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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盛没有出言反驳,但是打心眼里觉得东方盛这句话十分违背初衷。他没有当场表白沐雨霏一定不是因为怕麻烦那么简单。他只能是思念沐雨霁过深,不想每天都要面对如此相像的一张脸。有些时候的人就是这样,触景生情的后果便是无穷无尽的伤心,伤心到最后变成了绝望,继而便是刻意的逃避。逃避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哪怕是那个人曾经走过的荒寂街道,哼唱过的简单调调。如此渺小的事情都会被放大成泉涌的悲伤,更何况一个如此相像的脸摆在面前呢?苏东何肯定是要逃避的吧?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可是真正静下来的又能有几个呢?虽然眼不见了,可是心呢?你的心在想,难道也要把心挖出来清洗么?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谬吧?
东方盛同情地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升起一股苍凉。为苏东何那沉痛到骨髓里的悲伤,为沐雨霁的溘然长逝,都来得叫人措手不及。
妙灵三人散步似得无比闲散地走回客栈里,那时候正是客栈客流量的低谷,店伙计趁着这功夫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连三人进了屋子他也没有发现。
妙灵跑去楼上收拾行李,苏若雪和平儿便在大厅里等着。妙灵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儿就拎着一只不大的包裹跑了出来。平儿问起那包裹里是什么,妙灵含蓄地笑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件衣服。”
平儿了然地点点头,没再深究,于是三个人便又一道走了回来。
随着夜幕的拉近,客栈里的客人又开始熙攘起来,喝酒住店的旅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唐越气定神闲地走进客栈,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新的嫩黄色摆子的衣衫,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噙着玩世不恭的笑,不禁令人怀疑这又是谁家的公子出来或祸害良家妇女了。
可能是其穿的实在太过夺目,竟惹来了许多陌生的目光,他视这些目光为无物,泰然自若地踩着楼梯走上去,目无旁人地拐向一边去。
一声门轴扭转的声响过后,那个众目睽睽之下上楼去的俏公子忽然发出一声极不淡定的声音,惊呼道:“这人都哪里去了?”
他有些慌乱地从拐角处冲了出来,扇子敲在手心里,站在栏杆内侧微微俯着身子看着下方纷乱的人群,朗盛道:“伙计,这屋子里的住客哪里去了?”
一个肩披抹布的小伙计仰着头看他,恍然大悟地回他道:“啊,您说的是哪位啊?”
唐越有理有据地向他描述:“和我一起来住店的那个姑娘。”
那伙计做出沉思的表情,半晌又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平时喜欢坐在大堂里面发呆官,知不知道洛家的那个漂亮姑娘?”
唐越眼前一亮,欣然道:“没错,就是她。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可曾知道她去哪里了?要不然问问你的工友,看看谁知道她去哪里了?”
“可能是走了吧?”一个端菜上来的伙计在下面一边上菜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好像看到她和两个姑娘拎着包裹走了,去哪里我倒是没有问,反正你们的房钱今天也到期了,我以为她走了。”
“两个姑娘?”唐越想了一想,若说是姑娘的话,沐雨霏算一个,何怜月算一个,若是和她们两个在一起那便是没有什么事了。唐越舒心地笑笑,道:“那便没事了。”他打开扇子扇了扇,头发被风浪吹得一荡一荡地。扇了两下又想起什么,然后不慌不忙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来,淡淡地吩咐着楼下的伙计道:“对了,你刚才说的房钱已经到期,喏,我还要在这里住段日子,这是预付的钱。”
那伙计见唐越给钱,二话不说就噔噔噔地跑上楼去接银票。
第426章 友好联盟(中)()
就在伙计上楼取钱的同时,客栈里进来两个人来。唐越放眼一瞧,只见是凤长鸣与何怜月。这件事情本身并没什么奇怪的,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伙计这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了唐越的身前,唐越漫不经心地将银票向伙计摊开的双手中那么一放,忽然觉得不对劲,明明要落进伙计手里的银票蓦地停在了半空中。
那伙计略带贪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银票,眼看着这银票便要落在手心里却忽然间不动了,他一愣,于是将目光上移,擦着银票落在落在唐越难看的脸上,赔笑着道:“客官您这是……”
唐越忽然皱起眉头来,怀疑道:“你刚才说那姑娘和两个姑娘走了?”
