妩媚。
人人都想夺得医师,在那样的争斗中没有医师谁都不会真正的赢,而子龄又知,在这岛上最厉害的那些人里,这几个人一定会站在一起,“贤妹,除了你我,还有谁呢?”
“除了你我,便是我家老王、刘老鬼、白月。”
“甚好!明日我们必当取胜!”
“那是自然!子龄兄今晚且早些休息,也要多加防范才是。”
“嗯,贤妹放心,连夜我准备些东西,你也早些歇去吧,彼此自拿分寸,齐心协力……”
“嗯!多谢大哥。”
春三三两步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里,子龄扣门,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他的心中如死的寂静,汗水却在额头凝聚。
“爹……你,没事吧。”
“三千年……我们终要经历这场大变,有太多我们未曾见过的东西,比传说里可怕了太多……龄香,你和他们一起走吧。”
“爹……”
“或许能够走出天湖的,如果,争斗平息了,我会去找你……”
“爹,”龄香不知觉湿红了眼,“我不走……”
“你说得对,活着,哪怕出去一次也好。但是龄香,你知道吗,你说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对于爹来说,除了你,我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所以为了更大的生机,你随他们出湖去吧……”
“爹!”龄香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不走,我错了爹……”
*
天光如酥,星月渐渐退向了苍穹深处,晨曦微蒙,大雨停歇后,天地间澄明空净,透着薄薄的寒气。
云书与静笙同龄香父女二人来到南湖边,湖上风平浪静,湖水似额外的清澈,而那蛟龙也全然不见身影。
置船水中,趁着天色未晓,子龄催着二人启程。
“龄香,你,和他们一起去吧……”
“我也很想和他们一起走啊,可是我更愿意和爹在一起,我们说好的。”龄香面上一笑,第一缕天光恰好落在了她脸上。
“小龄香,谢谢你,子龄前辈,多谢了!”云书拿起船桨,转身要上船去,静笙对着龄香二人莞尔一笑。
“你们还会回来吗?”龄香问到,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些颤抖,但她脸上依旧微微笑着。
这一问,云书心中却是茫然。
“会的。”
“那好!你们一定要来找我,要是我出湖去了,我就去找你们,要是没能出去,你们就来找我,好吗?”
“好。”云书道,对着小龄香笑了笑,便上了船去。
船桨微拂涟漪,船身入湖深行,天光破开重云,卷起夜色,铺开晨曦。
远处,逐渐褪去的人影在湖畔挥舞着手臂,云书不禁想起也是在这样舞动的手臂里,自己来到了这座岛上,小龄香,真可爱的一个姑娘。
“静笙,我们走了,岛上真的会平息吗?”
“或许吧。”
“当时还好遇见了小龄香,才治好了你的病,若是遇见了别人,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那是……”忽然静笙打断了云书的话,向着水中看去,“是那条龙……”
云书看向水里,一道幽青的光辉在湖中游行,浅行的蛟龙,每一片龙鳞在水里都清晰可见,它从二人的小舟旁掠过,向着天湖村的方向而去。
沿着龙行的方向,遥望至已然朦胧的小岛,湖畔却似乎有一些光亮窜动,似乎是一些人影聚集其上。
船缓慢的行着,随那蛟龙游过,湖上渐渐升起了雾气。约至正午时分,湖上完全被雾气所笼罩,咫尺之物也难能看见。
湖上出奇的宁静,就连一丝风的声音也没有。却突然,一声咆哮嘶鸣,从远处隐隐传来。
“你听见了吗?”云书道。
“是蛟龙……”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
小龄香,已然快没了一丝生气,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淋了一地。
甫林脱下自己的衣服,如一具没了魂魄的尸骨般推拽着身子来到龄香身边,他将衣服盖在了龄香身上,可她雪一般白的肌肤上躺着鲜红的血,只瞬间就浸湿了这衣衫。
“龄香……我不是想害你……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甫林一阵啜泣。
“你记得吗,我是活不过十七岁的,我给你说过,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活不过十七岁的,我活不过今天了……我只是想你骗骗我,说你喜欢我,愿意嫁给我,我就满意足了,为什么你不记得……为什么……”
龄香双目如死一般,鼓裂的血丝从双眸里流出血来,沾满了污水与血痂的头发散落着,盖着她的脸颊,只余奄奄的气息留住她的生命。
“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突然,只见一面精光乍现,甫林被击飞远处,重重的打在了墙上。
“龄香!”
