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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阿妈同意我们结婚了,你也同意了,我太幸福了”次仁边珍像做梦一样喃喃地说,“我太激动了,一直睡不着,一个人睡,好冷”
许督善把被子掀在一边,乘势一个翻滚,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肆意地亲吻着她。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电一样的传遍他的全身,他那环住次仁边珍的手臂越来越紧,他激动地抚摸着次仁边珍那温热的、如白玉般光滑柔嫩的肌肤,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次仁边珍第一次接触到青春男人的气息,一时间激动得燥热难耐,身体打颤,也不由得也紧紧抱着许督善的腰,享受着许督善那雨点一样密集的吻
在这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晚上,美丽大方、活力四射的次仁边珍,就像天上降下的甘霖一样,滋润着许督善久旱的心田。
但是,她想不到,自己一见钟情的以身相许,后来不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幸福,却因此拉开了爱情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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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盛宴()
这个夜晚,就在风雨雷电中悄悄地过去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次仁边珍赶紧从许督善的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好胡乱扔在一旁的衣服,迅速穿好,来不及梳理乱糟糟的头发,就急着要回她自己的蒙古包。
“我要赶紧走了,要是被我阿爸发现,发现我们在一起一起这样了,那可不得了!”次仁边珍的心还在狂跳着,她弯下腰,匆匆忙忙地亲了许督善一下,幽幽地说道,“我爱你,瓦片孩,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我!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嗯!”许督善坐在床上,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永远爱你,对你不离不弃。”
听了这句话,次仁边珍怀着无比的甜蜜,带着还荡漾在心头的激动和兴奋,走出门外,冲进雨里,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
躺在床底边的天狼听到动静,“霍”的一声爬了起来。当它闻到主人那熟悉的气息后,就重新躺回原地去了。它一躺下,喉咙里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次仁边珍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天狼只有在生气和对陌生人产生怀疑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天狼好像是在抱怨她出去太久、太不考虑到自身的安全了。次仁边珍只好在它的脑袋和耳朵上上轻轻地抚摸着,轻声对它说:“天狼乖乖,把你冷落了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了。”
天狼用嘴拱了拱次仁边珍的脚跟,意思是叫她要赶快去睡觉了。看到主人上了床躺下,它也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底旁,再也不发出任何声响了。
早上一起来,次仁边珍就看到阿爸早已经忙开了。他看到次仁边珍从她的蒙古包里走出来时,有点吃惊,更有点纳闷。他不好意思地说:“次仁啊,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晚上又喝多了?真不好意思,又是你扶我上炕上了。看来,阿爸以后要戒酒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是瓦片孩扶你去睡的吧?”次仁边珍看着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孩子气的阿爸说,“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醉,根本不需要他来扶。你很清醒,肯定清醒得很。”
扎西次仁长笑一声,说:“那当然,那当然,老当益壮么,老当益壮。”接着,他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说:“对了,对了,你阿加明天就回来了,等会我们去趟城里,买点像样的东西。你的阿加会带二十多个朋友来我们这里。”
