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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域镇妖师-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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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玄妃剑,你知道,我是有这个本事的。”

    至此,门后的声音便消弭了。凤长鸣愣是被这一句话吓住,竟不敢走过那矮矮的翠微宫门槛。

    过了许久,当绿蕊踏进翠微宫的时候,只见门后的何怜月蹲在那里,抱着自己,将头埋起来,从容道:“他走了。”

    绿蕊点了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于是叹了口气,说:“嗯,走了。”

    何怜月忽然站起来,用力地抱住绿蕊,那一刻,她憋闷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她尽情地抖着肩膀,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我好想他,绿蕊,我真的舍不得他,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他……”

    绿蕊拍着何怜月的后背安慰她:“别哭了,他没走远,你舍不得他,就去追他啊。”

    何怜月使劲地摇了摇头,嗫嚅道:“我不能见他,我见他的话一定就狠不下这个心了。”

    绿蕊叹了口气,说:“你没见他也好,从他的面相来看,他这一年过得糟糕透顶了。”

    “你不要说了,绿蕊,我求你,我真的很难受。”何怜月的泪水将绿蕊的肩膀打湿了。

    “可是我不明白。”绿蕊将何怜月拉离了自己,看着她泪眼涟涟的可怜模样,心疼道:“你为什么这么爱他却不追他回来,却选择分离,还要说那种狠话?怜月,我真的想不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是爱他,可是我接受不了他。”何怜月黯然道。

    “因为他花心?可是我看今天他身边的姑娘似乎并没有和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何怜月摇了摇头,眼泪簌簌而下:“我无法面对他,我现在看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一直是一个哭的不能自持的女孩儿。如果我们在一起,那么我将每天都处在这样的煎熬当中,我很难受,我不能接受这样不纯粹的爱情,是我的错,我太敏感,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绿蕊甚是不解,疑惑道:“一个哭的不能自持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想起她,我不是很理解。”

    何怜月却垂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沉默了半天,这才幽幽道:“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绿蕊小心翼翼地问起,她多么希望何怜月后悔,然后追出去啊!

    可是何怜月却点了点头,这令绿蕊的美好幻想轰然崩塌。

    “至此,不必再见了。”

第727章 永世不见(下)() 
回到岸上之后,凤长鸣一直都闷闷不乐。除幽幽看在眼里,觉得很不舒服,她也很想上前去安慰他,说:“嘿,干嘛这样消沉呢,没有何怜月,你还有我嘛!打起精神来啊!”

    可是这句话,除幽幽憋在心里,一直都没办法说出口。

    她实在是没有底气,而且她生怕说完这句话之后,凤长鸣就会赶跑她。现在他默许自己跟着他,已经算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她又怎么会得寸进尺,有这样的妄想呢?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说话,甚至脚步也放缓,呼吸放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听上去可能会被凤长鸣归咎为嘈杂的声音。这个时候的除幽幽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缕空气,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直到凤长鸣彻底接受到他为止。除幽幽现在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一定不能离开凤长鸣。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舍得离开他?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除幽幽为自己赖在凤长鸣的身边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整个人都开心地不得了。

    凤长鸣离开翠微宫之后,便来到了下堰。

    下堰城距离东海很近,称得上是一座海滨之城。在这里,鱼肆很多,可因为靠海的缘故,因而大多都不怎么景气。倒是某些猪肉摊子菜蔬摊子十分火爆,很多人靠着这一行狠狠地赚了一笔。水涨船高的是,酒楼里面也大多都是些鱼虾,野味不仅量少,而且价格奇贵,及其不公道。

    凤长鸣在下堰找了一家酒楼,对伙计的招呼不闻不问,默默地走到了二楼,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坐下了。

    除幽幽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角落,越偏僻越好,若是三面都是墙,那才叫好呢!等等,三面都是墙的角落……那不是茅房吗?

