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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旦夕仍是面不改色,齐皇当真好胆量。”
苏瀛负手入殿,眯着眼对着龙座上的人说道。
齐重铭眉毛向上扬起,拍了拍龙椅扶手:“朕也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从小便被教导深藏喜怒,又怎会将情绪溢于言表那般怯弱?”
“若不是你太弱,怎会弄成这幅样子?”
苏瀛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齐重铭的眼中,其中讥诮让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扶手。
光看模样倒也是一表人才,面容清俊,剑眉星目,丝毫看不出此人已年近四十。
稍稍有些发福的身子,懒懒的靠在软枕上打着酒嗝,一双眼醉意朦胧迷迷瞪瞪的,也不知他是清楚此刻的状况,还是酒劲儿上了头。
“整个皇宫包括你脚下之地,都已尽在本殿掌控,齐皇还是束手就擒吧,看在你乖乖认命伏诛的份上,本殿也不至于让你死的太难看。”
苏瀛牵起嘴角,漆黑眼眸中有诡异雾气流动。
齐重铭叹了口气,半敛下眼睫,缓缓开口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还有何可说的呢,只是可惜了朕身边的这些美人儿,这还未有尽兴便要上路了。”
“都到了这种地步,齐皇竟还惦记着美人。”苏瀛将眉一挑,轻笑道:“活着的时候没能尽兴,死后心愿想必就可得偿了,齐云虽是已亡,可齐皇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这孤身上路确实是太过凄凉了。”
齐重铭抬眼看向苏瀛,接着目光越过他,定定地瞧着门外的沉暗天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往日里到了这个时辰,总能听见宫内大大小小的动静,禁卫军巡逻的脚步声,报时的更鼓声,宫女太监们的窃窃私语。。。。。。
前几日还能听到的,怎的今夜就听不见了呢?
还有他的那些爱妃呢,他的妃子们又去哪里了,不是说要和他白头偕老吗,不是说要同生共死吗,真的大难临头,她们一个个的竟都食言了。
也难怪,齐云早就被他玩坏了搞得千疮百孔,而他这一国之君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许是酒劲儿愈发的大了,齐重铭视线开始变的模糊,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口干舌燥,耳边尽是女子惊慌的尖叫。
慢慢地他终于能看清了,那是一把剑尖正对着他的长剑,刃上泛着冷光锋利无比。
那利剑直直刺入他胸口,被酒水麻痹了的身体起先并不觉得痛,但当胸口溢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他可以感觉到那长剑有大半没入他的身体,下手之人无一丝犹豫,一剑刺破他的心脏,从后背穿出。。。。。。
口中一股腥甜顺着嘴角流下,齐重铭略有艰难地掀起眼皮,看着那厢握着剑柄的人。
只见他勾起了唇角,那扬起的弧度十分讥诮,似嘲似讽。
鬼使神差,他迎向那人的目光,混浊的眸子竟是难得的湛洁清亮,回敬了那人一个相同的笑容。
四国鼎立被打破只余两国,征服与被征服,齐云与金顶不过是前奏,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拔出长剑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渍,苏瀛冷笑:“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内最热闹的地方,好让城中百姓也纾解下多年的怒气。”
“属下遵命!”
两个时辰后,苏瀛得到了消息,说是曲林心心念念的那名女子有了下落。
此时齐云皇宫已布满楚嘉兵力,各个出入宫门都有重兵把守,又回到了往日的威严雄伟。
躲藏在后宫中嫔妃也已被尽数擒住,她们在得知大军压境的消息时本想潜逃出宫,但那时四处宫门都有兵将把守根本无路出去,现如今齐军的岗位被银甲军替代,她们更是无处可逃了。
环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后宫嫔妃,环肥燕瘦,清丽的妩媚的,什么姿容的都有,却独独不见曲林所描绘的那个女子。
“你们之中可有叫霏雪的?”一名副将上前盘问起一干宫嫔,却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吱声,不禁又道:“霏雪姑娘若在其中还请出来,万一稍后被误伤可就不好了。”
宫嫔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她们自知存活机会渺茫,可也不至于连一线生机也没有吧!
霏雪霏雪,又是霏雪!
原先皇上有宠着她依着她,现在连这些人都惦记着,那种女人到底哪里好?!
