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时候的何怜月是有多迫切地喊着自己,又是多么绝望地看着自己策马离去?那天她还是个小姑娘,却一个人在尸堆里翻检,而他却转身离去,给她最深的伤。他的心像是被鞭子抽打着,他温柔地将她抱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里,你不要怕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的像棉,好像是在竭力讨好,说:“你唤我一声怜月好么,一次就好。”
凤长鸣十分自责,别说是一次,就算是一百次一万次他也答应,他明明和她萍水相逢,不欠她什么,可是一想到她经历的那些他就自责,如果自己做的更好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而疲惫,他点头:“嗯,怜月。”
她缓缓地将头离开他的肩膀,仔细地瞧着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嘴,凤长鸣被她看的不知所措,正有些涩然,她却眼睛一闭吻了上去。
凤长鸣吓得瞪大了眼睛!
那是奇妙的感觉,凤长鸣的心脏从来没跳的这样厉害,她的香气好浓,似乎要把他包裹住然后融化了,她薄薄唇充满了弹性,却柔柔地像是是棉糖,他不由自主地就深陷其中,一低眼看到她微颤的眉睫,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这样的香气,这样的感觉,这样的美貌,他心一荡,失去理智似得忽然将她抱紧,用力地将这个吻加深,她嘤咛一声,配合地环着她的脖子,好像这天地间最美妙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了。
他从来没有吻过别人,她亦是第一次,所以两个人无比贪恋这坠入深渊的感觉,迟迟不肯收嘴,两个人越加缠绵,但觉唇见都溢满了蜜一样的味道。
半天,他缓缓放开她,她也渐渐睁开眼睛,红着脸看他,凤长鸣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怜月我……”
她迅速用手压在他的唇上,脉脉地望着凤长鸣:“长鸣,这个吻是我借你的,我将来一定亲手要回来。现在我在飞,你在飞,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们都飞不动了,筋疲力尽了,那时候我将我许配给你,你说好吗?”
凤长鸣心里咯噔一声,心道那苏若雪怎么办,于是脸上出现难为情的神色,刚刚要开口何怜月却怕他否决似得又将手压了上去,她柔柔地看着他:“你不要说,我现在也不想听,现在我还飞的动,我能飞得动就不会拖累你。”她眼泪蓄着眼泪,好想随时会哭出来,她楚楚地将他望着:“可是在飞不动之前我想赖着你休息一会儿,就今天这一会儿,明天醒来我就不会赖着你了。长鸣,你要记住今天的我,这就是我停下来的样子,你千万不要忘了,下次你再看到我这幅样子的时候就是你娶我的时候,那时候我再也不飞了,我就这样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那时候你也不要再飞。”
她柔柔地看他半天,极其疲惫地摇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好累,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我想让你记住今夜我的样子。”她说着,又极其无奈地笑笑,闭上眼睛悲怆道:“长鸣,如果我永远也等不到你飞累的那天可怎么办啊?”
有些话说出来,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好像隆冬寒雪路边躺着一个将死的人,而当只有你能用温度让她存活时,你再也不会顾及什么。不为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不为他醒来能给自己做什么,只为安置一颗心,让其在茫茫深夜醒来时无所愧对。
她安稳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像依偎在母亲身上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有所戒备,完完全全地放开自己被他拥着。她的清香缓缓地刺激着他的鼻子,他轻轻地婆娑着何怜月的后背,好像这样能让她更安心一点儿,她果然渐渐放松,竟然就这么稳稳地睡去了。
他看不到她安详的笑容,在唇边凝成一痕粉嫩,她的睫羽上挂着几滴水珠,轻轻颤了颤,终是未动。
凤长鸣怕惊醒了她,抱着她却是未动。仰头望向天穹,那些透过天顶的孔洞,毫无顾忌地将光亮投射过来的月色与星辰们,它们那么荒凉而平静,似乎是没有心的。有时候他很羡慕那些没心的东西,如此便少了很多忧愁,简简单单了却一生,也不似他这样,偏偏那么心软,有时候想要心硬一些,可是到头来无非是软的更彻底。
第175章 长月夜话(下)()
风静,不起波澜。他听到她低低的匀称呼吸声,溢出的气体顺着衣领滑进他的里衣,后背便莫名地一阵酥软,他忍不住想挠挠,可是事到临头无奈作罢。然祸不单行,她的头发那么软滑,又十分淘气,你推我赶地分出一缕跑进他的脖子里。他是在忍无可忍,换了姿势将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他怀里,她枕着他的胸膛,居然没醒。
看来真是累了。有多少个日夜她一个人处理完大小事务,仰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久久不能入眠,今天她睡得这么香,宛如婴儿般,她细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沉沉地酣然。
凤长鸣低头看了她一眼,她那么安静,就像一只猫儿。他无奈一笑,什么时候,这个姑娘也拥有这么娇柔听话的一面了。
梁帧是被孙思竹摇醒的,据当时可见光来看,不是傍晚就是凌晨,而据他残存的理智来讲,这分明是个凌晨。
他揉着睡眼,怨恨孙思竹为何扰他清梦,并要其给出个明确的说法。而孙思竹却一脸凝重如临大敌地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说:“你昨晚可曾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
他刚刚睡醒,没怎么听清,含糊道:“呻吟?”
