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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象……”云书亦如有所悟,“原来是这样,不可思议……这就是灵象……”
“什么灵象?”流苏道。
“你不是会看穿别人心思吗?”云书道,随即一声冷哼。
于是流苏一阵凝息,“落魂?”
“你乱看别人心思是很不好的。”云书道。
“你让我看的。”
“你!”
而此时,云书却想起曾经也有一人,那人同样会看穿别人的心思,只不过没有眼前此人这般厉害,不自禁的云书却一笑,心中念起了几句。
“‘天殊高,地殊广,心无疆;道静也,人动也,不过痴枉。’真无趣的话,你喜欢那个男的?”
“如果你再随意窥探我想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云书脸上又是一阵怒火。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如果我先听到你再骂我的话。”
“矮子!”云书陡然道。
“你!”
“怎么,打一架吗?”
“你们不要再说了,”静笙道,“流苏师弟,你还是带我们去四处看看吧,我二人初来此地,之前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于是云书与流苏彼此一声冷哼,流苏便又领路而去。
第三十一章 白鹿(下)()
数千年来,白鹿“由盛而衰”,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还有着当初的繁华,全盛时,白鹿人也曾遍布天下,而如今只剩此山上百十来人。而这一切都是白鹿自己的抉择,他们选择了隐匿,把天下交给了六道。
山上一群群的宫殿组成了一座仙宫的城,如此的宏伟连六道剑派的玉虚山也自愧不如,云书二人看着,真不能想象当初是怎样的一些人使了怎样的鬼斧神工才会锻造出这样伟岸的“仙山”。
直到三人走到一处开阔的草原,草原上各种奇珍异兽,多是白鹿,亦有二人从未见过的上古灵兽,就像这片土地来自于洪荒时代,从古至今未曾变化。而前方却被一片森林拦截,流苏停了下来,说着前方便出了白鹿的界,不能再前行,从此地就要折返。
而云书二人却不解。前方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与白鹿之外的任何一片森林都没有不同,只没有白鹿中树木的整齐,也没有花草藤萝的点缀,它划开了白鹿的地界,像一道绿墙把白鹿划的分明。为何会有这样一条界线?云书向流苏问到。
“白鹿出了异样。”
其实云书与静笙早就感觉到白鹿族有着一些非寻常,直到流苏说来,他们才知道这非寻常的地方并非是这一门派的独到之处,而是白鹿族正经历着他的异样。
“你们看这片森林,曾经它和其他的森林没有什么不同,与你们来时的那里一样。”
二人看去,幽绿的森林里巨大的古木与新生的树木错落相生,古木似乎有着较为规律的排列,新生的树木虽然也有两人合抱之大却也与古木有着明显的不同,树木杂生,将森林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模样,断枝枯藤横亘在树木之间。于是二人从中看出了不同,既不同于白鹿中的那些森林,也不同于白鹿外的森林。
“是怎么回事?”云书问到。
“一种气息——不明的气息,至少是极恶的气息,从那边传来——西方。”流苏望着森林的那端,落日正好停在了森林上空。
“是因为女祭和女戚吗?”
“或许是,但更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未知的地方,没有人见过这种气息,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说的气息,能看见吗?”云书问到,他又细细的看向森林,除了森林模样的一些不同,并没有其他异样的存在。
“你以为是烟雾吗?”流苏调侃云书,“灵气,戾气,以及其他的气息,这是一种未知的却在不断增强的气息!”
“只有你们白鹿人能感受到这气息?”
“师父在七十年前发现这股来自西方的气息,我白鹿族既与万物有灵,自然能觉察到这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年来那股气息不断加强,并且在不断地向其他地方侵袭,师父在这里设下法界,才得以一时阻拦这气息,那片森林就在法界之外了。”
“那股气息会怎么样呢?”
“它会侵蚀所到之处万物的灵气,把他们都变成了死物。”
“死物?”
