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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别人的目光,但是一个全身衣着都是白色的女孩带着一只白色的长得很像狐狸的狗,再加上她那与众不同的特别气质,是不可能不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的。迷失看了一下四周,嚼着喝进嘴里的苦丁茶叶,苦苦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她皱了下眉头吐掉了口中的茶叶。走到柜台扔出了一张纸币,不用多说小姐已经知道她习惯抽什么牌子的烟了。旁边的那个男人在买苦丁茶,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但却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毕竟她已经活了很久。她侧了一下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那是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头发不短,没有表情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的冷漠,可以称得上是俊美,冷漠对于很多人是一种吸引力不是吗?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他,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法忽略但又记不起什么,在她惊觉他在注视着自己时,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脸来向店门口走去。但在经过他身旁时,她却发现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那么的熟悉,记忆向电流一样击中她全身,她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那是……孤独剑!会是他吗?她静静地把目光移向他,那么多年的等待,她已经从漫长的时间中学会了平静,一阵默默的对视后她最终选择了离开。寒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她看向他时他已经记住了她的容颜,只因那熟悉的感觉,在看到她的容颜时,他能感觉到手臂上那条胎记发出的灼热的痛楚。从懂事以来,一直在寻找的那样东西,会是她吗?
下着楼梯的迷失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力道推下了楼梯,她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然后一切安静了下来,幸好楼梯只剩下了几个台阶,所以摔得不会很重。几个陌生的路人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那个推迷失的妇人,迷失勉强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狐狸发狠地冲了上去却被她叫住了,“狐狸,回来,听话!”,她用简洁的语句唤回了爱犬,但仍感觉有点吃力,她不让狐狸上前去,她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到狐狸,她宁愿被伤害的是她,因为在法律中人类伤害了动物不算什么,动物的生命永远不会被珍惜,但故意伤人却算是一项罪。那个发疯了似的女人见她站了起来便上前几步抓住她摇晃着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还给我……”,那女人尖叫般地痛哭着,迷失奋力推开那个快疯了的女人,跌坐在地上喘着气,她的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痛,纯白的衣服也染上了灰尘。
“到底谁才是凶手?”她嘲笑地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呆了一下看着她,“逼他去死的可是你啊!伟大的母亲,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打着一切为了他好为名义,让他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他可是有思想的人,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觉,你才是凶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我不听!”那个女人死命地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你们谁有在乎过他的感觉?你们爱的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的成绩,只不过是想让他为你们达成你们没有达成的愿望,他早已经想自杀了,你们谁注意到了?谁注意到了?只想到自己的,责任只会往别人身上推,现在只会跑来怪别人”。迷失缓缓站起来冷冰冰地说着,眼里充满了对人类的恨意。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掐死你!”那女人疯了似的朝迷失冲去,周围的看客们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他们只是观众而并不是演员。
“他好孤独,一直都好孤独,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刹那,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这孤独下坠”,迷失默默地说着,她的表情像死一样寂静,自己当初也跟他一样,那下坠是孤独的,永远的孤独……。寒伸手扯开了那个发疯般的女人不让她伤害到迷失,然后朝她大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住口”。
她喘着粗气,靠着墙缓缓滑落,她刚刚太激动了,而现在觉得自己有种虚脱的感觉,狐狸靠在她身边呜咽着,她费力拍了拍它的头安慰它。那女人掩面哭着跑走了,寒弯腰抱起了她说:“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吧!好吗?”她的头在他的肩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家里的地址,把锁匙交到了他手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温暖的怀抱中她做了一个古老的梦,母亲的泪和那个古老的男人的怀抱,还有在受伤时那个保护着她的怀抱,安全的温暖的让她可以放心地昏睡。温暖的泪由眼角流出,原来那咸涩的温暖的是泪。原来自己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有着淡淡的独特味道的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了他把她轻轻放到了她那张熟悉的双人床上,她轻轻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注视着他说,“我终于等到你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说完她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不会走的,因为她刚刚的那句话。寒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迷失,伸手帮她拂开额前的头发,他在思考着她的话,她那句话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沉睡是一段很长的回忆,以前这些回忆只是片段地出现在她眼前,而现在却完全重演了一遍,更让她确信找到了他。眼泪回来了,她的眼泪只因他存在,原以为麻木了的她,从没想过梦境里重演的回忆会让她的心那么痛,泪由眼角流出,她睁开眼睛却感觉到了黑暗的降临,而他坐在她的电脑旁浏览着她网上的文章,黑暗中她由后面抱住了他,换来了两人的沉默……
“迷失……”,他低声喃喃的轻念着她的名字,“我要找的会是你吗?”
“为什么你的文章是那么的绝望。”
“因为你。”
“为什么那些自杀的人在你身边,你却不劝说他们?”
“因为你。”
“为什么生存?”
