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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对着铜镜,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时,浮萍一脸喜色的捧着个红盖头上前。
我怔了怔,不禁想起昨夜苏瀛的言语,旋即明了。
原来不是给我试穿的。
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殿门,我低着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多前那锣鼓喧天,满心欢心的日子。
那时的我怀揣着不安与即将嫁为他人妇的喜悦,坐上了那不知要抬往何方的花轿,脑中心里想的全是苏瀛。
现如今,所乘的轿辇同样是花轿,哪怕少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那迎亲的热闹队伍,我一样感到很幸福。
从相识到被苏瀛弃之不顾,从当初的好心相助,到恨之入骨。
我怨过也憎过,更诅咒过。
我想了许多种自己今后的结局,却万万没想到,会深陷会动情。
或许是自知无力回天,所以认命认输,又或许是,我从未在苏瀛身上,看到过那种决绝的坚定。
利用也罢,一时兴趣也好,尽管有时我看不清,可伪装再完美的人,也总有卸下假面的时候。
曾经当救命稻草一般,只想报复他人所以紧抓不放,如今却是纯粹的。
眼前本就昏暗的光线愈发暗了,淡淡地兰香扑鼻而来,与我们初见时,在他身上嗅到的味道有些相似。
盖头被掀下,幽幽烛光中,他一袭红袍慵慵懒懒,黑眸熠熠,俊美无邪的面容,桀骜不驯的气质,一如当初。
喝过交杯酒,他挨着我坐在床沿,修长白皙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双眸眯起,薄唇弯着勾起抹浅笑。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笑了,我也想笑。
嘴角还未扬起,便见他倾身逼近,指尖轻捏着我下巴,将唇印上。
他抬手拉下帐幔,缓慢的俯下身子,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我身上,帘内光线昏黄温暖,空气里弥漫着如蜜的暧昧。
“冷么?”
他低眼瞄了下,我身上单薄的衣衫,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无形的诱惑。
我别过眼说:“在轿子里的时候,并不觉着冷。”
他贴近我耳边,轻语一句,紧接着含住我的耳垂,我顿时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极快。。。。。。
※※※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莞辰还未醒,眉头蹙着,似乎睡得不安稳。
我伸出手抚平他拧起的眉宇,动作小心的坐起身来,生怕吵着了他。
结果还是被他察觉,顺势勾住我的腰身,将我按回榻上,温热的手掌在我脊背流连。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梦深处()
城郊府邸。
“禀殿下,事情已经办妥,这次绝不会再出纰漏。”
一夜未眠的苏瀛,微微侧目,静静地观察着来人,双眸若深潭,眼底尽是清冷之色。
他低声问:“关于秦知府一事,你可知情?”
避开那漆黑的眼,清风回答的干脆:“属下不知。”
他叹息一声:“不知就好,若你牵连其中,本殿可就留不得你了。”
但愿你所说,是实话。
“属下还有件事。”
“讲。”
清风犹豫了一下,才道:“昨夜皇上瞒着后宫众人,在凤仪宫和贵妃娘娘。。。。。。”
“不必说了!”苏瀛打断清风的话,一双眸子阴沉的骇人。
※※※
我坐在榻边喝着那黑乎乎的汤药,莞辰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我,双眉拢着。
“这汤药还是有些效果的。”我将碗搁在侍女的托盘中,笑着对他说。
他抬手抚过我的发,眼里有复杂情绪涌动,轻声说:“朕不会再让他们逮着机会,对你下手了,这次定要斩草除根。”
他目光一闪,眼神凌厉无比,犀利如锋刃。
我拉过他的手握着,微微笑道:“待事情了结,咱们去宫外走走吧,就像寻常夫妻一样。”
“好。”
他眸光变得柔和,倾身在我眉眼印下一吻,唇边笑意宠溺温柔。