孙思竹将这句反问句理解成为回答她的陈述句,她喔着嘴,惊讶地看着梁帧,然后伸出双手扳住他的肩,那副样子就像是要派他炸碉堡似得:“那你可醒来瞧一瞧?你瞧了么?瞧见了什么?”
梁帧被问得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抓了抓脸,连眼睛都不是睁得很开:“你说什么?叫我瞧什么?”
孙思竹朝一边挪了挪,用力一指,中肯道:“你瞧!”
场景是凤长鸣右手拦着何怜月的腰,左手和她十指相扣,他靠坐在石壁上,而何怜月裹着他的外套一脸安详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她本来就轻盈,如此一缩更显娇小,似乎缩成了一团,模样很是可人。
孙思竹用力地看了眼凤长鸣和何怜月,然后又转头看向梁帧,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梁帧你怎么看?”
梁帧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经道:“用眼睛看啊!”
孙思竹差点没气死,一拍他肩膀,正色道:“这件事你居然不关心?你不是看上了何怜月所以才执意叫她师娘的么?现在你成功了一半,显然昨夜我们睡得太死,何怜月已经被你师父搞定。”说完极度懊悔地锤了锤头:“你说我昨晚怎么睡得这么死!你还听到了呻吟声,我连声音都没听到。”
梁帧大致恢复神智,讶异地瞧着她:“你说什么呻吟?”
孙思竹:“啊?”
梁帧点头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你说的什么我看上何怜月,纯属诽谤,再者说你不是一口一个怜月姐叫着么?现如今她和你长鸣哥喜结连理,这不亲上加亲么?多好的一件事。”
孙思竹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少来,说的好像我怜月姐不是你师娘似得。”
梁帧严肃地看着她刚要说话辩解,孙思竹却截住他的话,指着他认真道:“我说梁帧你差不多行了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怄气这东西得有个度吧?你那么气你师父,你师父无非是打了你一拳而已,你还能记一辈子么?”
梁帧别着头冷冷道:“他才不是我师父。”
“还说你!”孙思竹气不打一处来,瞪大了眼睛指着他,汹汹道:“你师父都够仁慈的了,要你是我徒弟这样,我非打死你不可!”
梁帧昂着头:“对啊,你叫何怜月姐姐,分明就是和她们一伙的,你们亲上加亲与我没什么关系?当然是一致对外了!”
孙思竹一时语塞,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好像觉得他说的话确实在理,半天,她诶了一声,道:“谁说我们一致对外了,我们还是联盟呢不是!”
“嘁!自从你有了姐姐姐夫,早把我忘没了。”梁帧抱着双膝不去看她似乎在赌气。这时候凤长鸣那里忽然一阵窸窣响声,孙思竹放眼望去,但瞧何怜月动了动,原来蜷缩的身形渐渐伸展,宛如一朵绽开的花,孙思竹怕惊醒她,迅速朝梁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梁帧噘着嘴不予理会,这时候只听得身后一声淡漠的:“思竹?你起的这样早?”