“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还有就是对人类的憎恨,可是她没有说出来,人类对她的族人赶尽杀绝,她永远无法忘记。她注视着他,恨意在眼里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忽略掉,只是有那一抹的惊讶,他轻轻捧起她那有点苍白的脸,“为什么?”,泪水由她的眸子流出,在流落的过程中由温暖变为了冰冷,“因为你……”。
夜,低沉而慵懒。醒来。依然是夜笼罩在头顶。月光照进屋子,照在床上。她转过身,他依然在熟睡,虽然月光有些昏暗,但她依然能看到他的容貌。他背对着她,没有声音,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你在吗?”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温暖而柔软的声音,头一次跟他离得那么近,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他没有做声,也许睡得很深。她越过了他的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冷的水顺喉咙而下,刺激着感官。
“在干什么呢?”他好像才醒过来。
她爬到了床上,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口渴了。”她说,然后贴近他,把嘴角的水迹蹭在他的肩头,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她看到了他手臂上那清晰的一条胎记,那是曾经她留下的痕迹。待他悄然入睡后,她翻过身,对着冰冷的墙壁暗暗哭泣。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谁都无法改变……
人和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去挡,床上还遗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只是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空的。在楼顶他找到了她,他迷恋地看着她那淡淡的微笑,这一刻在阳光底下,他发现她的眸子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琥珀色,那熟悉的琥珀色,在梦中常能见到这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清澈。
“在想什么?”他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她微笑着依靠在他怀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幸福得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她很清楚这是有代价的。
“这不是一场梦,这是一辈子!”寒爱怜地捏了下她的脸,但她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一辈子会是多久呢?她还能过完这一辈子吗?
对着镜子她看到苍白的自己,她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乌黑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几根银色的发丝,她的动作缓慢得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每临近期限一天,她的气息就会减弱一分,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变为原型然后死去。
她微微一颤,透过镜子看着他那凝重的眼神。头一次她畏惧死亡了,只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又要失去,千年的等待,最终只是一个瞬间,最终她还是要独自上路。“我就要离开你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独自上路。这是为了和你相见所付出的代价,在见到你的第十天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她转过身把手指轻轻放在他唇上,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了。为了见这一面,她付出了全部,多年的磨砺怨恨已不复存在,但血液中的封印却已成定数,他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因为她不会再有以后。她看着他轻声说:“用孤独剑杀了我吧!这样我会快乐很多,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打回原型,然后再痛苦地死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我全部都知道了,渫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想起那个有着怪异笑容的女孩,他的嘴抿得紧紧地,她垂着眼睛不语。渫尘,一个掌管着宿命的神秘女子,这一切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谁又会想到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女孩会是宿命的使者呢?
“你在找它吗?”一个女孩子微笑着把一把与众不同的剑抛给了寒。
他伸手熟练地接住剑,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寻找着一样东西”。
“我说过,你会亲手杀了那个孩子,记起来我是谁了吗?我叫渫尘,是宿命手下的使者,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她还是可爱地偏头看着他,星眸流动着水一样的光彩。
“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女孩,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
“因为……”,她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只因为,你手中的古神器……”
“你要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但是见到你后,她的死期很快就会来临。我说的话,你相信吗?”她咯咯地笑着,然后在他面前消失。
楼顶,她站在楼的边缘抬头望向天空,然后微笑着低下头看着他,“他们来接我了”。他眯着眼睛向她刚刚看着的方向看去,天空一片湛蓝,风呼呼地吹着,远古的悲泣声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现代。她从栏杆上向他跃下,他伸出手臂去接她,把她拥入怀中。
“其实一直一直,我都很想自己是一个人,但是我想这个愿望今生是无法达成了,对不起!”她抬脸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傻孩子……”,他轻柔着她的头发,然后用大手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切一切只因为他太傻。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她已经满足了,毕竟她已经等到了他。
他温柔地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我一直在寻找着,从懂事那天开始,冥冥中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下一世,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我会害怕,会很孤独。不要忘了……。’只因为我的懦弱,让我们分隔千年,而再见面却又是离别,你等了我那么多年,下一世就让我来等你吧!”
那是最后的倾诉。剑离鞘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在阳光下散发着丝丝冰冷的寒光,一股撕裂的痛楚后,剑从她背后刺入,穿透了她的身躯也刺进了他的胸口,孤独剑因为沾染了他的血液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她喘着粗气不解地望着他,血顺着剑流入了她的体内,她身上的妖气瞬间消散开来,几根银色的发丝也随即消失的无影踪。
“很久以前我们狩妖猎人就被告知,上古神器加上我们的血可以使妖精变为人类,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离去。这一次的下坠,就让我陪着你,你永远……都不再会孤单。”神器在他们体内化成了一丝丝光亮的轻尘,消失不见。
他抱着她毅然从楼上跃下,他们急速地下坠着,他们被风吹乱的头发在空中纠缠着、纠缠着,久久不愿分开。这一次的下坠,永远不再会孤单。她在黑暗来临之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了最后那一抹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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