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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讳看见这茶杯中隐隐带着星点灵光,似乎师叔在其中下了一个小法术,不过他自认为于琅没有谋害他的理由,于是故作不知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于琅的双眼中,看不出有丝毫波动,不过就在景讳喝下茶水之后,他开始问:“说吧,既然有打搅我的理由,希望那个理由不会让我太过失望。”
双手有些不安的放在大腿上,景讳感觉额头微微出汗,低声说:“这次来,是跟昨日来到宗门的那些他宗修士有关。”
“他宗修士?”于琅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疑惑。
景讳有些惊讶,继续说:“是的,昨天一只‘镂空巨兽’降落至天榜阁前,不仅走下一大批练气境修士,而且从中飞出七八位凝液境前辈”
“七八个凝液境修士!”于琅颇有些震惊,乃至身板不知不觉地直挺起来。景讳看见这位师叔似乎对此毫不知情的模样,心中一沉,就算对这件事情不大清楚,可是有数量如此众多的凝液境修士来到宗门重地,这位师叔尚且不知的模样,这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似乎察觉到景讳的惊疑,于琅的眼睛微微一转,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来:“我连日闭关几个月,不问宗门之事也是正常的,你跟我说说那些修士长着个什么模样,要知道七八个凝液境修士,可赶得上一个小型宗门的战斗力了,掌门师兄怎么会轻易把那些人放进来。”
景讳对这番话有些不信,同时对自己此行能否得到答案,感到有些困难起来。不管怎么说,景讳现在绝对不能有所隐瞒,这位师叔出现在入宗质询中,表明他精通于探心术一类的法术。他深吸了口气,描述起从“镂空巨兽”走下的那批修士外貌,当说到其一身血袍,以及衣袍背后的人形图案时,景讳清晰地看见,于琅师叔的瞳孔一缩。
这位师叔倒也心思深沉,表面上丝毫声色未露,继续聆听景讳一板一眼的说下去。景讳说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描述的,于是话语骤然一停,静默地等待师叔下一部反应,他也看出来,于琅师叔似乎有一番话憋在胸口,迟疑着要不要把它说出口。
“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如果你撒了谎,我自能知道,而且会毫不留情的惩戒你,譬如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一类的,你可清楚这些后果?”于琅慢慢地说:“你也可以现在闭上嘴转身就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景讳闻之不惧反喜,他知道此刻到了关键时刻,而且对于于琅师叔为人谦和正直的传闻更加相信了。其他那些师叔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刚才那番话的恐吓和劝告哪会这么好心说出来,也只有这位于琅师叔才会如此耐心的说这么多话。
他表情毅然,连连点头。于琅微眯着眼睛,瞳孔的微光似乎有那么一抹危险的光彩划过,他开口问:“你是其他师叔派来试探我的弟子吗?”
景讳一愣,万万没想到师叔的问题是这个,仿佛于琅最大的敌人不是宗外的凶徒,而是宗内那些道貌岸然的师叔们一般。不过他不会因此而迟疑,忙回答道:“不是,我还有事情需要禀报师叔,让师叔鉴别一二,是纪弘和推荐我过来找您,所以我就来了。”
于琅额头上的莲花印记微微泛着光华,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栏杆外的景色,哪怕景讳对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心知肚明,此时仍免不了一身微汗。过了片刻,于琅回过头来,脸色稍缓:“你的确没有说谎,纪弘和那小子也曾来找过我几次,哼,每次来他都是为了探探我的口风,难道他以为我不知道吗?”
