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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凤长鸣没有受到讲座的荼毒,这种程度的谈话并没有让他失措。
但是笔者就没这么幸运了,笔者整天接受讲座的摧残现在注意力大减,攫重摒轻之术早已不复当年。不过还好,笔者依稀记得周案堂说阿尧的住处已经找到,不过不巧,这其中有些波折。
凤长鸣一听是阿尧立马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怎么了,什么波折?”
周案堂难得表现出失落,垂着眼睛,握紧拳头,半天才:“我们找到了阿尧的母亲。”
“母亲?她怎么说?”凤长鸣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面色里流露出一丝忐忑。
周案堂若有所思,似乎不愿开口,好像内心在进行一场抗争,最后好不容易才回答他:“我派出督卫在雏萝岛各处巡查,雏萝岛人口有限,说来幸运,昨天傍晚在少浮山下我们寻到了阿尧的住处。”
凤长鸣觉得奇怪,质疑道:“可是你又没有见过阿尧,怎么就知道那里就是阿尧的住处呢?”
周案堂面不改色:“我当时也是如此认为,可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搜到第二个叫阿尧的人。”
凤长鸣心中一荡。
“所以我想找你确认一下,我们找的这个阿尧据他母亲说,他小时候在天虞山走丢过,八年后又自己完好归来,而且对失踪的经历讳莫如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凤长鸣恍然回想起在天虞山的种种,那矮小的桌椅,温馨的小屋,柔昙怜爱的眼神,原来那个称她姐姐又突然离开的人,其实就是……
第58章 议事厅中(下)()
他目瞪口呆,由于激动不禁颤抖,腾地一下站起来:“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周案堂的眼神划过一丝深邃,随即彻底暗下来,自言自语似得:“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也不在少浮山下的家里。”
凤长鸣都快急死了,奈何他这样遮遮掩掩,于是忍不住冲到前面:“周岛主你快说啊,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周案堂明显很不想说,纠结好一阵才缓缓地:“他被少浮山上的歹人抓去了,那伙歹人拉帮结派自称赤月,我们善恶不两立,素来不共戴天。这伙人极其不好对付,请恕周某人无能,这人被他们抓走了,我不敢保证能找回来。”
灵枢府什么实力,他虽然不甚清楚却也能够猜到。根据宋节——今早遇到的那个腿疾之人的表述,雏萝岛的大小事宜全部为灵枢府管辖,但除了雏萝岛周围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帮小派。宋节口中的小帮小派到了周案堂嘴里却变成了撼不动的大帮大派,这个有很大不愿出力的嫌疑。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哪里会有人为别人的事情卖命呢,周案堂肯不要脸面说办不到,那么这就表示他的确是不想帮忙。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宋节虽然不是将死之人,但是他双腿有疾,这句话勉勉强强也还凑合着用。所以凤长鸣选择听信于宋节,相信那里的的确确是些小帮小派,并坚信他一个人足以搞定。
想到此处凤长鸣来了兴致,他这一辈子没多少兴奋点,其中之一便是喜欢一对多打一场架并取得胜利。这次逮到了机会正好大展拳脚,一来是把阿尧找回来好给柔昙个交代,二来是出出风头好挫挫侯某人的威风。于是凤长鸣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少浮山在何处?我且上山剿了这帮贼人把阿尧救下来。”
周案堂眉头一紧,略有踌躇:“凤兄弟可是说笑?我灵枢府百年未曾剿灭的贼窝如今你一人便要拿下?”
