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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宏观的角度,凤长鸣宛如一只小蚂蚁爬啊爬,在这片土地上他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那么微不足道,然而他还坚持着。幸运的是这里生物倒挺繁多,他打了只兔子,晚上生火烤了吃,还分给白宝而一只大腿,白宝儿喜滋滋地啃着冒油的兔腿开心的不得了。凤长鸣第一夜便是在荒野靠在白宝松软的身体上讲将就的。但是动物繁多也带来了一个弊端,便是一夜之间他被蚊子亲了好几个萌萌哒的小红包。
第二日凤长鸣整装待发,继续徒步找人。这个森林就像是一个永远也走不完的绿色世界,他走的极其烦躁,在加上高温的熏陶,他觉得自己快要挂掉了。
老天最喜欢在你得意的时候给你一巴掌,也擅长在你绝望的时候给你一块儿糖。
第44章 图之谬误(下)()
翌日中午,正当他已经绝望到不想再向前走了的时候老天终于转醒,看到了地下的傻小子正饱受煎熬,于是大发慈悲地将这无边无际的广袤森林一刀斩断,宽阔的视野暴露出来。凤长鸣激动地无法自拔,那样子就像一个刑满释放的罪犯一般。
森林的尽头是茫茫草地,一条小径竖砍一刀裸了出来。凤长鸣力竭,无力地坐在小径旁边的石头上歇息。人生处处有挑战,今天挑战特别多。森林之后便是这茫茫的草地,凤长鸣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短暂的兴奋后随即陷入无尽的绝望,看来这双脚免不了又要经历一番折磨了。
歇息了片刻,凤长鸣叹了口气,准备再次踏上征程。这辈子他唯一一次发现世界这么大,大到连找一个人都是如此困难。他垂头丧气,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虚飘。在越过一道高岗后他干脆升起了自杀的欲望。
山岗后面,居然又是一片林子。难不成这还真是被斩断的啊!凤长鸣已经彻底绝望,向山岗上一坐干脆不起来了。他现在坚信这是一座孤岛,一座毫无人烟的荒岛。他已经不打算再找活人了,甚至准备老死此地。于是自暴自弃,横躺在山坡上,就着坡度骨碌碌地滚下来,松软的草确保他不会受伤,较劲似得,他双手拨地,增加速度,于是他越来越快,顿时感到整个人都爽爆了。我很怀疑这一刻他是不是染上了自虐的习性,但是这种念想在我的脑海里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他速度失控,小腹被一枝小树拦腰截住,他闷哼一声,痛苦的捂着肚子,开始后悔刚才真是玩儿过了。
他还在痛苦地捂着肚子,眼角挤出水雾,悲惨至极。这真是应了一句古训:不作死就不会死。
就是在他极度失态极度落魄的时候,她出现了,亭亭玉立宛如一个仙子般。
不,其实她就是个仙子。
叮铃铃,叮铃铃。伴随着悦耳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阵香气如约扑了过来,淡淡的清香好似嫩蕊初蕾,招蜂引蝶似得,凤长鸣的鼻子被搅得一阵清爽,于是痛并快乐着地抬头一探究竟。然而只是一眼,他呆住了。
她一身碧绿的曲裾裙,云纱的料子滑腻透亮。广袖翩翩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摇曳,她的步伐很是稳健,腰间的绿绦红石坠儿和珍珠禁步被小铃铛连起来,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的摇晃。她腰肢纤细,被青色的腰封束着,更显柔软标致。带褶的长裙犹如绿色的瀑布一般垂下来,坠地三尺缓缓逶迤在她的身后。一双绣花的白色丝质软鞋从裙底淘气的时隐时现,每一次落地她的脚边都能绽起一圈浅色的光晕,同时脆嫩的藤蔓牵着新芽沐浴着浅色光晕从她的脚边向上攀援舒展,又在她抬脚的瞬间破碎成细碎的晶莹飘洒而逝。
这一幅神奇的景象就像仙术般,在她的脚底循环往复,朝生暮死的藤蔓前仆后继,在她的足迹后留下了浅淡的漂浮碎晶。凤长鸣看的呆了,嘴唇动了动忍不住脱口:“芳华木神!?”