众人只嫉妒霏雪能独善其身,哪里清楚其中隐情,要知道有时候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第二百四十五章 苦煎熬()
一袭粉裙裹身更衬肌肤胜雪,柔情绰态,环姿艳逸,双眸弯弯如月牙儿般皎洁魅惑,朱唇不点而赤,容色绝丽,美艳非常。
“霏雪谢殿下救命之恩。”
声色柔和清脆,吐语如珠,极是动听,美目流盼间瞳中华光溢彩,勾魂摄魄。
埋首于案间的苏瀛眼也不抬:“本殿何曾救过你,姑娘莫要谢错了人。”
昨夜询问了一干嫔妃无果后,苏瀛便下了杀令,就在将士们准备送齐皇后宫上路之时,从角落的屋里走出了一人,而那人正是霏雪。
“小女子便是霏雪,不知诸位所寻何事?”
“你就是霏雪?”苏瀛身边的副将显然不信。
传言不是说那霏雪貌如天仙,美艳的不可逼视么,可这眼前人却是蓬头垢面,面貌看不清不说,这身上的衣服也皱皱褶褶破烂残缺,如此邋遢的女子当真是霏雪?
“将军若不信,大可问问她们。”霏雪慢步走近,素手指了指跪了一地的宫娥妃嫔。
副将戒心未消,上下打量了番相距不过几步的霏雪,方才太远没看清,这走近了才发觉,原来这女子倒也颇有几分姿色,若是这脸再干净些。。。。。。
询问过嫔妃们后,那副将疑心消了几分,眼珠子像粘在霏雪的身上,滴溜溜的转着。
“霏雪既已现身,还望将军手下留情,放这些姐妹们一条生路。”略一俯身,柔静娴雅。
在得知此人便是那有着绝色容颜的女子后,在场的军士投向她的目光中,都夹杂了几许期待。
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待女子净面之后,在污垢掩饰下的真容,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见无声应声,霏雪长叹一声,又道:“这些姐妹中有不少未承皇恩的女子,说来也可怜,刚进宫便遭逢祸事落得国破家亡,唯一能指望的夫君也去了,还请诸位高抬贵手。”
“贱人,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了,本宫就算死也不会承你恩情!”
霏雪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厉斥,眸光怨毒,毫不领情。
紧接着,赞同前者之声不绝于耳:“贵妃娘娘说的是,臣妾也不愿苟活于世!”
“齐云之所以会有今日,都是因为你!若非你这狐媚子魅惑陛下,又怎会使得城陷国破?!”
“陛下在时你受尽恩宠,怎不见你分一杯羹给咱们姐妹,眼下陛下没了你这般样子又是做给谁看?本宫宁可一死随着陛下去,也不会任人鱼肉!”
初入宫不久,那飞上枝头的美梦还未得偿的新晋宫嫔,见此情此景,不由都愣住了。
往日的她们总是互相看不过眼,一见面便是冷嘲热讽的,今日倒是奇了一个个的竟都这般团结。
不管是在宫中过活年头长的,亦或才进宫门不久的,其实她们心中都明白,就算能留住性命,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到时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她们的要面对的也比昔日的暗斗争宠,要残忍折磨人的多。
做人俘虏为人宰割欺辱,还不如一死了之,保全尊严。
“霏雪姑娘怎知不会同她们一个下场,却反过来帮着求情,不知姑娘是哪里的来自信,认定本殿不会杀了你?”
苏瀛从人群中走出,下巴扬起,眸色阴寒。
“楚嘉和元国联手攻打齐云金顶二国,破了皇宫后只要擒住那一国之君便算结束了,可殿下却没有急着将这战事落幕。”
霏雪微微一笑,莲步轻移,接着道:“在你们攻入皇宫后,并没有直接去寻陛下,而是先派人堵住后宫各个出口,任是宫内宫人早就得了消息逃之夭夭无人知会,任是小女子手脚被缚被人所囚数日但耳朵却没聋。”
此番话算是对苏瀛的回答,她不是自信,而是早就料到。
苏瀛但笑不语,招手命人将霏雪带走,余下的人也未应霏雪的求情得已存活,尽数送去陪齐重铭了。
当下苏瀛冷冷淡淡的口吻,让霏雪拿捏不准,苏瀛救她所图为何?
