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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搁下茶杯冷笑,眸底寒光隐现:“我早知淑妃不是池中物,总有一日她会脱离我自谋出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纵然她再有心机,若自不量力只会得不偿失。”
齐云岚轩殿。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于空气中,殷红的血迹在地上晕散,仿若妖娆邪魅的彼岸花。
苏瀛看了眼被白布盖住的尸首,沉声道:“对外暂称曲副将抱恙,不宜见人,谁若泄漏半点风声,军法处置!”
说罢,走至外厅坐下,挥退无关守卫,掸着袍角上的灰尘,:“是你做的?”
无人应答。
遂再次开口询问:“本殿问你,曲副将之死是否与你有关,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是谁做的有什么重要?!”
苏瀛抬眼看去,只见一女子发髻散乱,打着赤足,身上衣衫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十指紧攥,满面的愤恨冤屈。
“倘若是你所为,本殿便会将你绑了送去元军帐中,如若不是,本殿也依旧会这么做。”
女子冷笑一声,指甲狠狠刺入肉中,眼里已生绝望:“横竖都是死,殿下又何必执着于真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苏瀛漠道:“是你做的自然要一命还一命,曲副将乃元军统率,要是元国君主得知他**士无故暴毙,而本殿又找不出凶手,岂非会对我楚嘉不利?”
“原来殿下急于知道真相,是怕元国铁骑侵你楚嘉。”女子眼中带嘲,讥笑道:“也是,楚嘉国内颇为不宁,这个我也有所耳闻,若此刻再起战事外加叛臣谋逆,楚嘉便会亡国!”
苏瀛皱眉不语,只叫人斟了茶来品。
他并不是急于知道真相,也不是怕元国真的会攻打楚嘉,而是有件事未参透。
曲琳在军中生活数年,有武傍身,一般人跟本伤不了他,更别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霏雪姑娘还是照实说了吧,若非姑娘所为,我家殿下定会保姑娘周全。”一旁的清风突然开口劝说,语气冰凉。
“无须对她多费唇舌,蝼蚁尚且偷生,可她早已毫无生意,既自认贱命一条便随了她的意,将她送去元军那里让他们去审问。”
苏瀛声音淡漠,却带着天生威仪,令霏雪瞳孔不禁一缩,也不知是自知命数将尽感到害怕,还是因苏瀛的言语受到刺激。
顿觉一阵口干舌燥,手心也是一片湿热,不知是血是汗。
清风虽看出霏雪意志出现动摇,但仍作势命人要将她绑了送往元军军帐。
心中摇摆不定,霏雪紧咬着的牙关溢出丝丝血腥,原以为死了便可解脱一了百了,岂料,死到临头却又萌生出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众人只知她霏雪姿色出众,无艺不精,可有谁知道她是如何练就这一身技艺,又是怎么从无数貌美女子中脱颖而出。
第二百五十五章 破荆棘()
若早知会有今日,霏雪宁愿从来不曾降生于世。
四岁时,她被父亲卖给了春风楼的鸨母,说是母亲病入膏肓急需用钱,等她母亲病好了便会来接她回去。
之后她被鸨母收养,春风楼的姑娘都对她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得到了什么新奇玩意,都会拿给她。
好景不长。
渐渐长大的她出落的愈发标致,鸨母开始着手安排她接客,直至接客那夜,也没等到约定会来接她的父亲。
从她开始接客起,一切就都变了,出众的容貌叫她一时成了楼中宠儿。
她们曾经拥有的东西,她也拥有了甚至还要更好,想要分享却被现实狠狠扇了一耳光。
其实她们并不是真心对自己好,是可怜的施舍,只是当时她对她们无害,没有威胁到她们的地位。
楼里聚集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在这里安稳的活下去,想要一直锦衣玉食,不单只凭脸蛋还要有一技之长,如此你才能红得长久,才能招揽更多的客人。
为了生存,为了有朝一日能将自己所受屈辱,加倍的还给她们,她开始拼命学艺。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十八岁那年,她成了楼内花魁,名声响彻金顶。
偶然的一次外出,竟让她碰着了熟人,本想报昔年之怨,对方却先开了口。
“瑶儿,我当初是因为嫉妒你,才和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你,不知现在和你说声对不起,还算不算晚。”
后来那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自己被一个商贾赎了身尽管只是个妾,但那人对她极好。。。。。。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
“瑶儿!别再糟蹋自己了,有机会就赎身吧。”
“黄姨,今后我不会再接客了。”
“不行不行!你可是我春风楼的头牌,要是没了你我这春风楼的生意还怎么做啊,岂不都被那宜香院抢了去?其他的事黄姨都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除了不接客其他的事,都可以答应?”