女子螓首蛾眉,青丝挽了个一个斜斜的髻被钗子锁了泼到身后,碎刘海儿被风轻轻浮动,明眸皓齿,这一番绝色容貌当真是那天他所见到的芳华木神!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情绪未知,疏离地开口:“想必阁下是认错了人,我并不是什么芳华木神”
她的嗓音微弱轻柔,他忽然有一种听见花开的错觉,温柔而典雅。淡淡的香味儿似有若无地弥漫在周围,凤长鸣抬头看她,她淡眸清丽,无悲无喜,那样与世无争的样子真是静如秋菊。他一个鹞子翻身跃起,直起身来比她矮了半个头。
她的脚边一朵儿紫色的花蕾蓬勃绽开,气质舒华,越发衬托出她是个倾城的姿色。凤长鸣蓦地脸红了,有瞬间的失神。
“你是从天虞山过来的?那边有人家么?”她眼珠流转,清澈如泉。凤长鸣将她的话琢磨一番,才知道刚才他废了一番力气穿越的林子叫天虞山。她问那边有人么,那就意味着那边没人,于是呵呵道:“我是误打误撞进去的,差点迷路死在里面。”
她听完他的回答,顿了一下,幽幽道:“你伤到肚子了?痛不痛?”
真是体贴啊,凤长鸣心里一阵甜。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疼,但是这种情况就不能怂,虽然装怂有可能获得她更多的关心,但是凤长鸣没有选择这样做,这点关心在真正的男人眼中远没有一张面子来的重要,更没有女生投来的钦佩的目光重要。
她倒也给他面子,哦了一声,淡淡道:“既然没事,那你就走吧。”
剧情好像不是这么发展的吧,说好的钦佩目光呢,说好的赞许嘉奖呢,说好的主角光环呢,作者你再这么闹我可就罢工了。
这里进入笔者强势插播的一段广告:凤长鸣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其个人观点,其中有关宗教暴力等非法行为言论均与笔者无关,特此声明。插播完毕。
摊上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凤长鸣只能暗骂倒霉。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自己的,怎么做怎么说都是主角的一厢情愿,机会把握不住那么对不起,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
凤长鸣亡羊补牢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将其可斩获金马奖的表演水平发挥出来,先是爽朗一笑,朝她拱了拱手到了句“就此别过”便踏步离开,然后平常的迈出第一步,第二步较第一步稍显犹豫,第三步较之第二步又多了些滞留,第四步则艰难蹒跚,第五步则纹丝不动,脚下功夫至此全部结束,面部表情开始接替脚步动作完成余下表演,内容包括凝眉,紧张,讶异,痛苦,力不从心与难以置信,最后捂住身体某个疼痛的部位,同时深化痛苦这个表情。这一套表演适用于各种单位的病假申请,但是火候不好掌握,浅了是便秘,深了是半身不遂,初学者可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为。
这一套惊世骇俗天衣无缝的表演下来她那颗波澜不惊的心也似乎有些动容,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凤长鸣的演技太棒,她好像能感受到他有些难受,于是缓步上前,脚下踏出一行藤蔓破碎后的碎晶,在她浅香萦绕中蝶舞翩飞。
“怎么,还是哪里不舒服吗?”她毫不避讳地走到他面前,那股清香一下子就浓了起来,她伸手,光洁的手臂从她的袖子里探出来,衔起了凤长鸣的胳膊,弯下腰,身后的头发披下来,她的另只手随即揉了揉他的肚子:“是这里还疼么?”
凤长鸣第一次被这样漂亮的姐姐关心,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嗯,是,是吧?”