却是云书,他猛然将地上的龄香抱起,满目震惊,心中如有万千刀刃猛地扎进——怎敢相信这就是方才盈盈笑语,连天光都要初吻她脸颊的小龄香?
静笙来到甫林身边,一指剑气落在他喉上,“说,谁干的!”怒气,让人对静笙直生畏惧。
“呵——”甫林仍强颜一笑,却不禁一吼鲜血涌出来,“你们,不也沾着她的血吗?”
云书抱着龄香,只见她眼中落出两滴泪来,泪水却瞬间染上了血色,而龄香却紧闭了双目,没了气息。
云书呆在了原地,紧紧抱着龄香,他想要怒吼,怒火却化作无声游走于他的经脉,便见他浑身经脉隆起。
静笙逼近剑气,甫林的喉咙已然被划开。
“是谁!?”
“这岛上的每一个人,杀光他们!”说罢,甫林欲笑,却再也无力。
只见云书将龄香放下,反手一掌,一记紫芒陡然拍在甫林身上,只听他浑身骨骼脆响,身子一倾,又径直刺过静笙的剑气。
云书陡然跃身而起,冲破了屋顶,飞身在小岛正空。
岛上之人看那空中飘飞的人,心中却是大喜。不多时,所有人又聚集在一起。
阳光几分恶毒,没有一丝的风拂。
“年轻人,落魂就在你手上么?”白月问到。
“是谁害了龄香,我只取他性命。”
“龄香?”春三道,“所有人的手上都取过她的命,所有男人的身上都还沾着她身体的香呢,哈哈哈……”
“那我就杀光所有人……”
“交出落魂!”说罢,春三冲天而起,双袖一摆,无数的飞针如雨而来,手上再一抖,那无数的飞针化作一道道殷红的光,直扑向云书。
只见云书指诀一引,顿时周身围满了阴灵,如盾般庇护着他,而云书手上一挥,引向春三方向,便见凭空里无数恶灵显现,飞快涌向春三,未及她回神便已被恶灵紧紧包围。而不消片刻,阴灵散去,空中只一具丧尽了精魂的枯尸坠落下地。
而却听空中有雷音回响,但见一人双手向天,在招引着雷电,那人正是奉天派人陈农衣。
远方,天际有一片“黑云”滚来,却是无数的苍鹰如有号召般席卷而来。
数百人顿时真法祭起,皆向着空中那人而去。
却只见风起,云书双目微闭,右手向空中抛出了何物,那物陡然紫芒大涨,云书口中真诀念起,那物光辉愈盛。而突然,片刻之间,天地风雷滚滚,岩石如浪徘徊,天湖之水如贯日之势直引向天。巨亿雷电扭转着密密铺下,似成一只只雷龙堕天而来,大地剧烈的颤抖,湖上无数的水柱一齐往岛上击来……闪光,已分不清黑暗还是光明,巨响,已使人难辨动静。
众人屏息,鸿蒙之势下,数百人不过蝼蚁,却未及逃离,大地崩裂,雷电与水柱陡然砸下,轰——
落魂石坠下云书手中。了尘,八方通明,及照我心,合神为一。
而远处,静笙独立一片废墟之上,三生剑上寒光流转,她望着这空中的人,眉目如霜,只见他又附身向着些许逃亡之人追去。
第二十二章 碧溪(上)()
黄昏,天地有光辉隐隐相照,残阳如血倾喷。
天湖之上,雾气也沾染一片绯红,湿冷的水气扑上行船人的发肤,风过吹拂,和着一股血腥味道吹散不尽。
云书二人的船缓缓行驶在湖上,雾气遮拦,全不能分辨方向。随着天光愈暗,湖上笼罩的雾气也似乎沉重起来,一种莫名的压抑恍然而袭,或许正如传说,从来没有人能够离开天湖。
一声怪鸟的啼鸣不知从何处传来,二人这才从恍惚的神情中回神过来。
云书与静笙向雾色中看去,浓浓的雾气一片迷蒙。忽又闻有飞鸟振翅声,一声怪叫,如嘶哑的哭啼,想是那鸟往远处飞了去。
似无边的浓雾,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还在湖水之上前行,就像已置身茫茫云气,漂浮于云端划行。
忽的,云书隐约里听见细微的呼扇声响,若有若无,只如叹息声般微弱。虽不见任何东西,他心中不禁警惕起来,望着云雾背后那似乎传来声响的地方。
“小心!”
只见一只巨鸟从右侧飞快而来,云书尚来不及引出真法,便一拳打在它长长的喙上。那大鸟怪啼一声,又继续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