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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艾之卉,景讳忽想,她如今在哪?做什么?见到那个叫“宗天”的家伙了吗?
连串提问在心中冒起,却惊不起任何波澜,景讳趴伏跪地,脑袋前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
“真是可悲啊,这一点小小的羞耻就让你止步不前,别说挑战宗天了,就算是凝液境这一关,都迈不过去吧。”或许是这份突生的悲凉,在他心尖上乱窜,少年的瞳中燃起一丝恼怒于己的火苗。
景讳猛咬牙关,压低声音喝道:“百形谱第一张谱图,开!”
灵气顺着经脉汹涌前行,由于身体的疲乏,各处肌肉松懈难紧,更压制不住灵气奔流的猛烈。若创立百形谱的那位前人,此时见到景讳体内的经脉灵气流向,必会斥责一声“胡闹”。
百形谱修炼虽难,但功法的顺序步骤颇为颇为合理,难度一步步加深。一般而言,初次运起百形谱的第一张谱图,只是一个熟悉的过程,甚至不指望修炼者能按照谱图所画的流向,将灵气运行一个周天。
可是景讳此番初次运气,灵气涌动之猛烈,几乎能将一位普通修炼者的周身经脉尽数损伤,要是处理不好的话,甚至可能影响到修炼的潜质。
大量灵气按照谱图,沿着经脉前涌,沿途脉络筋肉的撕裂,让景讳感受到一阵阵剧烈的痛楚,自周身各处暴起。喉咙内传出一声嘶吼,景讳趴伏于地,双手紧紧抓住湿漉漉的杂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如此暴烈的痛苦,甚至察觉到身体所受创伤的严重,景讳暗自心惊,怪不得他人单凭功法要求,便彻底放弃了这门神通不小的功法。然而这只是修炼谱图的开端,当灵气充盈体内一部分经脉以后,下一个步骤,才是第一张谱图灵气流向的关键之处。
百形谱最初的锻体阶段,便是探寻人体经脉中一些退化的部分,重新充盈灵气加以应用,最后达到强化肉身的程度。第一张谱图,旨在突破第一道退化经脉的障碍,重新对之加以应用。
而这一切,必须在身体精疲力竭的时刻才能进行,若身体精力旺盛,但是封堵经脉的那些筋肉,便能完全挡住灵气的前涌。
景讳现在能做的,便是依照谱图的灵气流向,在那道不大起眼的退化经脉附近,沿着已有的经脉周转不停。此过程虽然艰难,有了刚才承受痛楚的经验,景讳慢慢驱动灵气,沿着那道退化经脉的附近线路,缓慢扩充着周围经脉的韧度。
当一圈周围的经脉线路达到一定的强韧以后,他便能在此屯集灵气,用以将退化经脉的障碍彻底突破。
一股既麻痒又钻骨的奇痛,随着这个过程出现,景讳倒是精神坚韧,硬是往前驱使着灵气,在此过程间,他已不知不觉浑身冒着热汗。
黑牢内阴冷潮湿,有一团热量蓬勃散发,竟让景讳后背上冒出腾腾雾汽。银发少女见此异景,眨着明眸,心里对这个姿势的厌恶少了几分,不管如何,少年的勤于修炼,总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第一个周天,完毕!”少年低吼,身体忍不住一个战栗,终于再无力气的软绵趴倒下去。原本便精疲力竭的他,再作出如此消耗体力精神的修炼方式,终究是强弩之末。
然而,少年藏在草垛里的脸庞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这一个周天运转过后,那道退化经脉附近的路线通畅了不少。他距离突破退化经脉的障碍,修得百形谱第一张谱图的阶段,第一次迈出了步伐。
他歇息片刻,恢复些许体力以后,回想起自己的那个计划,忙强忍着心身疲惫,缓慢地站起来。
“该轮到我给你注入灵气了么?”景语冰抬头问。
“哈,不愧是同样姓景的,果然跟我一样聪明。”景讳笑道,身形晃了一晃,却差点倒了下去。银发少女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才让他免遭摔跤的尴尬。
景讳暗自摇了摇头,百形谱的修炼方式果然变态,要是此时仇家上门,或者有意外发生,几无反抗之力的修炼者,此时都会在心里大骂那位功法创立者吧。此时的他内视躯体,更是无奈苦笑,方才注入灵气的那片经脉区域,几乎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要是普通常人,说不定得修养半个月才能进行普通的打坐修炼。
景语冰扶他坐下,自己盘坐在他背后,双手平推而出,按在景讳的背部。一股夹杂寒气的灵气涌入体内,景讳自然不会对此拒绝,忙驱使灵气反迎而上,两股灵气在他体内交融汇合起来。
融汇的结果,一道精纯灵气潺潺流出,甚至能被景讳以心念驱使。这股精纯灵气被他引领着,却没往丹田里去,反而涌向那片受损的经脉区域。
计划的第一步,先以活体术耗尽体力,再修行百形谱的第一张谱图,这一步已经完结。景讳此刻进行的,是计划的第二步,他要借助这股精纯灵气,激活他的神秘体质,让这些损伤尽数恢复。
说起来,他的计划无非就是这两步,首先修炼百形谱,致使身体受损,然后借助冷热交汇的精纯灵气,恢复这些伤势,进行修炼的无缝循环。如此一来,别人可能要进行半年甚至一年的修炼循环,他能再此黑牢内,将整个流程压缩至十天以内。
景讳有信心在十天内修得百形谱的第一张谱图,而这便是这种信心的来源之处!
