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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真是失礼呢,怎能对初见之人说死这个字眼?”
“雨卿一时口误,还请羽侍郎勿怪。”
羽凌歌垂眸轻笑,掩住眸底彻骨深寒。
区区一个下人怎会对朝堂,及宫外之事了如指掌?还有,此时已至亥时,她不在自己主子身边侍奉着,在这御花园中嫌少有人出入地方转悠什么,并且还连盏宫灯也不提。
“姑娘难道没听过“功大抵过”吗?官职可撤便能再给,人能赶走便能再召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论富贵贫苦皆是楚嘉子民,又岂能不遵从圣意无视皇命呢?倒是姑娘你放着那么多出口不走,偏偏选这条,不知所意为何呢?”
羽凌歌半睁眼眸睨着雨卿,在风中摇摆的灯笼,忽明忽暗,羽凌歌的眸光也瞬息万变,夹杂着许多雨卿所读不出的情绪。
不知是羽凌歌的目光太过刺骨,还是这夜里的风太利,雨卿只觉脊背没来由的泛上阵阵寒意,脚下步子也下意识的挪了挪,想要转身逃离,却又似被定住了一般,迈不开腿。
忽的,桥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羽凌歌心生狐疑循声望去,只见一模糊黑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无奈今夜乌云蔽月桥周又未设立宫灯,他看不清来人的身形样貌,只觉心中漾过一抹不安。
“你们究竟是谁!”
一声满杂着怒气的历喝在桥上响起,羽凌歌神色一紧,来不及多想,迅速朝声源跑去,雨卿见此欲趁机逃脱,却被羽凌歌所带护卫的其中一名拦住了去路,而另一人则尾随着羽凌歌的身影而去。
当羽凌歌赶到声源处时,只听得一声闷响,随后便见两抹黑影消失于夜色深处,他倏然回首双手撑在石栏,桥下湖面上裂开了一个大洞,湖水搅着碎冰一起来回波动,他皱了皱眉头,随即解下狐裘跳入了水中。
。。。
当羽凌歌从湖中上岸之时,守在岸边的护卫看着他怀中,所抱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愣着干什么!”羽凌歌一声暴喝,喘着大气,“快去叫人来!”
羽凌歌白底紫纹的衣衫已被湖水浸透,衣摆处还沾上了泥渍,而他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不省人事,散乱的贴在她脸颊地发丝不住的滴着水。
羽凌歌伸手探了探怀中人的鼻息,悬起的一颗心缓缓沉下,气息虽弱却无性命之忧,还好,他低叹了口气,眉头却紧蹙不展。
他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接过手下亲信递来的狐裘,盖在她湿透的身上,想给她一丝温暖。
闻声而来的宫人们看见这一幕吓坏了,提着手中的宫灯呆在原地,面上皆呈震惊状。
羽凌歌抬眼环视着身周众人,随即冷斥道,“还杵着做什么,救人啊!”宫人们这才回神,慌忙四散,又是去请太医,又是去找轿辇。
“一群没用的废物。”
羽凌歌低声骂道,眸中尽是愠愠怒火,语毕便骤然起身,命手下之人拽过雨卿带路前往后宫。
晚风刺骨,身上的衣衫已然变得冷硬,羽凌歌横抱着怀中人的双手也冻的通红,渐渐失去了知觉,他吸了几口凉气,看着从身侧掠过的重重宫门,心里甚是焦急。
横在怀中人身下的手臂,那臂上突被一阵温热暖流所侵,染红了他的紫纹衣袖,他眸子沉了沉,不知是何缘由,也全然不觉那从衣料下渗出地殷殷鲜血,正不断的滴落在雪地上。。。。。。
第六十四章 断人肠()
“娘娘!”红英从内务府回来后,不见本该在院中散步的人儿,慌忙拉住清扫宫人询问:“琼妃娘娘呢?不是叫你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吗!”
“就是这里!”
一阵焦急的女声自宫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羽凌歌抬步迈过宫门,身上湿透了得衣衫蒙上了一曾雪雾,在院中昏黄宫灯的照拂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尽管羽凌歌横抱之人,发丝散乱,金钗斜坠,湿漉漉的三千青丝遮住了其面容,可红英却还是一眼笃定那是她方才所焦急寻找的主子。
身周众人尚处讶异不明,红英却率先迎了上去,拨开遮挡在那女子脸颊的发丝,颤抖着声音问:“娘娘。。。娘娘她这是怎么了?”
