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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败了,注定会遭遇到这样的结局,你现在去了能做什么?只会把自己搭进去!”大祭祀在一旁呵斥着林静,手上的秘法加重了力道,直接将林静打到了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可是大祭祀,齐同学他有什么错!你是知道的,他这是在救我们!你现在忍心他遭受痛苦,却什么都不做么!”林静大声哭喊着,眼泪流了出来。
这不是林静今天第一次流泪了,就在刚才,她还满心期待地留在老圣地,等待齐仁智的信号。可大祭祀却出现了,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把她关进了这个房间里。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这是叶灵族沿袭了千百年的思想!”大祭祀听着那外面传来的咆哮声,也同林静一样落了泪“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勇敢。但单凭他的力量,想颠覆一个千百年的传承,实在是太困难了。”
林静听了这话,眼泪流的更快了,整个人想挣扎着身,但中了大祭祀的秘法,怎么也起不来,只能歇斯底里地朝大祭祀吼:“这是错的!大祭祀,这是错的!”
“纵使传承了千百年,但错了就是错了!齐同学的到来带给了我们这么多,给了我们一个认识自己的机会,我们意识到了却无动于衷,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大祭祀!就不能下定决心试一试么!”
林静听着外面传来的咆哮声,心痛到不能呼吸,现在的她想把齐仁智救出来,不想他遭受这样大的苦难,她还想劝大祭祀下决心,去改变叶灵族愚忠的事实。
“静下来吧,孩子。”林静的话句句诛心,大祭祀不忍再听下去,怕自己真的乱了方寸,只能靠近林静,慢慢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些我都明白,可这不是一夜就能改变的东西。”抚着林静脸颊的手有光,林静看到了拼命想躲开,却怎么都躲不开。“醒来之后就接受他离去的事实吧然后你我一起保护老树神恢复力气,再找机会。”
大祭祀的声音很沙哑,她内心的痛苦不比林静少,毕竟除了无能为力,她是亲手将齐仁智送入虎口的帮凶。“叶之语:眠!”林静只听清了这几个字,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齐仁智的咆哮声整整持续了一个白天,入夜时,不知是他没了力气还是新树神停止了对他的折磨,这声音终于消失了。
“要死了呀!”齐仁智心里想着,神识震荡了这么久终于稳定下来的了,却变得十分衰弱,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树儿更是及早就没了动静,看来是损耗太大,被迫陷入休眠了。
新树神停止了对齐仁智的折磨,却不代表着就此罢手。树皮在入夜之时又有了新的变化,一道裂缝开始逐渐扩张,越变越大,树干内部传来了一股吸力,直接将树芯偶吸了进去。
“了不起,一棵树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老子输给你不冤。”齐仁智看着树芯偶缓缓被送入新树神树干,自嘲了一句。
一层树皮裂开之后,齐仁智看到了又一层树皮,较之那一层更为古老,树皮萎蔫,毫无生气。这一层树皮也如第一层那般裂开,将齐仁智吸入了下一层。
下一层还是一重树皮,依旧是裂开,然后从内部发出一股吸力,至此,这重重树皮才算完结,里面有一团黑紫的浓雾,那道吸引力正缓缓拉着树芯偶进入其中。
“哦!我想起来你是谁了!”齐仁智在这一次次的拉扯之中越变越衰弱,但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想起了在傀族古籍中记载的一物。
“三枯之树,恶鬼蛰伏!”