哦,百年来也没灭掉,是这样啊。凤长鸣心中一沉,掂量掂量自己的这点儿能耐,心想不成,于是偷巧道:“我一个人?我没说一个人啊,还请周岛主你借我些人手,我给他来个直捣黄龙。”
带些人手,估计就差不多了吧?凤长鸣心里嘀咕。
周案堂对他的要求不置可否,眼神却陡然亮了起来,只是不着痕迹,那快速地一闪而过的亮意宛如狂风中的一朵火苗,在暴露的瞬间熄灭成烟消失不见。余下的是无尽的淡然和从容。
他似乎很难为情,纠结一会儿,迟疑道:“这个未尝不可。老夫大可助你一臂之力。”
凤长鸣心里踏实,了然道:“那就好。真是多谢周岛主了。”
周岛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小气,他还是很乐于助人的嘛。那边一直沉默的候封觉得不妥,试探道:“师傅……”末了意味深长下文未表。
周案堂眼神递过去:“封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凤长鸣偏了脑袋不屑一顾地看过去,还不吭声地切了一声,腹诽道:小子肯定又要阻挠。
果不其然,候封起身凝着眉头,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模样,先是低着头似乎在措辞,又猛然抬头:“师傅,我们灵枢府怎么能随便要他调遣,这也太主次不分了。”
周案堂正要发话,凤长鸣却抢了先:“谁要调遣你,你自己是干什么的自己心里不知道却要别人来指示?笑话,再说什么叫不分主次?你公然把我姐姐抢走就算分得了主次么?”
候封冷眼瞧他,声音也是冷冷地:“小子是要打架吗?”
“喝!”凤长鸣轻蔑地瞧着他:“真是知子莫若父,我就知道你要打架,小爷我早有准备,不服咱过两招瞧瞧。”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周案堂淡淡的,声音却透露出压人的威严,说:“封儿坐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上来。候封的杀气渐次收敛,依旧盯着凤长鸣,心有不甘却仍是吐出“是”这个字,然后在凤长鸣挑衅的眼神中一寸一寸地坐下去。
候封真是气死了,凤长鸣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早已乐开了花。毕竟此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子,这等事情就让他如此开心,分明是小孩子性情使然。
周案堂敲着脑袋,似乎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此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不如明日便去。灵枢府本来有两个督统可以助你,可惜我二徒儿腿上有疾,空有督统之名却不再行督统之事。”
凤长鸣知道,附和他:“啊,我知道,宋节,我今早还看见他了。”
周案堂原本矍铄的眉间突然划过一丝忧虑,音带好奇:“你们见过,这么巧,他可曾对你说些府里的趣事?”
趣事?凤长鸣想了想,得知自己跑到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世界算不算趣事呢?凤长鸣决绝:“没有,他只是和我探讨了一下雏萝岛的人文地理和时空观。”
周案堂对他的回答感到一丝诧异,哦了一声说:“是么,这孩子自从得了腿疾便不喜欢热闹,总是喜欢一个人,能有个陪他说话的我心里也挺欣喜的。”
这真是师徒情深啊!凤长鸣赞叹,能有个这么好的师傅真是三生有幸。想到此又联想到自己的师傅韩琦鹤,一想到自己偷跑下山的事情保不准就要败露,到时候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变态处罚,后背凉意飒爽袭来,凤长鸣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还没抖完,周案堂在那里续道:“封儿呀,明天你且随凤兄弟……”
还没说完,猜到下文的候封站起来施礼道:“师傅,府中尚有事宜需处理,徒儿请命留在府中。”
不想去直说就好,干嘛拐弯抹角啊!凤长鸣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周案堂点头:“这样也好,那么就请凤长鸣兄弟代行督统之职。”
哦?!有点儿意思。
凤长鸣喜出望外,这么大的一顶官帽砸下来差点儿没把他砸晕。趁着自己还没晕外加候封应景的一句抗议:“师傅!”赶紧清醒清醒,摇头推辞:“岛主使不得。”
按理,候封越是抗议他越要坚持抗议无效。和候封背道而驰唱反调简直可以与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并称为人生五大快事。但是这件事却不能跟他唱反调,因为他确确实实不是一块当管理者的料,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他没有城府。没城府的人当官,若是当贪官还也罢了,因为凭借那点儿丢人现眼的智商贪不到多少便会被绳之以法大快人心,如若是清官就糟了,因为他连给百姓服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沦为其他贪官的替罪羊,自己沦落了不说还间接包庇了一个贪官,锒铛入狱之时才悔悟只怪当时太年轻。
所以凤长鸣出于自知之明才说出上面那些话,有自知之明的人很可爱,但是也很可怕。至于为什么可怕具体我们以后再说。
周案堂挑眉,觉得不喜欢当官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带着浓浓的好奇:“凤兄弟何出此言?”