“这世界上本是没有死物的,但当他们失去了灵气,就会徒具躯壳,既非生,也非死,而那些躯壳也会随着时间而腐烂,直到完全的消失——是那种彻底归于虚无的消失。”
“轮回,是吗?他们失去了灵魂和轮回。”
“可以这样说吧。不多久这种气息就会蔓延在每个角落里,白鹿也不例外。”
“没有什么办法吗?”
“找到他的源头,如今他越来越强,要找到他会容易一些了。”
“那你们掌门怎么还迟迟不派人去找呢?就在刚才他也没有要派人和我们一起前去西方的打算。”
流苏对着他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一但前去,无论是找到那股气息还是女祭和女戚,都会有更好或是更糟的结果,我们可不是六道,如果酿成了大祸才承担不起。”
“那你们就看着祸患慢慢到来也不愿意尝试那种更好的可能?”
“你还是不懂。至少天下万物可以毁灭的不那么快,难道这些无辜不值得多加思量么?”
“那你们要考虑多久?”
“掌门自有定夺,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但愿你们不会让更多的无辜送命。”
二人又将吵起来,却见静笙独自向后走去。
云书与流苏看着静笙,在她走去的方向,正迎面走来一直鹿。
只见那鹿,一对麋角如两只盛开的树枝,在它的身上却有着九钟色彩。云书不禁说到:“九色鹿?它怎么在这里!”
“白鹿族的圣灵,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我见过它!”
静笙依然向着九色鹿而去。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只九色鹿。”
“妘镜,它曾在妘镜身边。”
“妘镜?”
“它是来自仙界的是吗?”
“啊?”就算是白鹿族人也是对“仙界”一无所知的,“它只是白鹿族的……”说着,流苏窥见了云书的心思,“那就是仙界么?”
“嗯。”
“真的会有仙界?”流苏惊异,“不可思议……”
只见九色鹿驻足,静笙走到了它身前,她伸手抚摸。
而此时,一阵刺骨的凉意从云书胸前传来,他连忙伸手探取,却是落魂石正发出暗红的光芒。
是因为九色鹿吗?云书心中暗想,落魂石曾属于妘镜,九尾狐属于妘镜,而九色鹿也属于妘镜,这是他曾在梦中所见。
“如果不是九色鹿,师父也难以把白鹿庇佑,那股气息早就该侵蚀了这里。”
“你能感应到九尾狐所想吗?”云书道。
“没有人可以,或许只有它能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九尾狐和九色鹿都来到了这个世间,他们为什么留在这里。云书想着。九尾狐是为了寻找什么,那九色鹿留在白鹿又是为了什么呢?有一瞬间,云书感觉是九色鹿在召唤落魂石,就像那是它的语言,而自己虽不能知晓它的用意,却能与九色鹿产生一种共鸣,就像两者有着共同的灵魂与命运,而这种共鸣又不知是来自九尾狐还是来自他自己。
于是云书走上前去,来到了静笙身边。九尾狐依然伫立,但此时却似乎在看着云书的双眼。
“忽然我觉得,一切都是有联系的,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静笙道。
“什么?”
“仙界的诞生和结束,它还会再次诞生,再次结束。”
“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刚才我看到一些画面,是仙族诞生的时候,天地是怎样养育出他们,有三个仙界,每个都不同……”
“三个仙界?那……”
“或许只是一时幻觉……”
“静笙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
而此时,一个弟子骑着一头白鹿飞快跑来。
“流苏,师父命你与他二人立刻前往鹿宫。”
“是!”流苏应到,于是他便领着二人向鹿宫方向而去。
鹿宫,便是云书与静笙之前所见的那座最为宏大的宫殿,桂殿兰宫,是白鹿族的圣殿。
百十余级白玉阶梯,数十根玉柱一路排列,穿过殿中一道长廊,长廊两旁是一沟碧水,直到走过水的源头,才可见宏大的殿堂之内白鹿掌门独立殿上。
“流儿。”
“弟子在。”
“此番令你前往西方,你可愿?”
“弟子定当赴汤蹈火,不忘教诲!”