接着,扎西次仁就拿起了电话,敞开他的大嗓门,一个劲地吩咐在城里的边玛丹珍,应该如何如何做好接待远方贵宾这件大事。交代完毕后,他发动了摩托车,带上次仁边珍,风风火火地往城里,亲自检查准备工作去了。
次仁边珍一到县城的市场,就先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找到了就近的一家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她和许督善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她心里明白,自己刚刚高中毕业,还是一个学生妹,如果万一真的怀孕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至少,阿爸和阿加是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她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疯狂的冲动。
第二天,扎西次仁起得特别早,不停的打着电话,询问着今天中午在草原举行欢迎午宴的每一个细节。他那浑厚的大嗓门在蒙古包里回响着,似乎都要把屋顶爆炸开了。
为了迎接儿子格桑顿珠的回来,扎西次仁已经忙活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认为,儿子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他们家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庭,今天,他要以最隆重的仪式,欢迎远行的儿子回到这个养育他的大草原。
在他的心目中,格桑顿珠永远都是草原的儿子,他在草原上出生、成长,后来就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展翅高飞。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以一个康巴汉子的坚韧和执著,最早是在私人的矿业公司干苦力活,接着就自己注册了一个从事矿业开发的小公司,后来企业一步一步做大。现在,他精心经营的公司——高远青云——已经成为一家实力雄厚的集团公司,格桑顿珠也因此成为令人羡慕和尊敬的企业家,成了家族中的骄傲。
八点过后,家族中的所有男女老少都来了。他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在扎西次仁的蒙古包前忙着捣酸奶、煮全羊、盛青稞酒,摆放餐具。
另外一边,演出团队的工作人员正在安装发电机、连接音响和布置舞台背景,演员们大呼小叫,你来我往,紧张地忙着为上演的第一个节目化妆、换装。
扎西次仁蒙古包前的草甸就像一壶煮开的水,沸腾起来了,奶茶的芳香和牛羊肉的清醇混合在一起,美妙的味道随着草原上的微风,徐徐飘向远方。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十几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就沿着草原上那条黄飘带似的沙石道路奔驰而来,情景很是壮观,引起路人的好奇观望。
格桑顿珠一路走来,看到高原阳光灿烂,吉祥的云彩像花瓣一样飘荡在蓝天,他的心情无比激动。快两年没有回到大草原、没有见到自己亲爱的阿爸阿妈、妻子边玛丹珍和妹妹次仁边珍了。
现在,熟悉的草原就在眼前,儿时放牧的地方是那样的亲切。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亲人的笑脸,格桑顿珠就激动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十几分钟后,车队在蒙古包前的绿地上停下。当格桑顿珠和他的朋友们走下车子时候,悠扬的马头琴响起来了,金黄色的哈达献上来了,香喷喷的下马酒端上来了,嘹亮的歌声唱起来了,熟悉的舞蹈跳起来了,卓玛的水袖也像蓝天的白云一样,飘起来了!
一时间,音乐和欢笑在吉祥的氛围中汇成了快乐的海洋,悠扬的旋律、高亢的歌声在草原上久久飘荡、回响。
格桑顿珠热烈地拥抱着阿爸阿妈,亲吻着他们沧桑的脸颊,禁不住泪水横流,啜泣不已。
次仁边珍和许督善站在一旁,见哥哥如此动情,也暗自垂泪。和阿爸阿妈拥抱后,格桑顿珠转过身来,拥抱并亲了亲妹妹。他看到旁边站着的许督善,用藏语问道:“这就是阿爸阿妈说的,被龙卷风吹来的瓦片孩?”
就在这时,天狼跑了过来,它在许督善的脚跟周围闻了闻,好像嗅到了什么不正常的味道,突然间狂吠起来,暴跳着,张开大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许督善,似乎要对他发起攻击。
次仁边珍急忙蹲下身来,抚慰着它,叫它别闹。天狼安静下来,但还是紧盯着许督善不放,好像他是一个强盗,抢劫了主人的什么东西似的。
“是的。我在电话中和你说起过他,”扎西次仁说,“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干起活来挺卖力的,还能够喝几杯。”
“次仁喜欢他,他是个孤儿,不过这倒没有什么关系,”阿妈格桑央宗接过话茬,“次仁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她不想再去读书了,想留下来照顾我们,你看看,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不是”