凤长鸣笑:“我只不过是要上山救人,顶着督统这样一顶帽子未免太过于招摇。要是我做些什么有失礼节的事情那不都要怪在你灵枢府的头上?给别人抹黑这件事我过意不去,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贵府能出手相助,我自当感激,但是这任职一事还请岛主收回。”
周案堂爽朗,不喜欢情人所难,好好一笑道:“既然不喜欢那我就收回成命,凤兄弟会去准备一番,明日我便派人随你去趟少浮山。”
凤长鸣赶紧谢过。之后又寒暄了几句,皆没什么营养,姑且略过。几句话之后凤长鸣便告辞离开,只留周案堂和候封在议事厅。
出了议事厅已是上午,日头姣好,想着明日就要大干一场不免心生激动。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少浮山,他只知道少浮山上是伙贼人,自称赤月。但是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本事能与灵枢府周旋百年却是无可而知。俗话说知己知皮方才百战百胜。他想着便要回去问个明白,但是这身形刚刚转过去,只迈了一步却又顿住。
该死,那个候封还在议事厅,去了免不了要看见他。凤长鸣盘算了一会儿,觉得看见他比问题憋着不问要难受些,所以避重就轻准备离开。虽然主观上决定离开但仍是不死心,心里有东西不落地总是显得不舒服。正发愁却灵光一闪,他忽然笑出来,对了,这件事可以去问他呀!
第59章 再拜宋节(上)()
嗯!没错,凤长鸣想到的这个人正是双腿残疾的灵枢府督统,周案堂的二徒弟宋节。
作为灵枢府的督统,虽然说现在的宋节已然不再效力。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对于那些插科打诨的类似于张三李四等人,宋节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而且宋节这个人虽然生的不似候封那么婉约——请原谅我使用婉约这个词,因为宋节和候封站在一起比较,的确候封要显得稍稍婉约一些。宋节当真是一条汉子,只不过被病魔折磨地不浅,性情也是大改,老虎变病猫这句话形容他很贴切。凤长鸣觉得宋节这个人呢比较好接触,这件事情问他很有把握。
于是他也没回柔昙那里,直接一路打听,磕磕碰碰摸到了宋节的住处。
那是一处极其偏静的地界,不过离花园倒是很近。许是宋节生病以后与世无争,特意挑了这一出偏僻之所免得被别人看见。一般得了重病的人都不喜欢见人,这个其实属于心理问题,都是自尊心作祟。没人能迅速接受自己由完美变得残缺,正如没有学霸能够接受在期末考试中七科全挂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那么最无能却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便是躲,躲过初一是赚了,躲过高三却是赔大发了。对于宋节的这一昭然若揭的心理,凤长鸣表示可以理解。
仆人阿良正从堂里出来,凤长鸣今早和他打过照面还记得他,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
阿良记性不差,为人十分亲和。瞧他过来也是停住脚步,有理有度道:“啊,原来是今早的小公子,不知道小公子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凤长鸣笑笑:“我是来找宋节宋督统的,不知道他在不在。”
阿良点头,恳切道:“嗯,督统在里面,且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凤长鸣点头道谢,站在外面安静等着。不多时,阿良从里面出来,凤长鸣看到胜利在望,不禁表示十分欢喜。
宋节住处偏僻,室内布置也很简单,朝阳的窗台上摆了一盆枝叶繁茂的兰花,室内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过这种简单却十分有气场,空洞却蕴藏着引人入胜的微小气氛。
那时候宋节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轮车里,盖在双腿的黑色薄毯渲染着一种肃穆的感觉,眼神依旧是那种与世隔绝的落寞。凤长鸣敲门,宋节才把目光抬起来:“是凤兄弟,进来坐。”
凤长鸣瞧了一下他的身侧,也不迟疑径直走过去坐进旁边的椅子里,有些好奇地:“你的住处倒是很清净,你平常都不出去的吗?”
宋节安静的眯起眼睛,懒懒开口:“嗯,因为不方便,所以我只是早晨去花园看看,也是挑没人的时候。”
他的房间当真空寂,似乎话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