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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飖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总之没有吃亏。”
“呵!你的要求倒是不高。”阿离轻瞟了寂飖一眼,神色里满是轻蔑。
落日西沉,如同一只火球落在荡缼山,阿离裹着毯子,背对夕阳,孤单落寞地向着妖界而去。寂飖站在原地,悠然地看着独自行走的阿离,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那个倔强的小姑娘,有着非比寻常的决绝。寂飖说要送她回去,她却很记仇地瞪了他一眼,扭头便走了,这令寂飖哭笑不得。
从荡缼山到妖界,再到坠影虚,这一路上的时光阿离都用嫉恨来打发掉了,因此并没觉得过了很久。红色的大背景下,冷叛百无聊赖地坐在坠影虚的矮桌旁,没了斗篷的他神秘感缺失了不少,背影看上去竟然因此有些亲切。然待阿离落在圆台之上,冷叛骤然回头,那冰冷的面具又将那仅存的亲切感吞噬掉。
“快些换回来,然后会淬血壁,将我常穿的那件淡蓝色裙子拿过来。”阿离仍然对寂飖之事念念不忘,对冷叛的情绪也受到波及,因而有些不善。冷叛仓皇起身,却看到阿离只裹了一条毯子,颜色也颇为凝重。他微微愣了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登上冷叛的心头。
第459章 广布谣言(中)()
阿离的脸色令冷叛有些不安,她刚刚回来便差他回淬血壁。冷叛向一侧让开弯腰施礼,眼睛却挑高了,迟疑地望着阿离。阿离视他为无物,径直来到矮桌旁,拥着毯子坐了下去。沉默了两秒,发觉冷叛还傻愣愣地在那里站着,于是侧着眼睛看他,脸色阴沉,肃然责问道:“你没听见?”
面具之下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冷叛急忙把已经弯下去的腰再弯下去几分,毕恭毕敬道:“属下遵命。”
“那就快去!”阿离及其干脆,向桌子上一软,不去看他。
冷叛犹疑地答应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正准备离开,又忽然想起那手链还戴在自己身上,于是又折返回来,将这层向阿离说了。阿离烦乱地将冷叛的手牵过来,及其利落地将手链撸到自己的手腕上,便一句话也不说,又趴回到矮桌上生闷气。
冷叛欲言又止地望着阿离,嘴唇动了动,却又害怕触怒了阿离,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不知道阿离经历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这个时候的冷叛并不敢去轻易地叨扰她,只好忐忑地离开坠影虚。
寂飖从荡缼山回到森黎阙,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手下心腹,令他们乔装打扮,前往荡缼山混到幪庶的魔兵里,将幪庶与天妖言和一事散播开去;另外一批人前往九幽,四处宣传幪庶与天妖言和,并害怕戮婪怪罪因此与寂飖联盟,准备将戮婪从九幽除去。
两拨谣言都发放出去了,分外安心的寂飖便静观其变,整天无所事事。
有一次在侍弄墨龙驹的时候,浮夜又来找他,一见面便质问:“外面沸沸扬扬地,说幪庶串通你要造戮婪的反,这是怎么一回事?”
寂飖专心致志地擦着墨龙驹的黑色鳞片,也不回头,漫不尽心道:“你看我的这样,像是要造反的样子吗?”
浮夜面露不快,强硬道:“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寂飖笑笑,慢条斯理道:“若是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么全天下能够看透我寂飖的人便所剩无几了。”
浮夜微微一怔,红着脸颊神色紧张,眼神躲闪,语气却是不肯放松:“谁、谁这么无聊会想着了解你?我才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都是谣言,你竟然会看不出来。”寂飖仍然头也不回地擦拭墨龙驹的黑鳞,语气不详。浮夜被他说得有些慌乱,她孩子般无助地飘荡了一会儿眼神,最终又重拾勇气,瞅着寂飖理直气壮道:“我才没有你想地那样……”
“你以为我是想地怎样?”寂飖半路上杀出来,将浮夜好不容易纠结起来的勇气又绞杀掉。浮夜的脸越发地红,支吾了半晌,无理取闹似得道:“我哪里管你怎样,你怎么样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寂飖亲厚地笑笑,手上的动作不停,和缓道:“既然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便回府里歇着去吧!”
