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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瞎子?!我看不见吗?!”康‘花’的语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根本没有想到寒盈竟然是为了这个贱婢才回来的!
她竟然不是为了自己?!
她竟然是为了那个才第一次认识的贱婢?!
呵呵呵呵!
“寒盈!你不是滚了吗?!怎么又滚回来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是嫌我还不够恶心吗?!”
“……”
“为什么不说话!?好啊,你不走可以,但是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就去做那个贱婢的‘侍’‘女’吧!哈哈!”
“我走不走,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
“我有我的使命在,等到完成了任务,我自然会走。”
康‘花’自然知道寒盈所说的使命就是保护她这个平阳康氏的二小姐,心里的怒气竟是不由得缓和了许多。
可是听着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却是再也没有了一丝过去的那种关心自己的感觉了……
一种恍然若失的错觉,瞬间袭上了康‘花’的心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是再也抓不住了……
“你……你!你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君子营的人,请康二小姐注意一点,我不是你的贱婢。”
“呵呵!很好!非常好!你们君子营的人就是厉害!就是不知道,君子营也让你护着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了?!”
“君子营的事,无需你‘操’心,这孩子的家人来了,我就会放她走,但在此之前,任何人想对她不利,都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利器!”
“寒盈!你是真的要和我过不去了?!”
“是康二小姐要和我们君子营过不去吧?!”
“你!”
“这孩子的来历还不清楚,但毕竟我们身处别人的地盘,如果康二小姐是想故意破坏我们君子营的任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寒盈保证,必定亲手取了你的首级!”
“呵呵!你厉害!很好!寒盈!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早就断了……”
康‘花’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正要再破口大骂几句的时候,寒盈却突然用匈奴语,警告地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君子营的事,我立刻就动手杀了你!”
康‘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寒盈竟然要杀她?!
可还没等康‘花’酝酿好情感,寒盈已经再次用中原话说道:“康二小姐,你不是要替绿姑娘寻医问‘药’吗?!做你的正事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寒盈,你说谁病了?!是那个绿姑娘吗?!我会一点点医道,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她吧!”
“你?”
“嗯,我曾经给一个医者帮过手,一般的风寒也见过怎么治疗。”
“那我们走吧。”寒盈一边说,一边就带着小草向蓝田康氏的营地走去了,根本没有理睬或者看一眼那个还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自处的平阳康氏的二小姐……
同一时刻,潼关东面的山谷外面,祖逖的军阵之内
“你就是那个石瞻?!”
“正是!”
“那你是?!”
“我叫阿郎,是石瞻的随从!”;
第六百九十四章:拖出去斩了()
祖逖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细细地打量着石瞻和阿郎这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样的风华正茂,一样的英姿挺拔!
他们一个身形威武雄壮,杀气凌然,一看就是久经战阵且能独当一面之人!
而另一个却是不时闪动着一双睿智的眼睛,处处都透着精明能干,乍看之下还有那么一点点谢艾的感觉,只不过比起谢艾,这个叫阿郎的少年,明显看起来更加的稳重和自信。
真真是各有风骚,令人眼前一亮啊!
如果说连他们这样的青年才俊也成了下贱的贼寇,那除了说这世道艰难之外,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再看看自己阵中这批人,一个个都感觉有点垂垂老矣了……
无难军要是想更加壮大,就必须有更多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年轻人来加入!
但怎么招揽这两个人年轻人,还真得从长计议一番……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打着其他人马的旗号来找自己谈判的!
而且从殷乂和韩潜等人之前回来后的各自陈述中,祖逖也对这伙敢跟自己无难军叫板的人,有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毕竟像他们这样围而不剿,还大大方方的把殷乂等人都放回来的举动,也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所谓事有蹊跷必有妖,不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如何能放心?!(“事有蹊跷必有妖”应该是出自清朝的《阅微草堂笔记》,这里算是提前出现了。)
难不成真是故意设的局?
那倒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只是不知道他们对自己无难军的了解程度又多少了……
“韩潜!”
“末将在!”
“就是这个石瞻守着谷口一夜,让你们这么多人都寸步难移吗?!”
“正是此人!”
“格老子滴,想想就来气,韩潜,你就不能说的婉转一点吗?!什么叫“正是”?!如果不是他们在山谷上不断放箭,我们也不可能冲不出去啊!”
“殷乂!我可不像你,死要面子,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遮羞的!”
“格老子滴!你是说老子输不起?!”
“殷乂,你既然知道他们在山谷上边有埋伏,就应该知道我们就是被围了,不过是我先进去,你晚来一步罢了!”
阿郎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忽然有些忍俊不禁,这些人倒还真是有意思,互相拆台不说,还喜欢斗嘴,但说话倒是实在,没有一丝做作,合他的脾气!
“够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没有治你们两个擅离职守的罪,倒是在两个小辈面前先撕扯起来了!算个什么事?!”
殷乂听到祖逖的喝斥,一时也是理亏,再加上韩潜也没说错什么,心中虽然老大不愿意,但也没了继续折腾的心情,只能瞪了一眼韩潜,算是闭嘴了……
“这次的事,应该全是老崔唆使,但你们两个也难逃干系,等回到潼关,我再慢慢收拾你们两个!”
听到这里,韩潜和殷乂同时应声道:“末将甘愿受罚!”
