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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个喜欢深藏水底的家伙也出现了异常,她会考虑离开。不光她和小洛,那个无赖,就是逼着他,也要他一起走。
乱糟糟的思绪终于清晰了起来。
转而却又想起了温太妃。
下毒之人,是温太妃,但是是假温太妃……虽然她怀疑过,但没有确定的答案,真的不愿意信。而答案出来了,有庆幸也有难过。庆幸的是,人终有可信任可付出感情的。难过,这该死的世道!
紫瑨珲知道吗?应该知道吧。如她和小洛,小洛和她。紫瑨珲和温太妃应该也是这样的母子。谁有些异常都能看出来。
那假的仍然活着,是因为什么?
玉华阁,按以前云姝都要先冲进玉华阁里。这次却毫不犹豫的拐脚去了苦无湖。
雨,暂歇了,但阴沉的天空,根本就没有要散开的迹象。
苦无湖边,一名满头枯乱花白头发的老者,正站在一垛尸体上,嘴里念念有词,把一具具尸体往苦无嘴里丟。好似他丢的不是人类这一食物链顶端的物种,而是一条条的死鱼。
云姝抱着小洛过来时,正好看到老福公公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的尸体,丢进大张着的苦无口中。
云姝腿软了软,忙把小洛的脸按到自己的臂弯里,不让他往外看。
老福公公这时转过脸来——
本来慈祥龙钟的脸,少了一只眼睛和耳朵,右脸上有一道蜈蚣般丑陋狰狞的疤,显得有些可怖。云姝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寒气。
老福公公看清是云姝抱着一个孩子时,人就呆住了,可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福伯,您这是怎么了?”云姝大着胆子,想要抱着小洛走近些。然,走了两步,又停下。一来,实在是这些尸体的死状,忒吓人了些……有整具尸体,也有残肢断臂,表情茫然的、惊怖的、死不瞑目的……
第619章 并无异状()
二来,老福公公也一张恐怖的脸,令她确实有点儿不忍目睹。
脚步没有往后退,都是她胆大了。
老福公公察觉到云姝在看向他时,目光闪躲,脸色也不自然。恍然想起自己的脸,忙撕了一截衣袂下来,把瞎了的那只眼睛和脸上的疤遮住,才道:“姝、姝儿你没事?”声音是带着激动的嘶哑。
云姝点头,声音尽量柔缓,“没有。好着呢,您看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五岁了呢!都嚷着要上学。还有前几天我们来玉华阁找您了,但门锁着我们就没进。”
“是长生殿下?是长生殿下对吧!”老福公公突然手脚慌乱起来。然后看到自己脚下的是尸体,又急急的跳下来,用深厚的内力,把所有的尸体全部包裹起来,打包送入苦无大张着的口中。
苦无一口吃了个满足,巨大的尾巴用力的甩了甩,翻了个水花。
老福公公看着脚下仍然鲜血淋漓的地面,又用内力团了一团湖水,清洗了岸边。等彻底干净了,才手脚有些忙乱的,巴眼看小洛。
云姝把小洛的脸露出来,对上了老福公公。
老福公公一眼就认出了小洛,实在是父子俩长得太像。让人连怀疑血统的念头都生不起。
“老奴老福叩见长生殿下,殿下千岁万福。”老福公公伏地叩首。
云姝把小洛放下来,“小洛,这位就是娘常跟你说起的福爷爷。”
小洛脆生生的回道:“福爷爷快起来吧。叫我洛儿就可以了。或者跟娘一样叫我小洛都行。”然后白净嫩软的小手亲自扶老福公公。
老福公公哪里舍得小洛扶他,忙自己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小洛,最后再看看云姝,“回来好,回来就好!皇上也能放心了。”
突然水中的苦无朝着岸边游了过来,还刺耳的叫了一声。
小洛身上的苦无香,虽然还有些淡,但对于嗅觉灵敏的血主苦无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发香源了。它肚皮下已经空空如也,便以为小洛是它的香肉,对小洛着急的很。
一声接一声的叫起来。
云姝不明所以。
老福公公怔了下,然后更惊诧的望着小洛,“殿下开始浸香了?”刚才好像有闻到了苦无香气。能让血主苦无如此焦急除了食物就是香。
小洛点头,“嗯,每天睡前就要洗香香。”
老福公公热泪盈眶,“老天有眼啊!”
