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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宾看着石勒还在为这种事气恼,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劝慰道:“主公可知这中山王有什么寓意吗?!”
“什么寓意?!不过是加官进爵而已,孟孙,你不是想跟我讨论汉国这套沿袭自曹魏时代的王爵制度吧?!”
“主公可知中山狼?!”
“忘恩负义之辈?!哈哈哈哈,这个传说我也听说过,哈哈哈,刘聪这个鸟人有意思,竟然给夺下长安的功臣按了一个“中山狼”的称号?!哈哈哈!孟孙,幸亏有你,不然孤王还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哈哈哈!”(中山狼的称谓,可以说是一种比喻,比喻那些恩将仇报且忘恩负义的人。 关于这个“中山狼”的说法是流传与先民之间的故事,在后期被改编成了典故,流传至今。明代马中锡《东田文集》中的《中山狼传》就有记载。)
看着石勒被自己几句话说得一扫愁云,张宾也是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道:“主公明鉴,想来汉皇刘聪就是希望以此警告一番刘曜,让他不要得意忘形,不要忘本……”
“哈!真是小人啊,一点皇者的气度都没有,连对他最忠心耿耿的兄弟刘曜,都要如此防备和讽刺,这样的小人,凭什么能做皇帝!?”
“主公,这汉皇刘聪对刘曜都如此防备,又何况是对主公您呢?!”
“孟孙,我哪里会不知道?!只不过他这一手拉王弥的手段,一手恶心我的把戏,实在是让人作呕!”
“可这正是孟孙要恭喜主公的地方啊!”
“嗯?!此话何解?!难道和你之前说的地名还有什么关联吗?!”
“主公可知过去曹魏的太祖武皇帝曹操,他就是在已吾这个地方起兵的!”
“哦?!那这么说,这里还福地了?!”
“当年曹操也是在这个地方,得到了大将典韦!确实可以说是一个福地啊!”
石勒听到这里,倒是也来了几分兴致,不过这帐外呼呼作响的风雪之声,也的确是让人很快又兴意阑珊了起来……
“孟孙,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眼下……”
“主公,眼下可是有一件比当年曹操得典韦还要重要的事情啊!”
“你是说王弥会来已吾这事?!”
“主公明鉴!”
“孟孙,如今冰天雪地,王弥怎么可能真的会来?我和他成见之深,面和而心不合,这几乎就是人尽皆知的事,他王弥是断断不会来的!”
“主公,若是春暖花开之时,微臣自然不敢断言,但如今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令,王弥又是屡遭不幸,我想他身边的粮草也该耗尽了才是……”
“不错,他抢得是多,可浪费的也多,王弥他这个人就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根本不关心什么粮草储备的事,或许也关心过,但远远满足不了他那种挥霍的需求!”
“主公所言甚是,而且王弥这个人对自己部下也是毫无节制的赏赐,他以为靠这种方法就可以笼络人心,实际上,因财利而聚的,总归也会因为财利散尽而分道扬镳……”
“他手下的高粱和徐邈不就是因为分不到更多的东西就直接走了吗?!哈哈哈!”
“正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王弥现在到了何处?!”
“主公,孟孙今夜前来,就是要告诉主公一件大喜事!”
“喜从何来?!”
“主公,王弥现如今就在已吾城外不远处,孟孙已经让人去迎接了!”
“你说什么?!王弥他真的来了?!那傻子竟然真的来自投罗网了?!哈哈哈!孟孙!这样的大喜事,你怎么不早说?!”
“微臣倒是想说,只不过主公之前正在盛怒之下,微臣胆小啊……”
“哈哈哈,你还胆小了?!哈哈哈!”
“主公,机会就在眼前,只是不知道,主公希望用什么来迎接王弥了……”
“哈哈哈,那还用说吗?!好酒好菜伺候!这是他最后一顿饭了!”
同一时刻,已吾城外
“主公,前面不远就是已吾了!”