“阿妈,这是个大事情,千万不能草率行事,等会再说吧。”格桑顿珠不等阿妈说完,就转过身,握了握许督善的手,对他笑了一下,接着就去招呼他的客人了。
次仁边珍听了哥哥的这句话,心里一紧。她十分敏感的察觉到,哥哥刚才对许督善的一笑一握,看似既热情又礼貌,其实大有文章。
她感觉到哥哥对许督善怀着明显的警觉。
许督善听不懂他们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已经从次仁边珍的脸色上猜中了一半。这使他的心里非常不安。
“呀拉的嗦,扎西德勒索!高原阳光灿烂哦阳光灿烂,云霞飘洒吉祥的花瓣吉祥的花瓣,哈达托起了祝愿哦美好的祝愿,祖国母亲送来春天温暖,隆哒飞舞在草原哦飞舞在草原,彻马撒向蓝天撒向那蓝天,银碗盛满了真情哦浓浓的真情”
在嘹亮的歌声中,伴随着快乐的舞蹈,迎宾宴席开始了。
扎西次仁以最隆重的礼节接待了儿子的朋友。今天的宴席十分丰盛,奶皮子、奶茶、手扒肉等草原美食都悉数上了,让第一次来到大草原的各地宾客们吃得油光满面,连声叫好。
其中,最让他们赞不绝口的就是全羊席,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全羊席是草原上极为贵重的名菜,只有在盛大的节日宴会上出现。它色、香、味、形具佳,别有一番风味,宴席以整只羊做成而得名。
全羊席的食材选用一头二岁左右的肥羯羊,上席时,整羊平卧在一个大木盘中,羊脖子上系这一条红绸带,以表示它的隆重。主人先是把它端上餐桌,让宾客观看。然后取出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锋利小刀,从头到尾,按照羊的结构顺序依次摆好。
接着,主人先用刀将羊头皮划成几小块,首先献给席上最尊贵的客人,然后将羊头撤走。之后,主人就把羊背完整的切割下来,在羊背上划一刀后,再从两边割下一块一块的羊肉,逐个逐个送给客人。这一系列的程序忙完后,客人就自己动刀,切着羊肉,蘸着调味汁,开始尽情地享受。
宴席的气氛越来越高涨了!
远方的来宾两个一对、三个一伙的走到扎西次仁夫妇身边,高声地说着许多祝福的话,向他们敬酒。淳朴而豪放的扎西次仁一视同仁,来者不拒,端起银杯,每一次都一饮而尽。
接着,来宾们争先恐后地和他们的家人、歌手、舞蹈演员合影留念,并送上了他们带来的大大小小的精美礼物。
扎西次仁夫妇看着这喜庆腾腾的场面,开心极了,幸福的微笑堆满了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庞。
唯独次仁边珍脸上挂着忧郁,心事重重地躲在最角落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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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抉择()
草原上的盛宴在继续进行着。远方的来宾一些人还在品尝着美酒佳肴,一些人酒足饭饱,情之所至,兴趣盎然,和美丽大方的藏族姑娘手牵着手,在她们的指导下学跳起了“锅庄舞”,嘹亮的歌声、翩翩的舞姿和欢乐的笑声,把午宴推向了**。
“尊敬的各位贵宾,按照我们格桑顿珠董事长的安排,我带领大家,从明天开始,参观我们香格里拉的著名景点,”正在**之间,一个美丽的女导游站在舞台上,举着喇叭,对大家喊道,“我们香格里拉著名景点有普达措国家森林公园、碧塔海、独克宗古城、藏民家访、松赞林寺、虎跳峡等等,我们希望,这个鸟语花香,水清天蓝,风景秀丽如童话般的香格里拉,能够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人群中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声,经久不息。
而在另外一边,在扎西次仁的蒙古包里,却显得相对安静。
他们一家人盘腿坐在炕上,讨论着最近家里发生和近期将要发生的大事,并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在这次家庭会议所有要讨论的话题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次仁边珍的人生大事。阿爸、阿妈和嫂子三个人都认为,次仁边珍今年十九岁了,如果没有考上大学,就要认真考虑结婚这件大事了。接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他们各自对瓦片孩的印象,一致认为他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格桑顿珠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等他们所有的人都说完以后,格桑顿珠沉默了好一阵。次仁边珍看到哥哥像个菩萨似地坐着不动不说,感觉到空气都要凝固了。她的心里非常着急,但又不便向哥哥提问。
格桑顿珠并没有急于对许督善作出评价,而是先给阿爸点燃一根烟,然后自己再点了一根。他吐了几口烟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个瓦片孩,来历不明,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真的流浪汉?