云姝却道:“老天没眼!子郎说,今夜子时,京城方圆百里要地动。看他的样子还挺严重。让我们收拾东西。”
老福公公表情瞬间僵住,“地动?”
“是啊。”
老福公公转脸看水中的苦无,“血主并未有异动啊?”
小洛低头在老福公公身上嗅了嗅,“福伯身上怎么有股血味,受伤了吗?”
老福公公忙退后了些,“老奴污秽,让殿下嗅到了不好的味道,罪该万死。”
“那就是没受伤?”小洛问道。
老福公公见小洛是关心他的身体,并非嫌恶味道,又激动的抬袖擦眼……是和丫头一样善良的好孩子啊!
第620章 血主想要洛儿()
小洛熟练的从怀中掏出帕子,“福爷爷给你。”
“谢谢殿下。”老福公公紧紧地握着帕子,“老奴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会保护好殿下的。”
云姝:……
小洛笑着点头,“嗯。洛儿也会保护福爷爷的。”
“有殿下这句话,老奴死而无憾。”老福公公笑眯眯的松了脸上的表情,终于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老头,然而更老了。
云姝稍稍安心,望着他们一老一小笑了笑,忽而,脸上的笑容收敛,望着苦无湖中的苦无。
苦无焦急的在湖水里翻腾,想要小洛。
“福伯,这算不算异动?”这么大的动静,云姝皱起了眉,她并不知道苦无是什么意思。
老福公公解释道:“在殿下没有长大成人前,殿下身上的香味只会是苦无香。而这苦无最是宝贝它的这块香肉。所以殿下只要在岸边,它就会着急想要。”
“地动的话,它能感应出来吗?”云姝问道。动物对大自然最是敏感。如果是很大的地震,会有前兆的吧。
老福公公回道:“会的。老主子在位时,京城也发生过地动。那时候血主就发出过警告,老奴亲眼目睹,地动的前一天,血主完全就跟疯了一样,在水中翻腾。湖岸被大块的咬下,最后苦无湖扩大了两圈儿。
司天台那次却根本没有测出地动迹象。
后来地动了,才知道,血主是在示警。
地动后,血主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往常。
那次的地动并不算大,玄级初等程度。宫中摔了不少杯碟盘碗。京城里一些不结实的墙垣坍塌了些,死伤不出一手之手。”
“这次是地级。”小洛道。他在书房里听得清清楚楚。
老福公公瞠目,“地级?”忙朝苦无看过去。
苦无还在冲着小洛焦急的叫唤。
小洛朝它走近一步,它翻腾的就更欢跃。
小洛退后一步,它就叫唤。
云姝瞧着逗苦无的小洛,和只是着急小洛并没有其他异动的苦无,心里因地动而生起的焦躁,淡了散了。
其实就算地动又如何呢?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她都会在他身边,绝对不会做放羊的孩子。
“血主并无反常的迹象。”老福公公想着他来湖边后,叫了好半天才把它叫出来的,而苦无出来前,湖面风平浪静。
蓦地,脸色大变。
看着小洛,“苦无香!”
云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福伯?”
“没有苦无香肉,血主就失去了预测危险的能力。它不会为保护什么而害怕。”老福公公惊道。
“而血主二十年才会长一次香肉。想要它预知危险,还要等二十年才行。”
云姝脸色灰白一片。
“那把剩下的苦无香还给它呢?”
老福公公摇头,“不是**状态下的苦无香,苦无也是不可能会有感知的。”
小洛道:“如果我到它身上呢?”
云姝直接呵斥,“胡说什么!”
老福公公也忙道:“殿下只是浸香,不是苦无香肉,不同的。”
第621章 苦无之子()
“可是,它让我去啊。”小洛指着苦无道。
老福公公眼睛一亮,“殿下能听懂苦无在叫什么?”
小洛点头,“嗯,能听懂。刚才它说我是它的。”
云姝忙把小洛抱进了怀中,退后了几步,远离苦无。
苦无见云姝把小洛抱走了,疯狂的朝岸边冲过来,一下下的撞击湖边。砖石砌就的湖岸,一块块的被撞落,掉进了湖里。
云姝的眼睛扫了一圈偌大的苦无湖,难道都是它自己一点儿点儿撞出来的么?
