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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域镇妖师-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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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散步。由于特殊原因,苏家的大部分仆人都被遣送掉了,两人这一路也撞到了两个拎着包裹行色匆匆的仆人,他们对二人讲是苏老爷叫他们走的,过了今晚若是没什么大事再回来,说完着急忙慌地走掉了。凤长鸣与何怜月对视一眼,觉得府里下了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定,八成已经是定下要坚守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两人再向前走了几步,又遇到一个拎着包裹匆匆走来的女婢。二人刚刚见过她,便是刚才搀扶过苏老夫人的。她见了二人立即神色紧张道:“两位客人在这里?真是巧,也无需我再去客房跑一趟了,苏老爷在大堂等着三位呢,说是有要事。我这边就先走了,无法相送二位了。”

    何怜月颔首,俨然道:“无妨,我们自会前去,这位姑娘请便。”

    那婢女点头告别,便匆匆去了。

    何怜月远目望了下离去婢女的背影,无端地叹了口气,怆然道:“看来苏老夫人的话真是金科玉律,苏景楼做了这么久的当家都没办法说服她。”

    看着何怜月的样子,凤长鸣冷笑一声,道:“想来这苏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是个执拗的霸道女子……”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笑,揶揄道:“和你有的一拼。”

    何怜月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很霸道,很执拗么?”看着凤长鸣狡黠的笑,她顿了顿,移开目光妥协似得道:“就算我很执拗,可是也会分人啊。尤其是到了苏老夫人的这个岁数,我一定不会像她这样和咱儿子拗的……”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刚说完还没觉得什么,而一旁的凤长鸣却蓦地愣怔了,何怜月见他愣了,一边眼神无辜地端详他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溯起刚才自己的话,半晌也愣了,愣完之后登时红了脸,看着凤长鸣的眼睛支支吾吾地:“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凤长鸣眨眨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你喜欢男孩儿啊?我喜欢女儿,要不咱俩生两个吧?”

    何怜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啊!然何怜月还很理智,觉得就这么被他调戏太没面子了,于是理直气壮地道:“你说生就生呀?那东西……又不是说想要什么性别就能生什么性别的。”

    凤长鸣抱起双臂,一脸严肃赞同似得点点头,说:“这话有道理,不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生几个,什么时候既有男孩儿又有女孩了我们就不生了。”

    何怜月气愤地指责:“又不是你生,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完觉得不对劲,于是又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我又没答应给你生。”觉得还不对劲,破釜沉舟地再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要男孩还是女孩儿跟我没什么关系。”

    凤长鸣肚子都笑疼了,何怜月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烧着了一般,明明很气愤很心急,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半天凤长鸣直起身子来笑着无奈道:“怜月,你刚才那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何怜月生无可恋,一脸黑线道:“我们换个话题吧,好么,要不然我觉得我这辈子就毁在今天了。”

    应何怜月的提议,之后两个人换了话题,气氛恢复地还算差强人意。不多时两个人来到大堂,然还没进去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大堂里面匆匆地跑了出来,只见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襦裙,头上也没有什么繁琐的装饰,素面朝天地,看样子应该是个普通的下人。只不过她的模样煞是好看,气质婉约灵动,温慧地如同春风里的兰花,虽然面色之中略有消沉,却依然掩饰不住她是个美人这样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她没见过二人,所以初见之下有些发愣,凑巧的是双方的行进的方向正好相逆,所以理应要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接触。然而那女孩儿似乎有要紧的事做,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产生什么对话,凤长鸣二人也只是将她当成了下人,没有主动搭讪,于是双方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那一瞬间,有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十分暖人。这股暖意随着女孩儿的匆匆离去一并消退去,像是没有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得。

    一旁的何怜月忍不住感慨:“一个天妖弄得整个苏家上下人心惶惶,这些下人都各奔东西避难去了,里面的战斗力也所剩无几,真不晓得苏家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坚持。”

    她说着,颇有神采的眼睛微微垂下,表情之中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哀伤。凤长鸣叹了口气,无奈地附和道:“你说的对啊,可是我们又不是苏家的,没有什么话语权啊!”