看起来年岁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银色盔甲夺目刺眼,发冠高束,眉目欣长温雅俊美,本是如玉温润,却无端多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不苟言笑。
“不管殿下出于什么目的,小女子现在安然无恙,平安脱身都是托了殿下的福。”霏雪躬身一拜,仍不改口。
苏瀛放下笔抬眼冷笑:“姑娘知恩图报是好,可保全姑娘的并非本殿,只是他人恳求本殿不好拂了他的意。”
霏雪闻言,朱唇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脸上的温婉笑意险些僵住。
若非他人恳求,只怕她也会同那些个嫔妃一样,去给齐重铭陪葬!
他这话是这个意思么?!
面色如常,霏雪唇角弯了弯道:“小女子只愿记着殿下的好,至于旁人如何,毕竟没有在场不是?”
就算是有人肯求,但那人却没有在场,说到底真正救她的人还是苏瀛。
苏瀛挑了挑眉,复而垂眼掩住眸光,声音也变得低沉:“本殿已派人去请曲将军,姑娘还是去门外等候吧,曲将军稍后便到若第一眼便远远瞧见了姑娘你,想必会十分高兴的。”
这一次霏雪没有接话还口,而是恭顺的走出了门。
深秋的阳光不算灼热刺眼,却也有些暖意,霏雪拉了拉外衫里的裹胸,遮住那有些外泄的春光,斜过眼一扫室内那抹银色,一双美目微眯。
楚嘉皇宫。
我携着宫人坐在树下饮茶,日光稀疏,树影斑驳。
“娘娘,适才太医来回话,说淑妃娘娘脉象平稳。”
我淡淡地应道:“无恙就好,嘱咐太医好生照料着,淑妃本就体弱。”
红英皱眉,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道:“奴婢听锦福宫里的人说起,淑妃娘娘前日派人去宗庙上香,说是希望先祖保佑她此胎能得一公主。”
见我不表态也不接话,红英试探着道,目光灼灼仔细观察着我神色:“宫内本就对娘娘保淑妃母子用意众说纷纭,如今淑妃这般说岂非是有意让娘娘您下不来台,更落实了流言所说若淑妃一举得男娘娘便要杀母夺子!”
我冷嗤,似笑非笑的看向红英:“杀母夺子?淑妃怀胎十月任是本宫真如传言所说那般,孩子的生母终归是淑妃人尽皆知,这么做对本宫又有什么好处。”
红英一愣,随即放低了声量:“淑妃若真生了个皇子,纵然襁褓也有登基之望不是,淑妃便可借此母凭子贵位及四妃首位亦或更高,有了依靠她便可以仗着,为皇上生下了皇子的功劳肆无忌惮了。”
我睨着红英:“所以你是在担心她威胁到本宫的地位?”
红英垂下了眼:“难道娘娘忘了,德妃尚在时淑妃是如何对您的么?她去宗庙祈求得女明显是在造谣生事,怕她真的得子还未能母凭子贵,便被娘娘认作养子以此巩固地位!”
我笑的云淡风轻,断了红英后言:“莫在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真的给她空子钻,她也没那胆子,而我更不可能夺了她的孩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剑破天()
很快,苏瀛得胜的消息来了。
成太傅早朝时就启奏莞辰,朝中得知此消息,无不欢欣雀跃。
莞辰只是从头至尾只是听着,偶尔勾唇笑笑。
自古储君之位长幼有序,若非逸轩皇兄蓄谋篡位,而是安分守己的做他的皇子,想来这龙椅怕是也轮不到他来坐。
先帝在时成太傅不过是个教育皇子的教书先生,轩王死后按律本该肃清门户,碍于骨肉亲情最终还是保全了他最后血脉。
莞辰觉得很有趣,唇角弧度略略加深了几许,听着朝堂上滔滔不绝的称赞。
剿灭叛军那夜,他是第一次坐上那曾经可望而不可即龙座,他记得那时的成太傅于门外喧嚷许久吵着要见他。
他还记得他说,轩王与他是一母所生乃兄弟手足,不论轩王犯下何种大错,任是今非昔比他这新帝都得留下轩王血脉,免得日后被冠得残暴不仁之名。
当初的成先生苦苦哀求,只求留轩王子嗣一命,念在往日情面莞辰允了,并封他为太傅希望在日后为君路上多加指点教导,莫让自己忘了初心。
谁想几年之后,此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