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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域镇妖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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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凤长鸣捋着鬓发,重重地答应一声。然而苏东何突然来了兴致,睁开眼睛重重地看着他,凤长鸣被这眼神看得慌张,小心翼翼开口:“怎么。”

    “你睡觉搂着若雪是作甚?”

    凤长鸣一愣,打了个哈哈:“呵呵呵呵呵,你看你说的。”然后又在苏东何逼问的眼神中“有……有么?”

    苏瑞雪平安的消息叫大家皆大欢喜,众长师对这两个小孩子更是刮目相看,纷纷表示那场绝世之战未能亲临实属憾事,这等少年英雄值得敬仰。大家形式上的上前恭维一句留个存在感,随即话题迅速一转切入正题:论如何分取山魈尸体的钱财。

    因为国家鼓励杀妖,所以每只妖都能在指定地点换取一笔不菲的报酬。对于这只妖,南宗的看法是,山魈为苏家和南宗一起斩获,所以双方各取一半报酬,而南宗的这一半三分归凤长鸣以示鼓励,剩余七分充公。而北宗没有人参加山魈的捕获,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里,他们一致表示这比钱一定要大吃一顿以示庆贺,因为苏家代表苏景亭一心都在女儿与侄子身上,暂且没有功夫参加此次研讨,所以这场口水仗的参战人员只剩下南北两总,一时间争执不下。

    金钱永远是人类进化无法割弃的主题,你可以因为有钱而维持一段关系,却不能因为仰仗着一段关系而不顾金钱的感受。这一点,镇妖师们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这场口水仗旷日持久,据说双方愈战愈勇,已经剑拔弩张。还好这时韩琦鹤和程章两人愁眉苦脸地从洞里出来,场面才得以控制,而此时已是黄昏。

    程章脸色难看,带着抱歉的神色,拨开众人朝苏景亭而去,并急于开口:“景亭啊,恕我无能……”然而看见苏景亭旁边安睡的苏若雪时突然语塞,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前辈,你们安全回来了,若雪已经没事了。”苏景亭彪悍的脸上是无比的谢意,然后又把凤长鸣的英勇事迹重复了一遍。

第19章 受宠若惊(下)() 
“哦。”程章捋着胡子,心想,我和老韩费尽全力都没有找到,想不成被一个小娃娃给找到了,若是传出去,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正想转移话题,苏景亭忙搭话:“前辈刚才说恕我无能,不知道所谓何事?”此言一出,我拿笔的手都不禁一个颤栗。要说这个苏景亭真不懂人事,这件事拿后脑勺想也能想出来吧?他倒好,遇事不用脑子,专挑别人短处揭,而且一下揭了两个掌门的短儿。怎么样,看见程章脸憋通红的样子你满意了?

    “这个……”程章不想说实话,然而又编不出瞎话,所以越来越急,那张矍铄的脸已经和番茄一个色。

    韩琦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赶紧力排众人走过来:“恕我无能,没将凤长鸣调教好,便给你苏家做了女婿。”

    苏景亭被吓得不轻,这话太突然,他显然还没想好该保持着怎样的神情才能将此时此刻的心情呈递出来。凤长鸣老远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又被大肆夸奖,心里美滋滋的,于是从众弟子的谈笑中抽身,乐颠乐颠跑过去凑热闹。

    韩琦鹤遥遥瞧见凤长鸣跑过来,心里暗暗叫好,等他走到跟前一声掌门还没说出来,韩琦鹤一脚踢向凤长鸣膝盖内弯,凤长鸣哎呦一声跪倒,正想爬起来,韩琦鹤大喝一声:“跪下!向你的岳父好好磕个头!”

    凤长鸣晕头转向,这都哪儿跟哪儿呀?然而掌门有令,他不敢起来,于是只能跪着,连头也不敢抬。

    韩琦鹤视线移上来,看着怀抱苏若雪的苏景亭,解释道:“我和程章到了山魈的洞穴里发现空无一人,想必是被我这个不肖门生救走了,这个畜生!公然抱着女孩子四处逃窜羞也不羞?这女孩子的清白岂是你能糟蹋的?我和程章在里面不出来就是无脸见你,然而这事又不能避着,商量再三,若雪的清白便由我南宗负责。门人凤长鸣不才,我今天收入门下,也算和令嫒门当户对。你们苏家来这里会盟也久了,我们虽然以前存在嫌隙,但是我想阁下能否抛开嫌隙,这门亲事,不知亲家意下如何?”