    何怜月柔柔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道:“那你怎么打算,就在这里和他们一块儿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

    她的话语里包含着一丝气馁的情绪在里面,在这柔软的话语里异常清晰,突兀的反差就好像是一只蝴蝶生了螫针。看着何怜月的眼睛,凤长鸣忽然就动摇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何怜月却停住了步伐,看着他的纠结的眼睛异常认真地说道:“如果苏家真的是这么决定的,那么我们就离开吧。”何怜月严肃,一点儿玩笑的意味也没有:“我们不需要为苏家的错误决定埋单。”

    凤长鸣表情难看,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何怜月知道他的难处,于是略有失落的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抿起嘴唇,咬着一口贝齿缓缓道:“若雪姑娘安全之后,我们再离开,好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阴暗的负面情绪,可是她的脸上却硬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在告诉凤长鸣她不在乎,可是她怎么能不在乎呢?她之所以和凤长鸣来到苏家其实都是因为苏若雪,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现在苏家想要与凤长鸣决战,他们想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成全自己的美名,可是凤长鸣却没有义务去陪着他们送死。她不是什么大善大义之人,也不需要同情心泛滥,慈悲的如同佛祖一般。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她只是想凤长鸣活着,在这条基本原则不被打破的情况下,凤长鸣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拦着,可是很明显现在苏家的事情已经触犯了这条底线。

    这一点是她不能容忍的。

    也许凤长鸣会在心里鄙视自己这样的自私心理吧,可是这一点,如今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4717'第296章 祸福难测(上)() 
唐越来向苏景楼辞行的时候,凤长鸣与何怜月并不在场。

    这件事情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理所应当,苏家自己的事情,唐越选择袖手旁观,虽然不够英雄主义,但是这件事情的本身却无可厚非。你不想活了选择跳崖轻生,我在旁边看看热闹,这件事情的本身没有错。

    所以苏景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那已经满是沧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应允了。唐越有礼貌的合着扇子颔首笑笑,脚步轻盈地走出大堂。外面是一派细嫩的阳光,虽然不焦躁,可是晒在脸上仍然有着灼热的刺痛。他立在院落之中,眼睛望着天边的浮云,虽然很努力地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内心并没有因此安分下来,反而越加空虚,恍然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天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已经快到了傍晚,夜幕来临的时候天妖也要来了吧?唐越眯着眼睛,在手里掂了掂乾坤袋兀自盘算。如今东宇千家万户门窗紧闭,连妖市都没有开张,也只能到其他城市卖掉这两只头颅然后沽酒买醉吧!唐越想着,忽而泰然,于是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虽然想的坦荡,然而落实到行动却有些纠结,倒不是说他还想留在苏家,而是他就这么走了,何怜月也不说来送送自己。就算是不来送,哪怕是露个面瞧一瞧也是好的,也许她也想来送送自己,只不过正在路上。唐越自己安慰自己地如此想着,原本是打算坐着虬龙快速离开的,却怕由于速度太快叫赶来送自己的何怜月于自己错开,于是中途改变了注意,转而召唤出骕骦马,信马由缰优哉游哉地向城外踱。在马上他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很明显何怜月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姑娘,你硬气,她比你还硬气,所以一旦何怜月到了之后他千万不能表现出傲娇的样子,一定要真情流露软语相向,含情脉脉地用真心将其感化,争取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叫其离开凤长鸣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想到这里唐越整个人都开始隐隐地兴奋起来,于是预先在心里彩排了无数遍两人相见的场景,列举出了甲乙丙丁四套方案,孤注一掷非要将其拿下不可!

