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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妙灵那一双渴望求知的无辜眼神,唐越别开目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妙灵闻言了然地哦了一声,又十分谦卑地给他鞠了一躬,忙不迭道:“那真的是谢谢你了唐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唐越瞟了她一眼又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对她的态度丝毫不感冒。妙灵行完礼十分紧张地伸手在袖子里摸索一阵,然后摸到了什么东西,表情顿时缓和下来,安心道:“太好了,总算没丢。”
唐越好奇地看着她,嘴上却是冷淡:“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啊,是你去苏东何房间里取的东西?”妙灵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嗯,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她将那东西从袖子里拿出来兴奋地展示给他看,解释道:“就是这个,一条手链。”
看着她手里平摊着的那个及其普通的手链,除了简单素雅之外其他各个方面实在是乏善可陈。唐越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破手链么,你想要的话我送你十个,保证要比这个强上十倍。就为了这么个小东西你就不辞辛劳地跑回苏家取,还差点没把命搭进去。”
妙灵的脸色变了变,悄悄地攥紧了手链,幽幽道:“我也知道这不是个多好的手链,可是,可是我又没钱买好一点的。”
唐越闻言忽然愣了愣,倍感疑惑道:“这条手链是你自己买的?我看你这么宝贝这个手链还以为是苏东何买个你的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买这条手链放在苏东何的房间里,是想作为礼物么,不过这是条女生的手链吧,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滑稽了?”
妙灵将手链攥紧了,按在胸口,沉沉地说道:“这本来是想买给少夫人的,可是公子他说已经给少夫人买过了;然后他又说觉得这条手链挺好看的,他自己就留下了。”
唐越差点没有笑出来:“也就是说你给少夫人买的手链最后成了给苏东何的礼物了?哈哈,苏东何他还真是……”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忽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妙灵,惊讶道:“少夫人?我记得苏景楼前辈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小时候夭折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子嗣了。你口中的少夫人该不是……”唐越恍然:“苏东何娶妻了?!”
妙灵一怔,随即快速的摇了摇头,澄清道:“还没有娶亲,这件事倒是我错了,我以前总这样叫已经习惯了,确切地说应该叫她沐姐姐才对。”
姓沐啊!唐越耸了耸肩,无奈道:“苏家被烧了个精光,这下子好了,新房不见了,这婚呀一时半会儿也结不成了。”说完又挺好奇地问道:“对了,你那个未来的少夫人长得怎么样啊?”
妙灵眼神里忽然泛起一丝惶然,似乎有些紧张。唐越知道她不经逗,也不再和她开玩笑,他直白道:“唉算了,我逗你的,好不好看啊其实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唐越这辈子只有眼福,却从来没有艳福啊!”说完兀自爽朗地笑了笑,笑声及其耐人寻味。
妙灵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声向他请辞道:“唐公子,你对我的恩德我以后会尽量报答地,只是现在我不能在这里稽留了,我要去荆北山,所以告辞了。”
说完又毕恭毕敬地向唐越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向荆北山而去。唐越看着她单薄而又倔强的背影迈向黑暗之中,像是一支迎风而立的荷。他觉得不妥,于是冷冷地叫住她:“等等。”妙灵十分听话地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问他说:“还有什么事么唐公子?”
唐越不满地望着她,挑刺似得道:“你一个人去荆北山,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妙灵倍感诧异,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弱弱道:“我没有啊!”
“唉,真是服了你们了。”唐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喟叹道:“放着花天酒地的逍遥日子不过非要陪你们出生入死,我也真是自找罪受啊。”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抱怨,妙灵很知趣地摇头推脱道:“唐公子,荆北山我去过无数次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我。”
唐越轻悠悠地看了妙灵一眼,不耐烦道:“好笑,放任一个姑娘独自一人走夜路,你还叫我不用担心?”这话叫妙灵稍稍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那副局促的样子,唐越又后知后觉地淡淡的补了一句,说:“若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啊,我还就真不担心了。”
“啊?”妙灵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既害羞又诧异。唐越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这么惊讶啊?没人跟你说过你长得挺漂亮的么?”