“快到已吾了?!他娘的,终于快到了!这鬼天气怎么老是下雪?!拖延了我多少行程?!”
“主公,张嵩有一言,如鲠在喉,如果再不说,张嵩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再也没机会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主公,天降大雪,不断阻碍主公行程,这就是天意啊!石勒此人阴狠毒辣,绝对不会善待主公的,主公此去必定是有去无回啊!主公!现在马上调头离开此地还来得及啊!”
第七百二十二章:王弥之死(一)()
要不是风雪过大,吹得人浑身都冻僵,王弥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拔出剑来,直接一剑刺死张嵩这个混蛋不可!
“张嵩,你真的想乱我军心吗?!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嵩听到王弥这话,真真是心急如焚,赶紧跪在雪地之中,极力申辩道:“主公,石勒此人狼子野心,主公难道不知道吗?!此人断然是有阴谋在等着主公啊!张嵩敢以性命担保,石勒必定是要谋害主公的,这一山不容二虎,石勒所惧怕之人,除主公外,再无他人啊!这一路行来,张嵩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请主公三思啊!”
“现在走?!怎么走?!张嵩你是真混账啊?!我们要是真的粮草足够,还需要来找石勒这个王八蛋吗?!”
“主公,我们现在这些人马即使散了大半又如何?!我们带着这些唯利是图的人也不过是些累赘,在这样的天气里,留着他们,最后只能是自寻死路啊!倒不如轻骑几百,直接去往青州,也好过这样被拖累啊!”
“张嵩!你真的想找死吗?!”
“主公!现在军师刘暾也是音讯全无,请主公勿必立即掉头前往青州那边才是唯一安全的出路啊!”
“张嵩!你也想跟着徐邈和高粱那两个叛徒吗?!”
“主公!我张嵩对主公的一片忠诚之心,难道主公还不清楚吗?!”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王弥大军的前方却突然冒出了大批的火把!
“快看,有一大堆火把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王弥和张嵩二人闻言后,立即向前方看去,果然有一大批人正在向他们这里快速接近过来!
“主公,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是真的晚了,我怕会着了石勒和张宾的道啊!主公,你看那些人来势汹汹,必定是要趁我们行军疲惫,直接攻击我们啊!”
听到张嵩这话,又看着那迅速赶来的火把光芒,王弥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畏惧……
“列阵!全军列阵!速度!速度啊!”
片刻之后
“我们是石勒的人马,敢问来者可是王弥,王将军的人马?!”
“来者何人?!”
“王将军,我奉我家军师和主公将领,前来此地恭候王将军,还请王将军随我等前往已吾,我家主公已经在已吾城内摆下了酒宴,就等王大将军和诸位将士们入席了!”
半夜时分,正是酒足饭饱,喝到酣畅之时!
“石勒,我可是真的没想到,我们弟兄竟然会有像今天这样开怀畅饮的日子啊?!哈哈哈,来!干了这杯!”
“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啊!我可是盼了你好久好久,就怕你不来啊!”
“哈哈哈,我可真没看出你这个羯蛮子对我还有这份心?!好!我王弥今天领你这份情了,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去闯青州,不分彼此!”
听到“青州”两个字,石勒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阵杀意,这个王弥竟然死到临头还想着诓骗自己去青州,好和他的部下曹嶷一起围杀自己?!
王弥完全没有注意到石勒的异样,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酒宴之上的那些欢快舞蹈的歌姬们,她们那曼妙的身姿,真是让人馋涎欲滴!
“呵呵,王兄,你手下可是有一个叫刘暾的人啊?!”
“啊?!什么?刘暾?!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羯蛮子,你怎么好好的提起他来了呢?!”
“那是因为刘暾现在就在我这里做客呢!”石勒的话说得不紧不缓,并且慢慢和王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最后又看了一眼醉眼迷离的王弥,像是在冷笑一般的,直接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掷!
