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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开了?”
“你何时学会的这一套手艺?”
“没啊,我刚一推,就开了。”
正欲进屋一察,却看不见门一开启,在众多残魂之中,伏在那柴堆上有一蜘蛛精,虽匿了身形,至多叫人看到只花斑蜘蛛儿。
苏白在不远处默默看着,鼻息轻轻一叹,这才开口制止了众人:“未经主人允许,你们若是真把自己不当客,就不怕赏银没了?”
她朝着方才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只眼隐隐可见这股怨气正在向那个方向密集,似心中有事,又道:“主人说可以四处走走,指不定只是客套话,为了能拿稳了赏钱,最好还是回原地等着。”
三人觉得有理,便跟着苏白又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苏白忽然回身又道:“到底与你们同来的几位是一个戏班的,他们若是犯了主人忌讳,可能也连带你们一并拿不到赏钱。”
如此一提点,三人被她又不着声色的给支开,这时苏白才快步向来时路去。
【159】诡异山庄(二)()
绕过这红瓦院的小花园,侧门过去,前头是马厩,正好看去正对着东方那抹迟迟不现身的鱼肚白,再走个十来米,便是当初马车停留驻足的地方,换句话说,当时他们一众被安排在马厩附近等候。
不知算不算得是刻意怠慢。
远远,她便闻见糯米焦糊的味道。
并不是说她有一狗鼻子,事实上道士做法真用上了米,也得是糯米,这味显然是焦糊了米,在焦糊以前是有过米香的,所以她知道自己闻见的正是糯米焦糊。
法事自然不会拿着糯米去烤烧,若她没猜错,必定是这股越积越厚的怨气将那道士洒出的糯米给点着了,烧了起来,适才散出糊味。
眼见拐了这个弯前头便是道士做法的地方,忽在这时“杀出个程咬金来”。
她早知道那引路人内底不简单,故而当此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并无惊讶。
“原来道长在这里纳,叫我好生难找,方才我家少主人听闻道长来了,便急忙支了我等前来先请,只是道长又不知去了哪里,这才终于找到。”
苏白虽不做声色,心底却清楚,这人嘴里说的没一句真话。
若是他主人找她,这是他们的地盘会如此难找只没走多远的自己?
明明是借口。
是要拦下她,不叫她前去那道士施法处的借口。
“道长请移步,我家少主恭候多时了。”
若自己执意要去,未免是自招麻烦。毕竟来了这里她才越发觉得对手不简单,再者那道士之前躲在了那里,想必是个偷溜进来不叫主人欢迎的角色吧?
毕竟这山庄里弥漫着如此浓郁的怨气,必定是要住着个妖物的,不是她之前看到的蜘蛛精。那蜘蛛精道行尚浅,不像是能遭下如此怨念的老手,换句话说,她隐约开始怀疑,这里头的大妖物恰恰指不定就是那所谓的少主也不定,再不济也得是个暗地里能做主的人。
那方道士偷偷摸来除妖,显然是受到了攻击,而她又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不知那道士是否学艺不精要白白丢了性命,适才她支开了三人独自前来。
原本是想。若能助力一把,也好,这宅子怨气太重,一般人若是住上一段时日,只怕就要被克害了性命。顺道也算是结交个“道友”。
可此时偏偏半路出来个程咬金。她不得不重新衡量,得失。
毕竟对方的意思,想来再是明白不过:莫要多管闲事。
“道长?”
苏白点了点头,才道:“带路吧。”
未想她猜对了前头,却猜错了后头。
那少主是引她罢手参合此事是真,那赴宴侯了多时却是假。
只跟着这布衣左饶右转,她当即明白只怕压根就不是带她去见少主的,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好对付那道士是真。
若再这么耗腾下去,只怕那连一面之缘都未有的道士…
她再三权衡。与听雨阁“交熟”固然重要,但与那神秘道士“交缘”只怕更为重要。
毕竟这听雨阁着实怪异,又似后有来头,而这般棘手的对手,却偏偏有个神秘道士前来搅腾,若不是这道士背景也不简单,那便是这道士正义感太强不畏生死。
无论前者后者,救一救他又有何妨?没准还真能把那所谓凶手给逼出来也不定。
或许是因为境界本就出了点小问题影响到她本人的缘故,到底还生出几分自傲,竟忘了顾及更多,身形一晃,便朝着那方疾去!
