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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贱婢莫不是在撒谎,淑妃娘娘位及四妃,欧答应不过是个小小答应,而你竟会听命于欧答应不经主子允许便擅入储物间,那汤药是你动的手脚吧,还不快老实交代!”钱嫔一拍桌案,震地案上杯碟轻响,声色俱厉,好不威风。
那宫女有些慌了,脸色一白,赶忙反驳道:“奴婢没有!奴婢不经允许去擅入储物间是有错,但奴婢绝对没有对淑妃娘娘的汤药做过什么手脚。”
钱嫔冷哼一声:“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欧答应叫你去储物间干什么,钥匙又是哪来的,说啊!”
“想知道这人去了哪,又做了什么,直接来问嫔妾不就好了,钱嫔娘娘何须这般咄咄逼人,淑妃娘娘正在内殿歇息,您这么大声也不怕惊了娘娘。”
欧阳紫琳姗姗来迟,在侍女的搀扶下迈过门槛,目光直直地落在钱嫔身上,似讽似嘲。
钱嫔正要反唇相讥,欧阳紫琳却撇过了头去,朝我俯身一拜,温婉一笑:“见过贵妃娘娘,嫔妾有事来迟,还望娘娘勿要怪罪。”
“贵妃娘娘,您一定要严惩欧答应,此事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钱嫔冷冷地道。
我扬手示意欧阳紫琳先行起身,接而薄怒道:“欧答应对于你买通锦福宫内的宫人,擅闯淑妃储物间一事,是不是该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在此之前,还请贵妃娘娘让那云絮,先回答了嫔妾的适才提出的疑问可好?”李美人冷不丁的插进一句,使得殿内突然寂静下来,众人的视线一时也都汇聚在云絮身上。
我愣了一下,漠声道:“李美人不提本宫倒忘了,关于欧答应一事等云絮说完再解决也不迟,毕竟这云絮还未开口,咱们怀疑终归只是怀疑,在此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若非钱嫔与张美人一唱一和,云絮也不会一直闭口不言,看来她们二人是有意混淆视听,只因云絮的回答对理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颇为重要。
钱嫔与张美人是想栽赃陷害,李美人是何打算我就不得而知了。
“奴婢。。。奴婢。。。。。。”云絮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是有离开过,可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会有人借着这个空挡,在药壶里添药啊。
若说是,贵妃娘娘首当其冲会被怀疑,欧答应亦难逃劫难。
若说不是,对贵妃娘娘的伤害虽能减轻一些,欧答应的处境却丝毫不变!
二者利害取其轻,云絮深思半晌权衡利弊后,算是有了答案。
抿了抿唇,暗中攥起了手,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神态,举目便要道出一切,只可惜音还未发就被我截下。
“是有的吧,你确实离开过对不对。”
云絮的嘴半张着,僵愣原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讶然,她,她是想说没有的。
钱嫔怪笑一声,斜睨欧阳紫琳:“这样事情不就清楚了,果然是你与这贱婢串通一气!”
欧阳紫琳轻笑,镇定地道:“钱嫔娘娘现在就认定嫔妾有罪,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钱嫔瞥了眼欧阳紫琳,随后再看向我,笑得意味深长:“欧答应说的是,本嫔是急了些,毕竟凭你这等入宫不久的小小答应,轻举妄动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倒不如明哲保身来的聪明,万一是有人在背后替你撑腰就另说了。”
张美人佯装不明事态,弯眉一挑,明知故问:“有人撑腰,钱嫔姐姐说的是谁呀?”
钱嫔慢悠悠地捧起茶,垂下眉眼:“美人仔细看看这殿里坐着人,便会有分晓了。”
我眯着眼,笑看钱嫔与张美人所玩地猜谜游戏,随后冷笑起来:“妹妹既然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本宫先前才教过妹妹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不过片刻妹妹就忘了,着实让本宫寒心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萧剑飒()
跪于院中的宫女太监,已起身去忙活自己的差事,唯殿内五人依旧站在原处。
空气中是令人难堪地沉默,僵持不下的压迫感,不断抨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
钱嫔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怪笑道:“云絮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职,眼下淑妃还在榻上躺着,贵妃娘娘不觉得您该说些什么吗?”
我挑了挑眉,反问:“依钱嫔看本宫说什么好,要怎样说才能合钱嫔你的心意?”