三枯之树恶鬼蛰伏()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枯之树
恶鬼蛰伏
齐家有一本专写树木的古籍中有这样一段记载:“雨中旱地,易生邪木,一命三枯,有鬼蛰伏。”
这段话说的很笼统,大体意思就是在讲在气候湿润的地区,如果有常年干旱的区域,那里便容易生出一种邪恶的树木,这种树一生之中会枯萎三次,其中藏匿着凶恶的鬼怪。
这种树木很是奇特,很多傀儡师曾去探寻一些险地,想寻得这种独特的木头,并做成傀儡,但始终没有找到,毕竟雨中旱地这就是一个极为矛盾的描述,而一命三枯这种特征更是难以判断。
“哈哈哈,没想到死之前还能见到一棵鬼榕,我这也算不虚此行了。”齐仁智没想到自己这即将吞噬自己的正是传说中记载的邪木,有些意外,反而笑了起来。
榕树乃是冠幅光展的大乔木,虽然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却有极大的需水量,所以多见于叶灵雨林地区。
这棵榕树大概就是很久之前在叶灵雨林落地生根的,并打算蓬勃生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然而老树神作为这片区域的霸主,对周边资源的掠夺有些不加节制。
老树神摄取了太多的水分,导致某些地处的存水量不足,那棵已经扎根的榕树便无法顺利生长,经历了生命之中的第一次枯萎。
然而生命往往都是顽强的,没有感官,察觉不到不适的草木更是。恰逢一个雨季,充沛的雨水满足了老树神的需求,这棵榕树又迎来了生长的机会,生出了第二层的树皮,准备重新生长焕发生机。
显而易见的,当它发展到足够的规模时,存水量又低于了需水量,再加上叶灵驻地此处强烈的阳光照射,这榕树的又一次枯萎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就这样秉持着生命的韧性,再次重复了这样的一个过程,结果仍旧是失败,但这棵树却发生了变化。
他的内心开始滋生出情绪,一种坚持不懈却仍然碰壁的愤懑,而那些疯狂汲水的根系,更是成了他怨恨的目标。三层枯衣之下开始生出一个带着怨恨的神识。
之后就是“钦原之螯”的诞生,天生神识的属性让这颗树有了泯灭能量,破坏万物的能力,他开始了自己的报复。用自己那有些萎蔫的树根分泌自己的特殊能量,去沾染那些强大的生命体。
“钦原之螯”在破坏能量的同时给予了本体一些反馈,这棵榕树,至此终于成了损人利己的鬼树,并借用这种诡异的能力掠夺其他树木的能量,渐渐在这片雨林之中占取了主动。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是叶灵族几年之前的遭遇。老树神被吸取了太多的能量,原本能与叶灵族人沟通的神识开始衰弱,然而后知后觉的老树神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然后在日益加重的“钦原之螯”的毒害之下陷入了休眠,并且没有向叶灵族人透露足够多的讯息。
然后就是新树神的上位,这种由几番枯萎造就的神识很顺利的接收到了叶灵族人发来的信号,然后取代老树神,成了新的信仰。
齐仁智此时无事可做,臆想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觉得无比合理,这几年发生在叶灵族的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痛快。
“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是人类说出来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依旧还是觉得你是个玻璃心。”齐仁智用自己微弱的神识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虽然枯萎了三次,但你也成功重生了三次,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有卷土重来的能力,你却不选择去多尝试几次,证明自己的潜力,反而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得亏这里是没有镜子,否则你看见自己这幅德行,得恶心成什么样?”
齐仁智这话说的有些不负责任,毕竟他没有经历过一棵树木该有的生长周期,不明白几次生长的失败会给一个生命带来多大的打击。但他就是觉得这事儿不合理,况且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不惮将这样的想法说出来。
“树木啊!你特娘的是一棵树!是产生自然能量的制造者,是带来惬意绿色的温和生命,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坨恶心的东西。不知道那些盲目崇敬树木的叶灵族人见到你真实的模样,会不会吐到胆汁都出来。”
“吼!!”齐仁智喋喋不休,而且话语中满是对这棵鬼榕的讥讽,这样行为彻底激怒了鬼榕,齐仁智眼前的那团迷雾开始蠕动起来。
迷雾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只是比较浓郁的雾气,却开始变得粘稠,汇集到树干中间的这个狭小空间里。随着迷雾的散去,这鬼榕也露出了自己的真是面目。