“对,除此之外,其他的事。。。。。。”
“那我要赎身!”
“我的小祖宗啊,这,这和你不接客有什么区别?!”
与黄姨的对话决裂后,她被关了整整七日,三餐和原来一样按时送着,但奚落也不少。
楼里的姑娘借口说来开导她,实则是来看她的笑话,冷言冷语,撕扯,耳光,在那段日子里从不曾间断过。
夜晚总是难熬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哭泣,是那样的无助,那么的孤独。
她多么希望此刻失约的父亲会赶来接她,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外受苦,想起那年和她的约定。。。。。。
可她当真有父亲么,真有卧病在床的母亲么?
没有!
从开始记事起她的脑中,便从未有过有关父母的记忆,她是个孤儿,是一个在难民堆里长大的孤儿!
与恶狗抢食,为了小一块干硬的馒头,和比她高出一头的孩子打架,直到后来有人说可以让她就像那些千金小姐一样,吃着山珍海味,穿着漂亮衣裳。
她如愿什么都不缺了,为何还想着要逃离,逃离这个已实现自己愿望的地方?
因为自重遇故人后,她每晚都会作噩梦,梦里自己穿着红衣,打扮的像即将出嫁的新娘,被人搀着站在楼里最显眼的地方,沐浴着四处投来的各种目光,耳边尽是激动的叫价声。
最后她终是赎了身,获得自由的那夜,春风楼起了大火,里面的人无一幸免,她事后才知道。
转眼过了两年,她从青瑶成了如今的霏雪,但有些事仍是由不得自己。
“等等。”霏雪定住了脚步,咽下口中血腥,“你们殿下当真能保我周全?”
清风凝道:“倘若不是姑娘所为,自然是可以的。”
轩云宫。
清风押着霏雪进来时,苏瀛正在几案上处理军务,抬眼看见两人见此,微微颦眉:“怎的又回来了?”
清风答道:“霏雪姑娘改了主意,愿意说出实情。”
搁下手中的信件,苏瀛往椅背一靠,面无表情,似在等她开口讲述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我想单独和殿下说,可否请你回避一下。”霏雪向着清风说道。
苏瀛皱眉:“你就先出去吧。”
清风深深地看了眼霏雪,随后走出了屋内。
“曲林并非我所杀,是别人做的,凭我一个弱女子别说杀了他,就是连伤他怕是都困难。”
霏雪自嘲般的一笑。
“本殿一开始就知道杀了曲副将的另有其人。”所以才会下令让众人保密。
霏雪一愣:“你明知不是我,为何还要将我送去元军那里?!”
苏瀛看着霏雪,轻扯了下唇角笑道:“不将你逼上绝路,又怎能了解实情,好言好语你不听,那便只能来硬的。”
霏雪闻言冷笑:“若我不曾折回,殿下就任我惨死元军刀下,哪怕是让真相石沉大海,元军发兵侵你楚嘉!”
苏瀛挑眉:“你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本殿面前?元军更不知曲副将已死何来发兵一说,不得不说你那副想一死了之的模样,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霏雪脸色一变,咬牙道:“殿下又从何知晓,我当初不是真的一心求死?”
“曲副将是被人一刀毙命,昨夜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你,你若想死早就尾随他而去,怎会留在这里惹人嫌疑?”
