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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阙,情形就萧条了许多。寂飖常常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森黎阙与其说是另类的皇宫,倒不如说是寂飖一个人的家。
出了韬鋈阁,寂飖并没有去露辕宫。而是将路线一折,先去了趟食斋。那里有全天候的大厨,随时等着有人叫食物。寂飖到了那里,吩咐做些糕点拿到露辕宫。他说完回想了一下当初第一次在凉州见到苏若雪的场景,不是很确定地喃喃道:“应该是喜欢吃甜的吧?”
然后又很笃定地点了点头,对大厨道:“对,要稍甜一点儿的,不要很甜,因为我也不太确定。”
大厨被弄得一头雾水,心想魔主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居然自己还不确定?然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寂飖刚才说的送餐地点,并非韬鋈阁,也不是寂飖居住的藏影楼,而是露辕宫,顿时有些愕然了。
露辕宫有人居住么?按照魔族传统的位置划分的话,左边的藏影楼对应着右边的露辕宫,那应该是夫人居住的地方才对吧?
难道森黎阙要迎来女主人了?
那大厨猜测着,立刻兴奋地不能自持。这次的糕点至关重要,因为这可是给未来的夫人准备的糕点,如果能让她满意了,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准错不了!
寂飖吩咐完大厨之后,就离开了食斋,转而去了露辕宫。宫门前他不久前吩咐的守卫们正尽心尽责地巡逻,他很欣慰,到了近前挥退了众人,然后独自一人不急不缓地走进露辕宫。当时的露辕宫安静到了极点,只能听见他节奏分明的,沙锤一样的脚步声。
寂飖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个时候了,按理来说苏若雪应该睡醒了,但是这露辕宫却太安静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苏若雪还没有睡醒,可若是这样,那她也太疲乏了吧?
想到这里,寂飖还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刚才从食斋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们顺便弄点儿养身的汤来。
这个时候的寂飖已经来到了苏若雪的住处门前,他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耳朵没有捕捉到任何异样的声音,这让寂飖误以为房间里没有人。可是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苏若雪那淡的如同虚无的呼气声。
寂飖心安理地点了点头,看来的确还是在睡着。
第658章 灼魄河道(下)()
浩荡灼魄河,奔腾的河床里的并非滔滔江水,而是红的发黑的大火。宛如一条火龙,顺着河床奔腾开去,炙热的温度,引得周围空气都扭曲变形了。
来到这灼魄河实属不易。
入口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极北冰寒之地,漫天的风雪似乎无休无止,几乎不见什么生灵。在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地方,凤长鸣在麒麟神的额指引下找到了一座死火山。麒麟神指挥他挖地三尺进到里面。凤长鸣望着那厚的不可估量的冰层稍稍有些发憷。而麒麟神也并没有袖手旁观,直接吐出一股麒麟烈火,那厚厚的冰层顷刻间瓦解掉了。这为凤长鸣省了很多的力气。
在融化掉的冰层下面裸露出冰冰凉的土地,麒麟神的烈火并没有使土地解冻,依旧还是十分坚硬不可摧,像是一块铁疙瘩。凤长鸣叫麒麟神将土地也一块烤软,方便挖洞。麒麟神说:“不用你挖什么洞,四处找找吧,这附近有入口的。”
凤长鸣闻言立刻四处寻觅起来,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直通地下的入口,那入口足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他站在旁边向里面望了一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麒麟神说“别看了,我们进去吧!”
凤长鸣答应一声,立刻纵身跳了下去。
一个完美的落地之后,四周依旧黑的不见五指。凤长鸣借助麒麟神的力量,用元力化成一团在手中燃烧的火,视线顿时清晰明亮起来。
这里是火山口的内部。由于火山已经冰封多年,里面的岩浆早已冷掉,无法再兴风作浪了。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是通往魔界的捷径,恐怕是所有尚有一丝理性的人都不会想到的吧?
