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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素颜皎洁讨茶吃,那桃花面下欲言又止的女子不应该犯了杀戒,不应该因为他变成千蛇盘绕的魔神。他是谁,他是和佛陀做了约定,再也不碰尘世qingyu的高僧。
当初菩提树下,他问佛陀,为何止水消逝,止柔身死。却剩下两个抽了灵魂的男人,留在这世间吞着苦果?
如来回答:你注定要遁入空门,你认为是错了情,其实都是缘,都是命中注定,正是解不开的缘劫。
他望着佛陀座下的一万年红透的磐石,然后缓缓跪下:若我注定是入佛门,给不了所爱人姻缘又给不了姻缘之人情爱。那么我便入了空门,做您脚下的磐石,您多了一个弟子,世间少了一段孽缘。
这和尚一当便是八千年。
碧落被毗摩质抱着离开,而自己真的守不住八千年的约定,坐在墙角,听着银铃和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远。他左手抬不起,无法合十双手又怎么再依靠佛陀解惑。
阿弥陀佛。
保佑毗摩质守护碧落,一生一世,不要再来这凡间。
回到清源寺,他还是苦行僧,还是看着柳絮飞了一年。直到那最初遇见的靳姓男子,他按着朦胧的印象描绘出碧落的样貌跑到清源寺求签。他问,日夜梦见的女子是否真的存在,面目中流露出的痴迷和**顿时让他第一次簇了眉头。
自己回答:“施主,您现在住的地方不应再住,此相,还是尽快烧掉,否则只会噩梦缠绕。”
一句回答,漏了自己的心法,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凡心已经偏离了佛法太多。
没多久那座阴气重重的宅子被搬空。好像缘起从来没有在柳二城开过。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缘起茶楼,当初他不去看是因为他知道碧落的玩闹性子;之后的两年,他却拾柴化缘都会路过这换了名字的缘起门前站一站。
有缘起,便有,缘落罢了。然后自己再回到佛堂,将当日缘起一站给忘掉,他还是和尚。
今日,他确实是在佛堂。可是一阵一阵的心悸让他用了天人神力。那抹熟悉的灵力再次闯入了心间。
他放下手中的经卷,忘记将揣在怀里的暖炉拿掉,便毫不犹豫的向着缘起赶过来。她为何又回来?她为谁回来?那灵力不如往日一样活跃,是否有遭受什么麻烦?
见到碧落,她还是金色袍子,不是那日的飞鸿发髻。她背着自己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耗着灵力给手臂上的透明小章鱼传送灵力。那样子像寺庙屋檐下躲着大雪的流浪猫,瑟瑟发抖让人想将她拥入怀中。
这样的想法,让自己如梦初醒,他急忙停下步子,平缓急促的呼吸,就站在门口不敢再入一步。
冷静下来的自己望着那条章鱼。他认识。
在琉璃殿,一直跟着自己的便是它。而天王婚事的蹊跷,一只章鱼足足说明和碧落的联系,她这次来,又要和那些饿鬼纠缠?!一种失望的情绪抵着喉咙,在看着那单薄的碧落心中又一动,自己都顾不了还去胡乱用着灵力。
话,就这样冲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
“将那条章鱼,交给我。”
碧落显然听到了,她不回头也不动。然后肩膀都懂得更厉害。
自己走上前,一把将小章拿了下来,手碰到她的手臂,是刺骨的冷。还好,自己贴身带着手炉,他想也没想便将手炉放在了她捧着的手心中。
手中的小章鱼已经冷透了,他赶忙用神力温着这条软趴趴的章鱼。而耳畔却响起了碧落的声音:
〃和尚。。。和尚。。。。我想你。。。和尚。。。我喜欢你。。。。〃
他就这么看着碧落捧着暖炉遮盖自己的脸,满脑子都是她的哭声喃喃。
“碧落。。。。”他不知道回答什么,也不知该回答什么。
嘤嘤哭泣的女子,与记忆中的那个很像。他在心中说:别哭。
而碧落真的渐渐停止哭泣,说着让自己停滞不前的话语。直到她擦身离去,他都不敢回头望一望。
藏缘低沉的笑声再次回荡起来:“如来佛祖,当初您说让我来这小城修行万年,这万年未到,修佛未果,您是否失望,要不,我们换一方世界,一个地方?”
换个世界,换个地方?