“欧答应是什么样的人嫔妾不清楚,但嫔妾却知道欧答应与您交情不浅,小小答应竟敢以下犯上擅入四妃居所,就算不是娘娘暗中授意,也难保您没有牵涉其中。”钱嫔冷哼道,美目中闪过算计。
欧阳紫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钱嫔,嗤道:“钱嫔娘娘这捕风捉影的功夫见长啊,按理来说要问话不是该问清嫔妾意图再下定论?怎得您却颠倒了主次,盘问起贵妃娘娘来了,难不成钱嫔娘娘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比贵妃娘娘还要尊贵不成,您这才是以下犯上!”
口角升级,张美人绞着手中的帕子,目不转睛地旁观着,心中暗暗审度在何时添油加醋最好。
而坐在张美人隔壁的李美人,倒是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悠闲地捧了杯茶来品。
钱嫔性格一向多变,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她会选择暂时低下她那高仰的头颅,放低自恃尊贵的姿态,可一旦察觉有机可趁便会抛却所有顾忌,张口狠狠地咬下去,不和血扯下对方的一块皮肉誓不罢休。
“问你?还有这个必要么,只要揪出了幕后主使,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明朗。”钱嫔转过头看向我,目光灼灼,语气不卑不亢:“嫔妾等不是不能理解娘娘心中忧虑,但您身为六宫表率,犯了错理应站出来干脆的承认,这推出旁人来当替死鬼怕是不好。”
我嘲讽地笑了笑:“钱嫔当真了解本宫为人?那钱嫔倒是给本宫说说,本宫在烦心什么担忧什么,你口口声声地说本宫是害淑妃险些小产的罪人,这证据又在哪里?”
钱嫔伸手指向那身形不住颤抖地宫女,沉声道:“她的话就是证据,而给她淑妃储物间钥匙的人也就是幕后主使,这婢子原先是娘娘宫里的人吧。”
我冷笑一声,眼中鄙夷毫不做掩:“钱嫔在宫中生活的时日也不短,看来妹妹这些年都过得浑浑噩噩,昔日有德妃庇佑扶持妹妹自然没体会过遭人冷眼的滋味,但不可能不知道在宫里不可随便轻信于人这个道理吧,婢子的话岂能当做证言,墙头草风来两边倒,说的可就是这些宫人啊。”
想凭这种手段将我拉下马,钱嫔这么多年的宫中生活,算是白过了。
钱嫔气得脸色发白,一咬银牙:“贵妃娘娘是在狡辩不成?!”
我闻言,不禁莞尔:“什么狡辩啊,本宫本来就没做过,为什么偏要承认不可,难道就因为本宫于这后宫之内是眼下最大,就得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钱嫔娘娘今日真是奇怪,不分青红皂白便指责贵妃娘娘的不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贵妃娘娘身上,莫不是心里有鬼?”欧阳紫琳勾了勾唇,冷冷地说。
“你闭嘴!本嫔正与贵妃娘娘说话,哪里有你这小小答应插嘴的份!”钱嫔眸光阴寒,不悦怒斥。
欧阳紫琳冷眼看着,已失了冷静的钱嫔,轻笑:“钱嫔娘娘好大的气势,着实吓坏了嫔妾,可娘娘别忘了嫔妾也身牵事中,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嫔妾买通这婢子的原因是什么吗。”
欧阳紫琳说着,忽而凑近那抖得跟筛子般的宫人:“嫔妾之所以让春晴潜入淑妃娘娘的储物间,是为了找一样儿东西,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嫔娘娘您啊。”
“胡言乱语!什么叫为了本嫔。”钱嫔咬牙切齿。
欧阳紫琳抬起眼,微微一笑:“所有送入锦福宫的贺礼都有记录在案,嫔妾让春晴去储物间的理由也就在此,太医只说是淑妃娘娘误食了益母草,但这益母草是从来里来的没人知道,或许是如娘娘猜测是有人在云絮离开时所下,可也不排除是有其他的原因存在。”
张美人白了欧阳紫琳一眼,不屑道:“欧答应说的煞有其事,那你倒是说说这其他的原因是什么,无论是膳食汤羹还是茶果糕点,可都是经过各处宫人检查无恙后送入。。。。。。”
“嫔妾所指的其他原因就在此!”截断了张美人的话,欧阳紫琳沉了脸,淡淡地道:“淑妃娘娘体质是虚但不至于无故小产,张美人所说虽不道理却遗漏了几点。”
“嫔妾查过各宫送来的贺礼不是补药就是金银玉器,唯独钱嫔娘娘所送是一盒外来糕点,据春晴所言娘娘头一回送的是一尊观音像,后来却以想与众不同为由,从宫外带进了糕点及些许珍稀药材,敢问钱嫔娘娘嫔妾所说可句句属实?”