“也许纪弘和他知道,不过他也深知师叔是位宽仁的人,所以特地跟我夸赞了一番师叔。”景讳连忙拍了个平庸粗糙的马屁,他有些暗恨自己的嘴巴不灵光,巴不得现在自己连珠串炮般吐出一堆溢美之词来。
“纪弘和那小子,跟我像得很,他那股憋着劲儿我是最能了解的,没落的家族身世,其他家族的处处为难,手握的资源比凡人家庭出身的多不到哪里去。”于琅有些感慨地说:“不过你现在得先跟我说说,你带来的另一个消息是什么,我得综合判断一番,才决定给你吐露一些宗门秘辛,毕竟有些事情知道了可得丧命的,你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能囫囵吞枣乱咽一顿。”
“是,师叔。”景讳把红山郡所遇之事,从头彻尾讲述一遍,当然宗门内低境界弟子中,流传的那些奇闻怪事,他也挑选了其中可信的几个说了出来。
于琅在倾听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特别的表现,唯有那段“春神图”与“血炼网”出现的时候,师叔的剑眉微微一皱。
“镂空巨兽中的血袍人,那个怪人的血色灵光,以及所谓的‘血炼网’法术,就算是你,也觉得其中的联系并不寻常吧。”于琅淡淡地说:“而且你来此地,估计是为了向我打听,这些修士来自哪个血道宗门吧。”
景讳心中一凛,浑身紧张起来,忙说:“是的,弟子跟纪弘和说过以后,他也跟我提过‘血道宗门’之类的说法,百灵宗附近倒是有几个声名不显的血道宗门,只是它们的实力整体很弱,不是依附在其他大宗周围,就是数百年前出现,如今早已销声匿迹了,所以”
“不仅我们百灵宗附近,整个落阳盆地其他几座占据地区的宗门,都不是能够一下子拿出七八个凝液境修士实力的血道宗门。”于琅不紧不慢地说:“而且落阳盆地的血道宗门之所以如此萎靡,最大的原因在于占据了盆地几乎一半面积的‘傀儡宗’,对于血道宗门颇为仇视,几乎是见到一个围剿一个的程度,这么说来,这些血道宗门的人,很可能来自盆地之外。”
这个讯息可谓石破天惊,对于落阳盆地外稍有涉猎的景讳,被于琅师叔三言两语挑明之后,许多疑问顿时烟消云散。于琅看了眼近乎呆滞的景讳,冷笑一声,说:“‘镂空巨兽’之类的秘术,难以看出什么,不过那道血炼网,倒是一下子使我想起了什么,不过可惜的是,我已经有几乎六十年未曾离开落阳盆地,那些事情到了如今早已尘埃落定,要是有其他什么新的事物,我也不清楚,唯一确定的是,那些血袍修士,都是来自于一个宗门的人。”
“什么宗门?”景讳甚至一时忘了作为晚辈的礼节,连忙问。
于琅师叔对此没有放在心上,斜瞥了景辉一眼,说:“血天宗,六十年前在盆地外是一个极小的宗门,却是由一个结丹境的强者一手创建,以当时它的扩张速度以及手段来看,如今的规模至少比百灵宗大了一圈了吧。”
第七十三章 试炼()
“六十年前?”景讳下意识看了眼于琅年轻的容貌,直到他想起来凝液境修士有数百年的寿命,才暗骂自己脑袋不灵光。
于琅显然在思索着什么,对于景讳翻来覆去的思绪毫不在意,小小的茶杯绕其手指灵活地转动。忽然间,他眉目一定,似乎觉得现在思考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景讳说:“当然,你对我吐诉了这么多事情,我只说一句‘血天宗’的名号也代表不了什么,既然你不是其他凝液境同门安插过来的,也算半个隶属于我的眼线了,我给你多说一点东西吧。”
景讳大喜,连忙竖起耳朵聆听。于琅继续说:“在我闭关之前,我确实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在最近有一个什么二宗比试,甚至是对方将一些得意弟子运送过来,要跟我们百灵宗的弟子好好比试一番。我一开始不怎么相信,暂且不论这一举动毫无利益可获,而且将精英弟子送来其他宗门的大阵之中是一个危险的行为。”
于琅顿了顿,说:“如今这一讯息得到证实,这表明过不了多久,宗门内会与这些他宗弟子斗法比试,至于过程细节,我是一概不知。”
景讳点点头,昨天站在天榜阁前的那个师叔的确说过,接下来会在天榜阁公布以后的事情,多半指的是这些所谓的比试。不过他对这类事情算是排斥居多,好好的打坐修炼不做,偏偏要跟别人厮杀打斗,如果说赌斗场是为了获得贡献点的话,这些比试若不奖励丰厚,根本令他对此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于琅将茶杯放置在桌上,向景讳下了逐客令。师叔显然心事重重,景讳自然不会趁此自讨苦吃,连忙一溜烟的跑下楼,从洞府门口出去。他到了外面,天色正好,晴空万里不说,更难得的是阳光明媚而不火辣,照在脸上的温度刚刚正好。
