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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顿觉自己这拜师只怕无戏,辛酸一念自给活了这把年纪还能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去等待,便决心一横,长跪不起。
银龙却是不管这些。只催促着苏白将人赶出阵外,便迫不及待的回谷接仙骨去了。
苏白落樱练习完入夜准备打坐时,略查阵外。影像里那李老头一动不动的还跪在外头,忽起一阵冷风,老头打了个哆嗦,仍旧不愿意离开。
她想起,多年以前在三合镇初见李老时。他面上的皱纹远比现在少的多。
修真众所周知,越是年轻起步越容易,越是上了年纪,精气神三宝皆残缺不全,上道以前那弥补的过程毕竟是用后天补先天,其中差距岂是一个难字能概括?
或许能与她当初有得一拼。不对,或许她那所谓的极品低资质比如今的李老头那一副老骨头更叫那些所谓道长们皱眉,当然可以拿来作比。毕竟若没有当初布衣子的收徒,或许她有生之年都不会晓得自己原来不曾是什么劣质灵根、修真人眼中的废柴朽木……
一双沉寂的眼不知此时可在想着什么,见她将阵印收起,又取出那被银龙评价为废铜烂铁的香炉捧在手心,瞳孔凝缩。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忽而,她将手指在齿边擦破。滴了血珠浸在那袖珍香炉之上,诡异的一幕当真出现了!
只瞧那香炉忽而浮起半空,徒然作大,化为两掌大小之物,再缓缓降下落稳在苏白面前,能瞧见此时那殷红之色开始渗透进去,血珠入了炉中竟转化为火,将炉中残渣香料引燃!
苏白的唇瓣动了动,细不可闻的平调在问自己:“难道是真的?”
一缕熏香袅袅升起,伴着她的疑问,化作一股不可逆转的呼啸,将她整个人紧紧束缚缠住!
一瞬间,她眼中除了青烟再无其它,随着青烟好似冲天激起的龙卷风,她被彻底的殃及在了那熏香气雾里,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熏香恢复如常是那袅袅细缕,而苏白却是整个人都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随着之前那暴走的狂啸原地消失了去!
她去了哪里?
‘有则一物可穿梭时光’,李老头那字字急切的真意这一瞬传递到了某人心底……
旋转的呼啸终于在耳畔停下,那晕眩好似是憋着一口气跑了十几层楼梯,脑海是一片空白的,她只觉手脚发虚大口大口的喘着。
眼前是一排齐整的铁条,竖直的镶在熔岩之中,在这一排齐整间缝只够探出一只手臂的栏面中间,有一个被从外上锁的铁门,远远是团光亮…
一双灵寂的眼眸缓缓扫过四周,目光触在一个角落便再也移不开视线,那里有一团蜷缩的背影。
比起确定自己是置身于一个洞穴改建的牢狱里,那一团蜷缩的背影给人的似曾相识更叫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不清楚这莫名从何而来,反正这一瞬她只觉心悸异常,好似心底其实已经知道答案,而脑海却总给出“无法查询”禁入词。
更进一步也只能给她一个答案,就是那团蜷缩的背影是没有呼吸与心跳的!
等她靠近之后先是被这人的容貌给惊得脊梁发寒,再探了此人脉搏,体温偏高、脉搏若有若无、心跳呼吸确定是终止了的,确定这些之后,她心中疑惑便更深:难道这是我的未来?
无怪她这么想,这张脸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而李老头也曾说那道士讲香炉能穿梭时光,当年遇到李老头时银龙仙人还未坠凡,拾取仙骨显然是在以后的时间线上所发生的事,顺着这一层逻辑推敲,她不得不想到,自己是来到了未来的某一日里。
想到这,苏白试着将灵气推入她的身体,试图“自救”,可那灵气犹如石沉大海,耗去大半仍不见能推动脉搏频率缩短一些,这体温偏高的沉睡体依旧慢条斯理的用极其缓慢的推力,有一阵没一阵的推动血液一截一截的流动,是直接脱离了心跳这万能的动力源顽强的存活着。
诡异的像是一种她从未听说过的魔法,亦或是术术。
苏白倒吸一口冷气,将对方的后衣领拉开一看,那肩后仅剩下一枚她从未见过的契印,与翎少卿的、同九尾立下的,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是这不觉的自语,竟然引来了回应!