他先前已经试验过,故无需担心精纯灵气修补失败的可能。此刻这股温暖热流在经脉中流淌,纷纷涌进周围受损的血肉组织,景讳以内视术紧紧盯着流程,自从阅览过地热炎魔卷后部分内容,他对这种伤损修补的过程更加上心起来。
“果然”他暗道一句。
当精纯灵气涌进血肉以后,并非直接填补上那些微小损伤的地方,反而有无数颗血滴般的珠子,从血肉里弹跳而出。
这些珠子极其微小,若非他仔细观察,恐怕过上几年都不能发觉。大量血色珠子吸纳着沿途经过的灵气,体表变得饱满泛亮,一改之前干瘪瘪的模样。吸饱灵气以后,这些血珠落回血肉之内,就在此时,那些血肉细微的损伤逐渐恢复,被崭新的血肉填充复原。
景讳觉得喉咙干涩,即便咽下口水,也不能改变分毫这种不适之感:“这些就是所谓的‘血元’么?这么说来,我很有可能身具两种魔体,那么地热炎魔卷内只出现过‘三魔噬体’的魔体并存情况,我会有第三种魔体吗?”
随着这股精纯灵气的耗尽,景讳体内的损伤全部修补完全,剩余的灵气甚至扫空了躯体的疲乏感觉。此时的景讳,虽然精神有些萎靡,竟感觉身体精力旺盛,即便马上抬拳与人争斗,都有着大战三百回合的信心。
“血魔之体恐怕比炎魔之体还要变态几分,要是灵气充足的话,身体岂不是成为一台战争机械,能够永不停休的与人战斗下去。”景讳心想:“只不过我自身的灵气比常人要少,该不会是那些‘血元’搞的鬼吧。”
银发少女收回手掌,刚才消耗的这些灵气不值一提,她轻盈地站起,说道:“你又要继续修炼百形谱了吧,作出那等姿势,就像”她抿嘴一笑:“就像一只小狗一样。”
忽闻背后传出银铃般的轻笑,景讳一愣,忙回头看去。恰好此时,他将少女的微笑收入眼帘,仿佛一朵淡白色的小花,蓦然盛开在无边的黑暗中,虽微小却摄人心魂。
他心中蓦然生出这个念头:“她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吧。”
这抹微笑昙花一现,尚未等景讳看清,便消失在昏暗的牢房里。景讳忽觉心情松缓,就连精神上的疲乏都减少许多,那一刻的笑容画面,残存在脑海里,印象中银发少女的神情冰冷,似乎也因之而解冻不少。
“其实,她要是个爱笑的女孩,真不知道该有多好看。”
景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近日来的纳闷和不快,尽数从肺部吐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挑衅reens。()
这一过,便是八日之久。这天哭玄外出许久,最终冒着倾盆大雨,穿过更显潮湿的甬道,回到大厅内。仅仅一个眼神,站在厅堂旁边等候的杨辰二人,马上会意的随他走入队长室。
“‘眼’已经送到了,好好保管,我们这次受雇于人,要干得隐晦且干脆利落,不要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哭玄将一枚储物戒摆在桌上,负手立于桌后,面无表情地说。
杨辰撇了撇嘴,低声道:“队长,不过是一个练气境中期的小子罢了,有什么需要慎重的,还得大费周章出宗解决。”
“首先,我们的顾客已经离开‘灰腹战区’,由于我们二级战区有灵阵作护,她无法用秘术来通过这颗‘眼’,窥视到她所希望见到的内容。”哭玄转身侧对,沿着桌边一边走来,一边说道:“其次,那个景讳虽然已经确认,没有任何靠山,但那位顾客透露过,他似乎跟狄家的人,有过一些交往。”
“这个看我们最不顺眼的家族结盟,得不得罪都是一个样,他们还能为此杀上门来不成?”
