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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都是过去好几年的事儿了。原本我娘就只是个妾而已，我爹向来不看重，您不知道也不奇怪。”
晏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你爹看来还是那个样子。”
“是啊。”
“不过你这次是来找韩洺的？你认识韩洺？”
“是啊，我认识他，之前在外面认识的。”
陈炜现在其实有点慌乱，因为他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和韩洺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他记得以前在晏水月的面前，他说自己曾经帮过韩洺，不过那是对晏水月说，现在他面对的是晏夫人，晏夫人是不是也那么好说话，这就难料了。
“你大概也知道，韩洺现在是我们家的女婿了。”晏夫人顿了顿说道，“既然你认识韩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清楚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陈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说道，“他能有什么身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只是个乞丐而已，莫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身份么？这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晏夫人有些失落地叹气，“看来他隐瞒的还真彻底。”
“隐瞒？伯母，您这话我还真是越来越听不明白。韩洺就只是一个乞丐而已，他能有什么隐瞒啊？您是不是想太多？”
“我倒是希望我想太多，可这也不是我希望就能有用的。之前有一些事你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也会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陈炜摸了摸鼻子。
他是有些是不清楚，就譬如韩洺到底怎么甘心被拉进晏家，做了倒插门女婿的这件事。
听韩洺之前说，这像是他心甘情愿的。
好吧，那他就姑且认为韩洺确实是心甘情愿的，可能每个人都有那么一阵子抽风的时候，韩洺刚巧就赶在了那个时候，这才进了晏家门。
“那你这次来找他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是，就是有点事儿要和他说。我听说他现在也有校尉的军衔了，就想和他聊聊。”这借口似乎不怎么好。
晏夫人心中固然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他马上就出来，你等会儿便是。”
“伯母，您若是还有事，那您就先去忙吧。”
晏夫人摇头：“没关心，只要你们不介意，只要你们没有什么秘密要谈，那我就在这坐一会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听你们说说话，我反倒开心。”
“嗯，也好。”
陈炜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太冲动了。
他好歹也应该找个人给韩洺传话，好让韩洺来找他，或者两个人安排个地方见面，结果他竟然急匆匆地也没走脑子就找到了这里。
这下倒好，晏夫人一副不听听他们说什么就不罢休的样子，这还叫他怎么说？
这话一说出来，晏夫人能不对韩洺的身份产生怀疑么？
要是因为他而让晏夫人怀疑起韩洺的身份，到时候韩洺非得找他麻烦不可。
韩洺一听晏水月说陈炜来了，整个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那种想把陈炜拖出去斩了的心情尤其强烈。
“怎么了？”晏水月不解，“你不去见见陈公子吗？”
“呵呵，去啊，当然得去。他特意到这里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我怎么能不去呢？”
晏水月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帮你拿衣服，你快点更衣过去吧，也别让陈公子等太久。我娘也在家呢，大概这会儿都和我娘聊上了。上次一个秦放，我娘就喜欢得不得了，这个陈炜又是尚书的儿子，兴许以前我娘还见过，要是又生出什么别的心思，那我可真是吃不消。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得赶紧去那边看看。”
“你娘也在？”
“是啊，我娘不在家还能在哪儿？”
韩洺的脑袋开始疼了。
也不知道陈炜那个脑筋到底能不能帮他隐瞒住身份，要是因为一个陈炜就把他隐瞒了那么长时间的身份暴露，岂不是太荒唐？
他自己都隐瞒得那么好，结果竟然被一个外人闹了出来，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想到这里，韩洺穿衣服的速度都加快了，他甚至想着，不然连衣服都别穿，直接冲过去吧。
陈炜也不知道和晏夫人说了什么，韩洺和晏水月到那的时候，就看他们两个人正开心地笑呢。
“娘，陈公子，你们在聊什么啊？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晏夫人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没什么，就是聊了聊你哥哥小时候的事儿。”
“啊，对了，陈公子你是认识我哥哥的。”
“是啊，不过那天你哥哥和太子大婚的时候我没去，倒是有些可惜了。”
陈炜就只是一个侧室所生的庶子，在那种场合下，就只有正室所生的孩子才有资格参加，他自然去不成。
“听说你咳，听说陈公子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也没什么事。”陈炜一边笑着，一边给韩洺使了个眼色说道，“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
“之前说的那件事？”韩洺恍然大悟。
他之前让陈炜多注意注意宰相大人，也就是陈炜的父亲，现在看来是有了结果。
什么结果会让陈炜这么着急地过来晏家直接找他呢？
大概不是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这件事不能在晏夫人面前提起。
“陈公子，不如咱们去我房里聊吧？”
“怎么，是想要回避我吗？”晏夫人淡淡地看了韩洺一眼，“你若是想回避我，直接和我说就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晏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好，既然你们有事情要单独聊，那你们就聊吧，我这就走。”
韩洺在晏水月耳边小声说道：“你看娘现在好像不大开心，不如你去陪陪娘吧？”
晏水月并未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
“呦嗬，你现在在晏家也算是举手轻重都有人能听你的话了。”陈炜挑眉，“尤其是晏水月，对你简直唯命是从。你明明是想连带着她和晏夫人一起支开，结果晏水月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这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韩洺坐下说道，“水月是我的妻子，她向着我也是很正常的。”
“你可真会说话。”
“好了，我没心情和你聊什么天。”韩洺皱眉，“我问你，你这么着急地过来找我，是查到什么结果了？”
“是我爹，我发现我爹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哦？”
以前我对我爹都不怎么关心，毕竟他也不关心我，上次听了你的话，我就去盯着我爹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确实有些诡异。