这样笨拙的谎言她竟然没有识破,不知道是天生的单纯还是智商存在缺陷。阳光投过来,他甚至看到她的周围是带光的,那些光惊艳了她脚下滋养出来的细小藤蔓,她那么温柔,那么漂亮,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他好想去亲近她,想牵起她的手,甚至是抱抱她。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身上浅浅的幽香绕迷了他的魂魄,亦或是她的美貌混淆了他的理智,他说不出来个缘由,只是想接近。
“莫不是你伤了内脏?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和我回家。”虽然她只比他高了半个头,但她却像大姐姐一样牵起他的手,表情冷漠,细白的手指软如柔荑。他竟然也就这样坦然接受了,虽然他知道这种行径很可耻。但是他觉得人在有些时候偶尔可耻一下也无妨,于是再准备再可耻一下:“谢谢你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天真单纯的少女告知无耻的少年:“我叫柔昙。”
他立马借口:“我叫凤长鸣,刚才把你当成芳华木神了,真是不好意思。”于是不好意思的凤长鸣更加不好意思地:“其实你比芳华木神漂亮多了,脚下还能长出花草来。”
听到赞美得话,女孩子如果脸上静如秋水,那么心里也会乐开花。然而她的冷漠却是由内而外的,继续稳稳地牵着他走,只是淡淡地回复道:“天生的。”她的回答太简单,这让凤长鸣很无趣,甚至感到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
柔昙不愧是凤长鸣眼中的仙子,抛弃气质和长相,单说住的地方都与众不同。
你可以想像一个深幽的山洞,你也还可以想象一棵几十人才能合抱起来的巨树,两者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组合在一起便是柔昙的住所了。
凤长鸣很好奇她哪里找来一颗这么大的树,还费尽心思给它掏空了再搬了进去,最奇怪的是这棵树被她折磨成这样居然还有生命特征这真是匪夷所思。
里面的一切都是木头做的,有个客厅模样的过道,里面放了高矮两张桌子,还有配套的凳子两把,也是一大一小。角落里还有半把凳子,之所以称为半把是因为它没有被做完,差了两个腿。
她牵着他穿过客厅,逼仄的走廊里向右拐一推门,一个房间便出现在眼前,凤长鸣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物惊住了。
藤蔓交错盘在顶棚,中间点缀着嫩绿的叶和雏黄的花,清新婉约。地上铺了一层花瓣和鸟羽,各色的物件遮遮掩掩缤纷绚烂,让人这不得下脚。对着门的正前方开了一扇窗,正正方方不大不小,外面的鸟语花香透过窗户清楚地递了进来。挨着窗户的空处置了一张吊床,四角被缠绕的牵牛花藤吊起来悬在顶棚的藤蔓上。叶为褥,花做被,蕊成枕,洁白如雪的羽翎被细丝串了,左右两扇组成床帏吊在床上,更显梦幻高雅。
他看的呆了,这些东西天然而梦幻,单单纯纯,不奢华,但是却这么漂亮,他置身其中好像一不小心就融化了。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的上让她缷衣而眠吧!
她从床后面的小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个小药瓶走了出来。看着他木然的样子突然微微勾起唇,眯起眼睛对他轻柔地:“你过来,我给你擦擦伤口。”
那不着痕迹的一笑荡出了一个绝色的仙子。凤长鸣第一次见到她笑,就那么傻愣愣地呆住了,他忽然觉得,这世间流传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第45章 木神仙子(上)()
他的肚皮上青了一块儿,现在已经不是很疼。柔昙的药瓶里是花粉和草药研磨的药泥,有治疗淤血的功效。她把叫他叫过来,让他坐在吊床上,并且要他捋起衣服好给他擦药。公然让一个女生看肚皮真是让人有点儿难为情,不过看她那副淡漠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他只好腼腆地捋起衣服,裸出坚实的小腹,略显呆板。
柔昙手指剜了一点黛色的药泥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处,爽肤的凉意让他一阵战栗,她瞧见了,不以为意,只是冷冷的:“凉,你忍一忍。”
她叫他忍一忍,他果真就咬牙忍了忍,再也不乱动。她的手指纤细灵活,在他的小腹不停上下游走,伴随着满身的凉意随之而来的还有搔人的痒,他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
柔昙抹完了,起身将药瓶扣上,转身去床后把它放在柜子里。凤长鸣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天真的觉肚皮好像一点儿都不停了,于是很自在地笑起来。
她的床榻坐上去很舒服,整个吊床半密闭的空间里挤满了她的味道,浅香悠然,他正闻得起兴,柔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朝他没有情绪似得:“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来了。”
凤长鸣被下了逐客令,心里顿时失落,但是又想不出继续下去的理由。想着自己就是一个粗人,在这个地方呆久了说不定就破坏了这美好的意境。所以起身,抱着满满的感激谢道:“多谢你了柔昙姐姐,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她坐在一个藤椅上,手指衔起一盏木杯放在旁边一支卷着叶子从房梁木藤顺下来的嫩枝下面,积攒的露水顺着那绺嫩枝躺下来流进木杯里,片刻她挪开木杯,仿佛接受命令似得嫩枝上的水流倏然停止。她轻轻抿了一口露水,也不看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样的冰冷得亏遇到了凤长鸣,否则对话分分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