红英怔怔地看着双唇发紫,面若死灰,身上的衣衫没有一处不是湿透的女子,咬了咬唇,随即吩咐院中宫人将地炉烧得再旺些,伸手欲要从羽凌歌怀中接过正处昏迷之中的人儿,却被羽凌歌无视。
那人抱着她家主子径直往殿里跑,全然不顾什么礼数。
“去给你家娘娘换衣裳吧。”羽凌歌将怀中人放在榻上,回身对着红英说道,声音低沉无力。
红英点了点头,步至榻边放下帐幔,为榻内之人换衣,羽凌歌则退至外殿,立在桌边,看着内殿干杵着的宫人,浑然忘了自己也还穿着湿透的衣裳,一心想着方才在御花园中的那幕。
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在莞辰眼皮子底下对后妃下手,看那两人的身形好似是女儿身。
先是在园中与云华宫的宫女碰了个正着,华熠宫的娘娘后又无故落水,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
若说是云华宫所为,又有些牵强,毕竟那雨卿一直在流风的监视下,在他上岸之后,闻声而来的人群中,有一名是慧妃的贴身婢女,若是慧妃所为虽有怀疑地理由,可未免也太冒险了些。
众所周知,今日是她慧妃生辰,她不可能做这种没脑子且又容易引人猜忌的事。
不是雨卿,不是慧妃,那会是谁如此想要榻上之人的性命,难道是假借他人身份的那个人?
羽凌歌唇角下垂,潋滟桃花眼眸一转,眸色暗淡却泛着迷人光芒,瞳孔紧缩,眸光流转间划过一抹冷冽阴毒。
“琼妃在哪!”
一声满夹着怒气与担忧的声音,在羽凌歌身前响起,他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一身暗红色长袍,上绣腾云五爪金龙,身后跟着数十名衣着光鲜的女子与几名太医随从,快步朝殿门走来。
莞辰脸色阴郁满面焦急,在瞥见门外浑身湿透的羽凌歌时,身子明显地一僵,随即皱眉道:“可是琼妃受伤了,你袖上怎得会有血迹?”
众人闻言均向羽凌歌的袖口瞄去,羽凌歌低眉瞧了瞧自己的衣袖,赫然见那刺目殷红晕于袖上,倏地忆起方才匆匆赶来这里时臂上温热触感,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猛地抬眸看向莞辰。
莞辰望着羽凌歌袖上的血迹,拳头早已攥紧,他深吸了一口气,似在隐忍着什么,原本就阴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胸口剧烈地起伏,不顾身后众人的讶异之声,疾步朝着殿中而去。
羽凌歌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推开拥在门口的宫人挤进屋内。
。。。
是夜,华熠宫气氛紧张,众妃跪坐在地,御医立在榻边小心侍奉,胆战心惊。
红英扶起榻上的人儿喝下汤药,随后端着水盆垂首呆怔,往昔清澈明亮的眼睛,如今已被泪水占据,她红着眼眶侧首朝外殿张望了番,端着水盆手一紧再紧。
“娘娘腹中。。。胎儿脉象已断,再加娘娘落水受寒,脉象有些虚浮乏力,臣会先开一剂牛膝汤让。。。胎儿胞衣滑落,后在开些补药调理。”
“服下牛膝汤后,娘娘会腹痛不止,还烦请红英姑娘在旁侍奉,关紧殿中窗扇,以免娘娘再受风寒。”
太医的话语还清晰的回荡在红英的耳际,她咬紧了牙关,坐在榻边,执起榻上女子那冰凉的手,用帕子拭去其额角渗出的薄汗。
内殿,药性开始发作,红英的手背被因疼痛而低吟出声的女子,划下一道道的指痕,血迹斑斑。
外殿莞辰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呻吟,深邃眼眸渐深,冷眼扫过地上众人,“是谁干的!”
