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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因为这个,灵枢府上下难道都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么?
凤长鸣看他的眼神不禁凌厉了几分,这个人现在因为腿疾而不能做事,不然的话他和候封真是半斤八两,在做事恶毒方面谁胜谁一筹真是尚未可知。
宋节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有些沉醉,有些懊悔。在那无尽的回忆里他是一个苛责而又无奈的哥哥,他把他的弟弟一步步推向崩溃与绝望。而又伸不出手去拉他一把。
“阿尧的任务没能完成,他知道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儿却不能和她厮守到老,最后他由于接受不了打击没有完成任务就从麒麟谷跑了出来,然后他再也进不去麒麟谷,再也没有见过她一面。”
“岛主对他网开一面,并没有多严重地处罚他。之后岛主开始着手寻找下一个孩子继续阿尧未完成的工作,阿尧清楚那份任务是什么,所以力求岛主不要将这件事进行下去,岛主不听,他就傻傻地去刺杀岛主。”
“他死地很惨,是被自己的剑插入心脏之后钉在墙上,双脚悬空死的,血从他的心脏喷出来,整个房间没有一处不是红色的。我永远记得他那不甘的眼神,我想他死的那一刻想的并不是自己的生命终结,而是那个女子未来所面临的未知与茫然。”
凤长鸣攥着拳头,十分震怒:“那你呢!他是你的弟弟,难道你就坐视不理么?”
宋节有些无奈,低着头:“你说我?呵,刺杀岛主,这个罪名有多大你能想象出来么?就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就因为我没有管好他,我的双脚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岛主——我的师傅亲手废掉的。”
凤长鸣倒抽一口凉气,茫然地向后退了一步,哑然无声。他以为宋节的腿疾是天生的疾病,或者是在与别人搏斗的时候不下心受了伤,谁知原因竟然是受到自己弟弟的连累,被周岛主……我呸!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亏我还尊敬的叫他一声岛主,这个衣冠禽兽!
“对了,我还想说,你姐姐柔昙她从来没出过麒麟谷,也许在她的想法中每个人都是长生不死的,说不定一百年一千年之后她还在傻乎乎地想着我弟弟阿尧,呵,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宋节笑着,似乎是嘲笑。凤长鸣愤恨:“不许你在背后说我姐姐,你这个人,你谈起你死去的亲弟弟一点儿悲痛也没有反而还谈笑自若,而我姐姐和他不是亲生的却还时时刻刻惦记着他,怪不得阿尧喜欢我柔昙姐,你们这些冷血怪物,阿尧为什么会刺杀周案堂你心知肚明!在你们这些冷血怪物面前每个正常人都会被逼疯的!”
宋节被他数落着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定定地瞧着窗外的雨幕,雨水顺着房檐洒下来,敲在地上砸出清晰的鼓点,好像人剧烈跳动的心脏。
“有些时候人往往选择不了自己的命运,为败者而哭不值得,就像我,谁又为我而哭呢?”宋节平静地看着窗外,带着一种无谓赞许的自嘲。凤长鸣看着他模糊的影子:“如果想让别人同情你,首先你得同情别人,你那样对你的弟弟,没人会同情你。”
宋节冷冷地:“我没有错,我只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是他没有熬过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弄错了,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
凤长鸣感到好笑:“哦?你不是弱者么?”
宋节一阵冷笑,那种小声中透露出一种小人得志的味道,似乎是在窃喜又是在嘲笑,他忽然仰起头,好像在点醒他:“你就这么乖乖地听我讲这些故事,一点儿也不好奇我又没有骗你?”
又来这套么?我才不会上当了。
凤长鸣抱着双臂,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就权当一乐子听。”
宋节依旧是那样冷笑,笑得凤长鸣有点儿不自在,他笑够了,忽然抬起头来,然而声音仍然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不觉得我把你叫进来只为对你说些故事有点儿奇怪么?”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凤长鸣警惕的向后微微退了半步,不说话,凝神看着他。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呵呵道:“怎么?开始怀疑了?难怪,哈哈,你不用费脑筋了,我刚才对你讲的都是实话。”
凤长鸣将信将疑,眉间稍稍有了松懈,宋节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我之所以把你叫进来是因为我刚才看见柔昙出去了。”
“什么?”凤长鸣不知道用了什么步伐来到他的身边,渴求到:“她去了哪里,你为何不早说?”