“我、我。”妙灵支支吾吾,脸上红扑扑的,素颜的脸就像搽了一层胭脂似得,顿时变得娇艳起来。她看着唐越,及其没有自信道:“我不知道啊,我平日里服侍公子,从来没有……”
“嘁,他那种人。”唐越不屑地打断她:“他的审美实在太差劲了,刚才我见过他了,板着张臭脸一看就是很无趣的人。”
听到唐越说见过苏东何,妙灵一下子激动起来,急切道:“你见过我家公子了,他回苏家了么?他现在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啊?”
唐越冷冷地笑了出来,颇为无奈道:“你对苏东何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妙灵的脸又红了些许,慌张地辩解道:“才没有,我只是担心我家公子。”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辩这些了。现在苏东何没什么事情,具体去哪里了……”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说:“应该去荆北山了吧?”
第319章 因火而逝(下)()
妙灵殷切地望着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关于苏东何的任何有用的消息。
“算了。”唐越释然道:“你不要去荆北山么?我送你去那里。”说完又想起什么,然后很认真地竖起食指对着妙灵道:“你再推辞我就将你带到元昌去你信不信?挺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这样子怕东怕西地,都是苏东何将你教坏了。”果不其然,欲言又止的妙灵将一大推推辞的话憋了回去,最后只好喃喃道:“其实公子他对我……”
“还说?”唐越挑眉,冷冷道。
“啊,不说了不说了。”妙灵捂着嘴巴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摇头道。
“真是的。”唐越发了句牢骚,然后将骕骦马召唤出来,先是将妙龄扶到马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坐在妙灵的前面。妙灵起先还很矜持地竭力保持与唐越之间的距离,然随着马跑了起来,迎面的风丝越来越硬,她内心的恐惧感也随之越来越强。唐越回头看了妙灵一眼,只见她由于害怕尽力地缩着肩膀紧闭着眼睛,手攥地死死地,指甲都陷到手掌里了。
“我这么可怕么?”唐越冷冷的:“你抓着我的衣服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声音被风撕碎了,却仍然准确地传达进妙灵的耳朵里,她急忙哦了一声,怯生生地伸手抓住他的一片小得可怜的衣角。
唐越无可奈何:“真是笨死了,妙灵,苏东何有没有骂你笨过啊?”
妙灵怕的脸舌头都打结了,她正努力地控制着舌头复原以便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见前面呼啦啦地一阵响,她手中那片微不足道的衣角也骤然脱手。风在瞬间大了起来,她一愣,瞪大了眼睛却发现一只在自己身前的唐越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吓坏了,刚想叫出来背后却突然
骕骦多出来一个人。
“别动。”那人的双臂从她的腰间绕了一圈拽住马缰,骕骦马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这声音的主人分明是唐越,妙灵很不解他好端端地怎么跑后面去了。唐越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不喜欢抓着我偏偏喜欢后躲么?这次不用你抓我了,你喜欢向后躲再躲一个我看看,我正愁深夜里没姑娘抱着取暖呢!”