浮夜被这话弄得有些生气,她恼怒道:“歇着歇着,你敷衍我就只会这么一句。寂飖,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戒备着我呢?”
寂飖无动于衷,无力地辩解道:“我没有防着你。”
“还说没有?”浮夜格外生气,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件事是不是和谲纾离有关?”
寂飖沉默了半刻,踌躇着要不要告诉她,最后决定沉默到底。
他的沉默证实了浮夜的猜想,她越发肯定寂飖和谲纾离两个人密谋了一些对戮婪不利的事情。对此她十分震怒,愤然道:“寂飖,你要知道谲纾离是妖族的,你和戮婪都是魔族的,你不该联合外族来残杀族人。”
寂飖闻言手上动作蓦地一停,墨龙驹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于是警惕地仰起头望着浮夜,森冷的眼睛里泛出残忍恶毒的光来。看到墨龙驹这般,寂飖不满地朝它头上拍了一下,低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浮夜你没有见过?”
墨龙驹吃了打,却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象征性地收起攻击性的目光,聊以慰藉寂飖,然后又抗议地望了眼寂飖,最后才忧郁地趴下来,不甘心地从鼻子里哼出一长串叹息声。
浮夜定定地看着墨龙驹,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说了这么一句:“寂飖,你知道么,你就和这墨龙驹一样,都是养不熟的。”
寂飖的表情顷刻间暗了下去,那样呼之欲出的怨怒不知耗费了他多少精力才能压制住。他深蓝色的瞳孔深邃而不可测,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在那份尴尬的沉默之中,连空气似乎都被寂飖的情绪所感染了。
浮夜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理亏了,于是掉头离开司苑叫他自己在其中反省。而刚走了两步,却忽然听见寂飖沉沉的声音,像是乌云之下滚滚的雷,说:“你说养不熟,可曾想过这里是森黎阙还是九幽,你这么向着九幽的戮婪,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的话语里分明有嫉妒的情绪在里面,可是浮夜并没有如寂飖说的这般向着九幽,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偏袒任何人,她本来就是魔君的手下,是颇有威望的四阶令,一心盼望着魔族内部停止纷争,继续尊丧失魔力的魔君为大。若不是那一次围追寂飖却反被寂飖给擒获,她将计就计地来到森黎阙,她现在仍是风光无限的四阶令,而不是一只困在森黎阙这只牢笼里的金丝鸟。浮夜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来,表情无奈地想要与他解释,而寂飖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解释,冷冰冰道:“你不要和我解释了。”
浮夜一愣,白皙的脸上长出一层错愕,辩解的话也没有顺利产出来。
顿了一会儿,寂飖有些挫败,道:“这么久过去了,我以为你会将森黎阙视为自己的家,甚至在我无以为继的时候站在我的面前主持大局。可是如今看来,我寂飖的魅力是如此地差劲,百年的相处,也丝毫抵不过你曾经的恋人。”
第460章 广布谣言(下)()
浮夜喜欢戮婪,这陈年旧事本以为不会再被人提起,可是如今一句话牵着一句话,竟然被寂飖给牵扯出来。
其实牵扯出来也没什么,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可问题是寂飖提起的这件事是有前提的,这前提令她有些换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情急之下也只好用“都是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提他做什么”敷衍一下,没承想这句话再次命中了寂飖的怒点。
“老的事情就不配被提起了么?”寂飖阴着脸,生气道:“浮夜,你真的令我很是失望。”
浮夜吓了一跳,她半张着嘴,可是生涩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声音。寂飖的失望二字太过严重,她喜欢戮婪这件事众人皆知,可是她不喜欢戮婪也是一件空开的秘密。
百年前,她被一个人提着后心按在墨龙驹上,那个人将她的手反扣在腰后又箍住她,令她动弹不得,那时候她手下的千百魔兵碍于她在寂飖手里,无一敢上前解救。寂飖环着她的腰,将她放置在身前,伴着胯下咆哮着的墨龙驹,面对水泄不通的一众魔兵谈笑自若道:“你们四阶令美貌无双,我中意已久。恰好你们四阶令也有意与我促成一段好事,所以今天我便将她暂带到森黎阙,等着什么时候安定便将她娶过来!”