宋节又开始笑,这次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他的笑声完全覆盖了屋外的雨声,他那么张扬,好像看到了猎物落网那样的骄傲和满足:“之后我又看到候封带着几个督卫出去了。”
凤长鸣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呆呆地:“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宋节朗声大笑:“柔昙不是麒麟神这件事确确实实是阿尧亲口对我们说的,但是因为他深爱着柔昙这个事实,不排除是为了保护柔昙而故意捏造的,联系到他刺杀岛主那样过激的行为,柔昙是麒麟神的几率还是很大。”
凤长鸣怒视着他的眼睛,一道闪电,他看的清楚里面露出的贪婪如狼一样凶狠的目光,挑衅地:“我只是为了拖延你而已。这么好的一场戏,你如果打扰了,那多可惜……”
“混蛋!”凤长鸣拎起他将他掀翻在地,宋节闷哼一声跌在地上,刚刚用手臂支撑着翻了下身,凤长鸣毫不客气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宋节嘴角鲜血溢出来,凤长鸣气冲斗牛,怒吼道:“为什么?灵枢府害你这样你还帮着他们害我姐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骗我!!”
宋节被他踩得喘不过气,用手握着他的脚腕向上托,奈何凤长鸣踩得这样紧。宋节脸色通红,废了好大的力气喘了一口气,用气音勉强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非要相信我的……”凤长鸣呀了一声,脚下发力向下踩去,宋节清楚地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他一口血喷出来,凤长鸣的裤腿瞬间染成血色,他攥紧凤长鸣脚腕向上托的手也没了当时的力道,而且他下盘动不了,难受地快要死掉,挣扎地扭动着自己的上半身,像一条垂死的蛇。凤长鸣不为所动,眼中的不知不觉就冒出了灼热的液体。宋节还在挣扎,脖颈的血管暴起,有气无力地:“不要杀我……不要……快救柔昙……候封……”
这家伙居然向自己求饶,竟然还好意思向自己求饶?凤长鸣一滴眼泪掉下来:“我真的不想杀人,但是你们灵枢府逼人太甚,每个人都明里阴里的算计我和姐姐,你们这些人不配活在世上。”
宋节慌了,挣扎地更厉害,他死命握住凤长鸣的脚,气息越发混乱:“不要……杀……杀我……”
“我不杀你。”凤长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节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希望。凤长鸣继续道:“我曾经说要血洗你们灵枢府,当时也只是一时气话,并没有当真……”
宋节白了一张脸动作忽然停下来似琢磨他的话语,然而在感受到凤长鸣脚上突然传来的霸道力量时他又忽然回光返照似得扭起身体,那么痛苦那么剧烈,好像这辈子毕生的力气都用在了这片刻之中只为自己能多活几秒钟,他的眼睛凸出来恶心又吓人,舌头也从嘴里滑出来,带着口水和唾液流了满地,但是那嘴型却固执地说着“不要杀我”。
“对不起……”清清楚楚地,他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咔嚓一声,他的胸口,那颗还挣扎跳动的柔软肉团忽然被一根断裂的骨头狠狠地刺了进来。
脚下的人,已经不动了。外面的闪电忽然亮起,照亮了凤长鸣刀锋一样的侧脸和地上那具扭曲成麻绳一样痛苦死去的尸体。
“我要,血洗灵枢府。”
第75章 追杀截击(上)()
眼前这具尸体,刚才还和自己讲着故事,之后片刻不到又在他那洋洋自得的笑声中死去。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动了杀念,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坚定地杀了他。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他习得一身本领本来是除妖行善的,没想到真正意义上的妖他没杀到,反倒亲手杀了一个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了宋节,他甚至生气到了极点妄想和候封打一架都没曾想过要杀了候封,但是,他今天却亲手杀了宋节,他曾经认为的灵枢府上下最好的人。