五百多年……
“小洛是娘的。别听它叫唤什么。”这父子俩都能听懂兽语,也都浸过苦无香。莫不是这香的原因?
小洛抱着云姝,“它很着急,说有个坏蛋把我从她哪里偷走了。”
“这个坏蛋是说你父皇么?”
“嗯。它说我是它的……孩子?”小洛分辨了一下,才道。
“孩子?”云姝看老福公公,“难道苦无香是它的孩子不成?”
老福公公摇头,“老奴也不知道。”然后目光朝玉华阁的方向眺望,道:“在八层里有一本《苦无香》,是紫氏皇族的人记录苦无香浸香经历和发现的。老奴只略略翻过,不曾深看。”
云姝道:“福伯您现在去拿过来,咱们研究一下。”
老福公公闪身就不见了。
云姝抱着小洛向后退,苦无兽疯狂的撞击湖岸。都要撞出来了,这绝对不同寻常。甚至还把湖水中的血杀都一团团集结成球,朝云姝甩过来。
云姝有些狼狈的躲闪着。
小洛冲着那些血杀球尖叫。那些血杀球瞬即溃散,落了一地。
云姝抱着小洛躲闪开那些血杀。其实她不躲,那些血杀也畏惧着什么似得,不敢靠近她。
小洛道:“娘,你把小洛放下来。”
云姝顿了下,依言放下小洛。
见小洛成独立存在,苦无兽立马不撞击湖岸了,也停止了血杀攻击。
“它说娘也是坏蛋,要抢洛儿。”
“……”云姝看看湖水中丑陋的苦无,越来越红颜的表皮,喝道:“来人,去把皇上叫来。就说人命关天。”
“是。”有影卫应道。
其实她就是不说后面那句,紫衍也会过来。
老福公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脸也整了下,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背上带着两把伞过来了。
云姝接过册子。还没等翻,书封上就落了一滴雨。
老福公公忙把手中的伞打开。
“福伯真是细心周到。”云姝感激的笑了下,然后接过伞,“去给小洛撑着吧。我看看书。”
“是。老奴遵命。”老福公公去给小洛撑伞。笑眯眯的看着小洛,如看什么稀世珍宝。
云姝用下巴和肩膀夹着伞,打开了册子……
册子里的记载,浸香……
记录里,有不少皇子因为浸香而疼死的,时间也不同,有长有短。册子上自然也有紫衍的笔迹。他记录了他的浸香过程,简单的就只是浸香时间,每次都是六个时辰,直到香用完为止。而册子的最后一笔是小洛的,时间最短。
第622章 皇帝和皇后()
苦无香是苦无身上的秘宝。能解苦无毒。也能控制苦无。而用浸香的血投喂苦无,则会令其呈现出一种沉眠的状态,而减少进食量。
小洛开始试着和苦无说话了,也是尖叫……而小洛最是擅长尖叫了。他在唤人时,就爱叫。云姝屡教而不改。
叫着叫着,小洛突然对云姝道:“娘,它说,它五百年会产一枚子香。谁食了香就会变成它的孩子。”
“……啥?”云姝正在看册子,听到它的话一楞。
而紫衍正好赶到了,雪白的银发有些许的凌乱,衣角沾了湿气,“子香?”
云姝问道:“你能听懂苦无的话吗?”还是只有小洛是特殊的。
紫衍看了眼她手中的册子,否道:“不能。历来也没有人能听懂。”把她架在颈窝里的伞抽走,帮她撑着。
天色黑暗了下来,离子时只有两个时辰了。
“他是怎么回事?”云姝把册子一合揣进袖子里,也不看了,天色已经看不清字,而眼前有个了解最透彻的。
紫衍道:“洛儿,你问它可有地动?”
小洛冲着苦无叫了一声。
苦无也回了他一声。
“它说不知道。要洛儿在它身上才行。”小洛回道。
“你们这就离开京城。”紫衍皱起的眉峰皱的更紧了些,“老福,把六到九层的书收起,带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