从这里到魔界需要通过一道隧道。这隧道也是隐藏的极为神秘,若不是麒麟神指引,单凭凤长鸣一个人也是万万找不到的。
过了这条隧道,便到了灼魄河。
在凤长鸣的想象中,灼魄河有着它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名,然而如今亲眼所见,他才觉得,当初那些想象,完全是美化了灼魄河。
灼魄河的滔天火焰,连空气都被烤成了红色。那像是在血液中侵染过的颜色,叫人不能自已地颤栗。蜿蜒的河道,火焰像是章鱼的触角,疯狂地从里面伸出来,又似乎恶魔的爪子,想要将人抓住然后按到河道里将其杀掉。
微微扭曲的空间,目之所及的远方是被黑色包裹着的未知区域。灼魄河所散发出来的魔气,能吞噬掉人的心神,溶解掉人的机体。对于普通人而言,进入这里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这么恶劣的环境,也只能用作责罚那些罪大恶极的魔族人了。而被流放到这种地方的魔头,也基本上就被定义了死亡之名,很少有能活着出去的了。
在穿越灼魄河的这期间,麒麟神一直都用神力护着凤长鸣,以免凤长鸣被魔气给吞噬掉。而那些嚣张的烈火,见到麒麟神也都乖乖地让了步,现出一条宽广的路来。凤长鸣就顺着那条路,艰难地行走着。
凤长鸣花了很多的时间和力气才走出灼魄河。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满身大汗,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麒麟神虽然能保住他不被魔气吞噬掉,但是却无法将这超高的温度完全隔离在外面。若不是麒麟神利用自己的水给凤长鸣降温,凤长鸣早就被烤熟了。但即使是这样,凤长鸣也严重缺水,几近虚脱的地步。麒麟神立即给凤长鸣的身体注入了新鲜的水,这才令凤长鸣脱离了险境。
望着刚刚走出去的灼魄河,凤长鸣直后怕。那里哪还有见什么河道,分明就是一片火海,魔气在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身躯,似乎在诱使凤长鸣过去。但是凤长鸣才不会傻到过去送死。他依旧在流着汗水,衣服且湿且干,如同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麒麟神纵容他在这里歇息,而凤长鸣却在短暂的停歇后站了起来,擦了把脸上的汗,说:“麒麟神,接下来我该怎么走?”
麒麟神觉得他太心急了,耐着性子道:“等一下再走,你刚刚从灼魄河出来,身体极虚,我只是给你补充了一部分水,但是你流逝的体力和精神却要慢慢恢复。”
“我知道。”凤长鸣粗粗地喘了一口气,道:“没事的,若雪还在等我,我需要救她。”
“不差这一时。”麒麟神俨然道:“魔族向来不屑于与人族争雄,而他一个魔主,更不会卑鄙到对一个女人下手。就算你晚去一时三刻也没什么问题。”
凤长鸣却并没有麒麟神想的那么轻松。他说:“可你不是也说过,魔界的环境对人体会有伤害吗?我早去一些,就能令若雪少受一些伤害,所以我不能等。”
“那你就不管你自己了?愚蠢。”麒麟神没好气地说道。
“不管。”凤长鸣无比坚定地迈出步子,向着未知前进着,声音被衬得沉甸甸地。
“我欠她的。”凤长鸣最后说。
麒麟神忽然沉默了。它不知道凤长鸣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心里面都在想着什么,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对与错,更何况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凤长鸣有自己的选择,它应该不去打扰才对。想到这里,麒麟神的心柔软了起来。
对凤长鸣来讲,去往森黎阙的路途是艰难且厚重的。而对于麒麟神来说,弥补当年由于自己该死的虚荣心而犯下的罪更是一趟望不到曙光,被黑色填满道路的复杂之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条路都是充满挑战,机关遍地,危险丛生。
路还很长,它需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寂静的露辕宫,沉默像是一条身体滑腻的灵蛇,叫人有点儿好奇的恐惧。此时寂飖已经从外面走进了屋子里。他尽可能地保持小心,连开门关门的时候都不发出任何声响。而到了屋子里,他更是静的连脚步声都压制住。
屋子里的温度寂飖很满意。许久没有人住,此刻因着苏若雪在,竟透着些新鲜的浅香。
寂飖背着手,表情很是愉快。
第659章 因人而异(上)()
循着那不绝于鼻前,好似春花吐蕊般香韵荡漾的气泽,寂飖小心地走到苏若雪的床前,一双犀利犹如刀剑的眼睛,竟绽放出那样温柔的光来。
床上的苏若雪紧闭着眼睛,被光亮的头发遮挡住的脸颊粉扑扑的,紧紧抿起来的嘴唇,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咬住。寂飖觉得她的这个小动作有点可爱,然而那不过是她觉得不舒服罢了。
寂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苏若雪看了好一阵,直到苏若雪翻了下身。寂飖以为她要醒了,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不少,然而又忽然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保持了两秒钟,这次摇摇头,彻底笑开了。