在齐仁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细长圆柱,穿破了树干中的分层,继续向上向下延伸,看不出有多长。圆柱整体呈黑紫色,还挂着些浓缩好的液体,像是一根被煮熟的甘蔗。
“怎么了,不高兴了?也是,你那么脆弱的小心灵指定经不起小爷我的垃圾话,来吧,有什么能耐使出来,小爷我倒要看看,你个没嘴没牙的畸形生物拿什么将小爷吞了。”
“吼!”鬼榕又一次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不知是神识层级太低还是自身属性的缘故,这鬼榕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情况齐仁智很是费解。
这细长的圆柱体开始发出诡异的紫光,地上的浓稠液体被紫光照射,开始变得扭曲,无数由液体演变成的尖刺开始变得坚硬,反射着圆柱体发出的紫光,想必是十分锋利的。
很快,那些液体就变成了类似晶簇的样子,在鬼榕的操纵之下缓缓向树芯偶滚动。
可惜齐仁智现在的神识很是虚弱,完全没有了控偶的能力,否则,就这晶簇的滚动速度,一辈子都甭想追到他。
晶簇就这样缓缓地滚到了树芯偶的身边,随着圆柱体内再次发出的一道吼声,晶簇开始旋转,直接撞上了树芯偶的身体。
可惜这树芯偶终究是千年灵芯木的芯料,坚硬无比,晶簇上的尖刺在高速旋转的状态下剐蹭到树芯偶的表面,碰触了许多火星儿,却始终没能突破树芯偶的表皮。
“切!小爷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合着就是笨拙地学了人类锯木头的法子。单凭这种小伎俩就像破坏小爷我一手打造的树芯偶?做梦吧你!傀族琢磨了一辈子怎么锯木头,还坏了五把锯呢!”
齐仁智继续嘲讽着鬼榕,但这鬼榕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晶簇的转动也越来越剧烈,火星频繁地冒出,在齐仁智刻意的观察之下,还能看到这一节树干的底部,已经被灼出了斑斑黑点。
“啪!”就算是在凝实的液体,终究达不到真正晶簇的硬度,如此剧烈的旋转碰撞终于让这晶簇有了损伤,而给树芯偶留下的,只是一道浅不可视的瘢痕而已,只需一点儿能量的补充就能恢复。
鬼榕到了此时,也大概明白了靠这样的方式破开防御,袭击核心的法子是及不可取的,停下了对晶簇的操纵。晶簇也在紫光收敛的片刻重新化为了一摊糊状液体。
齐仁智原本还在很悠闲的看戏,同时想寻找一些能恢复精神力的法子,毕竟现在这棵鬼榕还没真正找到破开树芯偶的办法,他或许能从这样的一种局面之中找到脱身的机会。
然而下一刻齐仁智的想法就化作了空谈,眼前瞬间有一篇黑雾袭来,直接糊住了整个树芯偶,也让齐仁智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探测。
“怎么了,气急败坏要哭了?还把小爷我的眼睛蒙上,放心吧,想哭哭就是,小爷我不会笑话你的。”齐仁智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嘲讽这棵鬼榕,可以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彻底张不开嘴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疼痛,无数根尖刺又从虚空之中直扎他的神识,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咆哮。
可这一次树芯偶已经被这黑紫色液体牢牢包住,齐仁智的声音没有能传出去,只在那狭小的空间中传播,变成一声声闷哼。
树体之外,已经是又一天开始了,休息完毕的叶灵族人重新恢复了精力,出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当然他们没有忘记昨日发生的荒唐事情和持续了一整个下午的咆哮声。
在开始工作之前,每一个叶灵族人都自发地跑到了新圣地,想看看齐仁智这个恶徒受到了怎样的惩罚,落了个什么样的结局。
然而他们却扑了个空,新树神之下空无一物,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一般,新圣地依旧是那么平静,给他们的内心带来祥和的感觉。
“诶?那个傀儡呢,昨天还喊得带劲儿呢,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没了?不是逃跑了吧!”
“不能啊,大祭祀还有几位飘叶近侍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那种强度的叶灵秘法其实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挣脱的?”
“唉,这就很奇怪了,罢了罢了,先去干活,等回头大祭祀估计会给出说明的。”
“是啊,先走吧!”两个叶灵族人的讨论到此结束了“不过我咋感觉有些怪呢?”其中一人,看着树神身上的一条细缝儿陷入了沉思“树神大人的树皮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道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