众人敛目垂首不敢做声。
“你们都哑巴了吗?以为不说话朕就拿你们没辙了?”莞辰剑眉一挑,眸光阴寒刺骨语气冰凉无温,浑身散发着骇人冷彻气势逼人。
羽凌歌披着一件厚实的棉服,坐在新置的火炉边暖身,只是抬眼望了望桌边强忍着怒气的莞辰,随即垂眼沉思,没有出言劝慰,也没有丝毫举动。
撇开莞辰即位这么多年来,所失去的那些未见天日便小产的皇嗣不说,他现下又失了一子,还是那些歹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残害的,不比往昔嫔妃之间暗斗亦或是自己失足那些虚假说辞。
此举是蓄意挑衅。
倘若往昔只是存有歉疚,那如今面对琼妃失子怕是痛心疾首,不仅仅是因歹人狂妄不将他放在眼里这般简单。
“看来你们是非要受些皮肉之苦才会开口啊。”莞辰冷哼出声,眸色凛冽,“禄元!去传内廷的人来,朕偏不信就撬不开她们的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禄元闻言一惊,慌忙伏地叩首:“皇上息怒,各宫主子也是事发后才知道,皇上还是待琼妃娘娘醒了在。。。。。。”
“放肆!”
莞辰一声厉喝,吓的禄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桌上茶具轻震,莞辰砸在桌案上的手暴起青筋,指节泛白,是真的怒了。
又是鸦雀无声,殿里寂静非常。
“启禀皇上,胎儿胞衣已退。”一名太医上前回禀,在察觉外殿僵硬气氛时,顿时变得有些结巴无措。
莞辰成拳的手一松,朝帘幕后的床帐望了望,随之起身走到榻边,执起榻上之人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掌心有淡淡的温暖,他欠身坐在榻边看着她苍白无血的容颜,心如刀绞。
她紧皱着眉头,额角还渗着冷汗,若不是太医回报,他真怕她会就这样离他而去,这么冷的天,她竟被人推入了结冰的湖里,脖颈处还有青紫指痕,若叫他查出此事是谁在幕后策划,他必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株连满门!
他的女人他都不敢伤她分毫,却总有不要命的人屡屡对她下手!
是梦吧,应该是在做梦,诡异而又有些不吉利的梦。
不然在这皇宫之中,又怎会凭空冒出身怀武功,且来路不明,身着黑衣一副杀手模样的人儿?
从身形上看去好似是女子,不过手段却颇为阴狠,想用强力掐死我未果,听到桥的另一头有人走来,便在慌乱中推我入湖,冰冷的池水浸得我浑身冰凉,呼吸困难,奋力挣扎想游出这湖,腹中一阵绞痛,却叫我霎时失了力气。
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猝不及防,口中灌入了一大口冷冽的湖水,身子愈发瘫软,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是那腹间的疼痛却是一下比一下惊心。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神智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她们的笑声,看见了陆嫔和慧妃那扭曲狰狞的脸,心间骤紧。
她们是想要我腹中孩儿的性命吗?
不行,不能打他的主意,不要带走他,我绝对不允许!
眼中似有泪水溢出,和那寒冷彻骨地湖水混成一块儿,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沉地很,正在缓缓下坠。。。。。。
夜色渐深,跪在地上的众妃已支撑不住,东倒西歪的,更有甚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打起了哈欠。
莞辰的手依旧牢牢握着她的手,抬眼望去,她长长地睫毛下双眼仍是紧闭着,眉头越拧越深,额角的汗珠也越渗越多,他用衣袖轻轻为她拭去汗水,指尖轻触着她的脸颊,在心里反复呢喃着她名字,期盼她快点醒过来。
少顷,只见榻上之人睫毛颤了颤,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他心中大喜,随即唤过太医诊脉,红英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咽回了肚子里,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凑至榻边。
耳畔有些聒噪,似是有很多人聚集在我身边,难道是有人瞧见我掉入湖中,将我救上了岸?那我的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艰难地睁开了眼,只觉浑身酸痛,头顶是熟悉的床帐,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让我有些热,空气中尽是浓重的草药味,甚是难闻。
吃力的用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还未靠上床头,便被揽进一温暖的胸膛,“妯烟,你终于醒了。”是莞辰的声音,抬眼望去,他正轻蹙着眉头,额头轻轻贴着我的脸。
移目环视四周,见红英撅着小嘴,眼中似有泪光涌动,我想张口宽慰红英,告诉她我没什么事,却在余光瞥见跪在帘幕后那些熟悉面孔时,身子猛地一颤,即将从唇角泻出的笑意,也顿时消失不见。
“莞辰。。。她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声音嘶哑的询问,却得不到回答。
从莞辰怀中挣脱讶异的望向他,只见他低垂着眼眸,唇畔动了动,却没有一点声音,转眸看向红英,却见她端着托盘上前,那笑容有些不自然,“娘娘您受了寒,烧还未退,先喝药吧。”
红英的目光有些闪躲,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