苏瀛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再嗤道:“本殿试图查清你的底细却一无所获,听闻齐皇生前对你言听计从甚是宠爱,为何临死前没有叫你伴驾?只怕不是他没有召你,而是你早就听到了风声不想做他陪葬,自导自演了出被人欺凌的戏码躲了起来。”
霏雪浑身颤抖,全没了刚才的怒气,只是紧咬着牙关,恨恨地瞪着苏瀛。
“齐皇或许不是明君,但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不简单,一国之君怎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玩弄于鼓掌,只怕不是什么温柔乡英雄冢,而是你并非寻常女子!”
苏瀛牵起唇,似笑非笑的睨着霏雪:“其实你根本没打算对本殿全盘托出,想着只要随便扯个谎说当时你被人打晕了,本殿就会像清风说的那样保住你,你的心机还真深呐,比起后宫女子的争风吃醋有过之而无不及!”
霏雪听罢心中一寒,面上仍强装镇定,冷冷质问:“一切正如殿下所言,可殿下既知霏雪居心叵测,为何又对曲副将之死秘而不宣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伊不在()
轩云宫内,霏雪听着屋外嘈杂,冷冷地道:“元军副将曲林被叛军所害,葬身大火,负责看守的十几名军士更是无一幸存,不单独善其身,还使得元军军心大乱,殿下真是好手段!”
苏瀛挑了下眉:“确实是有齐云残党作乱这个不假,反正倒头来他们终是要死,不将此作为借口搪塞,元军怎会善罢甘休?”
霏雪冷哼一声:“暗中除了曲林帐下几名心腹军士,让齐云乱党背了黑锅也就罢了,却不曾想殿下对自家人也是这般狠心,见过曲林尸身的人都杀了个干净,就连殿下身边的清风也负了伤,这招声东击西不可谓不妙啊。”
“你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全是靠着本殿相助,你若尚懂得知恩图报,便回你的住所安生待着,本殿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苏瀛垂下眸子,静静地语气甚是冰凉。
霏雪闻言,不由一僵,暗暗攥紧了拳,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本以为此回是真的能得自由,谁想兜兜转转,她还是在原地踏步,仍是逃不开被人钳制利用的命运!
为了帮她洗脱嫌疑,这个男人竟不惜对自己座下军士下手,能活下来她是很庆幸不错,可更多的是畏惧。
“本殿不知你究竟受制于何人,现如今你的命是本殿所救,也就是说从这刻起,你是本殿的人,是本殿手中最具杀伤力的一颗棋。”
白日里的话她还记得清楚,犹如魔音穿脑久久不去。
他眼中那深沉的阴戾,谈吐间周身弥漫出的肃杀之气,就是现在忆起仍叫她不寒而栗!
为自己倒了杯茶,转眸间不禁意瞥见霏雪瞧着他发怔,苏瀛淡淡地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吧,记住你身为棋子的本份,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殿会知会你。”
霏雪皱了皱眉,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出了轩云宫,朝自己的住所而去。
殿中恢复了往日的凉寂,窗外的嘈杂也渐渐小了下来,燃得正欢的火芯突然炸开,随之从中升起一团刺鼻烟气于案前缭绕。
苏瀛将杯口凑到唇间,浅饮一口,眼底闪过冰冷的光。
以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能和对方产生正面冲突更无法抗衡,既是如此,那便只能把老虎引诱进狐狸的洞里了。
掌中杯碎,一点殷红滴落在案。
属于他的一切,他都将会一个不落的夺回,然后把天下置于足下,毁掉那些人!
楚嘉。
三日后就是选秀了,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偏是这紧要关头后宫反而愈发的不宁。
听完宫人的禀报,我勾了勾唇没有出声,接着便随着他们去了。
我刻意站在让人不易察觉的角落,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只见几名宫女太监把头埋的低低地,对着几步开外的嫔妃行礼,恭敬非常,只是那身形有些不稳。
“明明低贱如泥,却偏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不管你们在哪个宫苑侍奉,身为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张美人声色严厉的斥道。
周常在冷哼一声:“张姐姐别动气,这些个奴才还不都是狗仗人势。”
“奴才不懂规矩,忘了自个儿的本分,归根究底还是主子管教不严所致。”路常在说着,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