    想到这里,除幽幽立刻反胃,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结果凤长鸣要了一坛子酒,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碗,除幽幽瞄到那碗边儿还有上个客人用过后友情留下的残渣,她更加反胃,想要提醒凤长鸣换一个,可是凤长鸣却不有分说的端起酒坛子向嘴里灌了下去,原来他刚才拿碗的动作,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除幽幽庆幸凤长鸣没有用那个干净的碗,她本能地拿起那只不太干净的碗,想要下去找老板理论,当然理论只是为了叫他能够心平气和老老实实地给她换一个新的,并不是想要老板全额退款。

    除幽幽下去和老板理论,那老板操着一口浓重的墨斗鱼口音,听得她着实困难,不禁萌生出想要撬开他的嘴然后拿熨斗将他的舌头熨平的冲动。可是她不过是想换个碗罢了,弄得如此尴尬该如何是好。

    费了一番力气,除幽幽总算在老板那里换到了一个干净的碗。她很开心地跑到楼上,想把它交给凤长鸣。可是刚上楼,她那轻快地脚步就变得沉重且滞顿了。

    大约这样迟疑地走了两步,最终就像没了燃油的汽车一样,彻彻底底地停了下来。

    此时凤长鸣在她的瞳孔里,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那坛子酒横倒在地上,像是一头被砍掉头颅四肢的胖猪。没有想外洒酒的坛子在告诉她,那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一滴酒都不剩了。

    她这才去了多久,他居然就把这一坛子酒干光了。

    而且他现在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安静地连蚊子都不舍得靠近。

    她的伤感,不仅仅是因为凤长鸣这么快就喝掉了这一坛子酒,而是他居然这么快就醉了。

    据她所知,凤长鸣的酒品没有差到这种地步。他的醉,完完全全是他的心理作用,换言之,这是他自己想醉。

    有人说,酒这种东西很无良,想醉的时候不醉,不想醉的时候却醉了。其实事实是,不是自己没有醉,而是明明醉了,却因为赌气而嫌量不够。而像凤长鸣这种,他并不只是想喝醉,他只是想借着喝醉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人静一静。

    除幽幽站在原地,表情略有颓唐。想安慰却无从开口,想接近却没有理由,这真的是一件很令人心痛的事情。怕自己对你的好被你踩在脚底,怕那些明明是我发自肺腑的话语,却被你嗤之以鼻。没有人天生有义务关心你,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小心翼翼地,生怕一旦过激你就逃跑了。

    除幽幽慢慢地走到凤长鸣的桌子面前,将碗垂直地轻放下来,而后又悄悄地走进凳子和桌子的夹缝中,偷看一眼凤长鸣,他并没有动。除幽幽便继续开始自己坐进椅子里的这个动作。

    坐下来之后,凤长鸣也没有动。除幽幽就这么僵直地坐着,呆呆地看着凤长鸣好一会儿,然后也趴到了桌子上。但是头却没有埋进手臂里,而是扬起来,端详着凤长鸣的姿势,同时手臂与身体都在做这细微的调整。最后觉得和凤长鸣的姿势别无二致了,这才满意地将头埋起来。

    除幽幽很想笑,因为她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舒服了。其实这不过是凤长鸣随随便便摆出来的姿势,她加以模仿就觉得舒服,完全是自己的小心思在作怪。

    但是除幽幽还不满足,不仅姿势和凤长鸣一样,如今又模仿起凤长鸣的呼吸来。她先是憋着呼吸,仔细听着凤长鸣的频率,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打着拍子,随后觉得差不多,于是小心谨慎地吐出一口气,并按照拍子呼吸,随时照着凤长鸣的真实呼吸加以修正,不大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频率居然也达到了惊人的相似!