“你终于醒了…”
绝非暴戾嚣狂之声,很清和,却叫苏白闻声徒然一震!
他还有后半句,是句疑问:“清风,是你的心上人吗?”这声音,是紫翊宸。
脑海好似有什么轰然炸响,嗡鸣一片。
震撼苏白的或许并非是听到了紫翊宸的声音,而是那一句清风。
清风是魔头!
而紫翊宸竟然问她是不是,太荒唐了,若这是她的未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荒唐的,她竟然会“爱上”一个动辄就会将她置之死地,翻身就能祸害人间的魔头!
“怎么可能!”难得苏白有了起伏的音调。
那一天显然没料到苏白会回应他,反倒一时间不知回应了。
好半天才听到远远传来脚步声,是从洞口外传来的,也是之前的声源地,苏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果被逮个正着,叫未来的紫翊宸看见两个自己,未免是自找麻烦,毕竟自己如今可是实实在在被囚禁在牢狱里的,显然紫翊宸已成为敌对!
来不及多想,她当即将沉睡的人藏在那石床后,只来得及迅速对调了外衣,那光线中便有人影晃动了。
一边不着声色装作随意整理衣襟的姿态,一边瞧着那自洞口进来越走越近的旧熟,盯着那一对好似认不出从前的紫眸,她心中暗暗惊异,紫翊宸怎么会有这么一对冷漠的眼神。
那修长白皙的手自铁栏外递进,呈在苏白眼前,手心摊开,是一只翅膀还未长齐的雏鸟,那雏鸟还睁着一对天真的眼一眨一眨,他的声音很平缓:“看见它的时候,已经在窝里饿了好一阵,不像现在这么精神。”
苏白闹不明白紫翊宸是要做什么,却还是泰然的接过雏鸟,也不说话,只盯着对方的紫眸静等他先开口,好在从中多获取些信息。
果不其然,他道:“我就知道,你喜欢照顾这些小动物。”
这更荒唐,她苏白何时喜欢照顾这些小!动!物!
忽而,他好似察觉到异常,一对紫眸竟透着隐隐的危险,苏白以为已被识破,却听到他说:“师傅说禁足三月,一天都不能少,你封闭六识来挨过责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才两月不见,你周身的气场就弱成这般。”忽而语气一冷,正合了那眸里冷漠:“若我是你,绝不会如此自暴自弃,自损境界!”
这一惊一乍,叫苏白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输入那高温里的灵气如同石沉大海了,原来是相比之下自己境界已经低到可以忽视的程度了,那得是多久以后的未来啊?当然,怪异的地方太多,紫翊宸说的师傅又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要禁足她?还有,紫翊宸知道自己境界低下却当即以为是她自损才造成的,那么她为何要自暴自弃?难不成是为了清风魔头!荒谬!太扯了!
这是未来?
她苏白不认!
【115】我把眼耳借给你(中)()
【“我把眼耳借给你,或许,你在这里就不会那么难熬。”他不是紫翊宸,正如我同样不是苏尚清。】
……
紫翊宸决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这份不属于他的清冷不经历一番绝境是逼迫不出来的,那是一种好似从来孤身一人的气质,而这份陌生若是堆积在一个现实里,一个叫苏白进退不得的陌生里,那么,紫翊宸真实的就成为了叫她警惕的名词。
自从那一天用那冷漠的语气给予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警告之后,他便离开了,而苏白却被困于此,一连三日,牢中除了她自己的呼吸与那叽叽的雏鸟,孤寂得像是静止了时间。
她可以不说话,不见人,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可是那得建立在正确的时空中,如果是谁也说不上的未来,别说三天,就连几个时辰她都会得是一种煎熬。
晨曦中鸟儿早唱远远传来,捂在她衣襟里的雏鸟又开始叽喳着那破嗓子跟风起来,苏白无奈收功,碾碎一粒丹药,捻了三分之一在牢地上喂与雏鸟,瞧着小家伙吃得一副鸡啄米的姿态,她的鼻息轻轻叹了气:第四日了,被困在这里。
忽而她心下一警,迅侧看去,目光当场抓住那一对不知瞧了她多久的紫眸,而对方显然被突然抓个当场,有些不乐意,便悻悻的将一对紫眸瞥开,“你身上怎么会带着化清丹?”明明是问句,却叫人听着像是叱责的语气,就像被逮住目光相织那一瞬间,紫眸里明明写满了惊喜与欢心。末了还补了一句:“丹药珍贵,你却拿来做鸟食。”
“那你说,我该看着它饿死?”苏白拍拍手中丹渣,站起身覆手而立。一对灵寂的眸子直盯不远处“久违”的故人。
被禁在这里,别说是没有食物,就是连只老鼠也爬不进来,雏鸟毕竟凡体,怎经得住不吃不喝。
他回眸望来,并非无言以对,事实上这对冰冷的眸子似乎隐隐有种被再而三去刻意隐藏的欢喜,只是他背着光,苏白哪里能将他看真实?