“啪”的一声脆响,歌姬们吓得迅速四散而走,同时,酒宴之上也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刀斧手!
看到这个阵势,王弥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想要起身拔剑,却发现身上早已是空空如也,原来自己的佩剑在进入宴会大厅的时候,就已经卸在了大厅之外……
“羯蛮子!不不!石勒,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石勒一边说一边已经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且周身都有侍卫在旁守护,看起来,石勒并不想亲自动手,更不想以身犯险,毕竟王弥也不是普通人……
“我想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王弥,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的人,不是东倒西歪就是已经被我的人马给全部控制住了,这里除了你自己,不会再有别人来救你了!”
“张嵩!张嵩!你在哪里?!”
看着王弥还在那边胡乱叫着张嵩的名字,石勒竟是轻蔑地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披着厚厚冬衣的张宾也在从刀斧手之中,慢慢走了出来,并且一手提着一个脑袋!
特别是其中有一个脑袋,鲜血还在不断地滴下,看得出,这是才刚刚砍下不久的人头!
王弥看着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可是这酒劲却仍然困扰着他,以至于走路都变得踉跄起来……
“王弥啊王弥,你可是真的有两个好属下,只可惜你根本不会用人啊!”
听到这话,再看到那鲜血淋漓的脑袋,王弥的酒算是彻底醒了,可是他仍旧无法相信他的长史张嵩已经被杀了!
“你们!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张嵩!”
“你不是也想杀他吗?!我看见他的时候,可是被你捆绑着,丢在了营地里啊!哦,对了,我听说,你这样做,就是因为张嵩劝你不要来已吾,不要相信我家主公,多可惜的一个忠臣啊,可惜啊,真的可惜!”
“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指责我王弥?!我是堂堂的汉国大将,我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我是汉国的人!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王将军,我叫张宾,但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你什么意思?!”
“张宾在此想先恭贺王将军,您现在已经被汉国晋封为齐公了!”
“什么齐公?!如果我是齐公你们还敢杀我?!刘暾呢?!刘暾那个贱人在哪里?!为何不见他人影?!”
张宾抬了抬自己左手拎着的一个涂着特殊药剂的人头,轻笑道:“多亏了刘军师,我们才知道了你想要在青州联合曹嶷一起围杀我家主公的消息!”
王弥惊恐地看着自己两个最信任的手下的首级,顿时崩溃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暾竟然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石勒的手上!
“王弥啊王弥,你可知道,我想要你的首级已经有多久了吗?!!!”
第七百二十三章:王弥之死(二)()
公元311年十月初五的深夜,已吾城内
石勒已经盯着王弥那被割下的头颅看了好久好久,甚至还不时地发出各种各样的感叹和唏嘘……
“孟孙,这已吾可真是块宝地啊,当年送了曹操一个典韦,那不算什么,这次送了我一个王弥,这才是大礼啊!哈哈哈!”
“主公所言甚是,典韦不过是一个任人驱使的武将,而王弥可是一代枭雄!主公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王弥的项上人头,这的确是一份大礼啊!”
“哈哈哈哈哈!孟孙,我也觉得老天待我不薄啊,这王弥可是最让我棘手的一个混蛋,也只有这个混蛋才能让我觉得有几分忌惮,如今他也死在我的手里,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哈哈哈!”
张宾看着那抑制不住兴奋的石勒,心中却是更多了几分担忧,只不过这种时候是没法直接跟沉浸在喜悦心情中的石勒去诉说的……
“孟孙,你说这个王弥怎么看上去还是有点狰狞的?!他不是明明死了吗?嗯,到底是一方枭雄,虽然人死了,可这相貌依旧让人看着心惊,倒是要比他之前被砍死的时候多了几分气势!”
“主公为何忽然开始怜惜起这个王弥了?!”
石勒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宾解释这个问题,但张宾可以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也着实让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