    除幽幽开心坏了,但是却不敢骄傲,生怕一不小心坏了这样和谐的气氛。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呼吸,这真的很浪漫啊!除幽幽想着,心里面便开满了花朵。

    在这样的环境下,除幽幽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有趣的是,纵使是睡着了,她也和凤长鸣保持着相同的呼吸频率,这倒真是奇怪了。

    也不知道除幽幽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从桌子上爬起来的那一刻,凤长鸣已经不在对面了。

第728章 遗芳终末(上)() 
似乎是下午,懒洋洋的气息,虽然被海洋的腥咸味道冲散了,但是却依旧十分祥和。

    然后桌子上的那一道余晖却击溃了除幽幽的这个遐想,原来这已经是傍晚了。

    这有点儿梦幻,除幽幽醒来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尽管她人醒了,可是她的脑子还没有运转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无力的身体促使她向桌子上趴下去,这个时候,除幽幽的目光扫到了对面空荡荡的凳子,她仿佛能看到阳光在那里停顿了一下,凝聚成点点的光芒,又忽而飞散的样子。忽然之间,她觉得不对劲,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里是应该有一个人的。她愣了一下,想起来那里真的应该有人,然后她又想起来那个人应该是凤长鸣,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然后什么都想起来了。

    冲入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凤长鸣又把我给甩掉了。

    这一次,除幽幽没有再抓狂地跳起来,然后像丢了魂儿一样四处寻找凤长鸣。这一次,她心里空落落地,说哀大莫于心死,这也不为过。凤长鸣总是这样丢她一个人,她稍不留神就会被甩掉。

    她又不能一直精神饱满,时时刻刻都提防着。但凤长鸣却不是,他只要逮到机会,就会甩开自己,毫不犹豫地,彻彻底底地,无情无义地。

    除幽幽想着,一个人又默默地枕到了手臂上,深情落寞地将脸看向窗外刺目晕黄的余晖。

    然而,却是一愣。

    在余晖的冲刷之中,她看见窗户半开着。秋天早已经深入人心了,因而冷风送过来,带着浅浅的凉意,这凉意冲进屋子里,便向四面八方散了过去,而那个人就泰然地坐在这布满凉意的地方,灰黑色的衣襟与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相得益彰;那时候的他闲闲地捏着一个素白色的杯子,贴在了下唇上,他的头微微扬了起来,喉咙配合地蠕动着。

    除幽幽能够想象,辛辣的酒水在他的嘴里翻滚着,然后被压入喉咙,像燃烧的刀子一般,一路流进胃里。

    这个角度,那个男人真的极有魅力,不怪她会喜欢上他。

    她很庆幸,这一次,他没有抛弃自己。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凤长鸣的身上,因而并没有注意到他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一个衣着干净利索,眉目明朗,笑容里满是愉快的男人。

    除幽幽缓缓地站了起来,长时间地坐着,这个时候她的脚还有些麻,因此她几乎只能指挥其中一只脚,而另一只脚就只好在后面拖着。

    凤长鸣对面的男人斜斜地瞄了除幽幽一眼,然后漫不经心道:“她醒了。”说完停了片刻,又小声嘟囔道:“挺好的姑娘,可是却是个跛子。”

    凤长鸣淡淡道:“她腿很好。”

    这功夫,除幽幽已经挪到了凤长鸣的身边,乐滋滋地笑着道:“你还没走呀,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了呢。”

    凤长鸣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倒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可是除幽幽并不觉得尴尬,依旧很开心地笑着。倒是凤长鸣对面的男人开了口,不满的语气道:“什么意思?他总丢下你一个人吗?”那男人说着,闲闲地看着除幽幽,可是口吻却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

    除幽幽的心情大好,因而也没有放在心上,如实回答道:“嗯,也还好了,我跟得上,不怕的。”

    “那也不能丢下女孩子吧!”那男人替除幽幽撑腰,没好气地看着凤长鸣,说:“你这小子,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

    凤长鸣漫不经心地为自己辩解道:“你别听她瞎掰,我和她不熟。”

    那男人却一脸地不屑,道:“你这话也就逗逗小孩子还行,我你可是瞒不住,除非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

    说完,那男人看向除幽幽,一脸微笑地道:“你好啊,除幽幽姑娘,我叫朱文定,是木婴族人,这小子以前和我有过一点儿交情。”

    从这句话里面,除幽幽得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

    一是这个男人和蔼友善,她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地上升;二是他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件看似很普通的一件小事,但对于除幽幽来讲却比捡了金子还开心。

    这个叫朱文定的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一定是凤长鸣告诉他的。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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