那布衣紧追而来,在后呼拦:“奉劝道长切莫多管闲事。”
果然如她所料,这布衣与这邪气自是一伙的。
白道:“能替同门师兄弟除魔卫道清理门户,莫言客气。”
“道长此话何意?”布衣明知故问。
苏白却未再理,竟提起速度将身后人甩远开来。
此人知晓追她不上,便也不再追去,只停了下来。不知听到了什么动静,当即酸着一张苦瓜似的脸,好似在与人对话,又显得很是卑微的姿态:“是属下无用,请少主责罚属下。”
……
那方,苏白赶来时,这道士布下的红线圈到底没被这浓厚怨气所破,只是道士却受了极重的内伤还在坚持施法,好似他正在与另一个法坛的人在斗法,而并非被这股怨气所造。
只一眼。
红绳上结铜钱的手法、符咒上的符头与符脚录化形态…不是大派出身。
若没猜错,这些手法的共同融合,足以说明是个杂学,晓类繁多,却不见得深精,这般的修士一般都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散修”,照理说,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罢了,管他出处如何。
苏白跳入法坛内圈,身形到底诡异,叫那道士都未能瞧清来人,只后知后觉察觉到四方八位逐渐被人布阵起来,方知来人是友非敌。
一边专心与对手斗法,感受到应阵法的补助,逐渐减缓的压力,一边连连道谢:“多谢这位道友相助。”
“你就拿这些跟人斗坛?”忽闻身后有声,也不知何时那人便站在了自己后头,叫道士心叹此人的身法。
他连忙应道:“并非斗坛,此地有一妖物,我是在想办法逼它现身。也不知是什么宝贝护着此妖,我屡屡施法却屡屡遭它反弹。”
言下之意,他是在与物斗,非人。
说道这道士回头看了一眼,瞧清苏白后,稍稍一怔,才道:“是你?莫非,之前我藏身于此处你早有察觉?”
苏白并未回答他,只因此时没必要说些不相干的话,她追问:“什么妖物?”
“说来惭愧,此妖物前阵子还只是个小妖蛇精,可一转眼没过几月,便暴涨了不少境界,本来前后都不是我的对手,可偏偏前后我都拿它无法,好似专有人在背后捣鬼。”
蛇?
苏白心中的疑云更甚。
从那客栈老板那得知,这少主号称玲珑,处事作风却叫她最终投出了否定的一票,未见其人便先否定了他不是当年柳听白口中常提起玲珑。
可为何偏偏得是蛇妖?
需知玲珑素来爱蛇过人。
莫非是这蛇妖作怪,占了玲珑的名义,兴风作浪?
可又不像,道士明明说,此蛇妖没过几月境界暴涨,显是有“什么”在背后撑腰。
难道蛇妖之上还有蛇妖?
“可能告诉我此妖方位?”
道士张了张口,正欲回答,忽一口心血喷出,整个人惊骇了双目浑圆,喊道:“道友速速躲开!”
瞬见,他整个人像个肉皮球儿似的极速撑起浑圆,眼见趋势是要爆体而亡!
也是这一瞬,苏白眼前仿佛刚刚掠过一个人影,快到连她都未曾瞧清的程度!
【160】妖窝(一)()
就在这一瞬,那道士眼见是要爆体而亡,仿佛有一个人影掠过,快到连她都未曾瞧清的程度,其身法已不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天边的鱼肚白此时终于翻了个身,第一缕的晨曦仿佛穿透了时间,顷刻便点亮了那道士眼中深深激荡着的恐惧,也微明了他那逐渐有干裂趋势极速膨胀的皮肤。
这变故来的太匆忙,叫苏白一时无以应对,偏就那道士一腔“奉献心理”叫突遭此厄却还惦记要她躲开,未免一时有些义薄云天的主角光辉。
放在苏白面前的选择无非两个:或躲闪,或补救。
时间自是不够去深思熟虑的,这是突发情况,在这样的短暂的一瞬间,人常常会跟着本能走。
就连苏白都一直以为,自己若是遇到类似的选择,必定会选择保全自身,就像她那一身愧疚,当年在柳听白面前,她不也本能的选择了保全自己么?