那伙计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他口中的姑娘指的是谁,片刻间想了出来于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笑颜道:“对对,我好像是看到了。”
唐越捏着银票的手一转,指向门口的何怜月,疑惑地开口道:“其余的那两个姑娘可曾有她?”
伙计的视线被银票吸引过去,待那银票彻底停住,他才顺着银票的延长线方向看过去。凤长鸣与何怜月双双坐在大厅里的桌子上,不知道正说些什么。那伙计只不过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十分笃定地摇摇头,干脆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唐越神色紧张,也顾不上旁边的苦等银票的伙计了,而是攥着银票一马平川地从楼上走下来,那伙计在后面紧赶慢赶,无奈却总是追不上他的速度。
唐越径直来到凤长鸣与何怜月的桌子前,也不打招呼,开口便问:“你们看见妙灵了么?”
“唐越?你回来了?”凤长鸣端着茶杯看他,语气有些惊讶。
唐越答非所问道:“妙灵怎么不见了?她去哪儿了?伙计说她拿着包裹和两个姑娘走了,我还以为是和怜月,但是伙计说不是,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凤长鸣看着唐越焦急的样子,淡淡道:“今天苏家的人来了,可能是……”说到这里又笃定起来:“和两个姑娘?那应该就是苏家的人了。”
“苏家的人?”唐越有些讶异地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变得无比严肃,自言自语似得道:“苏东何竟然这么快就到凉州了。”说完又对凤长鸣道:“那他们去哪里了?甄家?”
凤长鸣想了想,不自信道:“应该是吧?反正我们分手的时候妙灵带着他们去洛家了。”
“该死!”唐越脸色不善,懊丧地骂了句。凤长鸣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于是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挖苦似得道:“妙灵找到苏东何不应该是一桩好事么?你生个什么气啊!”
唐越有些懊丧地矮身坐下来,气愤道:“你不懂,妙灵是苏东何的丫头,整天卑躬屈膝地伺候他。”
凤长鸣奇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唐越忍不住吼出来,吓得邻桌头来怨恨的目光,他一本正经地对凤长鸣道:“妙灵可是我的徒弟,她这么做岂不是很丢脸啊?!”
凤长鸣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又无奈地笑笑,道:“那你去洛家找她去啊,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回来。”
话音刚落地,唐越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无比欣慰地冲凤长鸣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够义气!”
凤长鸣习惯性地想要接嘴说:“那是。”然话到嘴边却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质疑地看向唐越,毫不客气道:“谁是你兄弟?别套近乎好不好,都不帮我重建中阳山,现在倒一口一个兄弟,是不是太不靠谱了啊?”
“不不不,这不一样。”唐越正色地否决,然看着凤长鸣那固执的样子,他又将何怜月拉下水,道:“这样,我给你分析一下,怜月你也帮忙看看我分析地对不对。”
“不对。”何怜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
唐越惊诧地看着何怜月淡漠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面子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缓缓地滑下来,他纹丝不动,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但事实证明这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时候一旁的凤长鸣哈哈一笑,送来佳音道:“潇潇,你别为难他了,要不然就先听听他要怎么解释吧!”