阿郎也是心中一惊,虽然心中早就猜测祖逖这伙人和潼关那边有莫大的联系,但真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占据着潼关!
看来自己这次没有冒然大开杀戮,还真是明智之举啊……
祖逖其实也是故意说出“潼关”这两个字,就是想看看这两个少年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叫阿郎的少年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看起来,他们对自己这些人虽然有一些了解,但实际上并不清楚自己和无难军的底细……
如此说来,这次的事情,做局的可能性最大,目的就是要试探试探自己这些人的深浅……
想到这里,祖逖心里也对石瞻和阿郎这伙人有了新的评价,但面上却是依旧平静如常。
当然,祖逖也没有心思去理睬韩潜和殷乂这两个人的大眼瞪小眼,反而不动声色地再次看向了阿郎,并且看似和蔼地问道:“你说你是石瞻的随从?!”
“是的,祖将军!”
“呵呵,虽然是随从,却是仪表堂堂……”
“祖大人谬赞了!”
“嗯!还懂得礼数,言谈举止也是不卑不亢,你这个随从可是不简单啊!”
“是我们大首领教导的好!”
“那你们大首领为何不来?!”
“祖将军虎威,大首领怕死,所以不敢前来!”
“混账!既然怕死!为何要围我将领?!杀我将士?!来人啊!把这个随从给我拿下,直接砍了!”
阿郎也是一惊,怎么前一刻还是和蔼可亲,后一秒就是凶神恶煞了!?
正待要分辨几句,却是已经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直接擒住了阿郎,并且二话不说,拖着就走!
“将军!为何要杀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你我之间,我是兵,你却是贼,哪来的两国?!给我拉到远处,直接斩了!不用另行回禀!”
“石瞻!救我!石瞻!救我啊!”
可石瞻却是像充耳不闻一般,就是站住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被拖走的阿郎!
祖逖也是目光深邃地看着被越拖越远的阿郎和无动于衷的石瞻,心里倒是对这个石瞻有了几分兴趣。
“殷乂,你出去巡查一下,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尤其是要防备有没有人想偷袭我们,你可明白?!”
“诺!”殷乂一个抱拳,就直接离开了。
祖逖也不去多看,反而慢慢走向了石瞻的身边,再次仔细打量起了这个高大威武的少年,心中还真是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你叫石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石瞻的话一出口,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是莫名的一痛…。。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资格说出这样硬气的话……
“好!有气势!像个武人!”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你认为我要杀了你?!”
“如果你杀了阿郎只是为了威吓我,想从我这里探知更多的事情,那真的没有必要,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不过是适逢其时,碰巧加入了他们,跟着他们一起来打流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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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祖逖的收藏癖好()
“放肆!你说谁是流寇?!三哥!这小子口出污言秽语,无端污蔑我无难军众将士,如果放任不管,可是会大大影响我军士气啊!”
石瞻听着这话,也不辩驳,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祖约算是被石瞻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给激怒了,明明是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这样趾高气扬?!
“小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哼!来的时候没有怕过,走的时候更不会怕!”
听到这样硬气的话,祖约也是一愣!
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眼前这个高大少年竟然在他的同伴被拖走之后还能保持这样一份不屈的姿态,心中倒还真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是对于他这种出身草莽的贱民,竟然也敢对自己有如此不屑的态度,真真是不知尊卑的匹夫一个!(草莽是一个汉语词汇,指丛生的杂草,偏僻的乡间。 出自《左传·昭公十二年》。)
“小匹夫!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祖约说着就要拔出自己的佩剑,却是不想祖逖已经早一步摁住了他拔剑的手,并且出言道:“四弟,为兄还有话要问他!”
祖约如何听不出祖逖这话就是要保全这个小匹夫,心中自然是大大的不满,可当着众人的面,祖逖已经出言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又不是殷乂那种完全由着性子来的傻子,既然自己的三哥要保全他,那么自己就忍让一次又如何?!
可这口气,早晚要算!
早晚都要让这个小匹夫为今天羞辱自己的事,付出代价!
“哼!”祖约还是对着祖逖抱怨般地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也同时对着那个小匹夫怒视了一眼,那意思,要不是有人拦着,你现在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可问题是,石瞻仗着自己身高比那个横眉怒目的中年老小子高出一大截,竟然故意不去看他一眼,那样子,可是真的把祖约给气得牙痒痒的,偏偏又碍着祖逖的面子,不能立即杀了他解气,着实是让祖约从心底里把这个小匹夫给记恨上了!
祖逖却是不动声色地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石瞻能在孤立无援且同伴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能不畏权威,这份傲骨,还真是令人赞叹!
尤其是他这刚烈的性子,还就是合自己的脾气!
就是过于嚣张了!
这样的脾气最容易吃的就是眼前亏!
但这个骨气却是难得的很,如果能好好磨练一下,化去他的棱角,在这样的乱世,还真是有些期待他未来的成长!
“四弟,无须动怒,这少年说的也没错,韩潜他们这些人最近干的那些个事情,和那些个流寇盗贼其实也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三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大家的本来目的都是好的,都是被那个该死的老崔给挑唆坏的!”
祖逖却是没心思和祖约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也不希望这种无难军内部不和的丑事,当着一个少年的面来议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直接对着祖约轻轻摆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