我理了理他衣襟:“乾成殿想必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你处理,禄元也在外边候了许久了。”他点头,随后起身说:“往后你就住在这儿,此处离朕那里也不远,来看你也方便些,华熠宫中的东西,你有喜欢的便搬来,若觉着缺了什么吩咐下人准备就是。”
“我什么都不缺,册封礼宴会那些的也省了吧,就如适才商量的那样,将银子都用在加固城墙,或是用于粮饷。”
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了句:“羽大人没事时,皇上大可派遣他和尤主事,去宫外走走,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看着我笑了:“那狐狸最近是太闲了,也该给他找些差事做做。”
我拿过狐裘外袍披在他肩头,送他出门,目送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我才回身入殿。
“娘娘,是否要传信华熠宫,让他们把东西搬过来?”莞辰新指派的宫女曲烟,低声询问道。
我淡淡地说:“等禄公公将皇上圣旨晓谕后宫,你再去传信儿也不迟,先命人把后头的小厨房收拾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不到半个时辰,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待华熠宫的人手悉数迁来凤仪宫,后宫嫔妃也闻风赶来请安时,此消息已传到宫外各处。
“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她们在我脚下叩拜,就连平日记恨我的人,都低埋着头不敢表露一丝不敬,我微挑眉梢,难怪人人都想登上后位,这位置的确不错。
“起来吧,赐座。”
“谢皇后娘娘。”
欧阳紫琳落座时,有意无意的瞄了元妃一眼,接着向着我道:“恭喜皇后娘娘,臣妾现在才明白,皇上昨夜的举动是为何了。”
玉妃随之附和:“臣妾也明白了,原来皇上下令不许诸位姐妹踏出宫门,是为了给娘娘一个惊喜,若有闲杂人等四处走动,反倒破坏了气氛。”
如今贵妃娘娘成了皇后娘娘,也就是说,再过不久朝中就会掀起立储言论。
这样看来,娘娘倾向的皇子党胜面颇大,而她们这些支持大皇子的臣官千金,也将平步青云。
我朝着玉妃微微一笑:“皇上晨间提起过你父亲呢,说交代给江大人的差事办的很好,还说好像有一段日子不见你了,妹妹有空可要去乾成殿给皇上请安啊。”
玉妃大喜过望:“是,臣妾知道了。”
“再过几日和翠公主就会进宫了,这宴席操办的事宜,就交由蕙妃你打理,本宫觉着最近膳房呈上的饮食,一日不如一日,未免到时怠慢了公主,那些不中用的奴才,能打发的便打发了吧。”
我低眼转着腕间玉镯,漫不经心的说着,末了又补了句:“元妃若是没事,也帮着搭把手吧,毕竟你是宫里的老人儿了。”
与其让你有机可趁,不如也给你找些差事做,到时出了差错,你也难逃责难。
“臣妾领旨。”元妃浅笑应道,只是那唇角的笑容,有些牵强。
不管是她亦或在坐的其他人,在得知消息后,恐怕都大为吃惊。
也许对旁人来说,后位有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她而言,这打击却是不小。
请安罢了,出门时元妃有意无意的朝凌茉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大步走出。
而一直注意着凌茉的荣嫔,见此皱起柳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番。
莫非凌茉身后的人是元妃娘娘?
疑问一出,她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元妃怕是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控制得了凌茉这种人。
锦福宫。
元妃一掌拍在案上,咬牙道:“皇上下手还挺快儿,这么早便立了贵妃为后,眼下事态紧急,唯有你我联手共同进退,才可能有活路。”
凌茉倒不似元妃那般气愤,反是一派沉稳:“能够促成此事,想必皇子党那边功不可没,嫔妾一直都是站在娘娘这边的,更没忘记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瞧她方才那得意的样子,那个位置本该是本宫的!”元妃咬紧银牙,眼中怒气腾腾:“难道就没有法子,能把她从那位置拉下来吗!?”
凌茉勾了唇角:“现在和已为皇后的贵妃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且不说皇后不是个好对付的,皇子党那边更是会竭力帮衬。”
这到是个麻烦事。
“难道就不能离间他们两方?”