何怜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唐越,撑开手掌支着半张脸,微微合上眼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长话短说。”
唐越无比激动地一拍掌,脸上的表情也鲜活了许多。他先是活动了下早已经僵掉的骨骼肌,随即才有理有据道:“你看,咱们一个是南宗,一个是北宗,这分明就是一家人。”
凤长鸣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唐越觉得自己的这个说辞可能并不是很值得人信服,于是又道:“而且现在南北两宗剩下的镇妖师寥寥可数,我们必须要团结在一起才不能被消灭。”
凤长鸣坐直了身体,不太开心地眨了眨眼,单刀直入道:“你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称我为兄弟的,就算我勉为其难地肩负起这个称号,请问代价是什么?”
唐越无辜地看着凤长鸣,装糊涂道:“什么、什么代价啊?”
“少来!”凤长鸣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唐越眼中很明显地升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笑意。凤长鸣看着他的眼睛,摊牌道:“说吧,你要求我做什么事情?”
唐越神色严肃:“这叫什么话嘛!兄弟之间怎么能用求这个字眼呢?那叫帮忙,帮忙你懂不懂?”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凤长鸣的旁边。由于凤长鸣的坐在长凳上的,因此唐越的这个举动衬得两人分外和睦。其实两人很少能离得这么近,因为通常这种距离两个人肯定是因为言语不和要展开肉搏了。
可这个时候的气氛却并不紧张,反倒有些暧昧,尤其是唐越眼中的笑意,实在是太妩媚了些。
凤长鸣谨慎地向元力唐越的方向挪了挪,如临大敌地看着他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搞得这么基。”
唐越笑看着凤长鸣,左速地一眨,乐呵呵道:“你和我一块去洛家啊!”
第427章 友好联盟(下)()
凤长鸣喉咙里的一句:“凭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唐越就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跳上长凳,一手钳制住凤长鸣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好兄弟,这么爽快!就知道你最够意思了!”
凤长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说什么了我?”
唐越嘿嘿一笑,钳制住他肩膀的手没有松开,身子却向外一跳,跳到了长凳外侧。这个动作迫使凤长鸣的肩膀也要随之转动,同时大半个身子也转了出来,腰自然也要动的,腿也不甘落后。于是等反应过来凤长鸣整个人都面朝外面而坐了。
唐越心满意足地将他松开:“好了,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吧!”
凤长鸣肩膀处的衣服被唐越攥出了好些个褶皱,他一边侧着头用手抚平一边没好气道:“你自己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我去,你又不是不认得路,这深更半夜的,我都走了一天了,要休息了。”
唐越哂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让一个女孩儿,你看看怜月,一点儿都不累。”
何怜月不动神色道:“我也很累,心累。”
这话将唐越给呛得不轻,他干笑地看着何怜月,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来接话。
凤长鸣还在很固执地抚平肩头上的褶皱,何怜月侧着头看他,声音极轻:“别弄了,脱下来穷洗洗就好了。”
唐越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讥讽道:“没看出来啊凤长鸣,原来你比我还娇贵,不过是几个褶皱罢了,竟然如此看重!”
“你懂什么?”凤长鸣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打理起肩头的褶皱来,道:“这衣服可是潇潇买给我的,我自然要珍重了!”
这话将唐越的思绪勾出去老远,他本能地想起那天他给妙灵买衣服的场景来,于是越发想念妙灵。他二话不说,拉起凤长鸣便向外走,如同拉着一条癞皮狗!
“喂,你这么做信不信我翻脸啊!”凤长鸣被她拽了一个趔趄,又小跑两步才算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唐越才不管他的感受,而是头也不回地对何怜月温柔道:“我们马上就回来,怜月你一个人不要怕哦!”
何怜月脸色不算怎么太好,然她也没有没多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凤长鸣被他拖出客栈,眼睛眨也不眨。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找凤长鸣帮忙呢?这个问题令何怜月有些困苦,从一个小女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她觉得凤长鸣总是要离开自己,似乎有点儿不开心;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凤长鸣之所以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他的很多闪光点,这又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垂着头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想了一想,最后释然地笑了一笑。
反正凤长鸣是爱着她的,这件事就已经够了,呵呵!
凉州的上头挂着几颗寥落的星子,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