一众魔兵面面相觑,不置可否地望向浮夜,而浮夜被寂飖施了定身诀,明明是满心的不愿意,可是无奈根本无法动弹,甚至连递出一个眼神都是不能。
于是众魔兵不再阻拦,浮夜便被稀里糊涂地带到森黎阙。的那样挑个日子娶她过门,浮夜那时候是被软禁起来的,可她被那样对待却一点儿都不生气,擒贼先擒王,她带着手下去追捕寂飖,是自己技不如人螳臂当车,结果被寂飖劫持,并以她做要挟成功逃出追捕。这一点她除了佩服寂飖的能力便是悔恨自己的不自量力,其余便是一点儿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了。
寂飖也不是小气的人,即使被浮夜给追捕,可是浮夜在落在他手里之后却一点儿委屈都没有吃。他将她软禁在森黎阙,却以上宾的方式对待,森黎阙的魔兵们见到浮夜无一不毕恭毕敬地称她一句四阶令。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久而久之,浮夜在森黎阙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寂飖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还常常劝她说:“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憋在一个地方总归是不好的。”结果浮夜从善如流,偶尔从森黎阙跑出去,手下人向寂飖禀报此事,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道:“不必理会,四阶令定会回来的。”
结果每次浮夜能够逃回第四阶城,却每次都很乖地回来。
这恐怕是浮夜对寂飖最直接的表白了吧?
你看看,我明明能够跑回去,却每次都回来,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吧?
我是舍不得你啊!
可是榆木脑袋的寂飖却总是不能理会,他依然对浮夜毕恭毕敬,这让浮夜很是困惑。他明明在行军布阵方面一点就通,可是遇到这种事怎么就不开窍呢?难道非要她将自己剥光了,硬塞到寂飖怀里,然后扯过他的耳朵大喊喜欢他,他才能领悟么?
他是真的没有领悟,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寂飖说浮夜令他失望,可是他呢,他又叫浮夜失望多少次,每一次为他付出的时候都在为自己打气,说这次他就能明白了,可他一次也没有令浮夜如愿以偿。浮夜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她又因为他失望了多少次呢?
“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到韬鋈阁去做。”寂飖直起身来,声音低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墨龙驹,好半天才转过头来,目光黯淡,像是刻意逃避,客气道:“我送你回去?”
浮夜迅速地将头偏向一边,鼻子微酸,呛得眼睛都有些潮湿。怕被寂飖看到,她闪电般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压着心头的委屈,将情绪稳定一会儿,这才道:“不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自己就好。”
她的声音无比落寞,如同秋雨暮色里的一声鹰啼。寂飖没说什么,撇开浮夜在司苑里,很没有风度地顺着小路离去了。浮夜不舍地站在原地,发觉身后没了声音,一回头,那里空空荡荡,只剩墨龙驹目无旁人地安然打盹。浮夜望着寂飖刚刚站过的地方神情失落,悲伤席卷过来,令她根本无法抵抗。
传闻里的女强人四阶令,其实也不过是个脸皮很薄又很深情的女人罢了。
由此向后推十天,荡缼山的战事一再平静,未起波澜。而幪庶与妖族言和一事却像一场传染性极强的瘟疫一样在军中扩散开来,军心惶惶,人人都才猜忌。幪庶也狠下心来杀一儆百来稳住军心,可是杯水车薪,暗地里魔兵仍在一轮,成效不大。而在九幽,幪庶勾结寂飖叛乱一事更是暴雨一样空前绝后地传开。戮婪性格多猜忌,更何况这番言论的范围太广了一些,他一方面派人去监视幪庶的动作,一方面又派人打探森黎阙寂飖的动向。结果头一个探子来报,说幪庶的确曾与谲纾离碰过面,同时也与寂飖碰面,不过幪庶与寂飖似乎因为某些事情打了起来,但还未分出胜负寂飖便与谲纾离双双离去了。戮婪这个时候还未拿定主意,这时候第二个探子从森黎阙回来,说寂飖整天都泡在司苑里侍弄他的那头墨龙驹,已经很久不曾过问军事,因为寂飖这几日疏于管理,现在寂飖的军士都很是懈怠。
这时候有人向戮婪谏言,道:“魔帝殿下,如今森黎阙疏于防守,我们莫不如来一个声东击西,表面上看是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