凌茉挑眉:“离间?放眼整个后宫,除了如今刚晋升的皇后,谁还有能力扶大皇子上位,舍了皇后,皇子党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咱们近日还是低调些的好,皇后势力大涨,惹了她不痛快随口安个罪名下来,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还会被赐死。”
凌茉叹息一句,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元妃冷哼一声,不屑道:“本宫是二皇子生母,她却无所出,刁难会有,赐死她却不敢!”
凌茉眼神鄙夷的瞥了元妃一眼,接着垂眸端起杯茶,心底冷笑连连。
皇后便是六宫之主,后宫嫔妃所生的孩子,都要唤其一声母后,元妃的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前不久丽嫔小产那事,风头虽过,可皇后心里怕是很不痛快。
讨好都来不及,还妄想着与其做对,看来元妃是真的不想活命了,更不想要她的儿子活命了!
凤仪宫中欧阳紫琳一脸喜色,四处打量了一番,道:“这处可比华熠宫气派多了,皇上好眼光。”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后微微一笑:“吩咐你的事别忘记了,让元妃协助你,为的只是不想再生变数。”
“臣妾不明白,娘娘为何还要留下她,像元妃这种人该趁早解决了!”欧阳紫琳面色森冷。
我勾起唇轻笑:“怀疑她背后是李南原撑腰,仅是猜测并没有确凿证据,另外叛党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起兵,留着元妃还有用处,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死,得好端端的活着。”
欧阳紫琳皱眉:“娘娘是想借她,来探听叛党方面的动向?可是她那处并没有咱们的人,早前不是都被清除了?”
我微笑:“宫里的人很多,哪个是本宫的人,哪个不是脸上又没写字,我指派去她那里伺候的不一定就是奸细,能够待在她身边的,却有可能。”
欧阳紫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接下来。。。。。。”
“静观其变,该布的局都布好了,不如也躲躲清闲坐在一旁看戏。”
话落,我又说道:“让一个人死对现在的本宫而言,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但这样未免无趣。”
我沉了脸,唇角却依旧带笑:“夺了她珍视的一切,毁了她的美梦,瓦解她的势力,然后站在高处冷眼瞧着,她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样儿,光是想想本宫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臣妾会听从娘娘的意思,只是后宫其他居心叵测的嫔妃,臣妾可没打算放过,譬如梅嫔和凌常在。”
“本宫今早之所以对玉妃说那番话,目的就是在此。”
第三百四十二章 灯潮处()
“给玉妃一点甜头,使皇子党放松警惕,专心对付元妃,咱们正好趁此铲除那些碍眼的人。”
欧阳紫琳对此有些担心:“依着玉妃的性子,加上江大人暗中相助,事情未必会朝计划那般发展。”
“梅嫔和玉妃联手,不过是权宜之计,玉妃心中十分清楚,除了家世之外她任何一点都比不上梅嫔,尽管立场相同心思却是不同的。”
我冷冷一笑,继续说:“你在宫中的时日也不短,应该深刻的体会过,所谓的姐妹情谊,在皇宠和权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更别说那装出来的虚情假意了。”
“娘娘的意思是,她们迟早会翻脸?”欧阳紫琳眸光一亮:“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娘娘放心,臣妾定会让玉妃对梅嫔恨之入骨!”
我微笑:“恨之入骨倒是不必,别叫她们再凑在一起就成了,对于和翠公主的突然到来,本宫觉着此事定不简单。”
欧阳紫琳赞同的点头:“记得年节时她托送礼人的说,她怀着身子不宜长途跋涉,如今那肚子该有近九个月了,马上面临生产却携夫来此,先皇赐给她的封地,离拢城可不近呢。”
我抿了口茶,道:“和翠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给她的封地也颇为富庶,说什么梦到了先皇恐怕是谎话,别有居心才是真,就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又是为何而来,她若敢坏了娘娘的大事,臣妾定叫她有来无回!”欧阳紫琳巧笑嫣然,眼中却是一片森寒。
我手中的杯子一顿,也随之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并非先皇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