孙思竹整个人都抖了一抖,心想完了,终归还是醒了。她直觉尴尬,然后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用劲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干干的笑,说:“没有,刚刚梦游来着,被你这么一叫才醒,呵呵怜月姐你起的真早。”
梁帧气鼓鼓地瞪着她,要不是被她拧着大腿做威胁他一定站起来戳穿她的阴谋。
“梦游?”她不相信,想了想又笑笑,说:“也是,你昨夜还打滚来着,从我身边愣是滚到了梁帧旁边。”
打滚?!孙思竹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段惊人的距离,她还惊讶怎么会睡睡觉好端端地由何怜月身边跑到了梁帧的身边,还以为是他们两个怕自己耽误好事所以给她一脚踢了过来,想不到居然是自己滚过来的,昨夜她是有多能滚啊!
“嗯,你是很能滚。”梁帧煞有其事地在一旁附和说道:“不如以后就叫你‘多而滚’吧!”
孙思竹怒视着梁帧,仿佛能冒出火来,然后极其凶恶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直白而具有爆发力的汉字,说:“滚!”
何怜月看着他俩忽然笑了笑,然那时候有点儿素养的女孩子你懂得,都是笑不露齿的,这其实是一件具有现实教育意义的事,由于现在这条规矩没能被当代人很好的发扬并继承下去,所以很多人都因“齿”变成了表情包,足以可见古代的智慧是多么具有预见性。
然笑不露齿是一门功夫活儿,所以矜持的女孩子们都喜欢抬手掩嘴而笑。那么问题来了,求何怜月抬手掩嘴所消耗的能……啊呸!问题是她的手还在与凤长鸣缠缠绵绵地做着十指扣,于是这么一抬手把凤长鸣的手也跟着抬起来了,然后又那么恰到好处地一翻,又向嘴边那么一掩。
孙思竹被眼前的一幕震得不轻,她哆哆嗦嗦的颤声:“刚才,吻、吻上去了是吧?”
梁帧虽然没有她震感强烈,却也难以置信:“这么一大早醒来就亲手背啊!好甜蜜啊!”
何怜月面露疑惑:“你们说什么?”
没想到这声音把凤长鸣吵醒了,下意识地就想伸个懒腰,然后猛然发觉怀中抱着一物触手温热,然后突然翻悟,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怀里的温热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啊!”
何怜月目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嗯,早就醒了,就是腿有点儿麻站不起来,你扶我起来。”
凤长鸣忙答应一声,然后笨笨地扶她起身,一斜眼看到孙思竹正神色古怪地将他望着,孙思竹先是愣了一愣,又马上意识到他也在望着她,于是慌张地拉起旁边的梁帧你拍一我拍一,权当自己是个路人。没曾想她着实太慌张,这几下全部命中梁帧的脸颊。
可怜梁帧被心不在焉的孙思竹平白无故地拍了几个嘴巴,刚刚有些消肿的脸又开始严重起来,可谓是凄惨至极啊!
第176章 幻境崩坏(上)()
孙思竹觉得,像凤长鸣这种年纪,搞出些事情都是无可厚非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一个柔情似水的少女,夜正浓月正好,若不是女方生理因素不便,否则不弄出点事情都枉为人一场。
她把自己说通,于是对意淫出来的凤长鸣与何怜月花前月下鱼水之欢的事情表示十分赞同,于是释怀。可是很长时间以后她才知道凤长鸣果真枉为人一场,当时的他竟然只是抱着何怜月睡了一夜,而且还是何怜月主动在先,这就太令人发指。有些女孩儿,比如像何怜月这款,连孙思竹见了都不易把持,而凤长鸣偏偏能安然无事把持一晚上,第二天还像无事人一样毫无悔不当初的自责之状,真是叫人猜不透他那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鸡毛蒜皮。
何怜月说脚麻了,凤长鸣就扶她起来,搀着蹒跚的何怜月散步散步缓解症状。当时的凤长鸣对待何怜月的那副认真小心的模样比对待重伤中的自己还甚。
缓缓走了一会儿,她麻痹之状好了很多,然后这个时候孙思竹就拖着梁帧见缝插针地跑过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何怜月,梁帧不知道怎么做可怜兮兮的表情,反正孙思竹做了,他就照葫芦画瓢跟着做,结果这个表情弄出来极富有笑点,连何怜月都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她眼中含着笑意:“你们俩怎么了?这么这样愁闷啊!”
孙思竹吸了吸鼻子,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