“嗯。”掌门微点头,脸上却是一片严肃,“可曾忘了该怎么做?”
“不敢忘。”
“就像当初三大门派铸造这三生剑,为的就是齐力镇守天下太平,我白鹿虽已多年不管天下事,妘镜门也已隐匿了踪迹,但在此危难存亡之际,我白鹿也应当再次与六道联合。”白鹿掌门上前,“流儿,你知道我最为器重你,你的才智与修为在白鹿族里也是数千年一遇,此番前往西方,你可要好好辅助云少侠,同他们一起,完成使命。”
“弟子遵命!”
第三十二章 黑巫(上)()
“在离白鹿不远的北边有一座荒城,你知道在哪吗?”
“荒城?没有。”
云书一行三人,骑着白鹿,渐渐往西而去。流苏能够辨别一切的方向,只要有花有树或有鸟有兽,他就能从中问出路的方向来。每当云书看他同那些花草和动物饶有兴致的交谈,自己也会沉迷其中,听着流苏颇有意味的话语,他常常想如果自己也能和流苏一样可以与万物通灵,那他此一生该是有多么招人羡煞。
“并没有那么好,许多时候我都想过如果我不能听到他们的话那该多好。”
流苏说到,云书却是不解。
“就算是一花一草的事,你也承受不起。”
流苏讲,当一个人知道一花一木都如此重要,不仅这世界变得寸步难行,人也会失去他生的意义。人会不断的相识并爱上他所遇到的东西,然后就是辜负它们,所有的东西都曾属于他,他也曾属于他所遇到的一切。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难过的呢?拥有的越多,失去的就更多,因他的感情总在付出之后的辜负中歇斯底里,那是一种孤独,而不是幸福。
白鹿族在一个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他们的地方,只有记得传说的人还依稀记得南方那一片秘林中有过这样一个神秘的门派。白鹿族人也在一代又一代的减少,是白鹿想要真正的从这世间消失,而非暂时的隐匿。白鹿族人却是来自天下每个不同的地方,白鹿中有“圣婴官”一职,由十二人组成的一支队伍在天下寻找具备异人灵气的婴孩,这些婴孩就会是今后的白鹿人。被选中的婴孩越来越少,许多时候圣婴官百余年才送来一个婴孩。流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被选入了白鹿,从前的记忆是一段空缺,自他记事起就只有花草相伴,而过去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并没有意义,他的一切同每一个白鹿弟子一样,都在万物自然里。
“当初白鹿族是为了打败女祭和女戚才诞生,等到将来她们真正被消灭了,白鹿族也就会真正消失吧。”
“就像妘镜门吗?”
“我不知道妘镜门是怎样的,但白鹿族的这脉真法一定不会被世代传承,这正是它的命运,渴求成为白鹿的人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白鹿的人却脱离白鹿之外,没有谁是可惜的,也没有谁抱怨,这是宿命,而不是选择。掌门他也在等着那一天,他太老了,我希望能让他看见那一天,然后他再离开,所以此行我们势在必得。”
“嗯。”
一路上流苏总能找到令众人欢笑的事情,一些来自于白鹿山上的故事,一些来自于他刚刚听来的故事,或者他只是自己兀自笑着,云书与静笙在一旁不明所以。他说白鹿族人不爱笑,他们比他的心事更沉着,因为他不喜欢去想,尽管比起他人已经想的够多,所以他除了拼命修习功法就是寻找好玩的东西。白鹿弟子喜欢他笑,自己也会觉得畅然,师父则对他飞快长进的功法赞赏有余。
曾经,有时候静笙会觉得云书像个孩子,就像他所说自己本来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只是突然就加上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十多个年岁。而流苏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后,流苏才成为了真正的孩子,除了玩和笑,就只剩下同云书吵架,而当他们吵架时,云书也变成了孩子。但是静笙却没有多一份照顾小孩的责任,倒是云书与流苏两人处处照顾着她,这是他们二人唯一成人的标志。
“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