可她到底不了解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立于道士身后,双掌推出的真气正在尝试与道士体力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量抗衡,试图强行制止这一场悲剧。
事实上,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这道士,别说是交情没有,就道士这“散修姿态”只怕连值得利用的地方恐怕也是没有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道友切莫强求…”身为当事人,这道士自己清楚,体内那股横冲直撞侵略而来的劲力似难以被苏白的真气所压制,若说一开始意识到苏白来救他是燃起不少希望的。但此刻不免又俯身垂看绝望:“生死由天命,莫再管我罢,当保全自己才是。”
这股劲力越发与她较劲起来,她反倒越发固执:“收起你的杂念,凝神调息。固守灵台。”
道士哪里能凝神固守?
或许他阅历是多,但生死一线却是他头一回,不得不说道士从前的运很好,不致凶险,也不得不说反倒是这不致凶险,此时此刻拖累于他。
越是想要照做,他心神越是慌乱,好似真有个索命的鬼站在跟前,倒数着他还能活上几个呼吸一般,有人能在逆境中自强。自然也有人能在逆境中自弃,道士无一在这份慌乱中下意识的选了后者。
才叫灵台失手,原本是可以搏一搏的局面,那股横冲直撞的真气被苏白一逼,竟朝着他的头脑冲去!
要知道自己的肉身。自己去镇守自是最好的。外力介入总是不恰,特别是灵台,若由外力介入,仅仅是细微的细节最是容易误伤于人。
而由自身镇守把关,若非绝大的差距,是不容易被攻陷去的。
之前苏白一直贯注于与那嚣狂的气焰争斗,未曾留神注意,此时将它逼得窜去,一转眼竟冲于顶,好似那里头真真是大门敞开任君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白忙活了!
“该死!不是叫你固守灵台?”
此时那道士哪里听得见,整个人都是懵地,好似只觉头中一阵嗡鸣,便失去了整个自我。
此时这道士即便是真救下了,只怕也得成个废人,若再挤进另一份真气去挥赶这劲力,便可以预想这霸道的劲力难免来回冲撞,她却是没有把握能真护得好此人的,最轻他的大脑也该有损,还别说往好处想的几率着实太过渺茫。
这劲力一开始的目的,似乎就是要将此人暴体,眼见道士早已放弃自己,她再救也无益,苏白便当即抽身远远拉开了距离,因为一旦没有她去牵引限制,那劲力必定要爆发。
她可不想与血肉洗面。
忽闻人言:“咦?还以为道长菩萨心肠,原来也这般狠毒,见事态不对,便就此收手,任人自灭。”
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想必此人便是方才苏白隐隐察觉到从面前掠过的身影主人。
“原来道长只是个俗人,好生无趣啊!”声落,那道士本应该在劫难逃,却没想那霸道的劲力竟就此作罢,瞬时抽离,放他了一马,不免叫人怀疑,那股劲力就是这神秘人所操控。
苏白未答,只凝神警惕,以便应对。
那声音的主人似不乐意现身,仍旧躲在不知哪个位置,用传音的方式叫人不辨东西,继续说道:“我今天可是卖了道长一个面子,才放了这烦人的苍蝇。只不过纳,道长,你可是真把自己不当客了?主人家的闲事,道长一个外人,不方便才对,不要那么积极,叫人心生厌烦就不好了。”
此时,那道士浑浑噩噩的醒来,重伤之下,也不知是不是脑上有损,才扰得他反应很是迟钝,双眼直勾勾瞧着那重叠几道的身影自苏白身后走来,顿了顿方才用手指着她身后说道:“妖…妖孽…”
苏白并未转身,事实上她清楚身后的动静,但身后之人并非是对她最具威胁的,只因那只左眼终于捕捉到了那声音的主人所在方位,恰恰就是她面朝的正前方。
曾经父亲说过,背影永远不能朝着自己敌人,如果敌人同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