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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准备的崔幡胸膛上。康八子也曾是靠着拳脚混出名堂的,这一脚力道很强,崔幡啪嚓一声倒在满是水的石板上,狼狈地像一条落水狗。
“满手的泥水,我嫌脏。”康八子面无表情道。
崔幡想也不想,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跪在康八子面前苦苦哀求道:“大哥,大哥我错了,这件事是小弟我的错,我对不起嫂子,对不起你大哥!”
“对不起?”康八子淡淡地看了眼崔幡,嘴角冷冷地扬了上去,笑声道:“你和我干了这么些年,可见过谁嘴里说出来的对不起是管用的?”
崔幡一怔,白着一张脸看着他,嘴唇哆哆嗦嗦地无论如何也无法合拢。
康八子不再看他,而是仰起头不耐烦地看了眼对面偌大的新房,淡淡道:“她还在里面寻死觅活吗?”
雨中沉默的众人不知是谁开口答话了,伞沿压住了他们冷漠的脸,也很好地掩盖住了他们疏离的声音。那人说:“嗯,嫂子她……”
那人忽然顿住了,似乎觉得嫂子两个字不妥,然而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称呼,于是只能在中途强行止住话题。
仔细听一听,雨声之中似乎真的夹杂着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绵延不断挥之不去,仿佛和雨滴一块从天上降落下来似得。
康八子微微颔首,垂下眼睛来怜悯地望着崔幡,那样子好像在看一条饿的瘪瘪的流浪狗。崔幡看着康八子的眼神,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康八子声音极轻:“就给你做媳妇吧?!”
崔幡抖了一抖,脸上浮现出坐立不安的表情,惶恐道:“不成,大哥不成,她、她是嫂子啊!”
“嫂子?”康八子嘴角轻扬:“一个不洁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做我兄弟的嫂子?”康八子随即冷笑:“这消息已被我封锁,关氏现在回不到家里无法向她爹告状,否则的话你以为这件事能够这么悄无声息么?”
崔幡哑然,那双眸子里满是不安。
雨滴在崔幡的额头上,流进他的眼睛里,可是他却忘记了眨眼睛,就那么木然地看着康八子,像个死人。
康八子微微侧转了身子,是要离开的意思。崔幡立刻回过神来,亟亟地膝行跟上,嘴里含糊着含着“大哥”,而那个昔日里的大哥却丝毫部位所动,康八子仿佛没看见他似得,背过身去淡淡道:“明日里关家可能就会得到消息了,这件事情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比我清楚。”
崔幡一下了怔住了,身在半空中的手却不敢去拽那近在咫尺的衣襟。
“小弟以下犯上,按江湖规矩办事。崔幡,我保不了你的。”
第372章 畸形之恋(中)()
当晚,也就是在这个消息将要传到关家的前一晚,崔幡畏罪自杀,希望一死来了却这桩闹剧。
那天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似乎要将整个潮州吞没了。崔幡就死在新房的门前,一柄刀子插进了心口——崔幡下手毫不留情,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那柄刀子插进胸膛,及其干脆地没了柄,乍一看就好像心口处长出了一个黑色的刀把。
他睁着眼睛,雨水直直落在他的眼睛里,他却眨都不眨一下。
这次他真真正正成为一个死人了。
康八子这次有了做好人的机会,他不计前嫌地将关氏做媳妇,又将这个“犯了错”的小弟安葬起来。
下葬那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烈烈的骄阳下,杨白水一身孝服跪在崔幡的墓前,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包括泪水。白花花的冥币在空中犹如白色的蝶,一不小心碰到火苗登时化为飞灰。
杨父慌慌张张地追到崔幡的墓前,还未来的及向崔幡的墓碑鞠躬先怒斥起自己的女儿来:“谁叫你离开村子的?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杨白水淡淡地看着养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毫无情绪:“爹,我要给崔幡守寡。”
杨父只觉五雷轰顶一般。杨白水一个黄花大闺女,年纪轻轻便为他人守寡,这算哪门子道理?她是和崔幡有过口头上的婚约不假,但那只不过是两家闲来无事开的玩笑罢了,怎么能够当真?