站在一旁的冯彰低声道:“我们这几年似乎做得太过火了,加入我们分队的新人全都身亡,虽然我们编出不少理由上报,可是数量一多,很难瞒得过去,要是家族结盟那些人,以此来大做文章,借助杠杆撬动其他事情的话”
杨辰白他一眼:“就让宗内的人调查好了,我们的战团之长是谁?可是那位蒋锐前辈,旗下战团的分队被查,前辈的脸面难保,怎会轻易让宗内的人做出此事。”
手下两人争吵,却引不起哭玄的任何情绪波动,他漠然走到杨辰身旁,伸手按在其肩膀上,让对方不得不安静下来。
“别多问,依令执行去吧,距离景讳出牢还有两天,两天一过,不得让他有任何休息,马上去执行我安排好的那个任务,然后在那里将他解决。”哭玄说:“为防万一,我将‘鬼猩刀’借给你,总而言之不能阴沟里翻船。要是事情办成了,除了蒋锐前辈这一边,我又能暗中攀上另一位前辈,日后的艰辛道路,说不定会好走很多。”
“鬼猩刀!这把刀追随队长多年,最近才被代替,威力何等巨大。哭玄队长,我再怎么说也是跟随您近十年,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如果加上鬼猩刀,别说一个景讳,就算是二十个,都会被我一刀斩断,杀鸡何须用宰牛刀呢。”杨辰惊愕的道:“再加上我有冯彰协助,还拿不下这个练气境中期的毛头小子,我岂不是”
“愚笨,鬼猩刀防的是景讳吗?你应该清楚这次任务去的地方是哪里,以防万一,你得用鬼猩刀去防备那另一个人,他的实力不敢说超过你,至少也与你相当。有了鬼猩刀,无论他有什么底牌藏手,你都无需畏惧,这才是我赐刀俞你的真正目的。”哭玄不留情面的斥责道。
杨辰愣了一愣,自然想起了加入分队不久的那一个人,当即连连点头。他连忙恭维几句,说的内容,自然都是什么队长英明,思虑周全之类的话语。
“好了,赶紧去办吧,我不想在这件小事上多费精神,最后拿着几颗辟谷丸,给景讳服下,要是他在先前藏书地窖的比试里灵气消耗过多,随后又跟我们拼了几击,最后灵气耗尽而饿死的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哭玄负手走回桌后,背身相对的道。
杨辰二人离开队长室,其中冯彰借口急事,离开杨辰的身边。杨辰自然乐得如此,走向黑牢所在的通道深处,脚步一停,旁边的灯台火焰起跃,将他纤苗的人影照在铁门上。
在这铁门内,有着为他所深恶痛绝的少年,还有一位令他垂涎三尺的少女。
嘴角微微抽动,杨辰拉开铁门上部的移窗,外界的灯火光线,直照入牢房里面。率先映入眼睛的,一个少年以双手支撑,膝盖着地,腰部弓曲,屁股翘得老高。
“这”杨辰苍白的脸庞现出一抹惊奇。
门外的动静,自然影响到牢房内的两人,景讳扭头望去,忽见铁门上部活窗开启,一张男子脸庞在窗外窥视。更主要的是,他作出第一张谱图上如此羞耻的姿势,活像村头一只母狗趴地,静候春日的融融时光,被此人尽收眼底。
景讳顿时脸庞涨红,躯体力气泄尽,狗吃屎般趴倒在地。景语冰看了看活窗外的杨辰脸庞,又看了眼景讳的激动反应,眨了眨眼眸,此时已过八天时日,她早就看惯了景讳的姿势,更不觉得这形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特殊癖好?”戏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透过铁门,带上了嗡嗡之响,杨辰的嘴角勾起,满脸讥讽的神情。
这句话激得景讳满腔羞愤,抱着地面潮湿草垛,一语不发。景语冰却开口道:“景讳在修炼功法,他也不喜欢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