苏若雪没有察觉到进到屋子里的寂飖,只是头晕渐渐地转变为了刺痛,将她强行从一种深度睡眠中拉了出来。于是她表情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神情恍悟地将眼睛打开成一条缝,又无力地闭上,然后她的喉咙里开始发出近似于蚊群乱舞的,极小极小的声音。
寂飖缓步走到近前,站在床头,看着苏若雪好一会儿,很轻声地问她道:“你睡醒了?”
若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像是梦呓。
寂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苏若雪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地有了点儿理智,她咬着牙,硬挺着撒谎道:“不,只是有些困而已。”
看着苏若雪慵懒的样子,寂飖似乎分外不信:“怎么这么困?昨天没有睡好?”
“嗯,对。”
苏若雪含糊地回答说道。
苏若雪并不知道自己的头为什么这样疼,就好像被千万根银针一起在头顶刺入似得。苏若雪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她想着,也许是自己的感冒还没有好,这么一折腾导致了病情的家具。她自己将自己说服,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然后又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睡觉养养精神,等自己能下床之后就煮碗姜汤来喝。不过这里的魔界,魔界会有姜的吗?苏若雪想着,头顶的刺痛更加明显了,她赶紧将所有的歪心思都从脑子里驱赶掉专心致志地闭起眼睛来,逼迫自己进入梦乡。
见苏若雪不再说话,寂飖也就没有再说话打破这沉默。他静静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听见了她细细的呼吸声趋于平缓,他才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在这个时候寂飖是有一点儿没有底气的。
但至少不会尴尬,在苏若雪面前,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尴尬的。
然而,却又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没有尴尬的境地。比如说……苏东何与何怜月——这是何其的尴尬!
在凤长鸣离开后,这两个人立刻就陷入了沉默的尴尬境界,没有人说话了,连风声都这么清楚了。
过了好半天,何怜月才冷冷道:“我们,要去哪里?”
苏东何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平静,当然,他也是非常尴尬地。他静默了半天,说:“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说:“回启良?”
是模棱两可的语气,何怜月想了想,说:“森黎阙很危险么?”
苏东何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对那里不了解。”
何怜月的表情有点儿冷,好半天才说道:“那,他们会死么?”
这次换到苏东何沉默了。
“不会吧?”
“也是,他们有麒麟神。”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怜月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底气,一种近乎缥缈的语气。
“或者……”苏东何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一起去启良?”
何怜月沉默了许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明显的落寞情绪,像是被人拒绝了无数次。然而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次确是她拒绝地苏东何。苏东何举棋不定地看着何怜月,表情复杂。他本来就不会说话,小时候的他总是觉得自己得天独厚,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之时不计其数。可是自从沐雨霁死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完全换了一番模样。不喜欢说话,不愿意说话,尤其是在这种很容易就陷入尴尬的情形中的时候,他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挽救这样,干地想要发涩的气氛。
何怜月转过身去,自行走开了。她的身形是那么萧瑟,犹如陷入沼泽的一片枯叶。
苏东何站在原地,目送她走了几步,目光坚定地犹如磐石。她的身影落在他的眼底,在极黑的地方形成一点如有若无的影子。
“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