欧阳紫琳望向钱嫔,询问道。
钱嫔的脸僵了僵,冷声应答:“是又如何。”
欧阳紫琳朝钱嫔座侧挪了挪步,笑的极是温和:“那么请问娘娘,宫规命令禁止宫内之人从宫外携带物品进宫,娘娘为何明知故犯。”
“本嫔与淑妃相识的日子不浅,任是往昔有何嫌隙,日后可以慢慢化解,她如今身怀六甲,且这孩子又得来不易,本嫔自然想送一份独一无二的贺礼给她了,恭贺她有孕之喜。”钱嫔话语轻缓,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
欧阳紫琳皱了皱眉,颇有兴趣的挑眉道:“区区糕点怕也谈不上什么独一无二吧,就算是宫外名厨所做也仅是与旁人不同罢了,那这宫门的出入记档却无娘娘任何记载一事,您又该如何解释?”
“钱嫔娘娘盛宠在身,宫门口的那些禁军守卫又岂敢阻拦,就算是娘娘主动提出检验,只怕那些人也是不敢的吧。”李美人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引来众人侧目,更使得众人摸不清她的真实意图。
如若那糕点真的有问题,错又在谁?
多种可能,实难参个透彻。
欧阳紫琳斜眼睨向李美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真正别有用心的,好似并不只是钱嫔一人。
只会依势而行的张美人,显然没明白这话中深意,误以为是其有意火上浇油,不合时宜地插嘴道:“李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紫琳见那李美人丝毫没有搭理张美人的意思,轻哼一声,冷眼瞥向钱嫔继续之前的话题,毕竟这打铁要趁热:
“暂先撇开李美人异议不谈,单拿嫔妾在手证据出发,钱嫔娘娘此举实在怪异,没经过检验的糕点就这样送入锦福宫,嫔妾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安心。”
钱嫔捏紧了手下扶手,蹙眉颤声道:“你。。。。。。你胆敢污蔑本嫔?”
欧阳紫琳微微眯眼,慢条斯理地说:“嫔妾不敢,嫔妾只是猜测或许是娘娘的糕点有问题也不一定,并未肯定地说就是娘娘所为,不还有其他可能吗,譬如是御膳房那里出了差错也说不好。”
话音刚落,殿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万玉德携着慎刑司人等,押着一名宫人走了进来,略一躬身作揖道:“贵妃娘娘,奴才有事要禀。”
我转眸睇了万玉德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唇:“你有何事要禀?”
万玉德朝被架着的宫人膝后一踢,那宫人便踉跄跪下:“此人近几日时常徘徊在有禁军把守宫墙处,经奴才打探后得知,此人名唤秋月原为淑妃娘娘的侍婢,后被禄公公遣去了浣衣局,几日之后却又无故调入了御膳房,奴才怀疑这秋月与淑妃娘娘此次小产一事,必有关系故来禀报。”
被万玉德按在地上的秋月,抬头狠吞了口唾沫,继而垂眼极为慌乱地说:“奴婢,奴婢是曾在锦福宫任职,至于为何会从浣衣局调去御膳房,是。。。。。。奴婢也是被逼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
万玉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眼底一暗,厉喝道:“犯了死罪还想向娘娘求得宽恕,究竟是谁指使你的,还不快说!”
一想到当日那人的许诺给她的好处,以及那口吻不善的胁迫,秋月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有那么一瞬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只得仓皇地颤着眼睫,抖动着唇畔,连撑在冰冷地面上的双手都渐渐失去支撑地力气,开始酸软。。。。。。
不知该不该开口道出实情,说了怕遭人报复,不说却又害怕自己血溅当场,牵连宫外的家人连带着亲眷都难逃死劫。
不同思绪交错碰撞,牙齿打着颤几乎无法清楚地言语,犹豫再三,她终归是开了口,好似是报着赴死的决心,咬牙道:“是。。。。。。是钱嫔娘娘!将奴婢调去御膳房的是钱嫔娘娘,指使奴婢的也是钱嫔娘娘!”
“一派胡言!你这贱婢分明是在撒谎,是不是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唆使你来污蔑本嫔的?是这万玉德,还是欧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