藏缘耳中突然传来梵音,那回答是:“不可。。。”
第七十六章 有缘无份 直面鬼楚()
碧落收去了灵力,如寻常人家的女子一样赤着脚缓缓走在雪白的官道上,风雪太大,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手中的暖炉冒着热气,小章已经转醒,它趴在暖炉上,望着眼前脸上滴答着眼泪,嘴角却笑着的女子。
“碧落,别伤心。我们办完事情,回修罗道。再也不来这里。”
女子迷茫的眼神顺着声音低下头颅望着水灵灵的章鱼眼睛,那里面满是心疼和担心。
“我不难过,我是高兴。”真高兴,自己终于将心中的话说给喜欢的人听,那是一种畅快,就算自己赤着脚踩在冰雪上,心里也不再揪着痛。她说了,她还会回来,向着和尚讨茶吃。而和尚一定会在这里。
嘴角再次翘起,茫茫白雪把自己照的通透。话说清楚便好面对,不再害怕满路荆棘,她不再强求结局。她会等,她会一层一层的拨开和尚身上的束缚,等他回头。
再次吸了鼻子,她将小章放回肩膀,将暖手炉放回银铃里。
眼前结了冰的河岸就在眼前,鬼柔我来做了断。和尚,要不了多久,我便回来找你。
毗摩质站在覆盖积雪的码头上,在碧落消失后,自己连忙抓起红毛鬼,用灵力硬生生在海底打开了通向柳二城的屏障,几个飞行来到了碧落说的码头。
这里只有苍茫的雪和结冰的河面,哪里有碧落的影子?!当时他心口一急,一个拳头破了冰面,直接跳入河水里找寻。上一次他入鬼道是因为追着大批的饿鬼,而这一次河底除了淤泥和死人骨头还有一些碎石,记忆中的入口早就变了方向。他怕女娃娃真的生气,直接自己一人先入了鬼道,若那样,便晚了。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心再次让他慌了。
而在这时,他感受到天人释放的灵力和碧落微弱的灵力,也就那一瞬,两股灵力同时消失不见。他的心脏再次鼓动起来,为何自己会联想到藏缘和他的女娃娃在一起!
这种揪心的疼痛让毗摩质飞身上岸,心中冒出的愤怒和嫉妒让他想发狂!想向前飞奔的脚步豁然停下,心中回想起女娃娃临走时说,她不爱他。
她不爱他,他又有何资格去猜疑。毗摩质不知自己愣在码头有多久,只觉得身上的棉袍越来越硬,直到前方又出现一个金色的点。
毗摩质睁大了眼睛,脚步飞快的奔了起来,一把抱起前方金色反射着冬天的日光却浑身冰冷的碧落。没过碧落脚腕的雪花飞扬在空中,碧落感觉自己突然飞起然后又被锁在坚硬的胸膛中。
“下次,别一声不响的离开。”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碧落贴着冻成冰的白色棉袍打了一个寒颤,反射性的想要推开。而毗摩质却没给她推拒的机会将她抱得更紧。
“我没有一声不响。”
“我、我以为,你先去了鬼道。。。”毗摩质的心脏还在砰砰砰的跳着。我还以为,你和藏缘在一起。。。
“毗摩质,你身上太冷了,放开我。”碧落粗着眉头,面对着突然发狂的大汉低声说道。果然下一刻,自己被拉开,小手就这么无法推拒的被包在他的一只大掌里,源源不断的灵力再次传了过来,让她冻得僵硬的身子舒服很多。
“是我忽略了,凡间还有四季,最冷的是冬季。”
碧落轻轻一叹息。眼前的高大威猛的男人如同刚才的自己一样,怕被拒绝又倔强的硬着头皮扯着不着边的话题,害怕自己下一句话的推拒。对这样的男子,她有些不忍心再次开口说绝情的话。等弄出鬼柔,自己一定一定告诉眼前的男子,她后悔了,她不该说随缘。因为她没有缘分让他再跟随。
“走罢。在这里只能越站越冷”。碧落推开毗摩质,向着码头边缘伸出自己红通通的脚丫。脚指还未蘸着水面,自己便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在怀中。毗摩质古铜色的肌肤直接散发着热人的灵力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送给碧落。
“这样,到了河底,你不会冷。”毗摩质三面赤红,六只眼睛不自然的看向他方。而碧落也不自然的别开眼睛,手掌被那胸膛上结实却满身伤疤的肌肉烫了下垂落下来。没等她再推拒便自己便随着三面修罗没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官道上柏树林,一双土黄色芒鞋插在雪地之中,雪花已将芒鞋几乎盖上。和尚应站了很久,眉毛与睫毛上已落满了白色。琥珀色的眼珠茫然的盯着消失在河水中的两人。