还有城北的陈家，我那天亲眼看到我爹乘坐简陋的马车从我家去了陈家，而是是从陈家的后门进去的。
“后门？简陋的马车？”韩洺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八成是在掩饰什么。”
“没错，我想我爹和那个城北的陈家有所勾结，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勾结什么。”
“城北的那个陈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们勾结朝臣，还和江湖势力有所联系。我想，他们恐怕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密谋大事？”陈炜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该不会是要谋反吧？”
“现在还不确定，我会找人查这件事，你也要多留心，毕竟那是你爹，在这一点你有足够的优势。”
第128章 可造之材（）
一个宰相和外人有勾结，那也就算了。
但问题是，那个外人所勾结的人更多，包括朝中势力和江湖势力，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声不响的，结果就变成了如今的大患，真是可怕。
“你说我爹之前看上去也没”陈炜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下去了，“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对我爹也不怎么了解，毕竟我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他的儿子之一。”
“不过现在你得感谢你爹幸好不宠爱你，不然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缺德事，你也得跟着受牵连。”
“那倒也是，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帮你们找到我爹的破绽，知道他在做什么，若是什么缺德事，那我就毫不犹豫地告发他，对吧？”陈炜顿了顿说道，“我要是真做了这种事，是不是太不孝顺了？”
“现在你面对的就是忠孝难两全，看你怎么选。”
“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我会怎么选，你不用问应该也能知道吧？”
韩洺挑眉：“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要是帮了我们，放弃你爹，那你爹非得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甚至把你的皮扒下来。”
“行了行了，你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陈炜一拍桌子说道，“就我爹那个人，平时做的事实在过分，论谁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我呢。所以你也不用问了，我的立场很坚定，一定是帮你们的。”
“那就好。”韩洺拍了拍陈炜的肩膀说道，“那这件最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让我继续坚持我爹，顺便找机会偷点重要的消息，对吧？”
“正是。”
“好，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晏夫人被晏水月拉到了后面，晏水月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水月，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帮着韩洺。”
“娘，正所谓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我相公，我不帮着他帮着谁呀？更何况我本来也没帮他什么，那是他朋友，男人之间聊聊天又没什么不妥当的，就让他们聊吧。”
“你倒是心胸豁达。”晏夫人冷哼道，“你就不怕他们私底下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嘛？”
“娘，我可是您的亲女儿，我的心胸豁达都是和您学的。至于您说他们会聊见不得人的事我觉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聊啊。”
男人之间要是聊见不得人的事，那可能也就是咳，她娘亲也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这种东西也不能留下来听的啊。
“也亏了你是我的女儿，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竟然都看不出来。你看看那韩洺，平时欺瞒于你，所做之事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换做其他人都会有所怀疑，可你倒是好，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可是除了您和爹之外，对我而言最亲密的人，我对他的信任是有理由的。您想，他是我的相公，我不信任他，反倒怀疑他，那我们还怎么做夫妻？”
“所以我就说你们不该做夫妻的。”晏夫人叹气道，“你信任他，但问题是他 不值得你信任”
“娘，说实在的，您能不能不要烦劳不去地只说这几句话？我知道您是打心眼里想要拆散我们，我也知道您看不惯他就是因为他被抓了一次，进过大牢。那我倒是想问问您，那天被抓走的人如果不是韩洺而是我，您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韩洺一样这样对待我？”
“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说。”晏夫人瞪了晏水月一眼，“难不成你也想被抓走？不过我看照着你这样继续跟着他的样子看来，恐怕迟早有一天你也得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被抓走。”
晏水月有些心虚地愣了愣，然后撇嘴说道：“娘，我可是您的女儿，有您这么说自己亲生女儿的吗？”
“我说什么？我现在虽然就只是随便一说，但是谁又知道我说的会不会变成真的？话说得再难听，那也只是动动嘴皮而已，你能真有那胆子和能力去走吗？”
“娘，听您这话怎么好像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啊？”晏水月撇嘴，“我可是您亲生的。”
“你这傻孩子，我瞧不起你，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我要是真瞧得起你，你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去做坏事儿，兴许你就得和韩洺两个人抱着一起身首异处了。”
晏水月低垂着脑袋叹气。
有这样的亲娘吗？难道正常情况下她的亲娘不应该对她的能力表示非常强烈的认同，然后深深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
唉，毕竟她的娘亲不一般，这还能怎么办？这爹娘又不是她能选择的。
不过不管她娘怎么说，晏水月都不会对韩洺有任何怀疑。
这么好的相公，她可不想因为一些猜忌而淡化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不过怀疑没有，好奇还是有的。
“相公，今天那个陈炜来找你，到底和你说些什么事啊？”
“哦，没什么。他知道我现在是个校尉，对军中的事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他不是宰相的儿子吗？要是好奇，他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你？”
“那军营重地，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