    唐越怀揣着激动的深情,就好像端着一盆凉水,只等何怜月出现便泼她个里外淋漓。然天公不作美,唐越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赶来的何怜月。他不自信地频频回首遥望,然街的那头空荡荡的,别说何怜月,纵是半片柳叶也没见到。眼看着就要到东宇的北门了,唐越回顾的次数也是与时俱进,然而现实太残酷,他终于没能见到何怜月。

    此情此景使唐越心灰意冷,他无奈地摇摇头,坐在马上失魂落魄地沉吟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北门上的彩旗猎猎地响动,宛如彩虹洒下的光辉被风吹散了。骕骦马脚步沉稳,不慌不忙走向城外,他仰着头不经意地瞥向那些猎猎的旗子,恍然间发现那些旗子下面居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抱着双臂盯着他看,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间,他忍不住一声冷笑,轻佻地将他的名字喊出来:“凤长鸣?”

    凤长鸣翘起嘴来,懒懒道:“你就这么走了?”

    唐越一伸手,将骕骦马停住,和他遥遥对望,打趣道:“否则呢?还要我把怜月捎带上?”

    凤长鸣撇了撇嘴,冷然道:“这一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唐越四周看了看,没有何怜月的影子,于是问起他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怜月呢?怎么没看见她?”

    凤长鸣呵呵笑了起来,一捋鬓发道:“你这是在问我还是问怜月?”唐越奇怪道:“你这话问的真是没有营养,我当然是在问怜月了。”

    凤长鸣夹着自己鬓发的末梢,一边低头研究着一边道:“你都要离开了,就没有必要再打听怜月的下落了吧?”说着潇洒地一转头,挥了挥手道:“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此举倒是叫唐越坐立不安了。他当然是十分渴望见到何怜月的,然而现在能找到何怜月的线索都在凤长鸣在这里,凤长鸣不说,分明就是在吊他的胃口。为了打听到何怜月的下落他必须先缓住他,于是唐越急忙叫住凤长鸣,扬声道:“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凤长鸣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漫不经心地道:“我在等天妖来啊!干嘛?你有何贵干?”

    他爱做什么想做什么,唐越确实不关心,可是见他这么问了唐越又不好意思不接话,于是干笑两声,道:“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皱着眉头发自肺腑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里等天妖,是不打算活了么?如果你想死的话不要将怜月也拉着一起,你告诉我怜月她在什么地方,等你死了之后我好替你照顾她,叫你死得安心又瞑目。”

    “哦,那倒不用费心了。”凤长鸣风轻云淡:“你放心走吧,我不会死的,怜月用不到你照顾。”

    还是没能如愿以偿问出来,唐越有些急了,仓促道:“喂,你不会真的在这里等天妖吧?你死了不要紧,怜月怎么办?”

    “我都说了不用你操心。”凤长鸣的声音忽然犀利起来,恍如一柄白刃。他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很严肃,可是话语却异常轻松:“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看着他的眼睛,唐越彻底地丧失了与他对抗的勇气,他无可奈地冷笑出来,得意道:“无妨,你只管逞强好了,反正这与我有益而无害。”

    凤长鸣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幽幽的道:“你快点走好不好?太阳就要下山了,你再不走天妖就要来了!”他指了指西边耀眼的太阳,提醒道。

    唐越的脸上划过一丝仓促的狡黠,半晌笑了笑,道:“那咱们就后会无期了。”凤长鸣懒洋洋地朝他挥了挥手,唐越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扯马缰,骕骦马飞快地向城外驰去。

'4717'第297章 祸福难测(中)() 
凤长鸣望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艰难颇有无奈地捶了捶头,喃喃道:“要开工了,真不知道这法子能不能拦得住天妖。”想到这里他又冷哼一声,食指婆娑着下巴狡猾地笑笑道:“但至少也能吓他们一吓吧?”

    唐越单骑出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何怜月的去向就像是一块种到了脑袋里的瘤,越来越不舒服。他没有从凤长鸣的嘴里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而对于凤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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