阁楼之内,于琅仍旧坐在木椅上,额头的莲花印记缓慢闪烁。突兀之间,他脸色骤然狰狞,条条青筋蹦起在额头上,眉间川纹凸显,一个拳头狠砸在木桌上。碎裂的木条四下炸射,木屑犹如粉尘般飘扬起来,于琅一站而起,原本座下的椅子断折塌下。
“什么闭关,这分明是**裸的囚禁!难道在这宗门之内,弱势家族的修士注定要任人鱼肉吗?”于琅怒极而吼道。
此时景讳早已走远,更不知道洞府阁楼里发生了什么,其实就算他站在洞府外,因为洞府法阵的隔绝作用,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过了十天左右,景讳趁此机会,在山门中找了个无人角落,熟悉掌握狼炎爪以及妖狼甲的增幅效果。那一日他化身火狼的异变依旧历历在目,他试图再次重现那招奇特的法术,然而全身被火焰覆盖的异变是发生了,但他找不到昔日那种化身凶狼,动作姿态大为改变,而且肉体力量甚至得到巨大增幅的感觉。
无奈之下,他前去藏书阁查阅了大量资料,虽然前人没有与之类似的情况,不过增福类的伪法器与法术发生交织异变的状况大有出现。储备的心得体会量一多,景讳隐隐感觉自己距离彻底掌握那种火狼形态越来越近了,然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膜,阻隔在他与异变法术之间。
明明只要更近一步,他就能掌握那种形态,可偏偏就差这么一步,死死地将他卡住。这种感觉比停留在瓶颈时更加难受,至少尝试突破修为瓶颈时,自己心知此事差一个机缘巧合,万万急切不得。可是这种法术瓶颈更像是全凭个人的思考,如果不能保持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下次再想通过沉浸入该状态来进行突破,就难上加难了。
景讳决意暂时走出这个困境,从宗门的修炼之地离开,在几个热闹的地方走一走。他惊讶地发现,天榜阁外已经张贴出那件所谓的“大事”,一张墙壁大小的白纸悬浮在楼阁前方,路过的弟子大多朝上扫那么一两眼,哪怕他们之前已经见识过上面的内容。
白纸上以墨水黑字大书数行通告,内容简单到了极点,无非就是一事:“十三天后,百灵宗祖师庙前的峡谷底部,将会举办一场两宗弟子比试的大会”。而且在最后画龙点睛般提了一句,无论最终结果的输赢,只要在大会中胜出一场,宗门方面将会重重奖赏。
虽然百灵宗天榜阁那些弟子所谓的“重重有赏”不可全信,有时候一些任务由师叔颁布,最后写上一句重重有赏。结果千辛万苦完成任务,那位师叔只给些许少量贡献点的情况常有出现。那些倒霉的弟子哪敢上前讨要,只能自认倒霉,把气撒到天榜阁里,让里面的值事弟子陪着他一起倒霉。
不过这种宗门盛事,关乎百灵宗的脸面问题,宗门方面总不会在这些事上多加吝啬。所以不少弟子抬头看着那张通告白纸,特别是扫到最后一句话时,通常眼睛一亮,加快步伐走入天榜阁内。
景讳原先不想参与这些麻烦事情,结果过了一天,那张白纸上的“十三天”变为“十二天”的时候,忽然纪弘和找上门来。
开门的时候,景讳也是大吃一惊,心说对方怎么知道他的住址。未等他出口询问,纪弘和匆匆忙忙的进屋,并快手合上房门。
“你干嘛?”景讳双手交叉护住胸口。
“没空跟你开玩笑!”纪弘和显得十分焦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几周,突然扭头正要开口。没想景讳同样要说话,两个人吐出的第一个音符撞在半空中,真是撞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二人同时住口。
“你先说,我就是问问你想干什么?”景讳连忙说。
纪弘和深吸一口气,随后飞快地将一口浊气喷吐出来,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焦躁。他说:“我要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参加这次两宗大会,加上我和一个练气境中期的朋友,最好叫上你的女朋友艾之卉,如果她有练气境中期修为的话。”
“女朋友!”景讳差点没气歪了脖子,他连忙矫正道:“她不是,我没有,总而言之我们就是普通关系!”
纪弘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暗自嘀咕难道这不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宗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