毗摩质。他跑向碧落,将那女子紧紧的拥在怀里。他一定很在意碧落,所以鬼道相随。他一定很爱护碧落,所以释放了灵力暖着她的身子。而碧落,她可以接受如此安稳的保护与爱护。这情景,都与过往重合。正巧提醒了自己,前缘是抹不去的孽缘,自己犯下的错事还。
被雪打湿的僧袖下,和尚左手紧紧的握着念珠,右手却握着一双黑色的棉质僧鞋。
一手佛念,一手红尘。
右手越来越紧,直到手心没有任何缝隙。藏缘缓缓的蹲下身子,松开紧握的右手,然后将黑色的棉鞋放在柏树下。
“南無阿弥陀佛,我明了您为何不让我离开,原是让我看清楚心中的贪念,再次给我一次抉择的机会,考验我是否还要错下去。南無阿弥陀佛。弟子已知您意。如来佛祖。。。”
藏缘缓缓站起来,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雪中的黑色棉鞋直到它们被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而眼底的伤也是一层淡了一层。左手的念珠重新举到了胸前,空空的右手与左手合十将念珠挂起。
等碧落回来,自己要告诉她,自己无法随了缘分。他们也许有缘,但是永远无份。
随缘,随缘,不能相随是否还有份?
毗摩质按照碧落的指示,抱着碧落顺着河堤向南一直走着,直到距离河堤五六十米的地方碧落叫了停。脚下的泥土突然冒出了泡泡,几条银色的扁平鱼争先恐后的如虫子一样从污泥里钻出来。见到了碧落好似相识一样,摆着扁平的身子围绕他们转悠。
碧落挣脱毗摩质的怀抱,小心翼翼的轻轻踩踏脚下的污泥。
“在这里!”碧落小脸上满是惊喜,她慢慢的蹲下身子,两手将脚边的泥土挖开。不一会儿便露出一个圆形的石头。接着她一手顺着石头边缘拨弄。
突然她身子一歪,胳膊仿佛被什么拉下。毗摩质一把将她拽回怀里,有些生气的说:“你要找鬼道入口,告诉我地方,让我来,不可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们带好红果,现在就跳下去!”
毗摩质两手抱在碧落,其他手撑开蠕动拥挤的甬道稳稳地落在猩红色的鬼道空间中。
各色无智饿鬼闻到了热滚滚的灵力亮出利爪疯狂地向他们冲来。毗摩质没有动,只用大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跺脚,猩红空间晃动虚晃,就连挂在天上的暗红色的月亮和太阳也上下颤动。低智饿鬼停下脚步,仿佛见到了凶神,抱着脑袋扶着肿胀的肚子争相向回跑去。
“毗摩质,你动静太大,不过也好,省的还要去饿鬼窟。”碧落从毗摩质怀中跳下,看着远处骑着骷髅怪物的罗刹和夜叉。
“碧落!我以为你要藏在修罗道不会出来,没想到你不光自己来了,还带着修罗王毗摩质!”浑厚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里面透露出明晃晃的恨意。
毗摩质稳稳地站在碧落身后,将手中一直拎着的红毛鬼扔到气势汹汹的鬼道众人身前。
“鬼楚,柔儿在哪里?”
“柔儿?你怎么不问问黄离在哪里?!你怎么不问问因为你她死的有多凄惨?!”
鬼畜浑身蓄满黑气,健步一迈将腰间的战斧挥开,黑色气焰包着战斧直直向着碧落砍过来!他恨!他恨!他这辈子杀了太多生,他不怕再多一条命,不介意拉着修罗下地狱!
黑色的斧头飞了过来,却被毗摩质绿色的屏障狠狠弹开。毗摩质一个大手抓向鬼楚,生生将他的手臂掰断。
“鬼楚,自己造孽别拖着别人!”碧落眼睛没有眨一下,看着冲在自己身前的毗摩质,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黑压压的罗刹女和夜叉沸腾了,骑着骨架坐骑向他们冲过来。
“鬼楚!今天我是将我看到的说出来!若你相信这红果,那黄离才是白白死了!”碧落尖锐的声音穿过轰隆隆的声响,她轻轻拍着暴走灵力的毗摩质,抚摸已经绷直触手进入战斗状态的小章。
“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