“爹,你不知道。”杨白水看着崔幡的墓碑,“崔幡之墓”那四个大字犹如明晃晃的刃,瞬间扎进了她的心窝子里,疼的叫人生不如死。她对杨父说:“我和他早就已经约定好了,我这辈子只能嫁他一人,他这辈子也只能娶我一个。崔幡死了,我不能随他去,我知道我若是随他去了他会心疼的,我要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有人踩着薄薄的草地缓缓走过来,淡淡地插嘴道:“崔幡兄弟他虽然做了那种事,然而我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可没想他是如此地正直刚硬,竟然……”
杨白水微微转头看向来人,康八子负着手,脸上微微浮现出遗憾心痛的表情。
杨白水的眸子中升起一层雾气,她快速地低下头来,那雾气渐渐汇聚在眼角,最终倏然滑落下来,她说:“我知道的,崔幡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我爱他。他无心做了那种事,我不怪他。”
康八子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划过一丝局促。
杨父觉得不妥,过来态度强硬地劝杨白水回去,杨白水死了命不肯,杨父大为光火,竟然气的昏了过去。
康八子连忙叫人将杨父送回府里。杨白水形容焦急,最后在康八子的劝慰下一道跟回了府里。
杨父被送回府里,却一直都不见好。杨母随后也赶了过来,这期间康八子热情地招待杨家三口,宛若一家人。
可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杨父的病却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杨白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尤其是康八子对自己的殷勤,明显有点儿过头了。
于是杨白水很有心计地偷偷地跟着平常去抓药的丫鬟去店里买药,可令人不解的是一份药单她居然分别去了两家买。她心生狐疑,于是等那丫头再去买药她便又跟了出去,待那丫头买完了药她就赶紧跑进店中,叫老板按照那丫鬟抓的药再抓一份。按照此法等两家的药都抓完了,她又带着这两家买来的药去第三家问诊。
那大夫仔仔细细地将这些药材审核了一遍,最终挑出其中的两味药来,颇有深意地摇了摇头。
那两味药材正分别来自两家不同的药铺。杨白水问大夫这其中有何名堂,大夫为难道:“若不是三流大夫,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杨白水不懂其顾,再问,那大夫却以怕得罪人为名缄口不语了。
杨白水心里别扭,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她跑去第四家药铺,托人将这些药材给熬了。只是熬药而已,那人并不管这些药材都是什么,于是一股脑地倒在罐子里添上水咕嘟嘟地熬了起来。熬制完毕,杨白水捏着鼻子当场就把这黑乎乎的刺鼻汤药给灌了下去。
结果当天她便出现了不良的反应,而这反应与杨父的症状不谋而合,杨白水瞬间就懂了。然她身体实在不舒服,站着都直打晃儿,双腿软的像是棉花做的,更没办法和康八子当面对质了。她决定休息一夜,第二天带着父母离开这里。
结果那晚康八子听说她不舒服,便赶紧过来看她。杨白水惨白着脸在床上躺着,呼吸微弱,看得他好心疼。
“白水?”康八子站在床边小心地唤她,杨白水不想理睬他,然而又怕这样露出了马脚,于是耐着性子道:“康叔,我没事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康八子忧心忡忡地凝视着被子中的杨白水,心跳地厉害。
女孩子这种时候显得最为柔弱,也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间接地也有可能激起点点点不方便说的东西。康八子看着这个时候的杨白水,又是心疼又是喜爱,尤其是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真的好想将她抱在怀里,尽己所能地保护她,占有她。
康八子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杨白水细嫩的手,可杨白水虽然身体不适但身手也算灵活,当时便将手抽了回去。
康八子的手落在被子上,微微蜷着,可手心里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白水。”他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秀色可餐的脸颊情不自禁地靠了过来。然忽然一阵味道钻进他的鼻子里,他一愣,猛地质问她:“你喝过药了?”