    程章听他一顿乱侃,已经傻了。韩琦鹤都在胡说些什么,哪有小孩子碰一下就必须结婚的道理,再者,他俩什么时候商量过,两个人一路摸黑,能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说摸到山魈的老巢?这家伙,不禁没露馅,还收了个媳妇?这这这,别打扰我,让我好好冷静冷静。

    苏景亭不知道该答是还是不是,韩琦鹤的意思简单粗暴有内涵,取其大意就是:我想让你家苏若雪做媳妇,你不答应我以后就不叫你来会盟。

    远处歇息的苏东何闻言突然抬起头,愤恨的看着滔滔不绝的韩琦鹤,眼里是失落和难过。

    凤长鸣更是讶异,抬头看向韩琦鹤,缓缓:“掌门?”

    “前辈。”苏景亭从惊讶中回过神,低头看着怀里的苏若雪,思考一阵,又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凤长鸣,表情难堪:“这件事我要和族里人商量,首先便是过了我拙荆这一关,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嗯。”韩琦鹤点头:“这自然是情理之中,所以也不急着你答复,两个孩子还小,来日方长。”

    韩琦鹤转身,不着痕迹地给程章使了个胜利的眼色,朝众人道:“既然此事已了,那么大家便且回山,我会叫弟子好酒好菜犒赏大家。”

    众人欢呼一阵,赶紧你争我赶地回山里。

    瞧着众人已经相继走远,程章赶紧凑到韩琦鹤身后,难以置信:“老韩,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韩琦鹤一脸镇定:“怎么,难道你想实话告诉他?苏景亭这个呆汉子,谁叫他差点让咱俩颜面扫地,所谓礼尚往来,我不过是把他女儿要来了,这过分么?”

    程章半张着着嘴,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述心中的不满的惊讶。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犯魔犯神不犯韩,这句顺口溜在南宗还是很出名的,曾经的他天真的以为韩琦鹤不过如此,就是脸皮厚点儿,但是今日一事,他知道他错了,韩琦鹤哪里是脸皮厚,分明是太薄了,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根本不要脸。

    凤长鸣和苏若雪结成娃娃亲这件事托陈昱的福,一晚上传遍了中阳山。最开心的不是当事人,而是碍于凤长鸣一直不敢公开恋情的罗晟与小樵姑娘。这则消息传到二人耳中时不啻搞婚外情的两人突然听到皇帝改了律法,允许多夫多妻制。被迫沉隐的美好爱情终于得以重现光明,真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让人顿生一种登上绝锋呐喊一声的冲动。不过中阳山的绝锋实在太绝了,难以攀登,就算你登上去了,大叫一声保不齐会被同门误以为是神经错乱,所以不如退而求其次,趴在米缸上大喊,效果与绝锋相似,不过此计要小心四溅的口水,要是因为口无遮拦而坏了一缸米那就不划算了。

    凤长鸣的态度是,这件事完全是掌门的一厢情愿,嫁姑娘这种大事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敲板的,人家苏家对此事根本没有表态,对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这样到处胡言乱语有失理度。而陈昱的看法是,八字有没有一撇,那要看看你想不想画,如果你想,我们不仅可以画上一撇,还可以画上一捺,如果你感觉还是不够,那我们画些花花草草也是允许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难以接受。听陈昱之言,原本以为这辈子最好的打算便是与小樵姑娘长相厮守,从此柴米油盐酱醋茶,邻里街坊老婆孩儿。然而突然砸脑袋上这么一个佳人,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说高兴吧,还真是挺欣喜的,然而说没有羞涩那是不可能,以至于长时间他都憋在屋子里,生怕见到苏若雪两人尴尬。

    当然还有苏东何。他能感觉到苏东何是喜欢她的,那种眼神和笑意,那无微不至的关切,两人走在一处,般配地无懈可击,那样子宛如天造地设,他看在心里,真是有点儿小嫉妒。

    “唉,我怎么就不能有个这样的好妹妹呢?”凤长鸣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房顶被刷的雪白,而他的心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像这墙一样单纯地一尘不染。每个人都是这样,寂寞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地方看,就会不由自主地跌入自己的胡思乱想,一会儿是人生,一会儿是过去,当然还有喜欢的人。等到发觉,自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跑题好远。