妙灵红着脸:“……”
请问这算不算是猥亵啊,根据大顺法律会不会判刑啊!这也就是摊上妙灵这样的姑娘了,若是换做何怜月,哼哼,别问我后果是什么,问她手里的玄妃剑去。
说到何怜月,我们不得不调转笔锋,将画面引到凤长鸣这边来。
话说一开始两人因为是否要一起去荆北山支援苏东何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何怜月的办事态度是,产生分歧要么我一言不发你说怎样就怎样,可我一旦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你照做也得做不照做还得做,这就是霸气。
很明显最终凤长鸣顺从了何怜月,毕竟何怜月这一次教主灵魂附体实在太强势了,他要是和她对着干非要闹出人命不可。
阿离带着手下的天妖孤注一掷向地北方急匆匆地赶了过去,虽然在内心深处阿离也对自己的这项决定颇为怀疑,万一北方并没有值得攻击的人那么这一次扑了个空可就太亏了,可有时候直觉往往比理性更有实际意义。比如说我和同桌同为学渣,可是同样的数学选择题我用理性思维一点点的推理所得的分数永远干不过他简单粗暴的直觉做题法,后来我咽不下这口气,也学用这套直觉做题法,可分数依然一如既往地干不过他,这就无处说理了。足以可见直觉这东西的准确率不仅取决于人,还取决于人品。
阿离的人品如何她自己尚不得而知,然而既然决定向北而行,那就只好不撞北墙不回头了。她带领众天妖取道东宇南北贯通的正街,浩浩荡荡地直奔北门杀过去,汹汹地气势叫提心吊胆无法安睡的人们隔着窗户望着它们都紧张起来,还以为它们已经成功地将苏家夷为平地了,又顿时陷入伤感与沉沉的哀恸之中。
出了东宇的北门,阒然无声的东宇再度陷入死寂。百姓们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离去却迟迟不敢出来。有的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在这次屠杀之中活了下来,有的人则幻想明日里又可以正常生活,顿时无限欢喜。东宇城内几家欢喜几家愁,倒是鲜有人注意到苏家的大火,自然,少数注意到热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苏家救火呢?这是天妖与苏家的个人恩怨,和平常老百姓无甚关系。想到这里,这些对大火熟视无睹的百姓也都心安理得起来,纷纷回到床上踏实地睡起觉来。
苏家的大火静静燃烧,除了将苏家大院化为灰烬,将数百具天妖尸体焚烧干净,似乎也将人族的某种东西一并烧毁了。人心险恶,然妖族较之人类更甚,只不过天妖在人类面前能拿出众志成城的气度来,而人类只会避重就轻,刀子不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们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甚至有些人被杀死了都意识不到自己缘何而死。
麻木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发指的心态,我宁可看到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勾心斗角,行事峥嵘而倨傲,也不愿看到东宇的百姓像如今这般的心死如灰。
人类最后的一点点血性,同这苏家的园子一并消散了。翌日清晨东宇的百姓又会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苏家罹难这件事也只会沦为谈资而在茶余饭后由好事者添油加醋讲述出来,听客们这个时候才会拾捡起早已发了霉的血气,专心致志地将这个故事听完,并感同身受地胡乱地将天妖一通乱骂,直到自己痛快了才会草草收嘴,涮洗碗筷开始接下来糜烂的夜生活。
理智的血性是躲在幕后操纵整个剧情走向的导演,若非突发事件它几乎很少在镜头前面露面;可若连灾难都无法将它逼出来,那么所有的为其正面辩驳的言语都将显得如此苍白,为事实而辩护的人在真相大白之后会成为英雄,因脸面而喋喋不休的人在水落石出之际只会迎来无可计量的唾弃。
第320章 蒙面天妖(上)()
夜色迷离,似一场沉醉的梦。月亮高高地挂在天际,只露出一弯月牙,与诗词中的吴钩不谋而合,黑漆漆的惨淡浓云气焰嚣张地压了上去,顷刻之间便将其遮盖住,大地顿时昏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点点的阴森。
在由北门通往荆北山的山路上点缀着数十个移动中的黑影,幢幢的影子好似黑暗中的铁面杀手,他们衔枚疾走,匆忙之间遗漏出一丝疲态。为首的是个黑衣的男子,身材高大结实,虽不算魁梧却也异常英气。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个相对瘦弱的影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孩儿,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模样,然从她的倩影来看,她应该是属于清秀的那一款。
一堆人缄默不语,悄然地融进这夜色里,好像掉进滴进缁色染缸中的墨汁。
如此相安无事了好久,走在前头的女孩终于忍耐不住,忧色地问身边的男子:“哥,大伯他们真的……”她声音很是好听,不娇媚不浮躁,安逸地像是潺潺流水击打在鹅卵石上。然她只说到这里,却陡然被身边的男子截住话头,说:“不要说话,安心赶路。”
女孩儿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很听话地不再言语,默默赶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