杨白水吓了一跳,怕他警觉于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回她道:“哦,刚才叫人给我熬的汤药,想必喝完这碗汤药我也就快好了吧?”
“你为什么要骗我?白水。”康八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过。
杨白水顿了片刻,硬着头皮淡淡地狡辩道:“我没有骗你。”
“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你是都知道了么?”康八子冷冷的,那双眸子包含压抑。
杨白水闭起眼睛,刻意地躲开康八子的目光,好半天才艰难道:“是你骗我在先的。”
第373章 畸形之恋(下)()
“我骗你?”康八子的声音很低,他明明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的,可面对杨白水他却青涩地像个懵懂少年:“白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要惺惺作态了,你给我爹吃的什么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杨白水十分激动,以至于说完这句话之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疼的仿佛要裂开。
“我……白水,我只不过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罢了。”康八子柔柔地看着她,说。
杨白水迷迷糊糊地听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恶心,她恨恨地:“你这个****,你知不知道你和我爹年纪相仿?却来对我说这种话?你也不怕生前受天打雷劈死后进十八层地狱!”
“不怕,我是不怕的。白水,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和你一起,就算进地狱那又有什么的,我爱你白水,这辈子和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康八子说着又要过来握她的手,杨白水闪电般地躲了开去。康八子一愣,她便已经抱着被子缩在床尾,那明如星辰的眼睛带着一丝恐惧,又带着一丝厌恶,她瞪着康八子怒斥道:“滚!恶心,你滚出这里!”
她骂他滚,却忘记了这里是康八子的地盘,真正该滚的应该是她才对。可是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时间去探讨这个问题了。
康八子哑然看着杨白水,从喉咙里小声地呢喃出她的名字,可杨白水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坨屎,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都是一种侮辱。杨白水眼中泛出雾气,她死死地抱着被子,明明那么害怕,却又很强势地骂康八子,叫他滚。
抱着被子的杨白水那么可怜,那副楚楚的样子叫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杨白水小巧的脚从被子中露出来,白色的袜子纤尘不染,那醉人的弧度叫人不禁神往。康八子心中一动,忽然抢了上去。杨白水吓了一跳,惊叫着将脚抽了回来,而康八子已经窜到了床上,轻轻松松地将她压制在了身下,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个圆滚滚的被团子,康八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杨白水,表情贪婪而又怯懦。
杨白水一个女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如今喝了那碗天杀的汤药身体更是绵软无力,面对身材魁梧的康八子她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康八子刚才上来的时候碰到了系着窗帷的红绳,红绳缓缓地打开,窗帷便顺着红绳一路滑下去,如同孔雀张开的尾巴,倏然见将整张大床都围在里面。
白色的窗帷透着一丝阴森,像是白无常扣在头顶的帽子。
康八子看着杨白水那不满泪光的倔强眸子,忽然俯身下来。杨白水将手里的被团子塞了过去,挡住康八子的身子,哭腔道:“你放开我,你走,你别这样,我害怕,我求求你,求求你……”
白色的被子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撞开了窗帷闷声掉在地上。
“我求求你,求求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湮没在啜泣声中。
“不要怕,乖,白水。今晚之后你便是我康八子的人了,以后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儿,却再也不需要怕别人了,若是谁敢欺负你我便灭了他满门。”
这算是情话么?可为何在杨白水的耳朵里这话是如此的污秽不堪呢?
头好疼,疼的她睁不开眼睛,只能呜呜地哭。她下意识地挣扎,她掐他,咬他,想要叫他打消这个龌龊的念头,可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除了叫康八子的动作更加疯狂以外一点儿没有起到一点儿积极作用。
倒挂在树干上的蝙蝠在猫头鹰的呜呜声中酣然,残月如钩,在厚厚的阴云前忽隐忽现。
哭泣的女子,背负着罪恶感却乐在其中的男人,在这朦胧的夜里成全了对方的劫。
“康八子,你不是人。”杨白水抱着自己的外套,满脸泪水地缩在床脚。康八子看着杨白水,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痛楚,他慢慢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