    掰着手指头数,正式的会盟已经结束好久。因为正式的会盟是成年弟子,所以他们几个的比试只不过是临时附加的小打小闹,就像是餐前酒,真正令人大快朵颐的满汉全席在后面。

    因为舆论的影响,凤长鸣的绯闻在众人口中辗转,历经诡异的进化变异,在糅杂了几个版本之后,整个故事越发趋于社会伦理化和少儿不宜化,完全就是一个臭流氓掳走良家女子蹂躏之后强娶强占的故事。其中细节种种不言而喻,笔者怕誊到纸上有碍观瞻,所以姑且略过此节,各位看官有意犹未尽之处,还望海涵。

    有这么一档子事,凤长鸣更是不敢出门,所以无缘正式的会盟。笔者秉承一颗拳拳之心,本想将会盟这一段展现出来,一来丰富人物形象,二来使剧情生动形象,实是一箭双雕;可是事到临头无奈作罢,因由这段剧情太过于血腥暴力,心地单纯的笔者怕给社会弱年群体造成负面影响,被列为禁书事小,危害下一代事大。权衡之下只有忍痛割爱,单表凤长鸣这一支。各位看官意犹未尽之处,还请再次海涵。

    既然会盟结束,那么苏家和北宗自然要班师回朝的,这和另一个世界里一种被称为返乡热潮的活动有的一比,这也就意味着某人即将离开。这将是一段插曲的结束,同样的,它也吱呀呀地一声推开了凤长鸣一行人那早就镌刻在青史中的大门。

第20章 累世之约() 
百无聊赖的陈昱坐在桌子旁,把茶壶拎得老高,瞅着桌子上的瓷杯瞄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倒下来,水柱呈抛物线正正好好冲进被子里,于是放开胆子倒下去,水撞在杯壁混淆空气产生的轰鸣声越来越尖锐,将满时他一个华丽的抬手,刚好没溢出来。

    他低头狠狠地嘬了一下,嘬到一半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满怀欣喜地拿起另一个杯子,然后抬起刚才有水的杯子,小心地向新拿的空杯子里面倒,倒完了还不尽兴,于是两个杯子彼此轮流倒。于是哗啦啦,顿了一会儿,又哗啦啦,循环往复。

    一旁蒙头睡觉的凤长鸣一人再忍,终于忍不住,霍地掀开杯子:“陈昱你就是个贱人。”

    陈昱内敛一笑,挑了挑眉,没管他的,又继续倒了两次,方才缓缓搭话:“今天你家若雪要走啦,你不去送送人家?”

    他挺正常的一句话,凤长鸣却觉得他没安好心,翻了个身,一拉被子:“少来,小爷我烦着呢。”

    陈昱碰了壁,却没放在心上,仰脖一口将水喝了,然后支着侧脸转着空杯子:“去不去由你,我只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若雪是个好女孩儿,你不放下面子找她,难道还想人家找你?不论从何角度,你这想法都行不通。不管人家苏家答不答应这门亲事,她还是你朋友,是你凤长鸣舍得下性命去救的人,别到时候连朋友也做不成。行了,我就说这些,走了。”

    陈昱头一次这么干脆得说完话并且不再喋喋不休。恍然中他有点儿不认识他了。门吱的一声开又啪的一声关上,一开一合中,把院落的花香给送了过来。凤长鸣兀自在香味中待了一会儿,心里百般不舒服,一个猛子坐起来,捋着鬓发,犹豫着陈昱的话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世界上最信不过的,莫过于誓言。在经历时间的冲刷,光阴的砍凿后,大多数不坚定的誓言都会摇身一变成为食言。誓言虽死犹荣,死而不僵,阴魂不散,变着法着折磨着当事人,让人且痛且伤。当一篇言情不久便出现一句或倾其一生或缘定三世的誓言时,最好的行文方式便是双方恪守誓言,最后其乐融融大团圆。

    然,人贵直文贵曲,大多数文人喜欢把自己的坎坷经历放大十倍施加于笔下无辜的主角们,以寻求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所以,通常誓言不久,作者都会安排男女主角虐来虐去,而且隐隐有互相攀比之势。虐浅了是作者文底欠缺,不虐看官则不会买账。为营造这种你哭我虐的和谐氛围,促成双赢的效果,作者大费周章苦心孤诣,读者大费纸巾涕泪纵横。

    综上所述,恋爱有风险,立誓需谨慎。

    笔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此等丧尽天良的话,根本原因是想掩饰鄙人文底欠缺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并不想把剧情推向不擅长的虐恋主线。然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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