瞬间的罪恶感弥漫在他的脑海里,他瘫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具新鲜的尸体,他承认自己有些冲动,这种冲动让他体会到快感也让他无法原谅自己。他听着外面的雨声,静静地反思良久,好像忽然就想通了,他用手称撑地缓缓站起来,嘴上带着邪邪的笑。他好像被魇住了般,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死吧,所有伤害柔昙的人都去死吧。
他再也没看那具尸体一眼,刚刚产生的罪恶感也被自己的自动净化,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杀净。他要保护柔昙,无论她是不是麒麟神,是否要受到灵枢府的追杀,他无所畏惧,今夜所有对柔昙不利的人,结局都是死。
如此魔化的凤长鸣,我从未见到过,也从未想象过。因为柔昙他变得嗜血狂躁,变得目中无人而又多愁善感,如今,他已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带着峥嵘的戾气去完成一场荡气回肠的英雄救美。我想,这个孩子肯定是喜欢柔昙的,如今的他像极了青春期里为了喜欢的人而变得叛逆的少年。
每个少年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因爱而生,因恨而灭。如今的凤长鸣没人能救得回来,他就像一匹脱缰的马,在偏离既定的轨道上越跑越远。
倾盆的大宛如是一场悲歌,祭奠这样一个惨绿少年终将敌不过人世间的无奈和算计,敌不过人性的贪婪和恶毒。他还记得《初衍志》中对人的判词:善者如神,邪者似鬼。凤长鸣也是人,初入世的他宛如初生婴儿一样的美好,他信赖任何人,相信所有的坏人都有值得可怜的地方,他们的欺骗都有难言之隐,后来他才看透他们的欺骗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念。那时的他从不考虑别人会利用自己,他傻乎乎的用自己的真诚去拥抱任何人。
他被人利用了一次,但是他们和自己成为了好朋友,他也相信只有木婴族才会那么居心不良喜欢耍阴谋喜欢玩手段,但是当他再被利用一次,甚至被陷害差点儿就要了自己命的时候他忽然变了。就像一滴水滴到墨汁里,突兀的干净显得那么刺眼,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会很让人反感,他们会和自己联起手刻意地把自己变成他们的样子。
凤长鸣如今已经是个集戾气与怨毒于小成的人了,还好现在的他喜怒都写在脸上,他的杀气都淋漓地暴露出来,不喜欢的人自然会识趣地避让三分。如果他再学得精明点儿,学会无论什么情况都以笑面示人那么话那么他才会成为一个宋节那样可怕而又阴险的人。
正如宋节说的,他还小。是的,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他还不是能那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等到他再历练几年就会看淡生死,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了吧!那样的凤长鸣,真是可怕啊!
再次出门的时候凤长鸣忘记拿立在墙边而的伞,他就那么毫不畏惧地走进去,刚刚迈了一步雨水就兜头把他淋了个透彻,那时候他抬起头来让雨水打在脸上,痒痒的疼。雨水才不管他心情多差,它们向来是无孔不入的,疯了似得灌进他的鼻孔里眼睛里。凤长鸣经过刚刚经过这里的时候不过一个钟头,那时候这里安安静静坐着一个男子,笑目清雅。他明明不想和他有接触,无奈却被他叫到了屋里,然后现在那个人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有趣,这就是命运吗?如果当时他坚持不去的话是不是宋节就能好生生活下去了,说不定还能很长寿,可惜命运开个玩笑似得只是让他们有了一个小小的交集就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有时候命运这种东西真是玄妙,这是他的命,也是宋节的命。
凤长鸣低下头,张开嘴用力地呼呼一口气,嘴里刚刚淌进去的雨水被他喷出来。他浑身上下湿透了,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就像被人贴了一层浆糊。夜幕带给人茫然,然而也让人心生悸动。他握紧拳头,快速地向灵枢府的大门方向跑去。
他要抓紧,他要救柔昙,要赶在候封的前面救下柔昙!
他没有麻烦看门的家丁,来到门口的时候面对高高的墙壁足下元力凝聚向下一涌借着反弹之力一个翻身就越了过去。落地之时溅起一阵水花,双脚也被震得隐隐作痛,值得一提的是他刚才翻身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左臂,伤口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