她续道:“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为何我会囚禁于此?”淡淡的谎言,仍是没有什么波澜:“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伤了师傅。因为他对你恩师出言不逊,这个理由还是你自己说的。”背着光。那对紫眸仍然无法看清。
唇角轻轻牵,不过口中事非,就能如此感情用事,这就是她的未来?荒谬。
“我鬼谷与你紫阳门没什么有过节,再说。嘴巴长在人身上,被说一说自是不会少一块肉,我犯得着伤你师傅?”
忽而一声不可抑制的高扬:“苏尚清!”转瞬,那清逸俊美的男人已来到自己面前,伸手就要从铁栏中抓住自己,幸得苏白警惕及时闪身躲开那突如其来的手臂。
苏尚清?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这本与她未来无关。
看来紫翊宸并非是自己的敌对,算是庆幸吧,那个她还未曾还债的“恩人”。
“紫翊宸。你认错人了…”被他打断。
“从来,只有你一人唤我,紫翊宸…”
定身再瞧去,清楚对上一双烁烁的眸色,里面熠熠的色彩是她从未见过的。只听他轻细好似只噙在了唇边的后半句:“我是紫霄,霄。云也,不记得了吗?”
莫名的叫心口一窒,生疼。
她知道“苏尚清”是他在“称呼”自己,显然是认错人,本该置身度外的庆幸这不是她的未来,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双熠熠的紫眸叫她心口生疼。
“你一定不知道,昨夜鸦狩终于回来了,等我!”不等她答复,这俊美的面上竟笑了,笑得宛若一株绽放彼岸的花,天地间仅存的颜色,艳丽夺目,与他未说完的话,一并转身朝着远远的光点跑远:“…我把鸦狩带来见你。”
人已走远,心悸更甚。
隐约叫她想起曾在黄泉枯井中见到的画面,彼女不也说过,那是怨井,想来不过是迷阵之镜,将无中生有招修行者自埋心魔罢了,此番瞧见模子一般的人,便受了法惑,定是这般。深吸一口气,她将这股莫名赶走。
苏白心想,此人是将自己认作了被藏于石榻后的苏尚清,而此人提到清风时的神态不像是谈及一个叫修真界闻之变色的魔头,更像是说起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小人物一般,照此推敲,极有可能她是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清风未曾入魔的历史之中。
这段历史她所了解的,只有三乾门那一段评述,全然闹不明白那香炉为何带她来了这里?
忽地她脑海一个灵光,紫宵!
她曾隐约知道,紫宵的持有者是一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而紫宵最后出现的时间大致也能与这段背景对上等号,换言之,前后整理起来,那么她身后藏着的那个叫苏尚清的女修就是紫宵的主人!
若是从前,神器什么与她不过是有能者据之,可真正经历了逝师之痛后她才明白,没有野心才是自掘坟墓,所有能够助她一跃至强者的,无论是什么,她必须想方设法弄到手,唯有这样,她才能有守护曾立下的诺言那一份“资格”。
还没等她敲定什么阴谋阳谋,一阵狂啸再度将她席卷!
那炉香再度渗入她的鼻息。
还不能回去!她还没得到紫宵。正如当年给予李老头香炉的道士,在时间的洪流中不也揣回了银龙的仙骨?
青烟散去不过眨眼,可在散去以前她听见了曾出入在她梦中的台词!
“要恨就恨,你不该是个坤阳之体。若非如此,你还做你万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